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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49)

    硫潋双眉微皱,眼前的这群人不是凉环的常客,经常来找凉环的都是些文人墨客,聚在一起谈论的是诗词,纵使点了神女作陪,也不至于这般混乱。
    硫潋姐,你来了。不过多时,人群中便走出了位身着胡服的女子,正是凉环。
    她脸上带着微醺的酡红,一手搭着硫潋的肩膀,一手拿起了酒高举过头,嬉笑着喊,酒来了,哪里还缺?
    望着满目混乱不堪的场面,硫潋神色一凝,抓住了女子的手,低声警告,凉环,伴袖楼是青.楼,不是妓.院。
    有什么差别,凉环醉得踉跄了一下,她从硫潋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嗔了她一眼,你别扫兴。
    你醉了,跟我回去。
    你才该跟我留下。凉环不依,她双眼朦胧着,拎着酒壶,用壶嘴在地上指了一圈,痴痴地笑了起来,硫潋姐你瞧,好多的钱。
    两人争执这会儿,等凉环久不归的客人不悦了,他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过来,目光在硫潋身上扫视一周,随后笑道,凉环,你身后的娘子是谁,好生婀娜。
    凉环刚要开口,忽地被硫潋一把拽到了身后。她趔趄着酒水洒了一地,还没稳住身形,就听身前的女人开口,凉环醉了,我是来代她献舞的。
    这声音和寻常女子绵软娇甜的声线不同,显得清冽干净,中气也足,如风过枯叶林,将地上的落叶扫起,给糜.烂闷热的厅室里送来了一道凉风。
    一时间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凉环脸上的醉红褪去了一些,她抬头,恰好对上了硫潋回眸的一瞥。
    那目光冷冽,含着幽暗深沉的怒。
    硫潋少笑,可她从来也不会对伴袖楼里的神女发火。
    凉环张着嘴,愣愣地仰头望着她。
    这句话对她、对硫潋都不陌生。
    五年前,她头一回下楼接客,惶恐不安,手脚冰凉得不听使唤,席间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了地上,客人大发雷霆,她害怕地浑身战栗不止。
    那个时候,也有人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后,替她向客人赔罪
    那人说,她醉了,我来代她献舞。
    五年过去,她又一次看见了同似的光景,那时候的硫潋没有看她,或许那时候硫潋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如今硫潋将她扯到身后,她依旧护着她,可眼中却是怒色对着凉环的恼怒。
    中央的舞姬闻言停下了舞步,有些迟疑道,硫潋姐,你穿着这身要如何献舞?
    硫潋不语,倏地,她抬手扯下头上的发绳,三千鸦发顷刻间如瀑而泄。
    没有琳琅满目的发饰,她用头发做了最天然的饰,
    她身上是条紫黑的二破裙,中规中矩毫不起眼,根本不像舞裙那般绚烂鲜艳;她于是弯腰利落地撕开了二破裙的侧口,一声布帛撕裂后,露出一侧光裸的左腿。
    没有水袖华服,她的身体本就是最美的舞衣。
    这片厅室里此时脱下衣衫的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一个像硫潋一样,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撕碎自己的裙子。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不妩媚妖艳,也不巧笑谄媚,不卑不亢得像是喝了口水般平静。
    她脱掉了鞋子,赤着脚上前,途中抄起了客人身旁的一把伞来。江南夏季多雨,出门总是要备一把伞,那是把真正遮雨的伞,又大又沉,枯黄的油纸伞面上没有一丝花纹。
    灰扑扑的衣衫,一头披发,一把老旧的油纸伞。她就这样站到了众人中央,黑眸朝凉环橫去了一眼。
    凉环愣怔着,跌坐在了洒了酒水的地上,那触感正如硫潋此时的眼神坚实、微凉。
    偌大的隔间内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舞姬,一双双视线汇集了硫潋身上,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配什么样的乐,于是过了一会儿,只有琵琶试探着响了两声。
    那两声方起便立即被盖过,是开伞的声音。
    油纸伞在一瞬间忽地撑开,偌大的伞面挡住了女子的上身,看不见脸,半藏了人,只有一双腿还露在外。
    碎了一条边的纱裙稍晃了晃,外层的黑纱荡起了微弱的涟漪,像是微风拂过,吹开了地上层层叠叠的尘埃,露出了石板上相旋的凰凤。
    她赤着脚将左腿抬起,贴近耳鬓,朝着覆海指去。
    没有了鞋子,那只腿从上到下浑然如玉,灯光煌煌,腿上的肌肤被涂上了昏黄的润光,没有瑕疵,修长而笔直。
    金瓜钺斧朝天镫,她用了何等庄严的姿态。
    这动作慢得像是旭日东升,使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缓缓上移,在这一刻,在这个西厅里,她切切实实的成了朝阳,成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期。
    足尖一点一点地举过头顶,在伞外划出了完整的半圆,直到同最上方的伞骨相平行。
    她停下了。四周极静,可闻呼吸。
    琵琶不减,玉笛忽然起调,在一个刹那间女子收腿转身,及膝的长发同伞一起相圜,伞面撤开,猛地抛洒出一片饱满的墨色,嚣张得占据了所有视线所及。
    这不像是跳舞,倒像是行刺,蛰伏的长剑霍然破开了屏风上的花鸟鱼虫,露出了骇人的凶光。
    这把突然刺出的利剑在措不及防之下刺中了所有看客的心神,它来势汹汹,毫无征兆,以至于有人指尖一抖,摔落了酒盏
    仓的一声,被鼓声压了下去。这里容不得除了舞乐以外的声音放肆。
    伞与裙与华发共舞,筝与笛与鼓齐奏。
    门外响着隐隐约约的嬉笑声,眼外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七十七圈点地连转,由东到西,每转一圈乐声都更加急促,每转一圈都动得愈加快速。
    她卷着乐声、卷着众人的眼神呼吸,卷着太多的东西,可跳得轻巧如燕,肆无忌惮。
    没有舞裙、没有妆容,可原来单是一侧裸露的腿,竟能流泻出如此妖娆的神韵。那张并不美艳的脸上甚至连笑容都无,女子漆黑的瞳孔里存不住任何光景,只有她自己。
    在无视一切的淡漠之下,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惊人的冷艳。
    裙起裙落之间,烛光贪婪地探入其中舔.舐,半裸的左腿由此染上了情.色的光晕,欲隐欲现得叫人难耐。她的每一次抬足都成了勾引,可又那么得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她妩媚得纯然,惑人得正大光明,舞步干净利落,不留模糊的暧昧,大大方方、明明白白地展现自己。
    当一抹锵然的扫弦收尾,女子驻足,平沙落雁停在了张开的伞旁。
    长发如羽落下,一半垂在腰侧,一半披在了纤细的背上。
    那发不是发,是霓裳羽衣;那伞也不是伞,是开在佳人身旁的灼灼牡丹。
    筝的声音歇了,悠扬的古琴随之流淌。硫潋反身下腰,万千青丝徐徐滑落于地,那发丝摇曳,晃出了温润的水光,如溪水潺潺,油纸伞温和地身前摆转。
    她跪在了地上,反折了细腰,和之前的疾风骤雨不同,这会儿的舞带着江南细雨的缠绵,配着丝丝入扣的乐声,她舞得缱绻柔和、春情融融,偏偏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她不管看舞的是何人,她要看客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姿;她也不管鸣奏的是何曲,她要乐声迁就着她的舞步。
    这是何等的蛮横霸道。
    即使站在了人群中,可她只在乎自己、只顾及自己的美态。
    凉环咬唇,她默默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必再看了,她懂得硫潋的意思。
    她一路低着头,直到伴袖楼的后廊处才停了下来。这里少有人来,像是一层结界,身后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身前是清冷的水夜,渺无人烟。
    她蹲在了走廊的外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在汩汩的水声中,再也忍不住哭了出声。
    十八这年,她以为她遇见了自己的良人;十八这年,她将一个女子能有的爱悉数给了他;十八这年,有人死在了自己眼前。
    她哭得撕心肺裂,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
    待凉环喘息着擦拭眼泪时才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把她吓得差点落进水里。
    透着浓厚的泪雾,凉环看清了来人的面庞,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匆忙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扭过了头去。
    她蹲在地上,硫潋站在她身旁,风一过,女子撕裂的二破裙微微扬起,露出了里面修长笔直的腿还有贴在大腿根处的一圈黑色的柳叶刀刀带。
    夜风习习,半晌,还是硫潋先开了口,她道,姐姐很担心你,这几日晚上都在三楼看你。
    凉环扯了扯嘴角,她通红的眼睛里只剩下自嘲鄙夷,我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何必在乎我。
    若真是这般,你不会急着想要报答姐姐。硫潋低头,望向了脚边的女子,即便在黑暗的夜色中,她头上的金饰也闪闪发亮着。
    你从来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打扮,今日的酒席,你是想多招揽些客人。
    凉环鼻尖一酸,死死咬着牙也没能止住身体轻颤了一下。
    硫潋见此,回正了头,和她一道望着夜水。
    良久,她开口道,姐姐给了你七日的假,她如今不缺钱。
    她缺的是凉环。
    说完,硫潋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不过走出了三步远,她的身后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女子将脸埋进了膝盖,那些压抑不住的情绪挤挤挨挨地汇集在了一起,最终涌出了眼眶。
    过了走廊的转角,硫潋靠在了墙后,她抱着双臂,和这片无人的夜色一起,倾听了半宿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的感谢名单:
    谢谢等待归途的一条狗的火箭炮!
    谢谢等待归途的一条狗、Walter、迷糊、女网友的手榴弹!
    谢谢几点能到呢、苏云晚、哈特大爷、沉安、你有好多星星、水底的琉璃、小学生、Rosa、琦落、蒿子、柑橘味、腌蟹罐子、一程山路、BoLinnn、才不是卷毛哼~、Juuuua、啊啦啦、aluo、尚、41113463、不明真相的吃瓜土狗、夏逸QWQ、林中游、天天补衣、繁华落尽、天天吃软饭、Lll、copicodzyzn、TANG、手心里的你、甜橘子每天都早睡、嘿,是阿浅呀、不断跳坑、吻尽晚风的地雷!
    谢谢地二生火、雪光、飞天猴、无言怪人、心剑两忘、按头小分队、女网友、小白菜、叶洛、不够成熟、命里欠打、盛夏的果实、尚、四大皆空、归途、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洛十二、木偶暗、银磐、aluo、啊啦啦、四大皆空、把门关了、雪终、汤圆的历史、先胖带动后胖、H踢踢、氰誉。、小煜、桌上有只仙人球、云斛、猫与鱼、深海白鹿、一程山路、天容海色、宋玉、花满蹊、花若兮、嘿,是阿浅呀、不明真相的吃瓜土狗、巴卫的大尾巴、锦瑟、沉安、等待归途的一条狗、苏云晚、陌路、九微、阿盐、、笔下超人、影迹、鱼丁糸、...、手心里的你、夜扫南山云、忍冬、承此一诺、噼咔哩嚓啪、倾年的营养液!
    第64章
    一晃十日匆匆而去,六月将逝,临近七夕,伴袖楼里的神女们除了攻于穿着打扮、曲调舞技,还需研究果子点心。
    吸引恩客的不止是美人也有美食,柳清塘里不少楼院做的膳食比寻常的酒楼更加美味。
    硫潋白日在大厅规划装点布局,她拿着炭笔和两个师傅边画边商议,时不时有神女端着盘盒过来打断她的工作。
    硫潋姐,这是我新作的点心,你尝尝看哪个好吃。
    硫潋将手心翻过来,给她看自己擦到了炭黑的手,意思现在不方便。
    不妨事不妨事,对方用筷子夹起了一整块点心放到了她嘴边,来嘛,人家喂你,啊
    别把我当恩客。硫潋说着,还是张口含住了筷子,可那筷子迟迟没有抽走,反倒得寸进尺地往她口中伸去,微凉的尖端停在了硫潋的舌苔上,继而暧昧地来回滑动,勾出了细微的痒意。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硫潋立马后仰同筷子分开,她不悦地蹙眉,可那张冷淡的脸因为包裹了食物而一下子圆鼓了起来,显得她此时的生气分外稚嫩,没有半点唬人的严厉。
    女人逗弄够了,抬起袖子掩唇笑了一声,趁着硫潋还在咀嚼不能说话,将把一盘点心都放在了桌上,对她行礼告退,姐姐忙,我先回去了,记得告诉我哪种最合姐姐心意。
    硫潋想要说话,可嘴里被糕点堵住了,她只能快速地嚼,没等嚼完,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顿了顿,只得继续和两个师傅商量大厅的布局。几人在地板上拉了张大纸,粗略地画了伴袖楼的构造,从一楼到三楼、从楼里到楼外皆要细细规划,硫潋单膝跪在了纸上,圈了两处,这里的灯挂得太多了,从二楼、三楼往下就看不
    她的话倏地被打断,嘴里突然多了颗果子。
    硫潋抬头,和蹲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对视。
    硫潋姐,好吃吗?对方弯着眼高兴地摇了摇筷子和她打招呼。
    这回硫潋可以咽下去说话了,她道,我在忙。
    你忙你的,我为你红袖添香。
    旁边的两位师傅忍不住笑了出声,不妨事的娘子,你忙了一个上午了,边吃边做罢,不会耽搁太久。
    硫潋无奈,指了指身后的桌子,东西放那儿,我一会儿吃。
    我不,我现在就要喂你吃。来的是伴袖楼新出的舞姬,唤作桃姬,年不过十五,面容俏丽可爱,说话间就提着裙子往前膝行了几步,凑到了硫潋跟前。
    啊再来一口呀。
    二楼上趴着两个和桃姬同期的小神女,两人紧紧盯着硫潋的表情,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桃姬的胆子真大,在硫潋姐面前也敢这样任性。
    但是硫潋姐都没有和她生气,你看你看,硫潋姐姐张嘴了!她吃了!
    凉环推开房门时就看见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她咳嗽了两声,吓得两个小姑娘一下子蹿了起来。
    凉、凉环姐姐
    你们蹲在楼梯上看什么?凉环狐疑地往前探了探,待看见追着硫潋喂食的桃姬后,微讶地掩唇,竟然有新来的丫头不怕硫潋。
    她回头,看见两人感同身受的神色后,笑了笑,不过你们也不用怕,硫潋姐虽然平日里冷言寡语,但她心肠并不坏。
    可是凉环姐姐,硫潋姐随身都带着刀呢。两人望向了硫潋腰侧的刀壳,怯怯道,她从来都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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