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走,却见晋逸跨了一步依旧挡在他的身前。
“回去。”
闫佩羽一怔,随即冷笑:“怎么,你还要拦我?”
他微微后退一步,努力咽下喉头甜腥,微颤的手攥成拳,沉声道:“你若不怕我把你的天骑卫都废了,那就来吧。”
“你若要走,我自然拦不住你。”晋逸依旧站在闫佩羽身前,面色不改:“我只是说了我的想说的,听不听,在你。”
闫佩羽闻言松了一口气,强行运转内力已经使他的体力不支,若晋逸再派天骑卫来阻拦,他一定走不掉。
好在四周并没有人接近他们。
“回去吧。”一向平稳的声音中加了些许叹息,晋逸看着他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与你无关!”闫佩羽打断了他:“你既然看了我的东西,应该知道这事对我有多重要。”
闫佩羽收了袖剑,不着痕迹的将微颤的右手缩回袖中,一字一句道:“我之前说过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不相干的人来插手。”
“若只是你自己的事,我必然不会插手。”晋逸接过他的话,“现在你要见的人与我要查的案子有关,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况且,那人若要……”
若要什么?
说到这儿,晋逸突然闭了嘴,他微微皱眉,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在到底担心什么?
闫佩羽倒是没注意晋逸分了神,只听他冷笑一声,直接接过了晋逸的话:“晋相爷,你要查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你若要插手我的事,别怪我不顾昔日情分。”
他说罢便侧身从晋逸身边掠过,足尖一点便跃上枝头,晋逸回身看着他的背影,只见那玄色长袍上隐约有深色渗出,几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不远处的落叶边。
晋逸沉默了一会儿,对屋顶低声吩咐道:“十五,把十一十三带进去吧,房里还有不少清泽送的续筋丸;阿九,吩咐所有天骑卫前去入松亭,直接把人捉回来。”
名为阿九的天骑卫飞身下了屋顶,一动不动的跪在晋逸面前,迟疑道:“相爷要捉的是……”
晋逸扫他一眼:“全部。”
阿九立刻低头道:“属下明白。”
“莺燕楼……”沈枚噘着嘴坐在石凳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月白剑的剑鞘:“不就是青楼妓馆么,又不是没听说过……干嘛都不带我去。”
原来顾檀在听了刘开石的话便自己出门去了,沈枚原想跟着却到底还是被顾檀拦了下来。
“若让沐小公子知道我带你去这种地方,他还不得拔剑和我打上几场?”
顾檀走后,沈枚一个人百般无聊的坐在石凳上发呆,想到顾檀的话,心中有些不忿,只得暗自嘟囔道:“知道就知道,他也不是没去过。”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嘶鸣,沈枚动了动耳朵,随即慢慢跳下石阶,正见有人要去牵马,便随手捉了一个男人,好奇问道:“院里怎么了?怎么这么乱?”
被拽住的人一看是沈枚,立刻将眼底的不虞抹去,只听他恭恭敬敬道:“没什么大事,天骑卫出门办事,小的过来牵马。”
办事?
沈枚思索片刻,又问:“什么事啊?”
“这个……”那人支吾着没有开口,只听后面另一人道:“还能是什么事,天骑卫出门,定然是要去捉人。”
沈枚闻言眼睛一亮:“捉谁?”
“这个,小的们就不知道。”
见他两人牵着马离开,沈枚握了握腰间的月白剑,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出了门。
入松亭。
百晓坐在是石台前,神色倒是没有一丝被人戳穿的慌乱,他依旧在缓缓布着棋,语气唏嘘道:“倒是许久没人这样称呼过我了。”
棋子落上棋盘发出脆响,溪水沿着小亭边上缓缓流淌,楚怀珝静静注视着他手下的棋局,笑道:“唯一一个如今还这样称呼你的人,他若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你说闫佩羽?”百晓并未抬头,他拈起一枚白棋,未落。
“他若来了,自然只有一个结局,二爷与我心里都十分清楚,现在有何必多问呢?”
楚怀珝闻言直接坐在他的对面,合了墨扇,手指拈起一枚白子,替百晓落至一处。
静静看着那颗落下的白棋,百晓将手中弃子扔回棋盒,“若早知二爷棋艺精湛,我便一早讨教了,”他抬头看向楚怀珝,轻叹道:可惜现在不是对弈的时候。”
“你打算杀他?”楚怀珝开口道。
手掌拍起石盘,百晓转动棋盘将黑白两子分开,随即将它们分别收回盒中。
“我打算做我该做的事而已。”
“该做的事?你要做什么?”
楚怀珝轻叹一声,手指轻轻敲击只石台:“你想为沈家复仇?”
“为沈家复仇……么?”
百晓细细咀嚼这句话,突然笑起来:“也许吧。”
“也许?”楚怀珝手指一顿,百晓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认真。
他的目的难道不是复仇?
“也许。”
百晓又说了一遍,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我今日也不是来给你解惑的,楚二爷。”
楚怀珝闻言毫不在意:“这倒是,都说百晓阁的消息价值千金,只是不知这阁主的秘密,究竟多少钱才能换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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