说是什么,先帝盟约,每年都进贡东西给天关,今年因为边陲混乱,所以就送的晚了。吕弦说着,若有所思道我也问了那些老臣,却有进贡一事,而且时间也基本就是这个月上下,所以,我就有个问题想问顾老板。
大王请讲。顾情道。
我听闻月渚大旱,边陲混乱,若天灾人祸加于一身,它有怎么会有功夫送这些东西给我?
顾情的眼眸微微流动,吕弦又继续说道莫不是想告诉寡人,他们早有准备?
顾情低下头大王这样的问题,实在超出了顾某的能力范围。
吕弦昂头一笑,不见得不见得,顾老板只要回答寡人一个问题。吕弦又凑近顾情,问道,寡人想知道,月渚的白银流向,究竟往哪里?
顾情微微一笑,月渚的白银全都流向顾某这里,大王是想问这个吗?
我听闻月渚曾向你购买江南的低价大米,顾老板,可有此事?
顾情意外的一笑,语气里带着类似嘲讽的语调大王是听谁说的,才会问顾某这样的问题?顾情的眼眸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忽然开口散发出的攻击性,让吕弦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顾某只是一个商人,只认得钱。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何况是我。月渚的需求量如此巨大,顾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顾情说道,先让江南大米跌价,顾某再进行收购,最后再原价卖给月渚,顾某想卖月渚一个人情,又不想少吃这口肥肉,那就只能从江南下手了。
如果当真如顾老板所说,那月渚,是原价从你手里购去那么多大米?
月渚大旱不假,但顾某觉得,按照月渚这一年从我这里买走的东西来看,他们并非国库空虚不已。顾某手里的名贵香料,基本都卖给月渚了,我不认为一个国库空虚的国家,能够有闲钱,买西域的香料。
顾情说完,吕弦点了点头,那依顾老爷的意思看,我现在该不该打这个仗?吕弦悠悠的问。
顾某认为还不是时候。顾情道。
顾情从未真心想帮吕弦,说的话当然也是半真半假,月渚的经济疲软不已,怎么会有钱跟他买香料,那些名贵的香料多数还是卖到了江南,但是吕弦一向对这方面关心甚少,再加上顾情那镇定的样子,说话不急不慢,倒也没有引起吕弦太大的怀疑。
但吕弦毕竟不傻,就算顾情跟他说明了帮他的用意,他也还是防着顾情一手。
吕弦笑了笑,那真是不巧啊,顾老爷。我已经出兵了。
顾情侧目看了他一眼,眸中的惊讶转瞬即逝,既然大王另有安排,又何必过问顾某。
吕弦有些得意,道,当然要问,我现在泱泱大军,群龙无首,就等着顾老爷家那位鬼面将军呢,若真如顾老爷所说,百战百胜,寡人定当重重有赏。
顾情也微微笑道那便一言为定。
吕弦点点头起轿。他说道。
江南的已经草木复苏了,但是月渚的雪才开始融化,天地间有了一点零星的绿色,但是泥泞不已,詹星若一直伏在案前奋笔疾书,无争拿了件披肩替他盖上。
这化雪的天,比下雪还冷,你要多注意一些。
詹星若侧目看看他,微微一笑,无碍。他说道,我接到消息,吕弦已经开始布兵了,但是这次战争,皇上已经全权交给章太尉了,带兵的将军都是他的党羽,这是能确定的。詹星若停下笔,把手中写好的交给无争,微微咳嗽了两下,可能是连日的操劳,加上季节更替,冷热交错,詹星若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无争用手轻抚了几下詹星若的背,阿离,还是歇歇吧。
詹星若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无争看看那名册。
这几个人,有些是原来就在京的,还有几个,是从西北边疆调回来的。詹星若道。
尤其是这两个人。无争把纸放下,詹星若用手指了指,孔覆一和陈江。
无争皱了皱眉,我知道这两个人,是我朝大将,继乘风侯之后难得的两员猛将。
对,孔覆一一直跟着章继尧,章继尧在边疆的时候,他就是章继尧的副将,现在章继尧当了太尉,也封了他大将军,这次孔覆一主动和皇帝请命,要镇守月渚。
无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看,陈江常年在外,很少回到京城,而且我派人去查了陈江,他既没有克扣白银,也没有和张继绕过多的联系,而且在军中很受爱戴,有自己一支陈家军,论战斗力,应该和禁军不相上下,乘风候死以后,边陲动乱了几年,幸亏有他,我们才得以有这些年的太平。詹星若说道。
我记得他跟我年龄相仿,我曾见过他几面,不过是很多年前了,这么多年他从不回朝。章继尧这是什么意思?
詹星若摇摇头,就是因为陈江远在边陲,对朝中事情所知甚少。他只认圣旨和虎符,既然是保卫月渚,他当然义不容辞。
怕只怕一件事。詹星若眉心紧锁,如果章继尧本意并不想保护月渚,或者说,本意并不是保护皇上,那他把陈江调回来,事情就坏了。
第25章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无争不解,你是说,他该不会是?
詹星若点了点头,如果陈江这次回来,以他的兵力,和天关对峙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段时间里,边疆怎么办?
边疆不止他一个人镇守。
这就错了。詹星若道,陈江就是轴心,整个边疆军队都是围着他转的,他的主力部队一走,蛮夷凶猛,如果趁这个空挡来进犯,恐怕边疆这一次折损严重。
无争坐下来,詹星若继续说道,而且,陈江的军队过来应付天关,我们本来就粮草紧张,没有充沛的粮草物资,我们就算打赢了,也没法乘胜追击,只能打防守战。但是这个时候,防守战就是消耗战,不仅消耗粮草,更消耗陈江的兵力。
无争忽然明白过来,那这样的话,边疆一支大部队,一下就七零八散了?
对。詹星若道如果我没猜错,在陈江对外的时候,章继尧肯定会安排孔覆一镇守皇城。
如果陈江赢了,他们就一起有功,如果陈江兵败?无争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把目光抛给詹星若。
詹星若摇摇头,我也不是很能确定。如果陈江兵败他会干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詹星若看着无争的眼睛,目光严肃,此时不反,别无他时。
无争感觉被詹星若一句话说的从头凉到脚。
这还不算完,詹星若说道,章继尧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一直在查他。
这,这怎么说?
这次的战争,我没有参与权。
不用你坐镇?最让无争惊讶的大概就是这点了,自从詹星若入朝,逢战必胜,诸国争霸之时,甚至得星若者得天下,而詹星若也的确带着月渚一路反杀其他国家的泱泱大军,从一个小国一路扩大成今天的月渚。
陈江这一战,章继尧不想我帮忙。求胜之人尤可助,求败之人助不得。
他想消耗陈江。无争道。
何止是消耗陈江,也可以反过来也消耗天关。詹星若道,到时候就只有孔覆一的军队还保存着完好的战斗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父皇真是糊涂。无争一拳砸在案上,詹星若叹了口气,当年边疆白银无端流失,如果这些钱都收到章继尧囊中了,那倒也好解释,可是
如何?无争问。
詹星若又拿出几卷账本翻了起来,边找边说道,当年乘风候还在的时候,章继尧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副将。
对。无争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章继尧在乘风候封侯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了。
无争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此事我有印象,当时我还很惊讶,乘风候是整个军队里最年轻的将领。
詹星若点了点头,对,乘风候十几岁就从军打仗,及冠那年封的侯。如果这样算,章继尧要比乘风候大出将近二十岁。
是啊。但是,这有什么问题?
詹星若一边仔细的查着账本,一边道,跟着乘风候之后呢?不长时间章继尧就被调走了。
对,好像调的很远,去东北边境了。一般来说,东北边境气候恶劣,冬天漫长,基本大半年都在下雪,但是好就好在还算太平。无争说道,这对章继尧来说,应该是好事。
不一定。詹星若摇摇头,指着刚刚翻到的账本,你看这一页,这是章继尧被调走之后的四个月,白银的流向非常明确,数量也很合理,与之对应的粮草的购买,兵器的补充,都是吻合的。詹星若又向后翻了好几页,指给无争看你看,四个月之后,白银又开始出现了波动,但是我们当时已经彻查了章继尧,这些白银并不在他手里。
还有另外一个疑点。詹星若合上了账本,问无争,你还记不记得,章继尧当年是怎么从将军一路加官进爵,当上太尉的?
无争皱起眉,自古武将不加文官,章继尧是父皇给开出的特例,说他用兵如神。
对,当初还封了章继尧神兵大将军。詹星若道,这全部是因为章继尧在边疆击杀了乘风候顾怀风。
你从头到尾想一下,不觉得有点蹊跷吗?章继尧为人心术不正,但也算是一名猛将,乘风候年纪轻轻就封侯挂帅,正是需要人帮他的时候,章继尧就在那时候主动要求跟着乘风候。詹星若顿了一下,又道,但是后来乘风候是怎么做的?他把章继尧给调走了,让一名主动追随他的猛将,去东北边境,东北边境已经十几年没打过仗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无争皱了皱眉,调去东北,就算是从副将变成了将军,那也是个闲职啊。
对,再加上我刚才说的,他走以后,白银流动一下就恢复正常了。詹星若皱起眉,又咳嗽了几下,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又道,你觉得乘风候会因为什么把章继尧调走?我与乘风候有过几次接触,包括后来我从军中收集来的,其他人对乘风候的评价。他虽然看起来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但实际上非常体谅和关心士兵,而且为人也很有胸怀,但凡道理上说得过去,他都不会计较。
无争点头,乘风候非常受爱戴,这点我早有耳闻。
对,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可疑。一个新将军,把老将给调走,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章继尧那个时候是最能帮他的人,但是他却不要。如果说章继尧不服从他的指挥,或者跟他不合,发生口角,这些原因我都考虑到了。詹星若道,我调查了当年跟过乘风候的兵,根据他们的反应,乘风候对章继尧一向尊敬有加,章继尧也从来没有倚老卖老,不服从过乘风候,甚至在迎击蛮夷的时候格外积极。
无争思索片刻,那如果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理由把章继尧调走?
我觉得问题就在于这里,从正常的角度推,乘风候确实没理由调走章继尧,但是章继尧一走,白银立刻停止波动了。我觉得乘风候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故意这样做的。但是他和我们一样,没有充足的证据。而且巧合的是,章继尧走之后,蛮夷也平静了。
无争点了点头,对,你这样说,我有一些印象,我记得当年章继尧被调走后,东北还是持续的太平,父皇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也不太明白乘风候的用意,在章继尧回京述职的时候,还问过他,想不想再回西北。
他怎么说?
他拒绝了。我当时觉得有点惊讶。无争道。
他并非不想回去,而是知道不能回去。如果乘风候是知道了他居心不正,才把他调走,如果他回去还在乘风候麾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也就是说,章继尧先是主动去找乘风候,又被乘风候调到了东北。无争道。
没错,而且我们还忽略了一点。詹星若在案上铺开地图。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乘风候要把章继尧调的那么远?詹星若问道。
无争被突然一问,发现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月渚的国土,从西到东的条状,东北是距离西北最远的地方。另外东北常年大雪,再往北是荒原,没有水路,如果走陆陆,一定要路过京城。詹星若道。
乘风候想困死他?无争问。
差不多,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章继尧走之后,平静的不仅仅是白银,就连一直骚动的蛮夷也平静了,乘风候把章继尧调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让他去到一个没仗可打的东北。
你是说,他和蛮夷有关系。
詹星若点点头,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当年的事情可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你想想,乘风候最后是被谁杀的,是章继尧杀了他。
无争点了点头,章继尧想杀人灭口?
詹星若摇摇头,我不能确定。我们当年一直跟踪边疆的白银,到章继尧那里就被截断,没有进章继尧的口袋,也没有进他军队的口袋,白银岂会不翼而飞?
无争恍然大悟,问道蛮夷?
詹星若点头,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章继尧才是真正勾结蛮夷叛乱的反贼。如今想趁乱而入的可能并不只是天关。孔覆一和陈江,在乘风候死以后,立刻接管了边疆的镇守任务。但是两人性格却不是很合,另外,孔覆一多次回京,但是陈江一直镇守边关。
对,这次也是孔覆一先回来了。无争道。
我去顾府商谈大米价格的时候,孔覆一就回来了。再之后也没走过,而且是带着大军回来。詹星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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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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