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遇心里一软,柔声道:“要不然学弟到我那边的帐篷来?三个人也够住的。”
时安摇摇头,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脸上有些低落:“不能这样麻烦陈学长啊,我和陈学长……”
“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时安说着下意识朝身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像踏在陈实遇身上。
陈实遇的心一揪,不禁着急。
“我和时安是朋友啊,外人的风言风语不必当真。”
时安轻咬下唇,神色凄然:“对,我和陈学长只是朋友而已。”
陈实遇发觉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时安,不是的,我也不是仅仅把你当朋友。”
时安垂着头没说话,没反驳也没认同。陈实遇更慌神了。
“时安,你不相信我吗?我心里其实……”
“陈学长!”时安打断他,似乎陈实遇接下来的话有多么不可承受,“陈学长,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说完苍白着脸匆匆转身,唯恐什么情绪被陈实遇撞见般。
快走到帐篷,时安才发现帐篷门口站了个人。
孟锦岩似笑非笑:“都快睡觉了,学弟还不忘自己的大业,真够敬业啊。”
孟锦岩的话像寒夜里的冰霜,一字字砸在耳边,给空气更添一层凉意。
时安跨过他回到帐篷里,孟锦岩随后进来,然后关上帐篷的门。
时安脱鞋脱衣服钻到被子里,未发一言。虽然孟锦岩现在表情云淡风轻,甚至在微光中唇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意,但是时安确定以及肯定孟锦岩生气了。
这种隐而不发的怒气才是最可怕的,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睡觉。
孟锦岩关了灯,时安闭着眼睛,耳边有风匆匆擦过帐篷的声音。
黑暗中,孟锦岩坐在床的另一边,欺身靠近时安,两人距离之近,时安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鼻息。
再装睡是不可能了,时安睁开眼睛,果然看到靠近自己的俊脸:“学长,还不睡吗?”
孟锦岩上半身隔着被子压着时安,这让时安觉得上半身格外地热,鼻尖冒出密汗。
孟锦岩没有回答时安的话:“学弟别再和陈实遇来往了吧。”
时安怔了怔才说:“不行。”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以前学长也问过时安。
时安当时回答的是,“我的交友自由和学长无关吧”,看起来非常冷漠。
可能那句话让学长受伤了吧,很长一段时间学长都没有理他。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时安说。
“必须要做的事?”陈实遇像听到什么荒唐事般。
时安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孟锦岩问。
“我在等你说完。”时安把被子往身上一扯,“你是不是也想嘲笑我,大好青年干什么不好,去当小三?”
孟锦岩笑出声:“我不是。”
“你就是,”时安说,“你的眼睛就是这么说的。”
“哟,你还能看懂我眼睛说什么了?”孟锦岩逗他,“你如果真看能看懂我眼睛说什么,那现在的反应就是在装傻。”
☆、第八十九章
时安心砰砰跳,不知道孟锦岩听到没有,他嘴硬:“我看出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孟锦岩低头在时安侧颈闻了闻:“怎么会有A是牛奶味的信息素呢。”
一般来说,牛奶味的信息素在O中常见。
时安鼻尖都是桃花香,浓郁到他不想察觉孟锦岩在发.情都难。
“你……你让开。”时安推着他,“这里没有O,你把信息素收一收。”
“信息素不是用来求偶的吗,是求偶,不是求O。”孟锦岩强调。
时安僵硬道:“那你良配也不是我。”
“我能感觉到,”孟锦岩突然放沉了声音,听起来有股庄重,“我是为了等你存在的。”
时安哑声。
为什么有人能把这种肉麻话的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不感到排斥。
经历了前面几个世界之后,孟锦岩那句话里的分量让时安做不到用轻浮的态度对待。
时安的耳朵发烫,心脏像拉足了马达跳动的都要脱离胸腔。
“刚才我很难过,”孟锦岩说,“刚才你和陈实遇在外面,我告诉自己你是在演戏,你对陈实遇没有意思,可还是会胡思乱想。”
“我想兴许你对我才是在演戏。”
时安抓着孟锦岩放在被子上的手:“等周末结束,我给你答复好吗。”
“好。”
孟锦岩答应后,压在时安上半身的力量离开,不一会他身边就多了一具火炉一样的躯体。
时安悄悄往外挪,一把被旁边的人捞了回去,他的鼻尖又充满浓郁的桃花香气。
孟锦岩的声音在耳朵响起:“床太窄了,再往边上挪,一会掉下去。”
时安身前横着一条手臂,他僵着身子。话是这么说,那你也不用抱着这么紧吧。
但他没再说什么,默许了孟锦岩的动作。
黑暗里,孟锦岩的唇角浮上浅浅的笑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安觉得一阵胸闷,睁开眼睛一看,孟锦岩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头还枕着他的肩膀。
好一幅……大鸟依人。
时安想起以前在这人肩头醒来的都是自己,如今角色骤然转换,别有一番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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