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各部门员工晚上聚餐的事也被狗仔拍到了，然后一些好事的人又开始起哄。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出去聚餐？”
    “该不会是在庆祝有人替他们背锅了吧？”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估计顾氏要死到临头了……”
    “……”
    对此，顾曜霆只是冷笑一声，“我看他们也是闲到头了。”
    过了一会儿，小张接到他的命令，对外公布说要开新闻发布会，对顾氏的副经理涉嫌违法一事作出声明。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现在证据确凿，被抓进去，他没看好，也有责任，再躲避或再调查也无济于事，不如趁机向公众道个歉，撇清顾氏的干系。
    这还是顾氏陷入动乱以来，顾曜霆第一次主动面向公众。
    之前那会儿，采访都被顾氏的保镖给赶走了，面对舆论，顾曜霆也大都不予理会，让别人自个猜去。
    所以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上，来了很多记者。
    顾曜霆态度良好，就算有人问了很多犀利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
    而回答的内容带了很多技巧性，让人察觉不到，还满心觉得自己要到了完美的答案，遂不再继续追问。
    林瑾瑜在b市也在关注着这场新闻发布会。
    韩明睿正好带着一束清香的百合花进来了，“瑾瑜，腿好点了吗？”
    “嗯，”她点点头，目光并没有从电脑上移开半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去了。
    就算这两个人一度在劝她，她也不愿意当缩头乌龟。
    该来的，迟早要面对。
    要她只当一个被人好好保护的花瓶，她做不到。
    新闻发布会的直播中，有记者问到了顾氏和乐阳集团目前的关系。
    毕竟在公众眼中，李筱晗此刻一直都是不离不弃的，旁人对他们的关系也很感兴趣。
    顾曜霆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语气却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
    见他似乎在犹豫，记者隐隐兴奋起来，以为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林瑾瑜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韩明睿突然问了一句，“如果顾氏就此翻台，他也和李筱晗在一起了，那你呢？”
    林瑾瑜心头猛地一跳，愣住了，“你说什么？”
    直播中，顾曜霆好似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进去，注意力全放在了韩明睿的那句话中。
    韩明睿直直看着她，“我的意思是，顾氏无力回天了。”
    林瑾瑜脸色一变，唰地一下关了电脑，语气更冷，“我希望你以后能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韩明睿目光深沉，神情未变分毫，让她心里无端慌乱起来。
    新闻发布会的后续内容，林瑾瑜晚些时候才看到。
    李筱晗来了，面带微笑，气质温婉又不失强势，仿佛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又是商界精英。
    她缓缓道，“现在顾氏的问题还比较紧张，我们全体上下都在努力中，这种私人问题，就到时候再聊吧。”
    李筱晗长得本就好看，现在说这种讨喜的话，更加让人有好感。
    顾曜霆面无表情地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记者便以为他默认她的话，看两人的目光都暧昧起来。
    至此，新闻发布会就要结束了。
    林瑾瑜怔愣片刻，半晌没回过神来，电脑的页面还停留在新闻发布会上李筱晗与顾曜霆对视的画面上。
    已经被拍下来，只怕媒体又要将两人的关系大肆报导一番。
    林瑾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来。
    顾曜霆，你到底在做什么呢？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这个时候，她必须得回去了。
    顾氏集团。
    回到公司后，顾曜霆休息了大半天。
    应付那些记者和外界的舆论，也很让人疲惫。
    晚些时候，他去了周经理那里，这会儿办公室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和吕副经理走的比较近。
    顾曜霆坐下来，双手环胸，目光冷冽，一一打量过他们。
    众人热缩了一下，开始分别为自己辩解起来。
    说来说去也无非哪几种——虽然走得近，但关系并没有好到有多亲密，而且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顾氏都是兢兢业业的，几乎没怎么犯过错，又怎么会去做违法的事呢？
    不是把自己往深渊里面推吗？
    听完之后，顾曜霆摸了摸下巴，还是没有说话。
    周经理也有点紧张，“顾总，还要再详细的查下去吗？”
    “当然要查，”顾曜霆挑挑眉，“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要查，只要有嫌疑，立马停职。”
    闻言，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惨白了脸。
    顾氏本就紧张，人心惶惶的，这个时候再停职，岂不是雪上加霜？
    可总裁的决定他们也干涉不了。
    周经理又问，“那这几个人呢？”
    “有嫌疑，就先回家待着吧。”
    有人不服，愤怒道，“顾总，照您这么说，和吕副经理走的近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都要停职回家？那顾氏还要不要继续经营下去了？”
    顾曜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一片冷然与坚决。
    那人咽了咽口水，敢怒不敢言。
    这几个人最终还是被送回家了，得知所有人都要被调查，公司里更是苦不堪言。
    仿佛那天晚上的聚餐，是为了现在的恐慌做准备的。
    有人偷偷像顾震安告状顾曜霆此举太过分，也没什么用。
    顾曜霆下定了决心要裁员。
    暂时忙完这边的事后，周经理匆匆去找了李筱晗。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现在调查对顾氏很不利，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脑子进水了吗？”
    吕副经理被抓，已经足够警示他人了，就算有手脚不干净的，此刻也断然不敢再出头。
    那么等到这场风波过后再查不好吗？
    虽然周经理对顾曜霆不满，但也真心希望顾氏不要倒台。
    李筱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样不挺好吗？和我们的目标一致。”
    顾氏危难，她在趁手救人。
    周经理冷哼一声，“你就不怀疑顾曜霆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
    “怀疑之后呢？”李筱晗反问，“他能改变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