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笑脸，林瑾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有气无处撒。
    顾曜霆继续哄，“就算要生气，也别让自己受罪好不好？”
    她别过脸去，没有搭理他。
    顾曜霆继续凑过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手臂上被打出来的伤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瑾瑜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他，皱眉，“犯病了？”
    “如果犯病能让你回头看我一次，我宁愿病得很重。”
    “巧言令色。”
    林瑾瑜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接过了保温杯，不过还是没有喝。
    顾曜霆又摸索出了一个药膏，自己给自己擦药。
    这会儿细看下来才发现，他唇角眼角上尽是淤青，有几处地方还破了皮，加上他那一贯冷漠的神情，平添了几分野性不羁的美。
    林瑾瑜迅速移开了目光。
    她怎么就产生这种想法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这仅仅是脸上能看得到的伤口，他身上还有一些，动作大了，牵扯到还是有些疼。
    顾曜霆匆匆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就把人送到了家。
    下车后，林瑾瑜开了口，“韩明睿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朋友，你喜不喜欢也无权干涉我的私事，如果非要比的话……当然，我希望不会出现那种场面，因为……我不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顾曜霆，诚然你对我很好，但你要是再这样，也别怪我无情了。”
    顾曜霆在听见重要那两个字时就僵住了，他艰难地问出了口，“是有多重要？”
    “你明白我的意思，”林瑾瑜垂眸，“或许你觉得那五年是捡漏了，但对我来说是无法忘怀的时光。”
    顾曜霆闭了闭眼，内心疼痛到几欲抓狂。
    如果他知道事实，又怎会将她弄丢五年？
    可后悔也没用了。
    现在林瑾瑜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别的男人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顾曜霆微微低头，苦笑了一声，“是我来晚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开的玩笑吧，”林瑾瑜别过脸去，喃喃自语，继而转过了身，“你回去吧。”
    顾曜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口，许久都未动弹一下。
    ……
    去公司的时候，林瑾瑜带了药，找了个借口去见韩明睿。
    路上她听到别的员工在偷偷谈论韩总是不是打架了的时候，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办公室里，那人正在看文件，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还有些痕迹。
    “对不起，”林瑾瑜把药膏放在桌子上，“这个是我托宋子峰带来的药，效果很不错，希望你能用得上。”
    韩明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呢？昨晚还好吗？”
    林瑾瑜笑容停顿了片刻，继而平静道，“我没事。”
    静默了一会儿后，韩明睿开了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他本来是秉承着不愿说就不问的绅士风度，可现在他不得不问清楚了。
    林瑾瑜握紧了手，面上云淡风轻道，“以前的确在一起过。”
    “也就是说，”韩明睿笑了一下，“现在分开了，而他还在追你？”
    林瑾瑜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那就好。”
    “好……是什么意思？”她不解。
    韩明睿摇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工作吧。”
    林瑾瑜点点头，出去了。
    她打开电脑的时候，小窗口里弹出来一条消息，她顺手想要关掉，却被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震惊！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让顾氏老板不顾形象的和别人大打出手？
    林瑾瑜心里一个咯噔，迅速点进去看了一下。
    是昨晚那两人在餐厅里打架的事，还有视频流露出来，虽然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他们认出了顾曜霆。
    因为他公然大打出手就已经引起了一番话题度，结果又有人曝出了韩明睿的身份，这件事一下子就成了爆炸头条。
    就在网友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又有人爆料了，说他们两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架的。
    哦豁，原来还是豪门虐恋。
    于是各种猜测流言纷至沓来。
    让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话题中的女主到底是谁，竟然能引得两个身份显赫的帅气老板争风吃醋。
    不过众多视频中没有女主的身影。
    当然，这也归功于顾曜霆和韩明睿两个人——他俩看到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下令压下这些消息，务必不能让别人知道林瑾瑜。
    林瑾瑜是保护好了，只是网民讨论的热度实在太高，而且明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以至话题一时半会也压不下去。
    渐渐地，开始有人黑顾曜霆了。
    因为有人说是他先动的手，堂堂总裁，公然不顾形象的打架，影响也不好。
    流言越传越凶，本来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的事，在众多网友的带动下，影响也愈发恶劣起来。
    林瑾瑜有些不安，给顾曜霆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就在这时，韩明睿叫她过去一趟。
    他脸色颇有些凝重，“网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林瑾瑜抿了抿唇，“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澄清一下吗？”
    如果他和顾曜霆配合一下，说明事情原委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然后再把消息压下来，影响应该不会很严重。
    对那家餐厅的赔偿早已到位，至于打架什么的，很平常的事，当事人都只受了点轻微的伤，算不得什么，顶多互相表态，公然道个歉。
    “有些人巴不得看热闹，澄清也没什么用，”韩明睿摇摇头，“而且流言传到这份上，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顾曜霆。”
    林瑾瑜不自觉的握紧了手，眉头紧皱着，想起顾曜霆一直没接她的电话，不免担心起来。
    连她都没发现，自己有多担心那个人。
    韩明睿看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眸光愈发暗沉，开口的时候语气却是担忧的，“要不要我帮个忙？毕竟他也是你的……朋友。”
    林瑾瑜神情一顿，瞬间收敛了心思，摇头道，“不用了，本来也是他先动的手，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