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糯白顿了顿。
窗外的雷声轰鸣,室内没开暖气,温糯白冷得抖了下:是说,爷爷吗?
嗯。
生老病死,束手无策。
郁寒看着温糯白的发梢还滴着水,起身去开了暖气,再回头时情绪已经稳定了。解释道:吃饭时候来找我的人姓李,他的父亲是我爷爷的主治医生。
滴一声响,暖气开始运作。
郁寒走过来,靠在桌子上,长腿支着:我刚才在路上敲定了一些婚礼细节,就在老宅办,只有关系比较好的几家来,我们明天去订戒指和西服。
温糯白一时有些无措。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酸疼,他没有过亲近的亲人,但依稀能感觉这种悲痛感。
郁寒抬手,揉了揉温糯白的发丝,语气很温和:你知道为什么郁家的人只敢偷摸着观察我们,不敢使出什么隐私手段吗?
温糯白摇摇头。
郁寒提了提唇:因为爷爷曾经说过,我的好感度来是遗产的划分的一个标准。
所以婚礼时候大可不必对有些人太客气,他们不敢真的惹你。
说完这句,郁寒没有再提起关于这件事,转而起身出去让人送壶热茶过来,温糯白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感觉说什么都是徒劳。
喝了茶,温糯白窝进被子里,翻来覆去,看着外间的灯亮着睡不着,最后实在是太困了,才闭上眼,睡前充了个暖宝宝放进郁寒的被子里。
暖气开了,房子太大,还是有点冷啊。
凌晨三点,等郁寒处理完事情的时候,温糯白已经睡着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把自己裹得很紧,嘴唇上的伤口看着都有愈合的迹象。
拿了药膏,郁寒用棉签还是再涂了一层。
这个药膏薄荷味不明显,是甜的。
往床里一躺,郁寒摸到一个热的暖水袋,他举着黄橙橙的皮卡丘暖水袋,一时失笑,也不知道温糯白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想了想,把暖水袋往温糯白的怀里放,几乎都不用他费力,温糯白自动抱住了暖水袋,砸了咂嘴继续睡。
郁寒忍不住笑了笑。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糯白整个人懵懵地爬起来,下意识顶了顶唇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嗯?好甜。
温糯白下去的时候,郁寒已经去郁氏帮着郁老处理些事情。
早餐是他一个人吃的,不知道是不是郁老特地说过,老宅里的人对他都很友好。
温糯白吃完饭坐在露台上,看着冬季的雨一点点把花瓣打湿。
他胡乱地想着,想郁老,想郁寒昨晚上的神情,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深藏在表面下的情绪或许惊涛骇浪,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郁寒的父母很早就离世,好像是意外,就温糯白听到的,郁老是郁寒最后一个亲厚的亲人了。
其实按照郁老的年龄来说正常,老人已经接近八十岁,又常年操劳,还经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能撑到现在,很大部分是不放心郁寒。
温糯白想,他确实看不透郁先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他无法找到线头。
温糯白拿着手里精装书籍,但现在他想找到那个线头。
二十多年的第一次,温糯白想要了解一个人。
港城的天气和南城差别很大,温糯白披着一家毛呢大衣,缓慢把老宅都逛了一遍,在三楼的小走廊里意外发现了郁寒小时候的照片。
小时候的郁寒也是西装和领结,站在老宅门前拍照,脸上居然还有点婴儿肥,温糯白忍不住笑了下,拿起手机想把这张照片拍下来。
原来在这儿。
郁寒的声音传来。
温糯白拿着手机要拍照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到郁寒走上台阶。
他赶紧动作迅速按下拍摄键。
郁寒失笑:不会不让你拍。
温糯白收起手机,眨眨眼换话题:哥哥吃饭了吗?
还没,等会儿吃了饭我们去订西服。
郁寒配合着转了话题,语气有一丝他没察觉的纵容。
走上前一步,郁寒递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戒指,你看看合不合适?
温糯白迟疑接过,打开盒子。
三楼走廊的射灯,直接照到中间那颗戒指上,戒面很素,只是用碎钻拼成一个字母Y,在灯光下有耀眼夺目的感觉。
如果温糯白没看错的话,和郁寒那枚是同款。
温糯白下意识看了郁寒的戒指一眼。
是同款,郁寒轻声说:是我父母的结婚戒指,你看看能不能戴上,不能就去改改。
温糯白捏住那枚戒指,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他好像天生就很轻易能理解别人想法,就像他理解剧本里的角色一样。
温糯白在这一刻微妙理解了郁寒的心里,戴着父母的戒指,就相当于父母出席了这场婚礼。
戒指很素,男士戴也不违和,温糯白往自己的指上套。
他的手指细长,长期控制体重和练舞,连手指上都没有一丝赘肉,只中间的手指骨节那里有点费力,费了点力气就戴上去了。
郁寒走近一步,捏住温糯白那根手指,问他:要举办婚礼,紧张吗?
两人因为一纸契约走到现在,关系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温糯白紧张回捏住郁寒的手指:还好。
下午去订西服,温糯白有点恍然。
总感觉不真实,结婚证是拿过的,但是婚礼显然比这更正式一点。
店铺在一条街道的末尾,两层小楼,温糯白和郁寒进去的时候,发现昨天那个长卷发姑娘已经坐在里面了,翻着手里的画册跟他俩招手:大哥大嫂,来这边。
无论听了几次,大嫂这个称呼温糯白依旧不习惯。
长卷发姑娘撩了撩头发,显然很得意:我就知道哥你会带大嫂来这家店,全港城还有我郁黎不知道的订制店而。
郁黎说着扬起一个大笑,对着温糯白伸出手:我是郁黎,黎明的黎,大嫂好。
温糯白和她握手:温糯白,那个,可不可以不叫我大嫂?
郁黎看了郁寒一眼,大笑起来:没问题,以后我叫你白哥。
郁寒挑挑眉,不置一词。
把画册拿了往温糯白手里递:看看?
郁黎跟着凑过来,余光看到什么,惊道:哇,白哥你这个怀表是从哪儿搞到的,这是G的设计品哎,肯定是限量款,好好看。
温糯白翻画册的手停了停,拿起兜里随身携带的金怀表:G的限量款?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
郁黎眼都要黏在怀表上:对啊,我做设计的嘛,G是一位风格很独特的设计师,平常轻易不出设计的,他的设计品上都会有个很小的花体G。
咦?白哥不知道吗,这怀表是别人送给你的?
是,是别人送我的。
温糯白抿抿唇,而且送怀表的人就在他身边。
郁黎恨不得趴过来:白哥你借我看看好不好?
郁寒打断他们的对话,指着画册里的一套:这套,试试?
郁黎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往郁寒指的那套西装一看:太沉闷了,大哥,你换套吧,我给你们选,选好了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来改。
这次就刷我的卡,当作新婚礼物啦。
郁黎看着温糯白很轻地单眨了下眼:新婚快乐。
温糯白觉得郁寒这位妹妹有点暖,这让温糯白为郁寒开心了些。
郁寒没理她,继续翻着画册,有工作人员带着温糯白进去试刚刚郁寒点的那件。
这款真正统,估计郁寒早前就把两人的数据报了过来,温糯白上身,没有半点的不合适,除了腰那儿大了点。
温糯白开门出去,看到桌前又多了一个人,昨天那位来找郁寒的李家小公子。
李小公子看到温糯白,自然说:看起来不错,寒哥你订下来,我来刷卡。
温糯白看到郁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我来出。
他笑咳了声,跟着拒绝:不用了,谢谢。
郁寒抬起眼,看着温糯白挑挑眉,这款温糯白穿不是不行,或者说温糯白这种身段,穿什么,都可以。
成熟了点。
郁寒突然开口:换那套吧。
哇,郁黎挤眉弄眼说:那套啊!一般人可不能穿。
温糯白莫名,他总是配合这举办婚礼的,能完满完成这场婚礼,让郁老安心,他就对得起每个月那三十万了。
工作人员把西服拿来,温糯白穿了才知道郁黎的意思,这西服的腰线收的太紧了,不是夸张那种紧,就是线条流畅下来,很自然地收成弧度。
温糯白这段时间吃的有点多,好险扣上了。
不然多尴尬,他又跳舞又是演员,最近还在演一部主角比较瘦弱的戏。
打开门,温糯白走出来,他正对面就是郁寒他们一桌人,镜子在旁边。
哇哦。郁黎兴奋抓了抓头发。
郁寒眼神沉沉落在温糯白身上,一把合上画册:就这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桃好蠢,过了十二点就是周一了,周一一整天,桃码一章就往上放一章,竭尽全力,承诺好的爆更,啾一口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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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温糯白的腰怎么说呢, 也不是细,就是韧。
连续不断练了十几年的舞,腰细腿长,剪裁良好的西裤穿到他身上, 越发显得腿笔直, 温糯白整理着袖口, 和郁寒的目光一触即分。
整间店的灯光点都藏在很隐晦的地方, 既不会刺眼, 也把环境映得透亮,堪比拍摄时候细致的打光, 温糯白站在那儿,偏了偏头抿唇,一身西装, 白肤乌发。
常年练舞的身段高挑,不仅不是弱不禁风,反而像是民国时候的富家公子。
郁黎站起来,嗓音兴奋到发尖:太帅了,嫂子你演的剧和红毯我都追定了, 我现在就是你的粉!
工作人员把和温糯白身上这套相配的另一套递给郁寒, 郁寒接过,挽在手上站起身, 长腿一迈往温糯白那儿走。
即使温糯白知道郁寒是走到他这边的试衣间试衣服,但是就郁先生这么走过来的姿势,就挺有压迫感的, 和眼神一样。
两人错开的一瞬间,一朵山茶插到温糯白的口袋里。
透着粉的山茶,给白衬衣里黑色西服的搭配带来一抹亮色,山茶的花瓣层层叠叠,半透明一样。
温糯白不自觉捏紧口袋里的金怀表,硬质的外表磕着他的掌心。
郁寒微低头,淡声:很配你。
试衣间的门关上了。
温糯白轻呼出一口气,想起来郁寒确实临出发前在花园里摘了一朵山茶。
但温糯白以为郁寒只是一时兴起。
或许就是一时兴起,现在也是。
温糯白捏着金怀表,回到座位上,表的指针走动声,像是透过手传到心脏,一下又一下的搏动。
郁黎啊了一声,双手捧脸看着温糯白坐到她旁边,忍不住说:我从来没见过大哥这样。
温糯白还未开口,李小公子就坐直身子说:郁黎你和寒哥的相处时间比较少,不知道也正常。
一句话莫名就挑起了火药味,郁黎嘲讽笑了一声,跟李小公子理论起来。
温糯白也没想插进他们的话题,他拿过画册,看郁寒试的那套衣服的款式。这西服掐腰确实做得好,即使坐下来,也没有很勒的感觉。
和他身上这套配套的西服相比,要严谨一些,扣子设计比较高,其余包括领口的银丝暗纹都是一样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端了茶点上来,绿豆饼,温糯白擦了手捻了一块细细地吃,为了试衣服,他中午只吃了一盘蔬菜沙拉,还有一个水煮蛋。
对于和专业沾点边的事情,温糯白一向敬业,也可以说是有职业修养。
圈内不好为了一场晚宴呈现出最好的状态,饿上一天是很正常的事,特别是一些人有水肿体质,那真是一口不能碰。
这个行业说到底也辛苦,有时候正当红的演员,刚熬夜拍戏,要是碰上颁奖典礼,那就得连轴转。
不过一行都有一行的辛苦,早在进这行的时候,温糯白就心平气和接受这些。
郁黎和人打了几句嘴官司,转头看温糯白颇平和,吃着绿豆糕看画册,清清静静的,她跟着火气都降下去。
李玉明,李小公子探究看了温糯白好几眼,终于正视他说了一句话:听说你在娱乐圈?
温糯白放下画册:温糯白,目前是演员。
他的瞳孔很浅,透彻到像是一眼就能见到底。
反而让人看不透。
李玉明耸耸肩:我孤陋寡闻,没看到你的电视剧和节目,见谅。
明显有嘲讽的意思。
温糯白点点头:刚出道。
他语气温和得很,情绪毫无波动,像团棉花,别人的话没法伤到他分毫。
寒哥没有投资一个大制作让你演么?
温糯白皱皱眉,他觉得这人说的话莫名其妙,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需要,郁寒不知何时试好衣服走出来:他能凭自己上荧幕。
温糯白转头,正对上郁寒的视线,很深很沉,带点笑意。
郁寒穿西装的次数挺多的,温糯白不止一次看过,这次看到,心里还是会想,郁先生实在是太适合西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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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约结婚选我我超甜[娱乐圈]——天星桃(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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