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莽撞直言,完全不考虑任衍没看到那朵纸玫瑰的可能性。所幸任衍看到了,他下意识往手边看了一眼,抿了抿唇,点头。
好看吗?段吹雨单手垫在下巴底下,改明儿给你送朵真的。
段吹雨还没洗澡,身上穿着那件沾了血渍的T恤,任衍蹙眉道:去把衣服换了,还有你的鼻子,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要是说疼你能给我呼呼吗?段吹雨又开始不要脸皮,还有白天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喜不喜欢我?不许说不喜欢,我不信。
任衍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干脆默不作声,装死。
明明之前迟钝得像根木头,这会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夜之间开窍。
段吹雨哪肯给他装死的机会,连珠炮似的: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不然干嘛对我那么好。反正我早就喜欢你了,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些,我不知道我那是喜欢你,现在我懂了,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喜欢跟你亲嘴。你喜不喜欢
任衍愣是被他一通热烈表白臊得耳廓都红了,打断道: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段吹雨莫名其妙,坐起身平视镜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他曲解了任衍的意思,也不理解任衍的顾虑所在。
我是喜欢男的,这是天生的,没法儿改变,你呢?任衍正视他的目光,你看清楚了,段吹雨,我们俩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
段吹雨不想听他这些废话:合着你喜欢男人,我这个男人还不能入你的眼了?你还想找谁啊?其他野男人吗?
任衍噎了一下。和这小霸王没话说。
任衍用手指拨弄着手边的纸玫瑰,不言语。段吹雨一贯霸王行径,这会又直勾勾地看着任衍红润的薄唇,忽然问:你以前跟人亲过嘴吗?
任衍手顿了顿,牙齿险些咬着舌头。
我没跟人亲过。段吹雨舔了下唇角,我也没喜欢过谁,我就喜欢你。
任谁都经不住这横冲直撞的猛烈攻势,更何况任衍对这小混蛋心动已久,一颗心早被他勾烂挠烂了。
没有。任衍轻声回答,就跟你亲过。
段吹雨心跳加速,方才在帖子窥到的那几眼春色霎时又挤入脑中,他咽了咽口水,说:明天还想见你。
任衍捏着玫瑰花瓣,视线看向屏幕:明天我要出差,外地有个会。
多久?
三天左右。
回来了还喜不喜欢我?这人又开始胡言乱语。
我说我喜欢你了吗。
不喜欢我你亲我。
是你亲的我。
沉默良久,任衍道:挂了,汪垣要回来了。
段吹雨抿抿嘴唇:喜欢你。
他这一晚说了好多的喜欢,说尽了说透了,多得任衍的心里盛不住,挂掉电话还觉得心脏胀得满满的。他伏案抚摩着那朵纸玫瑰,心里也念叨了千遍万遍的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的心跳又加快了,这一回段吹雨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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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提前兑奖
今天是一模考的日子,段吹雨前一晚跟任衍姥姥约好早上要去她家吃早饭。老太太平日从没叫过段吹雨来家吃早饭,段吹雨想来纳闷,虽然今天有考试,但吃顿早饭并不会耽搁什么,所以一大早就让于叔直接载他去了老太太家里。
于叔,您先回吧,这离学校近,我到时候自个儿走过去就行。段吹雨关车门前对于叔说。
成,那你路上当心点。
段吹雨进了屋,发现老太太今儿穿得特别素净,面色也不太好。桌上摆满了早点小吃,老太太招呼着段吹雨坐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早点,就都准备了些。
段吹雨问她:奶奶您怎么精神不大好?生病了吗?
老太太给他盛了碗豆浆:没有,就昨儿晚上没睡好。这豆浆要给你搁点糖吗?
不用了,我喝淡的就行。
老太太把一碟裹着椰蓉的小奶糕推到段吹雨面前:尝尝,奶奶跟隔壁老张家的儿媳妇学的,叫什么牛奶小方。
哎,您也吃。段吹雨夹了筷小奶糕塞进嘴里,您怎么突然喊我来吃早饭啊?
老太太摘下眼镜捏捏鼻梁:衍衍不在,我一个人呆着不得劲,找你过来陪我聊聊天。
段吹雨拿纸巾蹭了蹭嘴角:那我今天晚上也来,陪您一块吃饭?
你不是要上晚自习吗?
逃了就行。段吹雨脱口而出。
老太太笑着拍他的胳膊:小坏蛋,这事儿可不能干,你得空了再来看看奶奶就行。哦对了,我还给你做了泡芙,是叫这个名儿吧?在厨房搁着呢,我去给你拿,一会你带学校里去。
老太太扶着桌子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声音也沙哑:衍衍说你不爱吃巧克力,我就做了芋泥的,尝尝奶奶的手艺。
段吹雨笑道:奶奶我觉着您可以去开个甜品店。
老太太沉沉地笑一声:在家闲着没事尽琢磨这些了,那食谱还是衍衍给我买的。
老太太进了厨房,段吹雨咬一口油饼喝一口豆浆,低头看了眼手表。快8点了,吃完赶去学校估计8点半左右,为了来陪老太太吃早饭,他逃了早自习,不知道丁启会不会秋后算账。
一碗豆浆都喝见底了,还未见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段吹雨觉得不对劲,正要起身去看,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是碗碟落地的声音。他忙跑进了厨房。
老太太扶着碗柜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奶奶!段吹雨扶住她,您怎么了?哪不舒服?是不是磕到了?
有点晕。老太太有气无力道。
段吹雨直接掏出手机打120:我叫救护车。
救护车赶来时,老太太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动了,赶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血压有点高,其他方面没有问题,段吹雨才彻底放了心。
原来今天是任衍姥爷的忌日,夫妻俩感情深厚,阴阳相隔近十年,哪能不思不念。老太太从昨晚开始心神就不大安定,折腾了一宿没睡好,又起早准备早餐,身体吃不消。
老太太精神恢复了些,躺在病床上挂水,段吹雨握住她苍老又温暖的手。
想衍衍他姥爷了,晚上睡不着。老太太弯起嘴角,面露疲色,还想衍衍他妈一个个都是狠心的,丢下我一个老太婆早早地走了。
段吹雨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老太太慈祥地望着他:我看见你就高兴。衍衍看见你也高兴,我就喜欢看他笑。
段吹雨抿了抿唇,笑得眼角弯弯:我也喜欢。
段吹雨在医院等任衍的舅舅舅妈到了才走,回学校的时候语文开考已经半个小时了,要不是监考老师通融,他差点进不去考场。
段吹雨缺了半个小时,作文没来得及写完。他考试心态向来不错,语文没考好依旧从容自得,没有影响其他三门的发挥。
就是总分成绩不太好看,被语文拉低了整体水平,名次一下子从年级第一掉到一百名开外。
段吹雨近来心神不定,上课经常走神,一模成绩又急速倒退,先不论退步的理由是什么,丁启已经产生危机意识。怕段吹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丁启通知段吹雨,他准备去他家家访。
段吹雨上了这么多年学,从来没被老师家访过,闻之诧异不已。
躲不过逃不掉,最后约了个周六的日子。
是日,段习风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装,极其重视这次家访。段吹雨躺在沙发上算日子,掐指一数,任衍应该早回来了。
段习风走到段吹雨身边坐下,说:肯定是为了你一模的事,你们老师还挺负责任的。你呢,怎么回事啊?突然之间退了这么多名,你坐升降机呢?这么吓人。
都说了我是因为作文没来得及写,丁老师他小题大做。
他也是关心你嘛。我也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在状态,是不是因为任衍哥哥走了?
段吹雨看他一眼,心道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
我上楼了。段吹雨起身道。
老师一会就来了,你上去干什么?
段吹雨好笑道:您见过哪个家访,学生坐在旁边围观的?我不在你们才能畅所欲言啊,我先上去睡会,丁老师找我你再叫我下来。
今天周六,段吹雨原打算去找任衍,谁知跟家访撞了日子。
任衍在外地耽搁了些日子,延后两天才回的北京,他记着之前同段吹雨的约定他想见他。他便来了。
除此以外,他也是为段吹雨一模考的成绩而来。
天降惊喜,段吹雨坐在飘窗上玩手机,抬眸便觑到院门口的英挺身影。他几乎是飞奔着下了楼,用一句小别胜新婚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都不为过。
段习风头回见他这么喜不自胜的神情,一脸烧包样,纳闷极了: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跑下来?
段吹雨顾不上回答,直接打开家门。
任衍正准备给段吹雨打电话,大门突然开了,他拿着手机愣了愣。
段吹雨装矜持,开了门也不主动开口。
段习风走了过来:阿衍?你怎么过来了?
任衍目光落向段吹雨,一秒后又收回视线,看着段习风说:我来看小雨。
这是段吹雨第一次听到任衍叫他的小名,有种奇妙的感觉。喊他小雨的人很多,没人能像任衍这般,一开口就像是在他耳根上挠了一下似的,叫人痒得发酥。
段习风去厨房准备茶水,段吹雨借故一会有客人要来,拉着任衍上了楼。
一进房间,任老师就兴师问罪:你一模怎么回事?怎么退了这么多?
段吹雨挺奇怪: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你语文只考了89?怎么回事,作文偏题了吗?
你连我考多少分都知道啊。段吹雨翘着二郎腿在飘窗上坐下,嘴角上挑,目光扫向任衍,带着点玩味儿的意思,都不当我家教了,还这么关心我的成绩。
他这人嘚瑟起来就容易蹬鼻子上脸,人来疯,越瞅他越有劲,一脸欠样儿。任衍也不说话,就这么瘫着一张脸看着他。
段吹雨收起二郎腿,狼崽子似的蹭到他身边,仰头巴巴地望着他:我都说了我不是神仙,你不在我不行的,还能次次拿第一啊?
你哥说你成绩降得很厉害。任衍皱着眉,语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低?
想你想的呗。都没心思听课。段吹雨说的这话真假参半,无论真假,反正肯定是在任衍心里荡开一层涟漪,泼了一汪春水。
任衍面上平静无波,觑着他低骂一声:不害臊。他伸手问他要试卷:试卷拿出来我看看。
你又不是我家教,看我试卷干什么。段吹雨还来劲了,他抬起手轻轻按住任衍的心口,勾起嘴角道:又加快了。
他说的是任衍的心跳。
任衍静静地注视他,任由他将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
段吹雨回望着他:是为了我么?
心跳加快是为了我么?
他问得那么坦荡,一双明眸映着任衍的脸,映着少年炽热,任衍和那纸玫瑰一样挡不住这炽火灼烧,心底防线早溃烂成灰烬。
他没有否认,也坦荡了一回:是,每一次都是因为你。
这一次轮到段吹雨的心率变得错乱不稳,他低下头,后颈泛了红。到底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张扬只不过是包裹青涩的外衣。
他收起张狂粗野的气焰,变得乖顺起来。任衍趁他不闹腾的间隙,哄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了试卷,两人共坐飘窗分析试卷。
任衍弓起一条腿背靠着墙,窗外的晨光扑了他满身,段吹雨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毛茸茸的后脑勺蹭着他的脖子。
没骨头?任衍垂眸觑他。
没有。段吹雨耍赖,软绵绵的整个身子往任衍身上压了过去,全部断掉了。
任衍用手掌抵住他的后背,防止他滑下去,他把答题卡翻到反面,讶然:作文没写完?
段吹雨嗯了一声:考试的时候迟到了。
为什么迟到?
段吹雨怕任衍担心他姥姥,胡乱编了个理由。
楼下响起开门的声响,丁启到了。任衍不知是他,问段吹雨:你哥的客人来了?
嗯,不用管他。我们讲我们的。
这次排名第几?任衍问他。
好像是一百多名。
任衍板着脸,不大高兴:高考的时候你可别迟到。还有你这次的数学也不太行,怎么立体几何还错?加上语文作文丢的那点分,总分可能还拿不了第一。
这一瞬间,段吹雨觉得任衍跟丁启在某些方面有那么点相似,都是刚柔并济之人,看着温和,其实很有原则。
段吹雨扭脸看着他:我下回要是拿了第一,能要奖励吗?
我已经不是你的家教了,还问我要奖励?
不是我的家教你在这给我讲试卷?段吹雨呛他,你这人怎么又当又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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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走窄路(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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