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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穿成皇帝没事做——朝天懒(41)

    慈济领着朕进了预定好的小院,然后对朕说了道观每日开饭时间,讲经时间,论道时间。而吃饭的话,小院子里有厨房,若是不想自己做,便可以吃道观提供的餐食,只是得提前一天报第二天的人数,避免浪费。
    临走前,慈济道人欲言又止,跟朕说:汤泉山的属水,孟善人还是不要在此停留太久。
    朕想听他解释,但慈济道人说完便提出告辞,还说他去问问那崂山来的道士,要不要和朕聊聊刚才的话题。
    既然不想解释,朕便无所谓了,命格这东西,谁说得准。按照高家的排行,朕是这辈儿是木,有水难道还是坏事儿了?都是封建迷信!朕也没多想,直接让慈济道人离开了小院儿。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王喜福先找了个太师椅给朕坐着,搁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头,又摆好从山下带来的茶水,然后才领着人去收拾居住的房间。而戚风则是消失不见,朕估摸着他是带暗卫们去检查房间安全了。
    朕躺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摆地等着王喜福和戚风检查完毕,葡萄架上绿油油,下头的阴凉地阳光影影绰绰,朕看着头顶还发绿的葡萄,给自己倒了杯茶。
    朕还真是离不开王喜福和戚风啊。
    朕:嗳~
    在太师椅上晃悠着,朕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着葡萄,又像是半梦半醒地睡着了。
    梦中朕在一个周围空无一物的房间,有个灰袍道士打扮的人面露凶光地对朕瞎蹦跶,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凶神恶煞,但朕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跳完以后,朕感觉身子一轻,面前忽然出现一堆白雾。
    灰袍道士的身影逐渐消失,朕下意识的追着他跑,等朕跑出白雾,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变。
    朕置身于大齐皇宫,勤政殿外头。
    比较可怕的是,熠皇叔高坐在龙椅之上,下头全都是草原人打扮的士兵,熠皇叔对他们竭力地大吼了什么。朕下意识的想去救他,但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见朕一样,草原人士兵万箭齐发,熠皇叔身中数箭,倒在龙椅上。
    猩红的血充入朕的眼里,颜色瑰丽中透着可怕。
    朕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却是看见太后娘娘穿着素衣,手持长剑,与那些草原人拼杀,死在乱刀之下。
    像是做了个噩梦,又觉得好像很真实。
    只当是梦一场,醒来后还是很感动。
    哦,朕这咋还唱上了。
    反正就是,那啥,朕好像在梦里过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久久不能回神。戚风和王喜福喊了朕好几声,朕都没有回过神来。
    陛下!陛下!戚风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王喜福在戚风身后,眼里也都是担心。
    嗳。朕回答。
    陛下刚才可是被梦给魇着了?王喜福听见朕回答,立马问道。
    算是吧。那么个真实的梦,简直,就像王喜福说他梦见的东西一样。朕又看了看葡萄架,发现葡萄架上方有一块儿地方落了灰,有些不太正常的灰迹。
    朕让戚风扶着太师椅,直接踩着太师椅,上了旁边的桌子。伸手摸了摸灰迹,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像是刚刚烧掉的黄纸。
    戚风有点担心,直接跳到葡萄架上,从上头看见了朕摸着的灰迹。
    这是什么?戚风有点疑惑。
    这天师宫不简单啊。
    确认了是才烧完的黄纸,朕倒是心里头有点安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有人存心想让朕惶惶不安,顺着朕的思路,让朕做个与王喜福说过的梦境类似的梦,也不是什么难事。
    朕和戚风说完猜测,戚风想了想,让王喜福把许墨留下的黄纸拿出来。
    王喜福有些疑惑:奴才怎么会随身带着那东西。
    戚风:我放你随身行李的第二个小箱子的夹层里头了。
    王喜福:!!!
    哦,王喜福事后为戚风偷偷翻他行李这事儿,跟朕念叨了大半天,话里话外都是
    戚风大人怎么能这么随意的翻动别人的东西!
    戚风表示:我才懒得翻老太监的东西。只是许墨的东西怪危险,放你哪儿安全。
    王喜福:
    反正这俩人继续为莫名其妙的事情闹着别扭,朕觉得,只要别耽搁朕的正经事就好。没有原则性矛盾的时候,吵吵,吵吵,有助于感情提升。
    没见那黄仕权和魏贤俩人,越吵关系越好嘛。
    哦,如果有原则性矛盾,比如为熠皇叔鞍前马后的大臣和坚定地太后娘娘党搁一块儿,要是吵起来,那就是真的想你死我活了。
    继续说回戚风让王喜福拿许墨给的黄纸,戚风学着当初许墨念决的样子,将叠好的黄纸从他手中飞出,落到小院儿四周。
    很快就有几张黄纸不知碰见什么,自己烧起来,见此情景,戚风立马又补了几处。
    朕看着戚风这宛如变魔术的行为,目瞪口呆:戚风,什么时候学的!好厉害。
    那天之后臣找过几次许墨,他教了臣几招。说完,戚风还怪不好意思的,坚定地对朕说:臣学这个,只是粗浅的皮毛功夫,还要借助许墨的黄纸才能奏效。
    之后戚风便给朕解释了,这东西是个道士的防御术法,他学了纯碎就是想保护朕。
    因为上回许墨刺杀,实在是行踪诡谲,戚风不想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让他完全无法应对。
    朕听了感动不已,戚风你真是,太可爱了。
    许墨说有些道观给外人提供住宿的地方,会放些他们自己的符箓,防备着外人做坏事。不过道观也支持能力更强的人,毁掉他们原有的符箓,以此提高他们对外人的警惕心。
    朕有点不太能理解道观的思路。
    可能,就是搞封建迷信的比较奇怪吧。
    不过戚风都这么做了,朕也不用想太多,反正朕的安全由戚风保护,这事儿朕也不用太操心。
    慈济道人说要让崂山道士来找朕,但是朕等了两天,也不见踪影。第三天的时候,朕实在是等不了,就当没这事儿的,开始在道观里头溜达参观。
    汤泉天师宫的占地面积很大,房屋修在山林之中,像是点缀着汤泉山的小花。朕几天就逛完了汤泉山,正在朕以为会无聊的时候,碰见了一伙儿人。
    这些人和朕一般年纪,为首的足足有五六个人,他们聚在汤泉山公共活动区域旁边的一处小广场,正在比赛射箭。
    朕看他们的服饰,觉得他们应当是出身不错,便是围在旁边看热闹。
    王喜福小声地跟朕介绍:这群人应该是汤泉山天师宫的另一批客人,看年纪,应该是宁县县令家公子带朋友来玩的那批。
    王大聪明在来这里之前,早就把朕可能会碰见之人的所有资料都查清过,初步确认过不会有直接想害皇帝的人。因而看见这群少年郎,王喜福一下子就能猜到他们的身份。
    朕点点头,宁县县令名叫钟庭山,是个难得没牵涉江南贪污腐败的清流。不过此时朕看着钟庭山的儿子,竟然出现在这里,不禁怀疑调查出来的名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要知道在这汤泉天师宫待一夏天的钱财,完全不是一个靠衙门发的月俸就能解决的数量。
    不过再想想,汤泉山就在宁县境内,要是汤泉天师宫的人会想要讨好县令,从县令儿子下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朕这里想着事情,闹哄哄地少年们却是吵了起来。
    他们嚷嚷着要把总是赢的那少年赶走,总赢的少年不服气,他说他就是赢了,答应的彩头是一定要给的!
    于是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汤泉天师宫的人就来了。然后朕作为事不关己的目击者,也被天师宫的人请来,作为证人旁听他们的调解。
    主持调解工作的人,是当日迎接朕的慈济道人,此时他没有梳高髻,乱糟糟地散发就出来了。朕估计慈济道人其实是正在睡午觉,然后被小道士给喊来断案了。
    好在这些少年只是靠拳头说话,检查之后发现他们都只是皮肉伤,问题不大。慈济道人松了口气,听完这两边的争执,不知想了什么,问朕:孟善人看见的,是他们所说的吗?
    朕想了想,点头,并且指了指衣着最华丽的那位公子,说道:这位钟柏梁公子先动的手。
    钟柏梁就是先前射箭比赛赢了的人。
    他邀请自己的好友来汤泉山避暑,拉着大家一起玩,结果他的赢了几局之后,他的几位好友都不认账。钟柏梁顿时感觉不爽,明明他又出钱又出力,结果来玩一场,几位好友连个彩头都不认。
    不认不说,还要卸磨杀驴,把钟柏梁从汤泉山赶走。
    自幼习武的钟柏梁当然不服,那能受这种窝囊气,一言不合就把他的好友们揍成了猪头。
    哦,钟柏梁他虽然武功不弱,可终究是少年,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也挂了彩。而且因为他的好友人多,钟柏梁的衣服都被扯破了,看起来特别惨。
    理智上朕是同情钟柏梁的,但事实就是钟柏梁先动的手。
    朕说完,钟柏梁顿时气恼,不服气:是他们先出言不逊,我只是出手教训他们!
    我也只是陈述事实。朕摊手。
    眼看着刚平静一会儿的钟柏梁,被朕三言两语又激得逐渐暴躁起来,在中间做调解人的慈济道人皱紧眉头。
    莫要再打。慈济道人拦住钟柏梁,两人暗自较量,不消片刻,钟柏梁就败下阵来。
    然后嘛,按照众人的伤势情况,判定互相赔付医药费,再让输掉的几人把钟柏梁应得的彩头拿出来。
    饶了一圈儿,还是要大出血,被钟柏梁打的几个人想到钟柏梁要一个人出四份医疗费,十分爽快的同意了调解。而钟柏梁打架就是为了彩头,现在判了要补上彩头,钟柏梁也很开心。
    这个调解皆大欢喜。
    走之前,朕和慈济道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无奈。一个是睡午觉被打搅的无奈,一个是吃瓜路人被拉来做人证的无奈。
    慈济道人回去继续睡不算是午觉的午觉,朕看了个热闹,觉得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无奈中还有点吃瓜的快乐。结果在回住处的时候,朕就被钟柏梁给堵了。
    钟柏梁问朕今天为什么要帮其他几个人说话!
    朕还是摊手:我就是说说实话,的确是你先动的手!
    钟柏梁不满,还胡搅蛮缠:既然你一直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拦住我!都是你的错,所以杨麦他们的汤药费,你得出一半。
    这话说得,道德绑架挖!还是目的明确的来讹钱。
    朕半点不怵,回道: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拦着你。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帮你出钱。
    钟柏梁被朕的话惊住了,朕优哉游哉地走了。只要朕没有道德,你们就休想绑架朕!
    第二天一大早,钟柏梁就来找朕,在朕的小院儿外头猛烈地敲门。把替朕守夜的王喜福吓了个够呛,还以为是有山贼来了呢。
    扰人清梦的钟柏梁,昨天还是个鼻青脸肿的家伙,睡了一晚上,虽然脸上还破着相,但少年人独有的英姿勃发,对未来充满生机的样子,此时看着却有点小英俊。比起朕最近丧丧地心情,简直美好得不像话
    这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应该有的样子嘛。
    钟柏梁对朕说:我把杨麦他们都赶走了,这山上无聊,你陪我玩吧。
    朕听完哑然失笑,这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朕会陪一个小屁孩儿玩游戏。虽然但是,朕穿越以前的那个世界,有一个伟大的王姓哲学家曾经说过,真香。
    朕跟着钟柏梁来到小广场比赛射箭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恍惚归恍惚,朕在骑射功夫方面的造诣嘛。朕打小就天资过人,几岁时候就能在先皇众多儿子中凭此崭露头角。虽然后来因为先皇挂的太早,没来得及专心练,没能做成大齐皇室里的武功高手,但登基后也是有前暗卫头领手把手亲自教导的。
    于是,在宁县打遍同龄人无敌手的钟柏梁,毫无防备地被朕虐的连连叫苦。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满级大佬虐菜的爽。
    真香。
    朕不光把钟柏梁昨天从杨麦手中赢来的彩头都赢走,还让他再出血了好几十两银子。
    不过这时候朕才刚刚起了玩心,感觉是热身结束,又拉着钟柏梁比试了几轮。
    揣着钟柏梁输给朕的银子,朕笑眯眯的说:真有趣。
    钟柏梁:
    老话说的好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第61章
    ☆61朕又不缺银子。
    大齐尚武,故而骑射功夫也是考教人能力的基本功,豪门贵族之中,除了吟诗作对之外,赌一下骑射输赢,也是有渊源的。
    钟柏梁虽然输的多,但朕估计他是想着昨天才闹过不给彩头的事情,若是现在翻脸不认账,未免说出去让人笑话。故而钟柏梁很认账,给银子的时候十分爽快。不过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朕就把他带来的银子都赢走了,他喊小厮回去拿银子。
    朕则是拦住了他:不用去了。
    钟柏梁:不必如此,我钟柏梁向来是不缺银子的,不过是几十两而已。
    朕听着这话,倒是有些好奇,钟庭山一个七品的知县,是怎么养出这么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纨绔公子。朕本就起了玩心,现在更是有心想看看钟柏梁花钱的模样,便没有坚持喊停,而是听了钟柏梁的话,继续比试弓马。
    最后钟柏梁是签了个欠条,才从小广场离开,他脸上还写着不甘愿,想继续来比。他明明在宁县同龄人中还没有任何人敢赢他,能赢他!
    不行,还要比。钟柏梁拦着朕,脸上写着不服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还是先想法子把欠了的钱补给我吧,继续比下去,你难道拿命来赌吗?朕有点疲乏,毕竟虐菜虽然爽,可是重复动作更累人。
    我要去休息了。朕伸了个懒腰,迈着步子往小院儿里头走。
    钟柏梁被贴心的王喜福拦在原地,只能眼看着朕离开的背影,这时候钟柏梁从刚才犹如上头入魔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朕并不知道钟柏梁又想了什么,朕回到小院儿,大约是运动过后特别好睡,朕沉沉地睡到了晚饭时候。
    朕听着王喜福给朕说着他打听到的江南逸闻轶事,觉得他真不愧是大齐第一的话本子写手,讲起趣事儿来真是非常下饭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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