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天上的神
也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时隔万年,我终于再次遇见了你
男子手执红伞,伞上的彼岸花开的艳丽如血。
天空灰白,虽然雨絮飘渺的根本无需打伞。
但又好像多一丝雨水落在他身上都是对他的亵''渎。
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男子缓步走在街上,不急不躁不慌不忙。
暗想这世人还是如此,忙忙碌碌一天,只为养活家中老小,年复年,日复日的做着相同的事情,真是无趣至极...
“小花,你说为什么人类即使一日挣不到多少钱也那么开心呢?”在男子富有磁性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的孤寂。
他的手里握着一株曼珠沙华,喃喃的低语。
“许是因为不会如此寂寞吧。”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的答案。
因为存在着,忙碌着,才不会如此寂寞吧。
男子的嘴角明明勾着笑意,却感觉不到他的喜悦,反而有淡淡的嘲弄。
他只身一人生活在幽冥殿,看着幽冥地狱的百态。
每天演绎不同的情景,在那幽冥宫里。
日日倍受煎熬的十八层地狱的罪人,奈何桥上的无声等待着执着不肯投胎的灵魂,三生石旁相遇的情缘,一切的一切让他早已麻木。
曼珠沙华似乎在回应男子的话,一个萌嫩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又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小花不知道。”
在幽冥地狱,从她有灵识以来,她就知道他。
在漫长的数不清的日子里,它都在他的身边,这个男子常常露出刚才那个表情。
幽冥太冷清了,除了它,没人跟冥王做伴,哪怕只是平日里简单的问候,孤单的没有一个朋友。
不,其实他是有的吧,他有一群忠诚的属下,尊敬他,敬重他,却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纵使是神又如何,行只单影,还没一世为人来的恣意。
一个又一个的路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却看不见他。
是啊,他是掌控幽冥地狱的死神,即是神,又岂是凡人肉眼所能看到的呢...
男子嘴角勾勒起的弧度似乎在暗暗嘲笑自己这么多光阴过去,仍旧看不透的无知。
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从一个巷口处跑出,眼里蓄满的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不要再追我了!”稚嫩的嗓音带着沙哑。
然而,在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又见到此景的百姓皆是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
“这不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吗?疯病又发作了。”
说着,那妇人的眼神带着可惜。
要说这将军府的孩子个个都是好的,偏偏这三小姐,真是可惜了。
发现后面的东西突然不追她了,她才停下来,紧张的喘着气。
在喘气之余听到百姓的议论,她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她们又说她疯了,明明不是那样的,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为什么。
倔强的眸子无辜的看着那些看着她的人,无力的辩解着。
“我没疯,后面真的有东西在追我,长着三个头的大黑狗,还不停的流口水,很可怕的。”
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看的到。
她的话更是引的周遭的人窃窃私语。
她更是不愿解释,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看的到而其他人都看不到,不管她说什么她们都不信。
小女孩难过的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然而,手执红伞的男子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小女孩看到他了,她看见他眼里的惊讶。
这个女孩,看的见自己,有点意思。
在这底层的大陆,能看见他,确实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毕竟,他是神,还刻意隐藏了身形。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慢慢的走过去,站定,望着灰白的天空。
“大哥哥,其实雨也不大,你为什么要打伞呢?”
周围的人都没打伞,何况大哥哥还打的一把红色的伞,异常醒目,在人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的手摊平向上,好像在接雨,却发现这雨少的几乎没有。
男子根本就没想过这女孩看得到她,并且还跟他说话。
他蹙着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并未回答。
“你看她又疯了,对着空气说话呢。”
一个摊贩开始跟一另个摊贩闲聊起来。
小傾冉闻言又鼓起小包子脸气愤道。
“你们胡说,大哥哥就在这里。”转过头想接触那个令她好奇的大哥哥。
却发现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小包子脸瞬间就煞白僵硬了...
她将手捂住了嘴,不敢言语,微微退了两步。
男子眼睛望进那双满是惊恐的眸子里,这世人还是如此的无知,无一丝一毫的长进。
虽然她看的到他,却仍然摸不到他,接触不到他。
心中那一点点期待,一点点的有趣,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也是怪东西...也是怪东西...”她捂着耳朵,闭紧眼睛的不敢接受,嘴里念叨着怪东西,进入了魔障。
“看什么看,都散开,一个小姑娘你们也这般欺负...”
从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中走出一个小公子,一脸气愤的看着众人。
安清河气愤的眼神中还有着许些无奈和心疼。
在大家的注视下抱起小女孩,将小女孩带出了人群。
回过神的小倾冉自知回去又必定是一顿毒打惩罚,眼睛看着她所说的怪东西大哥哥消失在自己眼前。
安倾冉敛下自己的眼,知道今日的惩罚必是逃脱不过。
也不挣扎,静静的由着她所谓的哥哥抱进安府,放在冰冷的地上。
“没事吧,有没有人为难你。”
安清河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炼药师说不清她是何病症,便无从医起。
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头顶上,温''柔的揉了揉,好似在安慰她。
“没有...”安倾冉垂着眼眸,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安清河不会动手打骂安倾冉,倒是她的两个姐''姐对她绝不手下留情。
将军常年不在府内,根本无法给这个只有五岁并且没见过几回的女儿庇护。
听下人说这三小''姐又在外头给将军府丢人了,她的“好”姐''姐们跟着她们的母亲来看她笑话。
这“母亲”并非她的生母,她的生母叶蒨早在两年前就撒手人寰,可怜留她一个没有玄元又没有武气的小丫头片子在这无依的院子里苟延残喘。
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了来人。
“母亲...”
见打扮的端庄的魏琴出现,本来害怕受到惩罚的安倾冉更是害怕,牙齿微微打颤。
魏琴的手段狠着呢,每次都能变着法子惩罚她而且是从不手软。
“又闯祸了?”坐在主位之上,疑似问话的肯定句,直接就给安倾冉判了死刑。
起初魏琴还会做做样子的让安倾冉辩解一番,日子久了,将军也不知情,按安倾冉的性子也不敢告状,如今连过程都懒了。
“来人…”魏琴放下喝过的茶杯。
“夫人。”
“把她绑起来,带下去打二十大板,丢进后院去。”
“母亲,你这么做会打死她的,她又没有犯错。”安清河闻言,一把拦在安倾冉身前,不让家丁靠近。
“娘,二十板会不会打死她啊...”安倾城也在担忧这个问题。
要是死掉了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无聊了,安倾城默默的想。
“死了府里少个人浪费粮食有什么不好。”安倾颜插嘴道。
而且有她在,她母亲就只能是平妻,虽是平妻,她们却只能是庶女。
她要是死了,她们就是府里唯二的千金小姐了,只要母亲再用些手段,她们就能是嫡女了。
“还不拖下去。”
魏琴倒也不怕打死她,反正安定邦也已经不记得这个孩子了。
也不常回来,就算问起,就说病死了不就好了,没人说,安定邦是不会知道的,死了倒也干脆,不死算她命大,下回再慢慢收拾她。
“她没错?她给将军府丢了多大的人,全皇都都在笑话我们将军府有个疯子,给我拖下去打!”
魏琴一边气愤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心不齐,一边更坚定这个小贱人一定要死。
真不知道儿子心里怎么想的。
“母亲如此做,等爹爹回来看你如何交代!”
自知扭不过魏琴,便搬出安定邦,希望能够让母亲有所忌讳。
哪知他根本不了解这个母亲究竟是有多么铁石心肠。
“母亲,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打我,母亲...”被下人带下去的安倾冉不停的嘶喊,做着无谓的挣扎,小脚一阵乱踢。
看着安倾冉被人强制的带下去,家丁急忙拦住他,按住他,防止他冲上去。
安清河挣扎着,拳头紧紧的握着。
为什么会这样,那也是他的妹''妹,为什么母亲就是容不下她,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对自己暗暗发誓,如果此次妹''妹能活下来,他便护她,一辈子。
如果活不下来,只希望下辈子别再投身深闺后院之地。
安清河眼底竟有些湿润,拳头紧握,渗出一丝丝血迹,听着那一声声哀嚎,心底里泛出阵阵的心疼。
终于,稚嫩的哀嚎声渐渐消失,院内又恢复了平静,安倾冉被打完板子之后便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荒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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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一眼,是隔世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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