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两位客人。
女仆垂着头:先生,是时候给7位客人安排房间了。
管家目光阴鸷地看着女仆,在这一瞬间,死死地盯着她。
脸部过多的脂肪使得他眼角的皮肤绷的很紧,而两颊却松散地下垂,背着亮光,像是倒吊着眼皮,看上去面部很僵硬。
今天你格外开朗,我亲爱的桃丽丝。他在脸上挂起一个古怪的弧度。
放低语气:是因为其中两位英俊的客人让你动心了吗?
桃丽丝慌忙地抬起头,对上管家的视线:并没有,先生。她点缀着雀斑的脸颊乍然变得比纸还苍白。
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她急于证明自己。
管家笑了一下,手在她肩上重重按了一下:那就好,快去准备晚上的晚宴吧,相信你们一定能给客人们一个惊喜。
桃丽丝咬紧下唇朝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3楼的某个房间内。
虞翊跟着越戈进了房间,房间很大,墙壁上挂满了古典的人像油画,对着床头的上方,挂着一副双人画。
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蕾丝纱裙端坐在红丝绒的凳子上,碧蓝的眼眸看着前方,脸侧的金发微微卷起,气质看上去雍容华贵、端方典雅,唇瓣被染的鲜红,可
脸上并无一丝笑容,她冰冷地注视着一个方向,像是前方,也像是在看着为她作画的人。
她身旁站着一个半大的男孩,身上穿着格子的西服,脖颈前系着一个海蓝色的领结,至于脸
虞翊无语地看着旁边这位10分钟前号称自己的身份只是教师的先生。
几乎就是无缝剪贴的PS,毫无违和感。
越戈面容冷漠地盯着油画上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身体莫名缩短了一半的男孩。
越戈:巧合。
虞翊:呵呵。
这个房间很大,但像是很多摆件被人撤走了,显得很空旷。
一张暗色的床、两个床头柜,和满墙油画,因此一瓶盛满鲜花的花瓶在床头柜上就变得格外显眼。
越戈单手握着花瓶,蹙着眉凝视着结满浅粉色花苞的花蔟。
等它开花。
虞翊趴在地上翻找着床下的杂物,听到他的话站起身,走过去从越戈手上接过花瓶。
虞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花,你怎么等?
越戈抬眼冷漠地看着他,意思是,您有何见解。
虞翊伸手握住整整一捧花茎,连根拔起。
越戈:
黑褐色的土壤在空中洒落,不出1分钟,虞翊把原本完好无损的花瓶倒了个干净。
行动力一级称不上,破坏力倒是惊人。
随着土块坠落的是一张沾满污泥的纸条,静躺在地上。
虞翊俯身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
粉色百合,绽放时间极其短暂,只在夜晚10点钟才会盛开,灿烂而绚丽的5分钟,可美丽只是一瞬,不管是花,还是人
虞翊把纸条递给越戈:喏,对这种垃圾游戏不能按正常逻辑。
越戈板着脸,在纸条上扫了一眼:还是要等花开。
说着,眼神在撒了一地的土上来回扫荡。
操。
虞翊刚意识到花在土里才能开:
黑着脸,重新把土一捧捧填进花瓶里。
咚、咚、咚。
钟声再次响起。
下午6点如期而至。
第20章 第二幅油画
这个城堡并不大。
一共就4层,二楼是客房,四楼被铁链闩上,剩下一楼和三楼很快就被众人搜刮完了。
6双眼睛盯着餐桌上放着的战利品,李牧暮一个人叉腰站在旁边,脸上得意地笑着。
众人:
虞翊开口就很美丽:你他妈拿着块儿抹布给我说这就是你找了2个小时的收获?
我奶奶的看你就是块废布。
李牧暮现在的状态好像是雪飞痕的人格,整个人苍白无力地靠着椅子。
面上冷静揭开纱布:我在3楼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副油画,应该是男爵的全家福。
油画和刚才虞翊看到的几近相同。
女人和顶着越戈一副死人脸的男孩的表情、服装、画里的色彩全部相同,但画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帮他们作画的人。
作画的男人带着皮革袖套,身上套着一个围裙,脸上的笑容极为夸张。
虽然画上3个人,只有男人一个在笑,可整幅画的氛围看上去是幸福的,画里的人们双眼充满爱意的注视着彼此。
雪飞痕看向越戈:能解释一下这个吗?
他指着画里的男孩。
越戈转着指上的戒指,面若寒霜。
虞翊啧了一声,抿了下唇。
等我一下。
两步跨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城堡不大的原因,每一层但凡有点大的声响大厅都能听到。
哐啷!
哐啷!
大家就听着3楼拆家一样的锤击声响彻整个城堡。
顾念小心翼翼地看来看去,没看到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特么管家要是听到估计得疯。
大型拆家大概持续了8、9分钟,楼上那位施工人员终于停了。
大家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的时候
哐啷啷、哐啷啷。
声音比刚才还要猖狂,像是吵不来管家不肯罢休。
众人:
这尼玛没救了,估计所有人今天得凉在这里了。
虞翊单手夹着副油画几步一跨地往下闪现。
走到餐桌前,所有人面带疲惫,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虞翊:?
明明是我在拆画,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比我还累?
乞丐先生说话很不
一脸凶神恶煞,配着肱二头肌隆起的两大块子肌肉,震慑力十足。
虞翊冷下脸懒得和他解释。
乞丐继续狂吐污水:草了,我看你就是想把管家引来把我们搞死,然后一个人做任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踩着人往上爬,妈勒个巴子
他嘴里还在碎碎念。
虞翊:
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张恒瞪着眼,撸起袖子就像往虞翊脸上来一拳。
两个姑娘加一个心理勉强算姑娘的雪飞痕被吓到了,白着脸往后瑟缩了一下。
越戈步子刚要动,后面扛着锄头的农夫在他后面大喝一声
别动手,谁再逼逼一锄头镐死谁!
这一声很有震慑力,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江远帆脸抖了一下:
沃日!真鸡儿吓人。
虞翊淡淡地开口:有本事你别看。
张恒对着空气日了一声:不看就不看,妈的老子还稀罕看你似的。
骂了句狠话气冲冲走了。
虞翊把画咚一声放着桌上。
大家以为他要发火。
虞翊:来看一下。
所有人眼巴巴围过来。
众人:
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看清虞翊拿来的那幅画,众人感觉心里一阵发瘆。
两幅画摆在一起,除了画家和视角的缩小,其余都一模一样。
虞翊沉默片刻,视线在两幅画中女人的双眼来回转换。
对比在一起更清晰了,女人看的不是给他们作画的人,那她看的就是在场的第4人,也就是隐藏在第二幅画背后的作画人。
就好像是一环套一环,视角不断扩大,将全貌叙述给他们。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
从他们进来这个游戏场景就隐隐有一种虚渺的逼仄感,压抑在心里喘不过气。
从马孔多小镇开始,所有人都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在人们的口中永远都在帝都。来到布达佩斯城堡,管家又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仍旧在他们全然不知的帝都。
神是什么?
虚无和飘渺。
帝都是哪里?帝都是什么?
或者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帝都真的是一个存
就好像这两幅画,有人在画女人和男孩,有人在画画家、女人、男孩,那会不会还有一幅画在画更为扩大的视野。
所有人都沉静下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空气中蔓延。
这种感觉不是对于妖魔鬼怪的恐惧,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渺小感,就如外面有广阔的草原,而他们却被困在这个小城堡里,不得解脱。
越戈忽然迈了一步,站在大家的视线里。
两指拎着2人油画的下部边缘往上一抬。
越戈:这副画的眼睛下面有东西。
所有人齐唰唰看过去。
2人画像在越戈抬起的视角下与3人画像出现了细微的不同。
画中,女人的眼角显现出了两道隐约的泪痕,嘴角的阴影由于光线产生了变化,微微下垂,眼眸的光点暗淡下去,像是失去了灵魂,整个人看上去
很悲恸。
顾念脸白着,战战兢兢说:我在一楼的杂物间找到了一张撕下来的日记。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画像上女人表情的变化和这片残页上记录的话有关。
看得出来残页的主人文化并不高,一句话8个单词有7个都是错的,a写成e、r变成v
唯一对的1个还是一竖I。
纸上写了3天的日记。
公历1677年10月4日。
我觉得这个城堡已经快要死了,绝望和死气已经静悄悄吞噬了这里。大家都变了,这种感觉很古怪,我说不上来,但所有人都失去了笑容,好像就在一夜之间。
公历1677年10月5日。
夫人今早又发病了,自从那件事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发病,她突然让我去把她最爱的花瓶摆到柜子上,可我找不到,哪里都没有。
夫人傍晚突然吐了几口血,她好像时日无多,我,桃丽丝,祈求上帝慈爱祂的子民,让夫人快点好起来。
公历1677年10月6日。
夫人死了。
最后一句话写的很扭曲,像是匆忙之下赶出来的
教皇大人忽然来了,管家他到底想干什么!In the cal
字迹变为一道长线,笔触穿破纸张,留下一道伤痕。
连笑咕哝:是在车里吗?
她沾了点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出来car。
顾
江远帆猛然反应过来,拍了下桌子:对的!她写的是车,在车里,什么车?接我们的马车吗?
不对啊。他丧下来,门锁着,我们出不去怎么找马车。
然后垂着头抱着自己的锄头缩成一团。
越戈木着脸,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没说话。
雪飞痕斜靠在木椅上,脸上白的吓人。
咳咳。虞翊咳了两声。
所有人看过来。
虞翊:清嗓子。
操。
大家又陷入无尽的恐慌。
时间过的飞似的,晚上8点。
男仆们敲响2层的7间客房。
对着开门的人鞠躬:先生,晚宴时间到了,请您下去用餐。
他抬起头,对上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鸟头。
男仆:
下次得和其他人换一下,天天这么来一下,估计7天过后,尸体的队伍里要加我一个。
虞翊的声音透过乌鸦头闷闷传出:一楼?
男仆尝试扯出一个笑。
但失败了。
是的,先生。他生冷地说。
虞翊跟在他身后,城堡2层是环形的构造,7间房绕了一圈,他是最后一间,前面的6个人正往下走。
晚宴要求穿正装,可他们没有,管家好像也吝啬地不想提供。
管家看着走下来7个奇装异服的人,脸上拉下来的皮往下又缀了缀。
他的视线在一群神经病里扫了一眼,就天文学家和教师还像那么回事。
管家挂起明显的假笑走过去,准备夸奖一下两位仪表优雅的客人。
您二位真是
他眼睛扫到越戈被藏在虞翊袍子后的右胳膊夸不出来了。
向来教养良好的教师先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右边胳膊的衬衣袖子被扯下来半截,不伦不类地亮着半截线条流畅、肌肉微显的手臂吹着冷风。
很好。管家词穷地憋出来两个字。
夸了等于没夸。
虞翊瞥到越戈的胳膊,问:不冷吗?
越戈脸更冷:还好。
虞翊:
对话结束。
第21章 第一个夜晚
大家眼前猛然亮堂起来。
馨香的果味、醇厚的酒气、诱人的肉香,种种香气融合在一起,在空气中相互碰撞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在短短1小时内,城堡大厅被管家彻彻底底换了个装。
一改中午阴沉的模样,明亮的烛火燃满了四周,仆从衣着整齐地站在两旁,不时有侍从端着银盘穿梭而过。
恋耽美
>我靠沙雕劝退死亡NPC——李寒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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