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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走窄路(9)

    段吹雨含糊地哼唧了声,没说话。
    沉默半晌,那边才道:你真能使唤我。
    司机接送不要,要他一个家教搭地铁来恭送这位少爷回家。
    话音刚落,那边电话就挂了。
    段吹雨家离十中不远,地铁也就两站的路,任衍从家里过来只花了五分钟,段少爷正好打完一局弱智游戏。
    段吹雨没想过任衍真的会来,他是打算玩完一局游戏就随便找个地方吃饭的,他不太想回家。
    清冷高瘦的身影从远处走近时,段吹雨还有些茫然。
    你
    走吧。任衍的嗓音带着夜里凉风的质感。
    我妈在家吗?段吹雨忽然问他。
    在的。
    段吹雨脚步一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更不想回家了。
    白天与段施贤的争吵画面此刻还在他脑中浮现,他怕见到许亚菲,自己会更控制不住想起过去撞见的那一幕。
    他没办法收敛情绪,回去了,他一定会表现得不快,他不想让许亚菲察觉到他的不快。
    许亚菲性格要强,跟段吹雨的关系也浅淡疏离,但她在段吹雨眼里终究是个温柔得有些稚拙的母亲。
    我不回去了。段吹雨又临时变卦。
    任衍察觉到段吹雨与往常的不同,被一通耍也没发脾气,只是问:晚饭呢?
    随便在外头吃点。段吹雨脚尖踢了一下路面的小石子,低声道,对不起。
    让你白跑一趟。
    任衍心道你还会说对不起呢,但他嘴上却说:走吧。
    嗯?段吹雨抬起头,走哪儿?
    去吃饭。
    我不回家。段吹雨很倔强。
    不回家。任衍说,带你去别的地方吃饭。
    第10章 崽崽
    任衍领着段吹雨走进了一条旧胡同,这里离明景巷很近,就在十中附近。
    两人一路走,往胡同深处走去。
    越往尽头走,段吹雨就越感到沉静,车流声逐渐远去,耳边传来的尽是清灵的鸟鸣。
    胡同里住着不少老人,薄暮时分,不少人家门口摆着藤制的躺椅,那些老人就这么悠然地躺在藤椅上,你一言我一语,偶尔朗声大笑几声,挥着手中宽大的蒲扇。
    段吹雨跟在任衍身后,杂沓的脚步声穿杂在阵阵笑声里,变得又轻又快。
    任衍在一座四合院门口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院门。
    来了。屋里头有人应了一声,谁啊?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但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太太,她戴着一副带链条的金边眼镜,低头越过镜片看了眼屋外的人。
    老太太面容苍老,眼角的皱纹叠了一层又一层,精神却矍铄,眼神甚至带着些许凌厉,但是看到任衍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衍衍来啦?
    姥姥。任衍喊了声。
    哎!周义珍应了声,这才注意到任衍身边还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她的目光落在段吹雨的脸上,停留片刻。
    奶奶好。段吹雨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哎哟。周义珍摘下眼镜,眸光异常清亮,这小娃娃哪来的
    周义珍顿了下,随即看向任衍,神情有片刻的迟疑:衍衍,这是你?
    他是我学生。任衍说,我最近在做家教。
    家教?周义珍微微蹙眉,你爸不给你生活费啊,怎么还去当家教。
    任衍扶着她进门,手里拎着刚才在路边买的西瓜,安抚道:生活费我够用。
    任衍转头朝段吹雨招招手,进来。
    周义珍扭过头盯着段吹雨看,笑得眼睛弯起来:这崽儿模样长得真俊。眉眼像你姥爷。
    任衍不知道姥爷年轻时长什么模样,可能段吹雨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吧,不然他姥姥不至于刚见面就表现得这么热络,满心喜欢都写在脸上。
    周义珍待人向来不会太过亲热,面对段吹雨却是笑得满面春风。
    她年轻时是教师,带过的学生多如牛毛,性子是比较锋利的,退休后仍然精力充沛,锐气不减当年。
    后来直到任衍姥爷去世,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精神气,柔和了很多。
    但也失去了生气,眼神没以前那么透亮了,任衍有时会看到她一个人久坐发呆。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四合院,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也略显冷清。院里有片葡萄架,葡萄架下吊着一张木质的座椅,座椅旁边放置着同色系的木凳和木桌。
    段吹雨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住户,老太太应该是一个人住。
    段吹雨瞥见吊椅上趴着一只胖乎乎的肥猫,喵的一声,猫从吊椅上跳了下来,小跑到任衍脚边。
    段吹雨看清了这只猫的脸,很肥,很橘。
    是任衍的微信头像。
    任衍并没有搭理这只热情黏人的肥橘橘,拎着西瓜径直往屋里走,肥橘橘抖着一身肥肉追在他身后。
    头一回见铲屎的对猫主子这么冷漠的。
    段吹雨轻笑一声。
    这身份是反过来了吧?
    崽崽呢?段吹雨听到老太太扬声问了句,怎么不进来?
    段吹雨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声崽崽是喊他的,任衍也愣了一下,低声道:姥姥,他叫段吹雨,您别瞎喊。
    周义珍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掌,姥姥想咋叫就咋叫。
    她又低声问:你带他来干什么的?
    吃饭。
    你们还没吃饭啊?周义珍摘下眼镜,到处找围裙,你这孩子,也不早说,我今儿没做几个菜。
    没事,有吃就行。
    我去厨房给你们把菜热热。
    段吹雨在屋外发了好久的呆,只听周义珍唤了一声:崽崽,别跟院里呆着,进来。
    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崽崽了?
    段吹雨拧巴着脸。
    不进来?任衍探出半个身子问他。
    拧着脸的崽崽应了一声:哦。
    我们在这吃饭?段吹雨小声问任衍,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段吹雨家教好,来别人家做客没带礼物,有些坐立难安。
    吃顿饭而已,你带了老太太也不一定会收。任衍找了个水桶灌满水,抱着西瓜放了进去,她最不喜欢收人人情。
    那我去厨房帮帮忙?段吹雨搓了下手。
    任衍抬眸看他一眼,眼神异样。
    段吹雨有时任性得满身少爷气,跟个斯文小畜生似的,其实骨子里是很有教养的。
    干嘛?段吹雨眉头一皱,对任衍这个眼神感到不爽。
    任衍蹲下拍了拍西瓜,音色沉沉:进去还不是添乱。
    这话段吹雨无法反驳,他在那个家呆了那么久,几乎从来没有踏足过厨房那一块地方。
    肥橘又嗲声嗲气地喵了一声,猫肥声软,反差很大。它黏糊在任衍脚边,见任衍依旧对自己不理不睬,受尽冷落后便晃着尾巴走向段吹雨。
    段吹雨蹲下来,用指尖点了一下它粉嫩的鼻尖,问任衍:你微信头像是这只猫吗?
    任衍嗯了一声。
    真肥。段吹雨收回手,从兜里拿出纸巾蹭了下手指,问:它有名儿吗?
    任衍没回答,只是余光扫过来,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段吹雨攥着纸巾的手。
    看什么。段吹雨站了起来,撇着嘴,你别老阴阳怪气的,看着就讨厌。
    任衍这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一个男孩子家家怎么这么矫情这么讲究,摸个猫鼻子还嫌脏。
    段吹雨揉了下鼻子,闷声闷气道:我这是个人习惯。
    我说什么了吗。任衍说着往屋里走。
    段吹雨跟在身后道:你?就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啊?不就嫌我事儿么。
    任衍低头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不常笑,偶尔笑也是转瞬即逝,但姥姥一眼就瞧见了,端着盘子笑问:衍衍笑什么呀?
    任衍咳了一声,恢复那张瘫脸:没笑。
    这下轮到段吹雨笑了,他笑得很放肆,声音脆响。
    老太太也乐了:怎么都这么高兴啊?
    段吹雨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回道:是挺高兴的。奶奶,您外孙真可爱。
    任衍看了眼段吹雨,一张俊脸一秒变一个色儿。
    哎哟。老太太噗嗤一声,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夸我们衍衍。
    姥姥家的这只橘猫叫橘总,是任衍在学校宿舍楼底下捡的,宿舍有规定不让养宠物,他又不忍心把猫崽子丢了,就把猫养在姥姥这里了。
    周义珍一改往日寡言少语的状态,吃饭时拉着段吹雨聊个不停,任衍还是头一回见他姥姥这么能唠叨。
    听衍衍说你的名字叫段吹雨,是吧?周义珍问。
    是的。
    这名儿好。周义珍帮他夹菜,我叫你崽崽你不介意吧?
    段吹雨有苦说不出,干笑道:不介意,您喜欢就成。
    段吹雨平时又傲又冷,这会跟老太太在一块话倒是不少,老太太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乖巧得不行。
    还是崽崽好。周义珍又给段吹雨夹了个鸡腿,我们衍衍就是太闷,回回来都跟个哑巴似的,都不乐意跟我这个老婆子说话。
    周义珍嘴上抱怨着,心里却不这么想。任衍经常会来这里,他不太爱说话,即使两人每次吃饭时都无声无息,他仍然一有空就过来。
    他以自己习惯的方式陪伴着这位老人,这种陪伴陷在无声里。
    崽崽还吃得惯我做的菜吗?老太太问段吹雨。
    段吹雨不知不觉已经习惯崽崽这个称呼了,自然应道:吃得惯,好吃。
    老太太笑道:你要是觉着好吃,以后有空就过来。
    老太太还挺前卫,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摸索出一部智能手机,戴上眼镜,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一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太熟练地划拉着。
    我们加个微信呢。老太太好不容易翻到那个绿色的图标,以后奶奶找你吃饭就微信联系了。
    你姥姥还挺时髦。段吹雨凑到任衍耳边飞快说了一句,而后应了声:诶好,您把手机给我,我帮您加。
    任衍抬手蹭了下耳朵,他的耳根有点烫,残留着段吹雨低语时喷出的热气。
    加完微信,这顿饭吃得也差不多了,老太太让俩小孩儿去院里乘凉,独自一人在厨房忙活。
    要不我还是去厨房帮帮忙吧?段吹雨坐不住,起身道。
    不用。任衍抓住他的手腕,又立刻松开,说:她干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她跟前晃悠。
    任衍坐在吊椅上,忽然伸手摸了一下橘总的脑袋,我以前要帮忙,回回都被她打出来。
    段吹雨盯着他摸在猫脑袋上的手看了会。
    那只手,刚才就攥着他的手腕。
    触感冰凉。
    葡萄架上缠绕着星星形状的小彩灯,灯光微弱,堪堪照亮架子上的葡萄叶。那微光投落在橘总的身上,任衍指骨分明的手,融在一片暖色里。
    老太太收拾好碗筷擦着手走了出来,问任衍:对了衍衍,上回你没生病吧?
    嗯?任衍没反应过来。
    就上次,你一身水,回去没感冒吧?
    段吹雨好像有点明白老太太说的是哪一回。
    没有。任衍说。
    还好没病。老太太跟段吹雨发牢骚,你说说现在的人,喝个酒还要拉着别人一块遭罪。上回衍衍来看我,正跟我打电话呢,我就听到噗通一声,然后电话里就没声儿了。后来他顶着一脑袋水过来,跟我说掉水里了,把我给吓得。
    段吹雨讪笑两声:还有这样的事啊。
    老太太作息规律,睡得也早,任衍和段吹雨没在这里久留。
    回家时,书房的灯还亮着,许亚菲正在里面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听到动静,她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
    段吹雨嗯了一声,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亚菲冲任衍无奈一笑,也跟着上了楼。
    小雨?许亚菲敲了敲段吹雨的房门,段吹雨的房间是这栋房子的禁地,平时连家里的阿姨都不会随意进来打扫卫生,许亚菲不敢妄自进去。
    怎么了?段吹雨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在换衣服。
    他一定没在换衣服,许亚菲知道的,她叹了口气,说:妈妈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
    许亚菲常年飞来飞去,段吹雨早就习惯了,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应了声:知道了。
    许亚菲靠着门还想嘱咐些什么,仔细一想又无从开口,她是想弥补些什么,可是段吹雨好像不需要。
    还是让孩子自在些吧。
    这样最好。
    早点睡。许亚菲柔声道。
    段吹雨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屏幕。
    段习风回去上班了,许亚菲明天又要离开,所以下周六的家长会要怎么办?
    他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又稳。
    任衍回房间了。
    虽然以前的家长会,他爸妈也没出席过几次,这种尴尬的境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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