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得意抖尾巴的小狐狸，江望楼哪还不知道他的打算，对毛绒绒没有任何办法的江望楼恶狠狠地捏了一下小狐狸的尾巴，这才无奈照做。
    看着自己的契约对象如此听话，季湖黎满意地摇了摇尾巴，也不在意契约对象对自己的冒犯了。
    他可是一只心胸宽广的狐狸！
    眯着湛蓝色的眼眸，季湖黎一边被契约对象按摩着自己粉嫩嫩的肉垫，一边嗷呜一声，咬了一口被契约对象送到自己口中的布丁，惬意地几乎要睡过去。
    正昏昏欲睡着，身边人喂零食的动作停止，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睛，被拢成一团可劲摸的尾巴甩了甩。
    身边人顿了顿，随后重新将零食喂到了季湖黎的嘴边。
    将零食纳入嘴中，季湖黎这才满意地瘫了下来，在暖乎乎的夕阳下抖了抖耳朵。
    在深山老林里待了快两百年的他，有着一个颇为休闲的爱好在树上晒着太阳睡觉，这一点，倒是与拥有各种老年人爱好，尤为喜欢靠在摇椅上晒太阳小憩的江望楼达成了诡异的共识。
    江望楼捏着个小蛋糕，动作熟练地送到怀中的小狐狸嘴边，看着小狐狸嗷呜一口吞下去，又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来新的零食，他的另一只手，正极为急迫地撸着怀里毛绒绒的小狐狸。
    江望楼无奈地看着四肢摊开的季湖黎，忍不住戳了戳软软的小肚皮。
    在毛绒绒的诱惑以及不间断的喂食下，原本在夕阳下摇着摇椅睡觉这种惬意的事情，早已变质成在夕阳下伺候怀里的毛绒绒，看着怀里毛绒绒一边吃零食一边昏昏欲睡。
    摸了摸怀里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小动物，江望楼叹了口气。
    夕阳诚可贵，懒觉价更高，若为毛绒故，两者皆可抛。
    摸毛绒绒已经成了一种变/态执念的江望楼，在小狐狸给摸/摸的诱惑下，很没志气地低头了。
    在这种天天以不给摸了的要挟换取自己零食份额的日子中，《幻城》踩着暑期档，静悄悄地上线了。
    谁都没想到，这部受众极小的文艺片，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爆了。
    第18章 小狐狸没有十八条尾巴
    《幻城》上映的那一天，高考结束的赵佳佳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即使高考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每次回想起来那些日子，她都很敬佩自己。
    当然，再多敬佩也不妨碍她现在咸鱼瘫，嗯如果不是总被父母问考得怎么样就更好了。
    正愁着，赵佳佳的闺蜜发来了一条信息。
    【照照：崽呀，今晚出来看电影吗？】
    赵佳佳沉默两秒，想了想自己还没刷完的微博等社交软件，又权衡了闺蜜间的塑料友情。
    【佳佳：看什么电影，先说好，如果不能让我感兴趣我可不会去。】
    闺蜜马上给她发来了一张海报。
    【照照：就这个，是不是很好看，扮演主角的演员还和我们一样刚刚高考完呢！】
    生性敏锐的赵佳佳立刻从里面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这个闺蜜热衷于追星，基本上见一个好看的男明星爱一个，墙头多到赵佳佳都数不清，隔一天换好几个墙头的操作也司空见惯。
    如果正在粉的男明星出了什么电影电视剧，闺蜜一定会对她进行洗脑式的疯狂安利并拉她去看，不是在安利就是在安利的路上。
    哦，至少还是消停了一段时间的，高考的这一年，就基本上没有安利呢：）
    要不是关系够铁且闺蜜也很有分寸，她早就忍受不下去了。
    没有看闺蜜发来的海报，赵佳佳默默地反问了一句。
    【佳佳：这次又是哪个老公演的电影，看这名字，是玄幻爱情片，还是仙侠爱情片？】
    【照照：】
    【照照：都不是，这是青春伤痛片哈哈哈哈。】
    光是看到那五个字，赵佳佳都感觉一阵牙酸，她止住准备打开海报的手，迅速拒绝了闺蜜的邀请。
    【佳佳：不了不了，崽你自己去吧，我还没在家待够呢。】
    【照照：崽，你还爱我吗？[大哭][大哭]】
    【佳佳：爱的爱的，可是我的眼睛实在承受不住[尖叫.jpg]】
    【照照：哎呀不开玩笑了，这个电影是江望楼演的，质量肯定没得说，看完电影顺便去喝杯奶茶聊聊天怎么样？】
    【佳佳：江望楼刚刚高考结束？】
    【照照：】
    【佳佳：行吧，我就信你一次，什么时候集合？】
    【照照：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muamua，晚上七点在大楼影城正门集合怎么样？】
    【佳佳：ok。】
    聊天结束，赵佳佳手一松，手机就砸在了胸前，没过两秒，手机又被拿了起来，赵佳佳找到闺蜜发给自己的海报，点开看了看。
    海报上是破旧却温馨的家，青年将碗递给少年，少年正准备接过去，两人的唇角都带着一丝笑容，可少年身后，却是无尽的黑暗。
    赵佳佳看着少年的脸，竟觉得有几分心动。
    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赵佳佳和闺蜜在影城正门集合后，便一人抱着桶爆米花，一人拿着两杯可乐，捏着票走进了影院。
    影厅的人并不算多，赵佳佳看了看，上座率大约一半，并且多是情侣。
    看着座位前的情侣你侬我侬，赵佳佳深深怀疑自己看的不是青春伤痛片，而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爱情片。
    她用手肘顶了顶闺蜜的腰，默默地用眼神发出质疑，闺蜜摊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比了个杀头的动作后，影院中不长不短的广告放映完，很快，《幻城》便随着最后一个电影广告而呈现了出来。
    漆黑一片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有些潦草的字。
    越是美好脆弱的东西，就越是想让人撕碎毁掉。
    大约十秒后，字渐渐淡化消失，模糊成了喧嚣的路边。
    青年拿着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小华，是我，姜城，我家破产了，想来找你借点
    话还没说完，电话嘟的一声挂断，青年啧了一声，衣角却被人用手拉了拉。
    镜头顺着他的目光移向了拉衣角的人，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精致，但眼眸里却充满了胆怯的少年。
    青年看看少年，又看看被自己揪住的衣角，扯开少年后，便抛下少年径直离开了。
    少年看着青年的背影，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佳佳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无聊，但看了一段时间后，她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姜城听着姜幻的讲述无比心惊，可从姜幻提供的线索来看，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迫于无奈，姜城选择求助警察老李，可为时已晚。
    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无论姜城如何严防死守，总能趁着空隙对姜幻下手，姜幻不堪被人折磨跳下了一栋高楼。
    姜城知道姜幻自杀的当天，老李告诉了他查到虐待姜幻的嫌疑人，并让他安心等待那人伏法，可姜城看着一团血色的姜幻，眼睛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怀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走到那人家里，亲手，给自己的弟弟报了仇。
    接待他的是那位曾经来家里做笔录的老李，等待老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城却想起姜幻和他继母第一次来到他家时，露出的一个微笑。
    他道：我弟弟失去了未来，我也不想让他的仇人，依然拥有着自己的未来。
    老李愤怒地反问他：可是这样你的未来就没有了，一切交给法律和警察不好吗？姜城，你应该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正义。
    姜城很平静地反问：可是正义为什么在小幻自杀前没来呢？
    老李沉默了。
    迟到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一直看到最后影片落幕的时候，赵佳佳才发现她也哭了。
    为什么说是也，大概因为，自己的闺蜜和前面那对小情侣，哭得也格外动听吧，咳咳，这样，赵佳佳在哭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哭的话会丢脸。
    不得不说，影片的故事并不算新颖，但却有一种让人沉浸于此的魅力，尤其是扮演姜幻的少年。
    见过少年的模样后，赵佳佳才觉得一切的发生都顺理成章，少年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为之着迷，也让人心中生出想要与之亲近、甚至掌控他的欲/望。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将这样美好的少年毁掉。
    令她动心的还有两位兄弟之间的互动，实在是太暖了，嗷嗷嗷，要不是结局对她还犹有震撼，她都忍不住开始yy两个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了。
    啊啊啊啊伪兄弟cp超好磕的！
    脑海里回想着两人温暖中又莫名令人脸红心跳的互动，赵佳佳直到片尾曲快要过去才被闺蜜拉离了现场，在闺蜜兴奋的叽叽喳喳朝赵佳佳安利少年的声音中，赵佳佳悄然打开手机，搜索了少年的微博。
    一回到家里，季湖黎立马躺在了床上，今天是《幻城》全国上映的第一天，自然也要开发布会。
    作为影片中的主角，季湖黎两人自然也得来到现场配合宣传。
    嘴上说着不在意这部文艺片的成绩和票房，但行动上，叶导却是十分在意，基本上能做的宣传都做了，发布会也是重视至极。
    这可累坏天□□自由的小狐狸了。
    一整天都穿着西装面带微笑，还得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吃也吃不好，也不能在阳台上睡觉，季湖黎面上勉强还维持着笑容，可一进家，马上就跳到了江望楼的床上。
    看着瘫成大字型的少年，江望楼松松领带，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觉得身上的西装实在太过勒人，季湖黎转了个身，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原先趴在床上的少年消失不见，只剩下少年原先穿着的西装，西装凸出来小小一团，还在不断蠕动着，似乎想要挣脱西装的束缚。
    过了一会儿，领口上才顶出了一只白白尖尖的耳朵。
    第19章 小狐狸没有十九条尾巴
    那只耳朵动了动，很快，一团毛绒绒便从西装里钻出，在软乎乎的床单上滚来滚去。
    捏了捏小狐狸的肉垫，江望楼看着被捏住就开始瘫倒的小狐狸，忍不住笑了笑。
    阿黎。
    季湖黎用自己的前爪反握住江望楼的手，嗷呜一声就咬了下去。
    很明显，无论季湖黎用多大力，除非江望楼允许，都不可能破开他的皮肤。
    最开始季湖黎咬纯粹是为了泄愤，但后来咬着咬着，便把江望楼整个人当成一个大型的磨牙棒了，还是怎么啃都不会坏，并且咬了还很解气的那种。
    熟练地用契约对象的手指磨自己略微发痒的牙，季湖黎湛蓝色的眼眸悄咪咪抬头望了一眼，在发现男人已经彻底沉溺于他的美色之中后，季湖黎眼睛得意眯起，又开始蹬鼻子上脸起来。
    嗷嗷嗷，呜呜呜。阿楼，我饿了。
    江望楼将还在坚持不懈啃自己手指磨牙的小狐狸抱起，放在掌心中掂了掂，在察觉到又加重的重量之后，忍不住扬了扬眉。
    小狐狸，你又胖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平静任掂的季湖黎立刻炸了毛。
    唧唧唧，呜呜呜，嗷嗷嗷！我没有，明明是你变弱了才会觉得我重了，我没有胖！
    看着掌心中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江望楼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小狐狸尖尖的耳朵。
    嗯嗯，阿黎没有胖，只是吃多了而已。
    听到江望楼的安抚，季湖黎刚想点头，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嘤唧唧，唧唧嗷！我没有吃多，你乱说！
    江望楼十分熟练地为手上的毛绒绒顺着毛：阿黎没有吃多，阿黎只是膨胀了而已。
    唧，哼唧嗷，嗷嗷嗷！这还差不多，快给我吃零食，为了陪你去发布会，可把本狐狸累坏了。
    江望楼捏了捏小狐狸身后的大尾巴，那尾巴一被熟悉的人碰触，便熟练一卷，缠在了他的手上。
    阿黎，吃太多零食对身体不好。对于季湖黎日渐增加的体重，江望楼还是有些担忧。
    对于妖族来说，只有成年体能够控制自己的身形，而尚处于幼年体的小妖，是无法控制住的，一旦体重增加，体型便会展现出相应的变化。
    但季湖黎并未成年，却展现出了成年妖一样体型与体重并不相符的状态。
    江望楼观察许久，也不清楚是何原理，这样对于季湖黎有没有害处，因而保守起见，他选择了减少零食的摄入量。
    唉，这也许就是养毛绒绒的烦恼之一吧。
    心中担心，江望楼去拿零食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完全不懂他在为何苦恼的季湖黎任在坚持不懈地咬着江望楼的手指头，很明显兴趣还没有结束。
    他动动还被季湖黎纳入口中的食指，在指尖逼出几分灵力，在小狐狸体内转了一圈。
    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其他的状态，只是小狐狸的灵气相较之前充盈了许多，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积蓄着灵气。
    灵气在被从体外吸收后，便被移到了两个地方，第一个是小狐狸的尾椎骨，第二个则是心脏处两人的契约。
    兴许他并不是人，契约虽然达成了，但效力却比一般契约要小很多，因而，要达成目的，需要付出比一般契约还要大的努力。
    再度看到小狐狸体内没什么问题后，江望楼放下心，这才去拿早已准备好的零食。
    虽然每次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季湖黎的体重增长速度还是令他有些惊叹。
    谁能想到这么一只只比巴掌稍大一点的小白狐，现在的体重已经快有10公斤了呢？
    当然，这些季湖黎都不太清楚，传承记忆中的东西也只写了个大概，况且就算他知道了，也依然会赖上现在这个契约对象。
    现在的契约对象多好啊，包吃包住还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除了会管自己吃零食外，简直再完美不过。
    嗷呜，这简直是狐狸最喜欢的天堂啦！
    美滋滋地想着，季湖黎用尾巴勾了勾江望楼的手腕，做出了一个极具占有意味的动作。
    江望楼拿起零食，用空余的一只手拨开包装，再将零食塞进小狐狸口中。
    被伺候得很舒服的季湖黎忍不住蹬鼻子上脸，他嗷呜叫了两声，一边示意男人捏自己酸酸的小爪爪，一边让男人将他先前放在衣服里的手机拿来。
    满心都是毛绒绒的江望楼无法拒绝，很快将手机放到了小狐狸毛绒绒的肚皮上。
    兴许是因为刚刚吃了好多好吃的零食，季湖黎的肚皮轻微鼓起来，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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