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映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帷帐。齐宴在不远处守着,荣映觉得无聊,正想要和他说说话,问问那根被刚捞上来的莲藕怎么处理了,那边房门就被推开了。
封清走了进来,身后一众侍女鱼贯而入,手上还都捧着各式木盒和托盘,荣映单手支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不料手臂无力的情况还在继续,手下一软又跌回了床上。
齐宴敛眉垂眼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封清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而她自己则是快步走到床边,把荣映扶了起来,顺手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
“我没事”,荣映冲封清笑了笑,“就是正午在太阳下晒了太长时间,头有些晕,我躺会儿就好了。”
齐宴闻言不着痕迹的瞥了床上的人一眼,晒了太久?他们在荷塘边呆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盏茶的时间,而且初春正午的太阳根本不毒。
虽然不知道封泠为什么不说实话,但齐宴觉得,对方当时像是被噩梦魇着的样子不会是作假。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连人命都不当回事的纨绔,什么梦会把他吓成这样?
齐宴有些好奇。
“找大夫来看过了吗?”齐宴发呆的时候,封清已经用手去试弟弟额头的温度了,“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平日里的补品也不好好吃,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前些时日爹他托人买了几根野参,这次可不准再偷偷把药汤倒了。”
荣映顺着封清的视线看过去,几个侍女已经把桌子上的木盒打开了,里面赫然是几株药参。他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好坏,但光是看着也能看出肯定不便宜。
荣映摆手:“我身体好着呐,哪里用的着吃这些?拿走拿走,爹买的让爹去吃,天天吃这个非把我吃吐了不可!”
封清却像是听多了弟弟这样的话,她脸色不变,显然并不准备把弟弟的反抗当一回事,她抬手招来自己的贴身侍女:“把楚大夫找来给公子看看,再顺便把野参拿去厨房,交代他们加在公子平日的膳食里。”
荣映听着她安排,想说自己真的没事,被封清瞪了一眼,就缩着脑袋不敢再开口了。
其实封清和他印象中古装剧里的大家闺秀的形象差不多,都是温婉和顺的,但唯一不同的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受原主影响,他不太敢对着这位笑意盈盈的姐姐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就好像,敢反驳的话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荣映沐浴着封清温柔恬静的笑,梗着脖子听那个已经见过几次的老大夫把脉之后的嘱咐话语,而封清则在确定弟弟没什么大碍之后,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了。
走到门口,她再次回过头,不厌其烦的重复:“不要忘了吃药。”
看到人离开,荣映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后脚就有人把补药送了进来。
荣映:“······”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向自封清进来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齐宴,皱着眉头恶声恶气道:“你,赶紧把这些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齐宴的手指痉挛一样跳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愣了片刻,没有反驳,只是木然的端起装有野参汤的药碗喝了下去。
荣映见状,虚脱一般滑进被子里,哎呀妈呀他可太难了,应付男主的同时还要应付他现在这个身份的家人,想要拿自己用不上的药材来给小可怜男主补补身子,都得装作一副是自己不愿意喝让他帮忙毁尸灭迹的嚣张模样。
封清也是,拿这么多补药来干嘛,他亲弟弟早就死了,他一个暂住居民,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身体补的再好也没用啊,他要是真喝了不就成了暴殄天物?
就好比明知道瓦罐是漏的,还非要往里面添水。
第7章 挽弓
封清及笄那年定下了婚约,对方是封父在文苑相交多年的好友的长子,名叫单庭。荣映因缘巧合之下曾见过未来姐夫一面,对他的印象就是一表人才,与封清很是般配。
但是因为前几年单庭一直奔忙于前程,无暇他顾,所以两家商量之后,就把封清的婚期往后推了推,直到今年,那家人总算是传来了准信,姐夫高中探花,可以喜上加喜了。
封父与好友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月底。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离封清出嫁的那天越来越近,封清本人与平日相比并无异常,倒是其他人,比如荣映,也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嘴角咧着一整天都没放下来过。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二十八,封家里里外外挂满了红绸,就连两扇朱门上的大红喜字,都是封父亲自动手泼墨写就。
封家后院,丫鬟仆役们忙中有序,来来往往间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荣映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热闹场景一时不免有些感慨。
成亲了啊。
他死前还是单身,连个对象都没有,更别提结婚了。但是先不管婚后如何,眼前的场景光是看着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他如果顺利复活,也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婚礼是不用想了,他的财力最多能支撑他出国做个登记。两个人在父母面前过个明路,两家人坐到一起和和睦睦地吃个饭,对他来说就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哎~
他还是先活过来再考虑这个事吧,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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