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定好的。但也不是不能改。春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事我可以去跟导演和编剧谈。最重要是我们先达成一致。
    陆茗点头：达成一致容易。我们都听春晓姐的。
    萧凌看了看陆茗。
    显然对自家经纪人的怂不是很满意。
    但也没说什么。
    算是默认。
    唯有谭玉，反而是唯一反对的一个：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就此出柜也挺好的。反正早晚都要出。
    一句话，不啻于一记惊雷。
    所有人都被劈得外焦里嫩。
    啥意思？
    您老还打算出柜了？！
    春晓和陆茗不可置信地望着谭玉。
    尤其是春晓，几乎是万分痛心的表情。
    而且是还不是装的那种。
    你，你在开玩笑吧？
    许久许久，春晓才撑起最后一点力气，颤颤巍巍开口。
    这一刻，她真如风烛残年般挣扎。
    然而，谭玉却坦然点头：是啊。我喜欢阿凌。她也喜欢我。将来我们是肯定要在一起的。
    她说得坦然。
    表情也十分理所当然。
    萧凌转头看向她，也有些意外。
    虽然这谭玉从来都口无遮拦，但萧凌仍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打算。
    出柜啊。
    这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当红明星能承受的。
    陆茗更是敬谭玉是条汉子。
    觉得在春晓那杀人般的目光面前，谭玉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不怕死啊。
    春晓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了。
    如果不是最近被谭玉气出了经验，她这次就直接被气得直接过去了。
    许久许久，春晓才努力以一种克制的声音劝：你不要这么想。出柜肯定是不可能的。这对你前途的影响不可估量。再说，你也别把人萧小姐拉进来。人家事业正是初升的太阳，怎么可能跟着你瞎胡闹？而且，人家压根也对你没这种心思。
    陆茗也是帮腔：就是。我们凌凌对你是绝对没那想法的。
    说完，她还看向萧凌：你说对吧？
    原本，她以为萧凌会想也不想就确认。
    谁知，萧凌竟没回应。
    等了半天，仍是没回应。
    陆茗感觉到不对头了。惊得连东北腔都出来了：凌凌你啥意思？难道你还真对她有想法？？
    萧凌没回答。
    但她的表情似乎，是默认。
    这下子，陆茗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跟着春晓一起挠头风中凌乱。
    冤孽啊。
    她们两个带的明星，居然都是弯的！
    这还怎么活哟？
    最惨的是，这俩货居然还想出柜？！
    如果可以，陆茗真想和春晓抱头痛哭了。
    最终，还是春晓拿出态度：不行！你们出柜，绝对不行！
    这事得压下来。
    必须压下来！
    然而，谭玉只是一笑：我要出柜，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么？
    当然拦不住。
    别说微博在对方手上。
    就算把对方的微博抢下来后辟谣，人谭玉总得参加节目、接受采访吧。只要在随便一个公开场合，谭玉说自己喜欢萧凌，都能立刻被话筒给包围。瞬间，全国皆知。
    不，可能还是世界皆知。
    因为春晓已经联系世界级的圈内人，打算谈谭玉冲向世界的合作了。
    人家这会子说不定正关注着谭玉的动向呢。
    毕竟，人家合作也是为了赚钱。
    说白了，就是真金白银看谭玉在这个国家有多少票房号召力、能挣多少钱。
    有商业价值，人家有利可图，才会合作。
    如果谭玉出柜，估计对方立刻就会扼断合作之苗了。
    绝对不能这样！
    春晓急了，愤怒道：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我自己喜欢一个人，想要跟她在一起，公之于众有什么不可以？
    其实谭玉只想喜欢一个人和跟她在一起，至于是不是公之于众，她并不在乎。
    她本就是一个早已看透荣辱乃至生死的人。
    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用小号上微博。无非就是怕大号给自己惹麻烦。
    现在，她心态自然也差不多。
    之所以闹着要公之于众，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跟春晓赌气。
    是的，赌气。
    她就看不得春晓这霸道的强势劲儿。
    她不喜欢霸道强势的女人。但这不是重点，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力讨厌别人，却没权力因为讨厌而去攻击别人。
    她之所以刻意跟春晓赌气，是因为对方总是给她拉各种活儿，完全不顾她死活。
    穿越来这个世界后，除了当初耍赖宅了几天，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尤其，最近这些天，加了日更一万的每日工作量，更是累得虚脱。
    几次晕倒在片场，可不是装的。
    虽是有心为之，却是实打实的真晕。
    在这种情况下，她对春晓的怨自然就越来越深了。
    因为这些工作都是春晓接回来的。
    春晓接工作之前，不可能不知道谭玉的休息时间。但她仍然全给接回来。显然是个要钱不要谭玉命的人。
    说难听点，这种人跟为了多挣点钱谋杀了谭玉没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谋杀需要负法律责任填命，而春晓这种杀人不见血，还是日复一日的钝刀拉肉，让你说都没处说理去。
    今天难得找着机会，谭玉自然要怼她。
    春晓无语了。
    她没想到谭玉这么食古不化。
    正待再劝说些什么，萧凌却站了出来：这事，我们谈谈条件吧。
    她这话是对春晓说的。
    陆茗也默默为自家艺人点赞：敢正面约谈春晓姐，凌凌也是棒棒哒！
    春晓一愣：谈什么条件？
    同时，脸上现出警惕之色。
    难道萧凌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向自己再提更进一步的要求？
    谁知，萧凌只是淡淡：你把谭玉的工作量推掉一些，我们答应你，这件事不会公开。
    言辞间，已经代谭玉做了主。
    第121章 十小时睡眠
    谭玉没想到萧凌说了那么多，居然是为自己考虑。
    当下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瞬间就挺起腰杆，站在了萧凌身后：不错。
    意思很明显，自己跟萧凌站在同一战线。
    而萧凌口中的我们，就包含了她。
    春晓气结。
    她没想到谭玉和萧凌还有这么一手。
    其实就连陆茗都很意外。
    她也没料到萧凌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她看来，萧凌从来是个不多事的人。平时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能不出头就不出头。整个人恍如超然物外。
    如今，萧凌却甘愿为了谭玉出头，要跟春晓那么可怕的人谈条件。
    这不得不让陆茗多想：难道萧凌真的很喜欢谭玉？
    能让一个人违背本性，去做平时不会做的事，去惹平时不会惹的人，那一定是很爱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萧凌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懦弱。
    人家超然物外是不错。但那是懒得理，不是因为怕事。
    人家压根就不怕春晓好么。
    陆茗自己怕春晓，就以为全世界怕春晓而已。
    但，萧凌这次为谭玉，确实算改变惯有属性了。
    她确实是个不爱出头的。
    因为她觉得任何这些事都是废事，不值得耗费精力。
    既然有陆茗帮她处理，那就全交给陆茗去处理好了。自己专心演戏，好好休息保养，以最好的状态打磨出最经典的作品，便是最值得的事情。
    这次，算是异常。
    而这异常，在场之人都看出来了。
    包括春晓，也包括谭玉。
    春晓看了看萧凌，又看了看谭玉。
    再看了看萧凌，再看了看谭玉。
    最后，开口问向萧凌：你真的喜欢谭玉？
    萧凌怔了怔，没有回答。
    而是很快恢复到冰冷镇定状态：总之，这件事你看着办。答不答应，看你。
    春晓气结。
    她又望向谭玉，怒其不争：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跟着外人一起跟我作对？不，不是跟我作对，是跟你自己作对！你要毁了你自己？
    在她看来，明星出柜，打击是毁灭性的。
    谭玉这么做，无异于自己灭了自己。
    然而，谭玉一脸坦然：反正我听阿凌的。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们肯定会在一起，她注定是我老婆。听老婆的话才会发达，你没听过么？
    这话春晓还真听过。
    但这不是重点。
    现在的关键是
    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春晓觉得谭玉是疯了，毁自己毁得毫不手软，还是往死里毁啊。
    谭玉咧嘴一笑：我没胡说。你很清楚。
    谭玉再度语塞。
    作为一个经纪人，在娱乐圈各种穿梭，自然见遍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对于人心，早已洞若观火。
    她确实看得出来：现在的谭玉，不是开玩笑的。
    而更可怕的是：萧凌，也不似在开玩笑。
    这个问题就大了。
    陆茗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不敢自专，只求助地望向春晓。
    她在等春晓想个办法。
    最后，春晓一咬牙：好！
    好。萧凌也答得干脆，等你把关于这件事的承诺拟好一份协议，我们都签上名字互相公证，这事就算成了。届时，我们自然会去澄清。
    噎！
    春晓瞪着萧凌。
    她本以为这萧凌是个娱乐圈小菜鸟，入娱乐圈不久，很好唬弄。所以便想着先把目前的形势稳下来。等事过境迁，自己如何为谭玉接戏，还是自己说了算。
    没想到，萧凌居然直接就上白纸黑字。
    陆茗在一旁也是一脸崇拜。
    不过，这一次的崇拜，却不是对春晓，而是对谭玉。
    她发现，自家艺人很能干啊。各种事儿门清啊。只是可惜，是个弯的一想到这个，她又想哭呜呜。
    萧凌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怂呢！
    萧凌不怂。
    春晓就只能怂了。
    很多事就是这样。明明双方都有所求，彼此可以达成一个相对公平的契约。但在谈判过程中，总有人强势、也有人软弱，于是最终的契约，就不会那么公平。
    而这，主要取决于谁先怂。
    反正，两边总有一个先怂下来。
    不是你怂，就是我怂。
    如今，萧凌不肯怂，春晓自然就怂了。
    毕竟，这件事是必须要公关下来的。
    谭玉的正规星途必须要保住！
    于是，春晓垂下头：我去拟协议。
    我们在这等你。
    萧凌答得干脆。
    春晓有些愣，也有些怒：你有必要逼得这么紧吗？我答应了你，自然会拟出来！
    我以为你会急。毕竟，我们要等到看过你的协议，签完字了，才会去洗地澄清。如果拖时间太久，事情扩散太大，我怕你比我们急呢。
    萧凌不卑不亢，却是直指要害。
    春晓再度心梗。
    同时欲哭无泪。
    她自然知道时间紧急，不能拖。
    但她原本以为萧凌没这么精明的。
    她以为，只要说协议还在拟，哄她们先在网上把事给澄清了，之后她的协议是什么样子，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总之，她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爬滚，最大的感悟就是：任何事都是可以操作的。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嘴里说的，和实际操作起来，总是有很多可改变的空间。
    这是春晓学到的最大成人规则。
    所以，对萧凌，她也想用这一招。
    然而，她显然想错了。
    因为萧凌不吃她这一套。
    萧凌的话已经很明显：要等一切都敲定了，才会去洗地澄清。
    也就是说，不会给对方任何耍小手段的可能。
    陆茗对自己艺人的佩服之情更加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啧啧，自己一直怕若恶鬼的春晓，在自家艺人这里竟没讨到半点好处呢。
    萧凌仍是丢给了她一个眼神：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怂啊。
    确实不像陆茗那么怂。
    太不怂了！
    逼得向来在谈判桌没有敌手的春晓，主动低头，先去拟协议。
    其实你不用拟特别复杂的协议，直接注明每天的连续睡眠时间不少于十个小时，就可以了。
    就在春晓转身离去的时候，萧凌开口说。
    春晓脚下一崴，愤而回头：你说什么？十个小时？！
    那得多少钱啊？
    那简直是挖她的心啊！
    萧凌却一脸坦然：不错，十个小时。除去睡前准备和睡后准备，并不算多。这个世间，只是剧组放人的时间。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不多。
    但对于一个炙手可热、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换算成钱的明星来说，却是太多了。
    更何况，即便是普通人，现在也多是熬夜加班各种时间压榨，真正保证十小时睡眠的人少之又少。
    哪怕，是包括睡前准备和睡后准备的粗略时间。
    所以春晓觉得真的太多了。
    你知道这样一来，谭玉要少接多少本子、少赚多少钱吗？
    萧凌却不为所动：少接本子，可以让手头的本子更精良。而且休息好了，也能以更好的精力和皮肤状态去打磨手里的资源，未必不会事半功倍。至于少赚点钱，唔，我不相信长红十二年的堂堂第一影后谭玉，会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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