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这回事,钱我肯定还,但我现在是真没钱~”
时星泽耳边一直不断吵吵嚷嚷,如两只苍蝇在身边打转,忍不住皱起眉头:“吵死了。”
“泽哥醒了泽哥醒了。”
争执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时星泽烦躁地睁开眼,闷哼了声,抬手扒拉几下头发,起床气还没消散,周身其他低的鸟雀无声。
“泽哥,你醒了?喝水吗?”一只手殷切地递过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
时星泽呆滞地眨了两下眼睛,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那人方正国字脸,板寸头,小眼睛塌鼻梁,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
“钟正国?”时星泽的嗓音带着低哑和迟疑。
“在!”钟正国声音洪亮地应了声:“你有什么吩咐,泽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正国是时星泽高中时的小跟班,毕业以后他从杭市去了南城,两人怎么也有七八年没见面。
钟正国一头雾水:“泽哥,现在还没放学呢,我不在教室里又能在哪?”
时星泽渐渐清醒,扭头看周围,一张张摆放整齐的课桌,前面一整面墙的黑板,写着没被擦干净的算法公式。
头顶老式吊扇呼啦呼啦吹着,时星泽闭上眼,风从头顶拂过,缓解不了几分热气。
“泽哥,你要是不想喝水,我这里有可乐。”张家乐双手捧着一听可乐送到时星泽跟前。
“张家乐,你有钱买可乐没钱还我钱是吧?”钟正国愤愤不平。
☆、市第一的阴影
“你别瞎说,”张家乐摆摆手:“这是隔壁班女生托我送给泽哥的,我这叫借花献佛。”
“滋啦——”时星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钟正国和张家乐立刻闭上嘴,紧张地仰头看他。
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时星泽面无表情,实际脑子里乱得一匹。
他回到八年前?!
电视剧里都不敢演的剧情操蛋地发生在他身上了!
快速走过熟悉又陌生的走廊,顺着楼梯往下。遇上几名女生无一不羞涩地朝他多看两眼。
“时星泽!”校服被人从背后揪住。
往下蹿的脚步停下,扭过头见一名穿着白衬衫戴黑框眼镜的男子揪着他衣服。
那人正是时星泽高中班主任来平。
来平个子比时星泽矮了七八公分,身材瘦弱,在这高大俊美的学生面前总感觉缺点底气。
就像刚才,他明明想着揪住时星泽的后领,却只够得着他的脊背。
“马上上课了,你去哪里?”来平还是要保持班主任的气势,冲时星泽道。
时星泽很快冷静下来,幽深的眸子盯着来平。来平被盯得心底直发毛,时星泽平时就气场强大,一呼百应。
此时,上课铃响起。
来平仿佛找到个台阶,在心底松了口气:“快跟我回教室。”
时星泽难得乖顺地跟着来平往回走,高大俊朗的刺头学生难得一回如此听话,来平在前面走出趾高气昂的步伐,好似他身后是引以为傲,招摇过市的孔雀尾巴。
回到教室,学生们见时星泽跟在来平身后,纷纷回到座位悄无声息。
来平狐假虎威,走到讲台边干咳一声:“咳咳,同学们,上课铃都响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有人没安静下来?”
时星泽在来平训话的空档,单手插在裤袋里,大摇大摆地回到位置上坐下。
钟正国见他回来,小声凑过去问:“泽哥,你怎么跟着平头进来的?”
来平剃这个平头,再结合他的名字,学生们私底下都叫他‘平头’。
时星泽翘课不是一两回,就算在教室里也没好好听课过。来平严厉批评过时星泽,但人依然故我,不服管教。到后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今天逮到时星泽翘课,还把人提溜回来,让来平对自己的威信盲目自信起来。上课前喋喋不休口水四溅含沙射影地批评了某些不服管教胆大猖狂的分子,而这位分子则单手撑着脑袋,懒散地看着窗外,显然对来平的话连耳朵都没进过。
“老师。”趁着来平口干舌燥喝口水的空隙,时星泽抬起眸。
来平没来由一个哆嗦,放下水杯,紧张地看向他。
“现在距离上课铃响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这节课是数学课,可不是德育课。随便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是有理由向校方提出不满的。”时星泽指了指教室后挂着的时钟。
来平一时得意忘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呃——学知识前先学做人,这十五分钟时间在你们看来怎么能算是浪费呢?明明是宝贵的财富啊!”
时星泽一起哄,来平再也镇不住场。
徐家乐举起手:“老师,知识才是宝贵的财富。您剥夺了我们学习知识的时间,还跟我们费口舌绕来绕去,是觉得我们年幼无知很好骗吗?”
“对啊对啊。”
来平看着这群高大的男孩子,以时星泽马首是瞻,窘迫地额角流下冷汗:“好了好了,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没有数学作业,大家放学自觉巩固上课的知识。”
“欧耶!”
“太棒了!”
一听没有数学作业,同学们拍手欢呼,不忘击个掌。
见此情状,来平又好气又好笑,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杭市外国语学校是杭市闻名的重点高中,能够从万千中考生中过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考入杭外的学生底子都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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