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端怯怯自责道:“都是妾身不稳妥,太子妃没接过茶水就收手了……请太子妃责罚。”
墨挽歌轻笑,瞥了地上的狼藉一眼。
“太子妃,你这是做什么?”赵元休忽然起身走过来,抬手就想要扶郭燕端起身。
“殿下且慢。”墨挽歌慢悠悠地看向赵元休,提醒道,又看向跪着的人,“侧妃,你是否给本宫敬茶,于本宫其实没什么损失,左不过是东宫多几个红颜可为殿下解忧罢了。你不给本宫敬茶,是不满意母后的看重,还是觉得本宫不配让你敬茶?”
这话可是颇为直接了,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不是你成为侧妃,也会有别人。
“臣妾怎么敢?臣妾只是一时疏忽罢了。”郭燕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么会不满意她的身份?不过是恼怒方才被夺了风头,单纯想要让墨挽歌受一下痛罢了!哪里就那么多冠名堂皇的罪名来说自己?
方才还指责是墨挽歌故意不接茶盏,这会子就说是她自己一时疏忽了。说话也前后不搭,别人难免就认为她有些小家子气。
“罢了,司琴,你再去沏一盏茶过来。”李皇后在宫里熬过来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她看着郭燕端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
敬茶的小小插曲很快结束了。
墨挽歌接过郭燕端敬上的第二盏茶,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继而道:“侧妃郭氏,望今后你能好好侍奉太子殿下,为本宫分忧。早日育有龙子,为龙嗣助力。”
接着,从玉盏手里接过一个盒子,转手递给郭燕端,“这是紫檀木手串,有助安眠静心。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郭燕端接过来,扬起唇谢道:“臣妾多谢太子妃赏赐。”
区区紫檀木手串,也说得仿佛多贵重似的。郭燕端眼角隐有不屑,面上不显,郑而重之地叫贴身的丫鬟芝兰收起来。
长春殿的早膳就设在西偏殿中,宫人来请之后,几人就移步走去西偏殿。
食不言,早膳就在一片安静中推进。约摸过了一刻钟,李皇后吃得差不多就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也放下了筷子。
正巧有宫女进来,笑盈盈地禀报道:“皇后娘娘,四公主和五公主过来给您请安。”
墨挽歌又疑又喜,诧异地望向李皇后,问道:“母后,四公主何时回京了?”
皇后是嫡母,膝下虽然无子,可皇帝所有的子嗣也都是她的子嗣。李皇后对这两个女儿也是满意,便应道:“老四前日才回京,昨日才回皇宫。”
四公主是出宫为太后守孝,三年孝期过,她便回来了。加上她的岁数也不小了,是以回京待嫁。
“是皇妹了。”赵元休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墨挽歌眨眨眼。她旧时是四公主的伴读,很自然就称呼是四公主,不过她如今是太子妃了,四公主就成了她的皇妹了。
“把人引去正殿。”李皇后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下,“一同去正殿吧,许久不见,你们也见见。”
墨挽歌立刻就应下来了。
郭燕端也随着起身。
四公主今日穿着浅蓝色的浮光疏影长裙和绯色绣狐狸毛的对襟,长发只打成一个纂儿,用一支碧色桂花玉簪子簪着。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有女子的娇俏玲珑。
五公主则是穿着绯色的绣着孔雀的长衫,外边加了件云霞霞帔。梳着一头丫簪,左右各簪了镶嵌粉色宝钻的牡丹步摇,可爱而不失贵重。
四公主和五公主两人便齐齐地给李皇后请安,姐妹两人风格迥异,却都显女儿家的娇态。
随后,姐妹二人又跟太子等人见礼。
四公主笑盈盈地看着郭燕端,道:“这位便是新嫂嫂吧?本宫昨儿回皇宫晚了,没来得及去凑热闹。”
“正是。”郭燕端挺着身子点点头,她想要多说几句,可是由于互相不熟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权衡一下,她还是没再说下去。
两个公主便坐到墨挽歌的下首。
看到墨挽歌,四公主便朝她眨了眨眼睛,狡黠得跟只狐狸似的。墨挽歌也欢喜得紧,也眨了眨眼睛以作回应。五公主自觉受了冷落,嗔怪地瞪了四公主,想着要如何堵了两人的“眉来眼去”。
“老四,你回京这一路可还顺利?”李皇后看着小辈们的小动作,忍俊不禁。
四公主起身福了礼,答道:“劳母后挂心,儿臣一路回来还算顺利,倒是有种微服私访的感觉。”
“哦,为何这样说?”李皇后听着来了兴趣。
五公主和墨挽歌都是看过去,仿佛在等着说书人开场的听客,连赵元休也是颇有兴趣地看着她。
四公主很满意这种效果,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儿臣甚少以仪仗出行,与寻常的商队什的差不多,于是儿臣也像寻常百姓般。左右是不急着回宫,便走走停停,这般岂不就像是微服私访?”
“那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五公主急急追问道。
四公主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说来倒是听得一件趣事,母后,算是扬州前刺史的内事。扬州前刺史的长子是原配所生,而长子与其夫人只生有一女。而他的次子是继室所生,前刺史过世之后,为贪图长子的财产,继室和次子夫妻三人,竟然杀害了长房的人。以此占据长房的财产!”
“什么!为了一点钱财,就杀人了?还是自己的亲兄长!”五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一点财产而残害自己的亲人!乍一听来,有一种自己在听话本的错觉。
四公主重重地点头,继续说道:“儿臣经过扬州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事,本来说,长房的孤女已经身亡,长房无人继承家产,就的确是其他亲戚来继承。而事情有反转:去年六月吧,有一个女子击鼓鸣冤,说她就是那个孤女,状告继祖母和家中叔婶谋财害命。”
墨挽歌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不是吧。”郭燕端觉得自己家中的财产也多,父亲母亲可都重视着掌握在手里,有谁敢生出歹心?她嗤笑着问道:“若是谋财害命,怎么会放过长房的孤女呢?留下个孤女,长房的财产不就全都是孤女的吗?”
四公主看了郭燕端两眼,故意停顿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才说是有趣的事儿。长房的孤女发现父母被杀时,便夺进井里。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将自己卖给人牙子,故意借此离开扬州得以暂时保命。直到去岁六月,她才出乎众人意料的再度回到扬州。”
李皇后看她说得欢快,微微一笑,就顺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孙女告长辈,罚了二十杀威棒。谁也没想到,她会有父母被杀的证据,结果可想而知,那个女子告赢了。继室和叔婶一房按律法判刑。”四公主说着,神情严肃,“而长房的财产就归那个女子了。而意外的是,那名女子收回了财产,就广布恩泽,打着为皇室祈福的名号。”
打着为皇室祈福?
众人皆是疑惑。在场的人皆是皇室的人,都是觉得奇怪。这寻常百姓,怎能打着有关皇室的旗号做事?就不怕稍有不妥,反而惹罪上身吗!
“这事本不妥!”赵元休低声说道,“这太平盛世广施恩泽,说来也就是做个名头罢了。平白打着为皇室的名头,莫不是在说我们皇室不看重百姓?”
他方说罢,郭燕端便附和道:“也不是皇室的人,怎么能说为皇室祈福呢?分明就是要意有所指。扬州那么多人,难道就她一家有钱吗?”
收回自家的财产,再施恩泽反而是打着皇室的旗号。这本就是件不寻常的事,而且听四公主说的,应当在扬州地区广为流传的事。这事其实可大可小,端看听的人如何想了。
五公主眨眨眼,有些疑惑,这不是在说有什么趣事吗?怎么无端就扯这么远了。
墨挽歌看向对面的赵元休,抚了抚袖口,随意地说道:“那女子之所以能广施恩泽,不过是依仗当地的官员为其做主,得以收回属于她的钱财。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拿回了自己的钱财,想要报答为她做主的官员。”
郭燕端看不得她侃侃而谈的模样,随口就反驳道:“那既然要报答当地的官员,送些礼物过去不就行了?何必这般大张旗鼓的!”
墨挽歌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扬州的官员,不就是父皇的官员吗?那名女子这般做,不就是在报答吗?”
四公主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附和道:“而且,本宫想着,她打着皇室的旗号,其实也是在寻求庇护吧!她一个孤女,无人可依,要带着那么多的财产度日想来也不简单。”
四公主年已十七,比墨挽歌大一岁。两人旧时本来就亲密,如今再见面就有数不清的话可说。
第151章:四公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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