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厉染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花生。
赵长松的胸口砰砰直跳,“陛下,亲……亲王回……回皇城了。”
石桌边的盘子翻落,花生滚了一地,厉染瞪着赵长松,原本没有波澜的眼里就像石子掉进深潭,虽然水花不大但终究有些微澜。修长的手指抓着粗糙的石桌边缘,眼角闪过水迹。
赵长松紧抿着嘴,“是否安排您立刻回去。”
厉染怔愣的看着桌面,许久没有说话。赵长松其实是有顾虑的,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厉染必定要经历从狂喜到失望。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亲王还活着,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皇宫找厉染。
“给西南去个电话,找应扶林。”
厉染起身,赵长松跟在他身后,“我这就去。”
西南的电话很快接通,应扶林似乎一点不意外厉染的这通电话,十分痛快的承认杨凤霖没死是他派车将他送回皇城,并且是经杨凤霖授意瞒着厉染。
“他伤得很重,在小渔村养了很久。也不是故意不给我们传消息,那地方实在太偏,消息来往不方便。这不身体一养好就和我联系了。”
身体好了,不是第一时间和厉染联系,而是和应扶林……
应扶林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厉染沉着气,“他不想回皇室了?”
应扶林摸着下巴的胡渣,“陛下心里比我明白,您没有第一时间赶回皇城,而是给我来了电话,这意图还不明显吗?陛下,凤霖太苦了,能放就放了吧。现在不论是皇室还是议会,您有亲王的这件事情大家全都避而不提,您现在要重新提出来难度有多大?凤霖好不容易活下来,陛下给他个快活吧。”
挂了应扶林的电话,一直守在门口的赵长松在等厉染的回复。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背脊挺直的厉染有些颤抖,但也仅仅是一瞬,时间短得让赵长松以为自己眼花。
“他不想见我。”一声低语,声音轻得赵长松以为自己听错了。
想走近一些确认,厉染站起身,“你回去见见他。”
赵长松指着自己,“我?”为什么您不亲自回去?这句话赵长松问不出口。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厉染是害怕了。这段日子谁都不相信杨凤霖还活着,只有厉染还在硬撑着。终于人回来了,面对杨凤霖这个活生生的人,厉染有些不敢了。
他在怕什么?赵长松默默退了出去。
换成是他,他也不敢。杨凤霖回皇城避过厉染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再回皇室了,不回皇室他们要用怎样的名义绑在一起呢?
厉染怕什么,他怕杨凤霖对他说,厉染,放我走吧。
放了,厉染活不了。
不放,杨凤霖受了这么多苦,厉染舍不得。
怎么都是错,怎么选都是难。
杨家,杨凤霖给杨定州按脚,这几天杨定州越来越嗜睡,人也越发没有精神,醒过来时总喜欢拉着杨凤霖说他年轻时和他母亲的事情。
一说起他母亲,杨定州的脸上发散出来的幸福让他看起来一点不像是一个重病的人。
杨凤霖吃过午饭,起身时,眼前突然一片黑,他赶紧扶住桌子,一边的九毛赶紧扶住他,“先生,眼睛又不舒服了?”
杨凤霖拍拍她的手,“昨天叫你看账本你都学会了吗?下午你讲给我听听。”
佣人来传话,说杨定州醒了想见杨凤霖。杨凤霖上了楼,见杨定州不知道何时下了床,进了书房。
杨凤霖见他手里拿着红纸,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杨,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杨定州摘了老花眼镜,“你过来。”
杨凤霖走过去接过杨定州手里的红纸,“是什么?”
杨定州靠坐在椅子上,站得时间长了他有些喘,“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告诉你了。”
杨凤霖盯着上头的几行字,原来的不以为意渐渐变成凝重。
杨定州单手搭在办公桌上,“当年厉染本来是要脱皇籍的,他那天来杨家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我把这张纸递给他,他才改变了主意。”
杨凤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灼热的视线要把这红纸烧出一个焦洞。
“你说厉染就为了这几个字才决定成王的?”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可能。忍不住笑出声,这笑里头没有欢喜,杨凤霖觉得这很荒诞,但又的确有迹可循。厉染对于王位的确没有强烈渴望的态度。对于梁羡颐,他过于在乎了,在乎得宁愿打乱阵脚做一些看起来没有理智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对这几句话深信不疑,厉染是将梁羡颐当成了自己的劫。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揉成团,“他当王,是为了让我成为王后?老杨,你当初答应把我送进皇室也不是为了保住杨家,你是为了我。”
杨定州镇定的看着杨凤霖,“你不信?”
杨凤霖将手中的红纸团扔在桌上,抓了一把头发,“不是不信,就是有些可笑。”
转过身将桌上的红纸捋平,扶着额头仰着头,“厉染图什么呢?”
杨定州起身走到杨凤霖身边拿下他的手,“还能图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虽说他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无上的地位和荣耀 是他想要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先回杨家不去皇宫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就把他一个人丢上头够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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