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换课,是因为早上是人思绪最敏捷的时刻,正好适合教算数。当然,你们这时也最活跃,可以事半功倍。
事半功倍?别事倍功半就行。
众学子哀哀叹叹的认了命,纷纷拿起算学书开始阅读起来。
亏得今日下午便有李夫子的课,不然突然来这一下,连个课本子也没有。
皖南书院课堂时间跟云容前世所上大学颇为相似,只不过时间要更长点。
一堂课两个时辰,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中途想要请假得请示夫子,不可擅自行动。
通常情况下,一天也就两堂课,一堂上午,一堂下午。
好不容易挨完了李夫子的算术课,众人齐齐吐了口气儿,感觉全身都舒坦了不少。
周涣之看着旁边伺候的小厮收拾着自个儿的书案,思绪呆了呆。
苏玉青走到他案几边拿手拍了拍他,喂,回神儿了。
云容轻声笑了笑,走吧,去吃饭。等他俩人走了几步,周涣之才回过神来。
哎哎哎,等等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抱怨,这大早上的上李老头的算数,还不如回家被我爹罚呢。
要说这算数课谁最讨厌,周涣之当属第一。
算数可是周家哥哥最擅长的科目,怎么到你这儿就跟翻了天似的。
云容略略奇怪,周涣之他哥可是算学界的翘楚,连着学院夫子都甘拜下风。
可到了他这儿,简直是反着来,差的没了底儿,每回测试保管得个丁等,无一例外。
周涣之面对好友的质疑,简直无颜,这能怪我!这这这...就像你,容哥儿。
嗯?怎么又扯上容哥儿了?苏玉青惊讶挑眉。
云容心里一突,这小子准没好事儿。
刚想阻他开口,就听这二愣子继续道:你看容哥儿这脸,照理说就依着这皮相,云家姐姐怎么着也是个绝世大美人。结果呢,他压根儿是个异常的,跟我不像我哥一样。
说完还以为自个儿与云容又多了个共通之处,嘿嘿嬉笑了起来。
云容今儿个早上才在马车里想过此事,心底隐隐不安。
结果这才过了多久?又有个人提起此事,就差没指着他鼻子说他基因突变了。居然还敢在哪儿里偷笑?这有劳什子好笑的?
云容脸色黑了下来,这么说,我大姐姐容貌还入不得你眼了?
周涣之觉得不对,这怎么就扯到云家姐姐头上了?
他与云容交好,知道云容口中说的大姐姐是他胞姐,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怎么会!我何时说过这话的,云家姐姐长的很称我心意,你可别听人胡说。
他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前面说错话了,虽然没明白错在哪里。
但并不妨碍他积极认错,连忙岔开话题,不是说要吃饭吗?去哪?上了堂课,我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
云容看他那儿装出来的可怜模样,也是自己想起大宋朝这操蛋的背景设定,向他撒了把火。遂叹了口气,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学院食堂。
第6章
三人在去书院食堂的路上,因为路不算长,也就走的慢了些,权当散心。
早晨带着的小厮从旁边屋子里出来,跟在自己主子身后伺候着。
他们虽不能进屋子里伺候,但下了学,主子从学屋里出来,他们就能贴身照顾了。
等到了食堂,自是由他们去取膳食来。
云容找了处靠窗的地儿,唤周涣之他们过来。
周涣之因为刚才惹了云容不快,倒没对这次在学院里用膳发表什么意见,只安静的坐着。
不过这倒不是说皖南书院食堂的菜做的有多糟,只不过是一群达官显贵在家里被养刁了胃口。
小厮把饭菜端上来时,看着菜色,也是很丰富的。
食盒里有口水鸡,土豆牛腩;小葱拌豆腐和一格子的山药木耳。两荤两素,营养丰富。
这是由国库拔下来的款,用来补贴书院学子的膳食。在这里就读的学子,也只需缴纳少许伙食费即可。
当然,这受惠的主要是平民子弟。
世家贵族的少爷们不常来此处用膳,他们可以自己开小灶或者出学院到外头的酒楼去解决。
这情形双方都乐得轻松,世家子弟看不起平民子弟,觉得他们假清高。
另一边平民子弟也看不起他们,觉得这不过是群仗势的二世祖们。
两边泾渭分明,大宋朝等级分明的厉害。
在这里用膳,他们也不过简单扒拉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云容坐在窗户旁看着窗外对着的那片湖,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水光,碧波荡漾,漂亮的紧。
苏玉青看着云容沉静的模样,心也跟着静了静。
他看着外头阳光格外明媚,忍不住建议道:我们下次休了假,寻个地儿去踏青可好?
旁边的周涣之一听就坐不住了,踏青,好啊!哎,我恰好知道个好地方,正好这次一起去。昨日里想找你也是为着这事儿。说完拿眼睛瞧着云容。
云容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放假去踏青自然是好的,但也得把后几日的月考给过了。
再过没多久便是月考,皖南书院变态的很,上课时间是大学模式。考试却是高中模式,合在一起堪比地狱模式。
它这每十天一次旬考,一月一次月考,两月一次大型考,期末还有一次大考。
每每临近考试,还不给任何复习时间,学院内课程依旧,简直不给广大学子一条活路。
特别是对于周涣之这种学渣中的学渣,那简直堪称致命一击。
果然,周涣之刚还嚷着要去踏青的热情瞬间熄灭。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肉眼可见的焉儿了下去。
他口中喃喃自语,月考?完了完了,这次完了。
云容见他那凄惨模样,略觉不忍,刚想开口安慰。周涣之就瞬间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盯自己。
我怎么就忘了,我身边还有个读书天才呐!云容,容儿大宝贝儿。哥哥我这次月考可就看你的了。
周涣之虚长云容半岁,面对着考试危机,说话压根儿不过脑子。
云容又一次被容儿这么个称呼所支配,瞬间恼羞成怒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是你大宝贝儿,你当谁哥哥呢?
这混人,跟他那二五眼的表哥一个德行,合该他俩凑一块去得了。少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找气受。
苏玉青在一旁低着头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就来气,云容也没了这赏风景的心思,抬脚就走。
周涣之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云容的胳膊,哎,容哥儿我错了。这不是容哥儿叫顺口了,一下子漏了个哥字嘛。可没半个月前调笑你的意思。
想了想那该死的月考,他又接着道:容哥儿,你帮我辅导辅导吧,总得应付应付这月考,可不能每科都拿个丁等回去,不然我...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低下头去,整个人都丧丧的。
云容想也知道这后果,左不过被周大人打个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养个几月这样了。
他身为兄弟,也是要为他着想的。那你想怎样?这可没有大把时间给你去复习前头的功课,就算是我给你划重点也是来不及的。
周涣之虽然被月考冲昏了头脑,但心中还是有规划的。
而且他成绩烂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云容和苏玉青没少帮他整理功课,对于这事他早就轻车熟驾了。
容儿哥,你这几日就到周府来住怎么样?
云容眼皮子一跳,什么?你让我去你府上住?
这怎么能行?虽说以前不是没去好友家住过,但这时间能一样吗?
先不说临近月考,他爹要问他功课,就说他娘,也不见得会放他去周府一住就住几日的。
是啊,我左思右想,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我补救一点。有你在,我书和数这两门决计不会得个丁等。
你,早就考虑好了?就在这等着我吧?
容哥儿,靠你救命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云容一脸无语的看着周涣之,合着不去他家住着,就是见死不救了?
他默了默,还是松了口,这事儿还得我今日回去与父母说过才行,至于行不行......
还没说完就被周涣之给截了去,去问就好,不管成不成我都记住你这情。
得,都这样说了,云容还能说什么。
苏玉青看着他俩已经弄好了个章程,插了句嘴到:也不一定要云容去啊,你哥不就是个现成的吗?找他教你不就得了?
这厢一提起来,云容才反应过来。
刚被周涣之一通鬼哭狼嚎,囔囔的他思绪都断成了几缕。
他嫡亲的兄长周泽之是整个上京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加之去年春闱入榜,高中状元,可是真正的学识渊博。
连着当今圣上都称其良才美玉的第一公子。
周涣之看着云容和苏玉青一脸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急忙辩解道:你们也知道,我哥他去岁高中状元,如今在户部当差,忙的很。我怎敢拿我这一篓子破事儿去让他烦心?
苏玉青在一边一脸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看不出来你对你哥还挺敬爱。
那可不?他可是我嫡嫡亲的大哥。
云容看周涣之一脸骄傲不似作伪,也跟着笑了笑。
要说周涣之对他哥有一颗敬慕之心,云容是信的。但要说他不敢拿自个儿的事去烦他哥,他是不信的。
怕不是害怕自己成绩太烂,把他哥气的仰倒才是真。
后边云容也没跟他们一起去玩耍,而是进了另一处院子里去午休片刻,才出来上下午的课程。
经过了算数的折磨,这堂课简直就是天堂。
不仅是放松的乐艺,连着教导乐艺的夫子都是整个书院里出了名的和善人,杨夫子。
杨夫子把他们一屋子人带到乐器室进行指导,随他们选择自己喜爱的乐器。
云容拿了把琴,周涣之拿了只萧,看着谦谦君子的苏玉青居然挑了架鼓。
苏玉青感受到云容差异的目光,柔声解释,也不知怎地,平日里就喜欢摆弄这鼓。
云容与他打趣说他这是长着副文人身子,却生着颗武人的心。
等上完了整日的课后,日头已经偏西。
一到酉时,钟鼓楼便传来散学的钟声。众学子纷纷向夫子行了一礼,拿着侍从收拾妥当的书袋,起身准备回家。
向同窗道了声回见。云容也准备归家。
周涣之与苏玉青一左一右的跟着他,嬉嬉笑笑的打闹了一路。
等云容踏上云府的马车,周涣之还不忘提醒他,容哥儿,别忘了今儿个的事,记得给伯父伯母说明白了。
说完像生怕云容反悔似的,一下钻进马车不见身影。
云容,
回了云府的云容倒也没忘了早上想的那事儿,便想着连同周涣之的那破事儿一道说与他父亲。
这时天色渐暗,云府也快到了亮灯的时辰。
云容穿过道石灰色雕花月亮拱门,到了云尚书书房。
看到守在门口的小厮,知道他父亲云逸正好在里面。
小厮看到小主子,行了一礼,见过少爷,老爷正在里面办公。
云容点点头,径直走过去。小厮连忙敲了敲门,朝里头报了声,老爷,少爷来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进。便把房门打开,把云容请了进去。
看着书桌后坐着的云逸,正拿着一支狼毫笔批阅着奏报。云容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出声。
等了盏茶功夫,云逸把手下的公务处理后,才抬头看向云容,怎么了?
这书房里就他俩父子,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云容开口,父亲,我想学武。
学武?你不是从小就练着吗?
云容有些不满,这不一样,从小练着的那是为了强身健体。我这学武,是想学真正的武艺。
云逸看着自家儿子不满的模样,笑了笑,真正的武艺?那你说要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武艺?
这倒是把云容给问住了。
他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能学个什么武艺?
所知道的武术也不过就靠着几本武侠小说了。至于什么少林峨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世虽身在古代,他父亲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祖上也没出个什么将军。
不过他祖母家倒是个武将世家,也没见着有什么飞檐走壁的本领。
云容想学真正的武艺,这真正二字还真不好说。
难道要他给自个儿父亲说,他想要学的是那种以后能保护自己打倒变态的功夫吗?这这这...如何说得出口。
反正云容是耻与出口的。
云逸看着云容垂头搭脑的样子,有些心疼,怎么突然就提起了这个?可是在外头受了欺负?还是遇到什么恶人...
云容看他父亲越说越离谱,这都扯到什么江洋大盗头上了,赶紧阻止他老爹的幻想。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只不过想着锦衣卫,觉得厉害,随口一提摆了。
这理由,云逸觉得惊讶,他儿子还有仰慕人的时候?见着云容不想多提,也就没问下去。
这事儿是揭过去了,云容有些烦闷,但周涣之的事儿还没说。
云容看了看他爹,想了想还是道:爹,眼见着还有几日便到月考。我想着,去周府住上几日。
云逸还在那想着云容仰慕锦衣卫的事,乍一听他儿子要跑到好友家去住几日也没细想。
他摆了摆手,些许小事,你一个男儿,自己拿主意便可。
这就同意了?
云容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但一联想到自己学武的计划泡汤,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喜悦,只能感叹周涣之的运气,着实好。
他出门前嘱咐了他爹一声,那明日到月考结束我便不回来了,有劳爹您在母亲问起时帮我解释解释。
云逸点点头表示明白。
看他爹真准了他这条,云容叹了口气回自个儿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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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日常——夏日青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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