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止掩饰般的轻咳了两声。
亲完之后,秦斯焕打开了礼物盒。
盒子里面塞着一团黑不溜秋的毛线???
秦斯焕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略微有些疑惑地拧了拧眉。这团黑漆漆的玩意儿是啥?
是送他的围、围巾吗?
路止简直想把自己眼睛给戳瞎!
他就说不送了不送了不送了!这围巾跟团毛线没差!针孔粗的都快能塞进一个拳头!偏偏还是黑色的,于是就显得越发难看。
路止欲哭无泪的喊了一声:叔叔。
秦斯焕扬眉,抬眼看他。
路止清晰地从他眼中读出了困惑。
是是围巾。路止喉咙发干,说话都像折磨:是你的小宝贝亲手给你织的围巾。
秦斯焕手指颤了颤,颤抖着去摸那团黑色围巾。
他像一个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要去英勇赴死的烈士一样,表情茫然中带着一丝决然。
叔叔。路止低下头,干涩的说:你说你的小宝贝织的围巾天下第一好看的。他顿一下,语气带了几分哭腔:你现在要打你自己的脸了吗?
他织的围巾到底是难看到了什么地步
秦斯焕要露出这种表情!!!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三秒钟。
终于,秦斯焕控制好了自己过于震惊的表情,换了个和平时一般温柔的模样,他笑容有几分僵硬:非常好看,叔叔非常喜欢。
他斟酌了下,怕打击到小宝贝的自尊心,抬手摸了摸路止的脑袋,表扬道:叔叔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围巾,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路止:
虚伪!太虚伪了!
老不死的真的嫌弃他织的围巾了T^T!
嗯。路止闷闷的应了一声,片刻后他又笑着抬起头,笑容明艳,语气欢快:那我给叔叔戴上吧?这么好看的围巾,叔叔戴上一定非常的有逼格!
秦斯焕表情都快破碎了,然而他笑道:好啊。
路止把围巾从盒子里拿出来,围巾松松散散,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把围巾给散开,而后,他开始把粗.长的围巾一圈一圈的给秦斯焕围上。
黑色围巾缠在男人脖子上,像缠了好多圈毛线,密密麻麻,线头松散。
路止织的围巾果然太长,绕了四圈之后,长度还能垂到秦斯焕脚边。
他硬着头皮继续给男人缠,数不清缠了多少圈,围巾终于围好。
男人半张脸都埋进黑色毛线内,鼻尖恰好碰到围巾边缘。此刻。他脖子上像缠了一团黑不溜秋的奇怪物种,很大的一圈。
而且还难看。
路止咽了咽口水,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围巾好看。
他到底织了个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能丑成这个样子!!!
秦斯焕低下头,额头凑到路止唇边,因为围巾捂着嘴,声音也像是隔着什么一样,很低沉:要亲亲。
路止苦着脸亲了下他额头。
秦斯焕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围巾,眼眸里有淡淡温柔:很暖和。
路止:
这丑比围巾可能也只有保暖这一用途了!
*
路止没怎么来游乐场玩过,他小时候没人带他来,大一点的时候岑齐远忙着约姑娘,也没想着带他来。
这大约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来游乐场了。
而秦斯焕则是从没来过。
两个对游乐场不熟的人在熬夜加班的员工的带领下,尝试了一次坐摩天轮。
摩天轮二十四个轮子,路止挑了个红色的坐上去。
摩天轮缓慢上升时,路止看到了城市的夜景。
这样的景色他看过很多次,然而第一次看出了甜蜜的感觉。
灯光如昼,万家星火点点,还有远处高塔发着光。游乐场内的雪景也映入眼帘,远处广场上还有人堆,街上挂着红色灯笼,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
而天空一轮明月弯弯,像小船儿。
他竟觉得这些普普通通的景象,也意外的吸引人。
秦斯焕站在他身后,手环着他腰,因为缠着围巾,围巾便抵在路止后脑勺上。
男人问:怎么今天忽然想来秦家了?
路止没有防备,一下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因为秦爷爷不喜欢我,我希望我可以让他喜欢我一点,这样叔叔就不会为难。之前叔叔和秦爷爷为了我吵架,我就觉得不太好。
那时候江风冷冽,男人站在栏杆边,脚边是一地的烟头还有一堆的塑料瓶子,他背影也是说不出的孤寂。
路止想到这些,就觉得心疼。
他希望他爱的人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永远不要有烦恼。
秦斯焕一顿,倒是没想过路止会这样想。
多可笑,他父亲一直以来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秦铭接受不了同性恋,便认定秦斯焕有病。即便他离家两年再回来,秦铭不再敢和他正面刚,然而却还是接受不了路止。
秦斯焕知道秦铭不喜欢他的小宝贝。他也从没想过要让秦铭怎么样,他对秦铭早就没有了期待。
他和父亲之间,大约这一生都是这种关系半死不活的状态。
然而路止却会因为他不开心,而主动地想去讨秦铭的喜欢。
他知道路止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表面上看着随性懒散,还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桀骜,然而实际上却很娇气、很爱哭,受不了丁点儿委屈,就是一个心思至纯的小少年。
可就是这么个小少年,主动跑来他家,承受他父亲的冷眼,只是希望秦铭能喜欢他一点。
从而就能让自己不为难。
可他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三十年,都快三十一年了,他早习惯了。
反而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宝贝,不该承受这种冷眼。
秦斯焕眸光望着摩天轮外的天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之前乔定不是给你讲了叔叔的什么成长经历吗?
这还是有一次乔定跟他说的,说路止特意问他秦斯焕的成长经历,还一定要详细的。
嗯。路止手肘支在窗台上,眼睛眨了下:乔定叔叔跟我说了的。
摩天轮行到最高点,周围的景色全部映入眼底。
秦斯焕问:那你想听叔叔给你讲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秦狗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围巾啊!!!!我小宝贝给我织的围巾啊!!!!围巾啊!!!!!天下第一好看的围巾啊!!!
虚伪:)
第69章 起来
摩天轮往下滑, 冬天的冷风从窗口吹进来。
秦斯焕声线很低, 平淡的给路止讲他和秦铭之间的事。这也是他第一次将这些事跟人分享,那些成长过程中遭受到的漠视、冷落、打击,他以为说出口的时候会很难受,然而真的和路止讲起来, 却也不过尔尔。
就像是透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在看着、讲述着另一个人的故事。
人就是这么强大, 不论曾经受过多严重的伤,时间都会将这些伤口治愈, 最终伤口和人体共生。
伤痕依旧存在, 只是在一个可以忍受、回想起来不痛不痒的程度。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要求凡事要做到最好, 做的不好就是庸才, 做得好便是理所应当。他抱着路止的手指蜷起来, 表情也不自觉的变得漠然:我爸不像你爸爸。你爸爸是个很好的父亲,会为了你高考考了六百多分挨个儿给人打电话炫耀, 会觉得自己儿子是难得的天才。
路止把手搭在他手背上, 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别人都有的东西, 就我没有。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抱,有妈妈疼,考不及格也能得表扬。他手指缩成拳,然而我没有。我爸对我要求严格, 可我做的好了,也不会得到一句好,反而做的不好,还会挨骂,甚至挨揍。
他顿了顿,下巴从围巾里探出来,搁到路止肩窝上,我爸有点暴力倾向,大部分时候都能控制好自己,可少部分时候却会直接揍人。我妈和他门当户对,所以他就只能打我。
荣家和秦家都是豪门,秦铭要是真打了荣家的姑娘,那两家之间肯定会闹僵,不论出于哪方面考虑,秦铭都不敢对荣慧玲动手。
路止想象不出秦斯焕被打的样子,毕竟男人壮的跟头牛,打得过他的人应该也不多。可他小时候却真的被打过。
路止心脏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秦斯焕好像真的很惨,没人疼爱就算了,还被家暴。
路止又有点想哭了,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涌上来的,只觉得很怜惜他,很想把小时候的秦斯焕抱在怀里,保护他,让他不要被人揍。
可我脾气也不好,他打我我就打他。小时候打不过,后来长大一点我爸也打不过我了,之后就不敢对我动手。那时候秦斯焕大概也就十三四岁,一身的蛮劲儿,打起架来眼眸猩红,能把秦铭打趴下。
他是打过很多场架的。
原生家庭对人性格的影响大概会贯彻一生。他在家中觉得压抑,然而又不得不表现的像秦少的样子,而在学校里却不用顾忌这些,所以一旦有人惹到他,秦斯焕就忍不住想揍人。
打架对他而言是一种发泄,就像在干草堆里点燃火星,不轰轰烈烈燃到灰烬绝不轻易罢休。
他那时候不把人整的半死不活也不想收手。
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的家庭,僵硬的父子关系,还有周围朋友不理解的眼神。
久而久之也习惯了,然而现在他却有了一个小宝贝。
小宝贝赤诚单纯,会撒娇会哄他高兴,也会为了他怼人。
小宝贝看他的眼神清澈干净,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人。
他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好,外人都只觉得他冷淡不好惹,熟识的朋友却对他做过的那些事再清楚不过。
秦少的身份像块遮羞布,把他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全都遮掩下。
其中好多事情路止都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敢跟路止讲。
于是秦斯焕说:不过都过去了,现在想想觉得也没什么了。他笑一下,故作轻松地说:叔叔这不是都有了宝宝吗。
摩天轮停下。
路止低着头,瓮声瓮气的:我想下去了。
他话音一落,男人就松开他,路止伸出手,主动牵了秦斯焕的手,拉着他走下摩天轮。
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秦斯焕牵他手的时候他觉得很反感。大概就像秦斯焕这个人,最开始相处的时候觉得他很凶很吓人,性格不好又喜欢在他面前瞎逼逼,管东管西。
可相处久了之后,路止却觉得他再温柔不过。秦斯焕坚硬的外壳下,是柔软的秦四。
秦斯焕由着他牵着走,没走几步,路止就忽然回头。他身侧有一颗高大的树,树枝丫上堆满积雪。
小少年冲他眨了下眼,秦斯焕也跟着他眨了眨眼。
路止单手拽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他肩,把他往身侧推。
不知道路止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儿,倒是真把秦斯焕给按在树上了。
树枝丫晃了晃,落下一层积雪,撒在少年身后。
秦斯焕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就那么顺着路止的力道,直接靠在树边,还非常有闲心的问:嗯?
嗯你妈个嗯!
路止原本鼓起来的勇气被他这一声嗯给吓得缩回去了一半,他舔了舔唇,闭上眼,伸长脖颈去亲秦斯焕。
本来也没想强吻秦斯焕,只是他觉得秦斯焕这时候大概很需要安慰。
他嘴唇碰到男人鼻子,唇缝恰好撞到男人鼻尖,就这么亲了下,差点把男人鼻子给含.进嘴里。
路止羞的掐了掐手心,继续亲男人脸颊。
他一下一下的亲,手攀着男人肩膀,像母鸡给小鸡啄羽毛,边亲边说:叔叔长得帅。
秦斯焕被他亲了一脸的口水,配合着路止的身高,他稍微低了头,方便他亲的容易些。
路止下巴总是碰到围巾,他不耐烦,伸手把围巾往下扯,然后又在男人唇上贴了贴,说:叔叔戴围巾更帅。
他眼睛亮亮的,比天上月牙儿还耀眼,秦斯焕心里一下子熨帖的不行,哪儿哪儿都舒坦,嗯。
路止双手抱住他脖子,男人被围巾捂得暖呼呼的皮肤上的热度传到他手掌心,路止眉眼弯弯的说:叔叔以后要天天戴我送的围巾。
好。秦斯焕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应下了。
路止说:不许戴乔定叔叔送的,知道不知道?
好,不带他送的。
路止嘟囔:他送的围巾丑死了。
秦斯焕毫无原则的就被他策反:嗯,宝宝织的好看。顿一下,他又嫌不够,加了个定语:最好看。
路止手指在他脖子上画圈圈,又把他身体往树干上压了压,秦斯焕不明所以,垂着眼眸看他。
叔叔,以后我才是你的家人!小少年声音清脆,还有几分在他面前不自觉展露出来的骄纵,说话都像在撒娇:你不用去管别人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秦斯焕唇角扬了扬,手臂揽着他腰,分外愉悦:嗯。
路止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好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还该说点什么,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秦斯焕来了个树咚。
他嘴唇直接压在男人唇上,试探性的伸出舌尖。
秦斯焕好整以暇,没动作,像是在看他能亲成什么样儿,孬坏孬坏的。
路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舌尖舔了舔男人嘴唇,然后就退开身,转身朝游乐场出口走,边走边说:累了,想回家,不想亲你了。
秦斯焕:
每次撩一半就收手算怎么回事儿?
然而他刚才被小少年哄得很高兴,此刻也想纵着他,故而路止说想回家,他就真的送他回家。
宾利在路止家门前停下。
路边到正门口有一条窄窄的石子路,路上有雪化成的积水。石子路边是茂盛的草丛,这种草非常耐寒,在冬天依旧葱郁。草丛上堆了厚厚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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