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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电影人——superpanda(58)

    莘野知道,谢兰生是没感觉的。四年前,他对着自己嘬,对着自己亲,故意舔着他的鼻尖再转悠到自己面前,问牛不牛逼。
    这个家伙只爱电影,根本注意不到别人,若非自己侵略性强他永远都看不见自己。剧组上周曾聊天说各自的兴趣爱好,祁勇喜欢喝酒蹦迪,喜欢high,岑晨喜欢足球,柳摇喜欢做小手工,而谢大导却笑着说:喜欢电影。当时一大圈人围着他问:除了电影呢?谢兰生想了想,回答:没了。电影占据全部生命,他没时间去干别的,也不想要去干别的,他很投入也很快乐,从没腻过也没累过,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一分一秒觉得其他事情比电影更有趣,这个事实让剧组的所有人都唏嘘许久。
    莘野又用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打领带了,最后,在收结时,莘野又说:看我眼睛。他比兰生高12厘米,这样一来角度正好。
    谢兰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要被吸进去了。莘野眸子又黑又深,让人可以溺毙其中,当那眸子当中只有自己的时候很惊人。
    谢兰生就移开眼神,看旁边,莘野把结滑上颈窝,而后突然捏着那结把谢兰生往他自己胸前一扯!
    谢兰生猛跌了一步,二人胸膛几乎挨着。谢兰生在一跌之后自然而然抬头看莘野。
    莘野又把谢兰生的后颈领子理了理,挺正常似的,但谢兰生就是觉得因为自己逃避对视莘野心里不大爽了这个男人真是太强硬了。
    这几秒钟对视下来,谢兰生心还挺乱的。
    最后,莘野又给谢兰生把衬衫下摆也拽了拽,看看对方,说:突然道:多喝点水。
    啊?
    别为了电影不顾自己。莘野拇指点点他唇,说,都起皮了。
    是吗?谢兰生也没太多想,用舌尖儿找了找,找到了,接着,舌尖儿收回嘴里,隔着下唇一顶、一拱,用大门牙磕住死皮,使劲一扯,就把那块死皮撕了,还二话没说直接咽了,一气呵成非常熟练。被撕开的那个地方顿时冒了鲜血出来,殷红一点,像梅花,圆圆的,亮亮的,又顺着唇纹向四边爬,谢兰生舔掉了,血又冒出来,他再次舔掉了。
    莘野再次觉得,谢兰生想把他磨死。
    莘野努力不再看了,问谢兰生:这回学会了吗,系领带。
    谢兰生一愣,说:没有。
    他潜意识也没想学,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想跟莘野学都可以,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今天就是最终场了,他和莘野拍完这幕就应该要分道扬镳了。
    莘野说完他才注意到。在理论上,这一别,就该山高水长了。
    可他没有这种预感。
    换好衣服,谢兰生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三刻了,还有大约15分钟群众演员就该到位了。
    他默默等。
    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刚才BP机响过之后就去前台打电话的演员副导演华国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谢导!完了!又出事了!
    啊?谢兰生的心中一凛,迎过去,问:怎么了?
    哎,谢导,定好了的群众演员来的路上出车祸了,小车祸,没人受伤,但是,但是,他们都说这个电影很不吉利,又回去了!!!据说,今天早上出发之前那群头还拉肚子了!有人说,这是老天不让他们给这电影当群演咧!
    谢兰生:???
    嗨,华国光叹着气说,群众演员不签合同,拍一天戏算一天钱。人家突然不想拍了剧组也真没的办法。这帮群演也真是的,有没有点责任心啊
    谢兰生:他也知道,群众演员加入剧组基本只有口头约定。而群头与群众演员的关系比包工头与建筑工人还要松散。
    这帮群演本来就嫌咱的电影不能上映,一直不满意,现在路上这场车祸又让他们有忌讳了,哎他们最多只有几秒钟的镜头、一句话的台词,却也想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表演呢!
    谢兰生还挺镇静的。
    事实上,谢兰生在过去几年经常遇到剧组减员。人一边拍一边走,拍《美丽的海》那一年,最后杀青剧组的人只有开机的一半了,连小红小绿都先后因家里的事先离开了。那部电影需要深入一个无人的地区,谢兰生聘了个司机,结果中途摄影助理嫌太辛苦撒腿跑了,谢兰生也没有资金让全剧组耽搁在那只等一个摄影助理,就让司机临时顶上,最后效果居然不错。
    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还站在这,只要导演还站在这,一切问题都能解决。虽然群演集体跑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对面,华国光还团团转的:谢导,这怎么办?就算现在联系群头今天中午也拍不上了。明天群演应该能就位,但,接下来是周六周日,又不一定有场子了,一般来说想办活动是要提前跟饭店订的。况且咱们也没时间了,ABC LAB正等着最后一本呢。
    看华国光非常自责,谢兰生说:别急,我想办法。
    第61章 《圆满》(二十五)
    见谢兰生云淡风轻, 华国光有些纳闷:那上哪儿找群演去?
    谢兰生的一手掐腰:你去门口贴个告示, 就说, 一个电影在这拍摄,群众演员全都跑了,我们现在临时招募, 包吃包喝,还给酬劳,一天10块。
    他本来想根本不说他们是在拍摄电影, 只请来往的过路人参加孩子的周岁宴, 拍最真实的周岁宴,但紧接着便想起了欧美常说的肖像权, 觉得还是不要先拍再说先斩后奏的好。黑泽明的《乱》曾经因为误拍到了一个路人而在电影上映以后赔了人家一大笔钱。先拍完再给钱这招谢兰生怕有人不舒服。
    可华国光说,临时招的不会演啊?!
    嗯, 谢兰生把右手拿着的分镜表举起来,看了看, 手一甩就把本子给合上了,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咱们不按分镜拍了。
    ???
    按现在的这个状况不可能按分镜拍了, 咱们就用最基本的操作把这场拍完。谢兰生相信祁勇可以承担这个重任。
    华国光却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行, 谢兰生道,对于几个重点宾客咱们就让剧组人演。
    这
    行了,去贴吧。
    华国光也只得点头:好。
    没过多久,华国光就招募到了来当群演的60个人。谢兰生则根据对方性别年龄还有穿着气质等等把他们与片中会出现的角色一一对应,给予他们新的身份, 比如李芳芳的室友、李芳芳的舅舅、李芳芳的叔叔、才宽的高中同学最后剔掉了6个人,让华国光继续招募。
    等最后都定下来后,谢兰生让其中一半到厕所去更换服装。参加别人的周岁宴肯定不能太随便了,兰生早让小红小绿帮群演们备了服装,可现在一看,有一些人自己穿的还更符合这个场景,而且,大家风格不尽相同反而显得比较真实。
    等到众人都落座了,《圆满》最后一场开拍。
    对于几个重点宾客谢兰生让自己人演了。小红、小绿、华国光和贾婷等人全都要上。
    他自己先化身才宽走上台子描述幸福,却身心俱疲,李芳芳则抱着孩子再一次地浑浑噩噩。两边父母喜上眉梢,直说:这一辈子心愿了了!
    一杯一杯黄汤下肚,才宽夫妻轮桌敬酒。李芳芳还在哺乳期,才宽一人代劳全家。他在父母的带领下一桌一桌地转过去,才宽父母喜笑颜开一位一位地介绍着,而每一个宾客都说:您儿媳妇真好看哎!你小孙子真可爱哟!这一天是才宽父母几十年来最渴望见的他们家是众人眼中让人羡慕的一家。
    他们其实依稀感到儿子儿媳并不开心,可是这又怎么样呢?生活已经这样圆满,他们只是幼稚罢了。
    两家父母笑声连连,人人眼神充满艳羡,华国光的那个角色点出电影的主题来:才宽,芳芳,你们两个都在北京,夫妻恩爱,孩子也可爱,是太圆满的一家了!
    兰生发现,相比原来,电影效果竟然更好。
    首先,因为群演是临时招的,谢兰生没给看简介,他们全都当真以为电影主角非常圆满。
    其次,其实谢兰生并不非常懂不同人的不同特质。
    现在,在免费的周岁宴上,有一些人因为免费拼命吃饭拼命喝酒,到酒酣饭饱要走了时,竟还有人把几张桌剩下的酒兑在一起,揣在怀里打算等下偷偷带走再接着喝!祁勇不用兰生示意就转过去抓紧了拍。
    还有些人非常明显素质很高气质很好,应该是来看拍电影的,兰生早把这样的人分到一桌演同学们,他们一看就跟普通群众演员并不一样。
    这段拍摄有条不紊,很快就进行到了全片的最后一镜在周岁宴临结束时,夸过夫妻神仙眷侣,大家发现孩子竟有一根白发,爆发出了阵阵哄笑:你才一岁,就老了呀!你有什么好愁的呢!
    就这样,在欢乐的笑声当中,电影《圆满》正式杀青了。
    谢兰生在场地中间对群演们表示感谢,让华国光给来的人每人10块作为薪酬,华国光也照着做了。
    谢兰生本来以为接下来就没他事了,群众演员拿完工资就全都会离开这了,于是退到台子边上。可没想到,谢兰生看见,一个学生拿完钱后犹犹豫豫地走过来,问他:请问您是导演吗?
    嗯,谢兰生说,对,我是导演。
    得到答案,那个男生高兴地道:拍电影可真有意思!这个钱我不会花的!会当纪念!
    听到这话,谢兰生呆了。
    对方又问:导演,您能不能签个名儿啊?就在这张钞票上面!我想留念!
    摄制电影五年以来头一回被人要签名,谢兰生的胸膛热了,他动情道:当然可以。
    说完,谢兰生就走到一旁铺着红布的桌子前,躬下腰,在纪念品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谢兰生,《圆满》这几个字。对方明显不认识他,可是依然非常高兴。
    而其他人看见男生拿到导演的签名后也都攥着钞票涌来,对兰生说:导演导演,也在这上签个好吗?
    谢兰生就一一应了,趴在桌上直不起腰,给群演们一个个签,同时嘴角含着笑容。
    这些普通的中国人不是为钱,不是为名,他们单单觉得电影有趣、觉得此刻珍贵,想要留下一生的记忆。
    多好啊。
    来签名的越来越多,最后,当群演的所有人都不想花掉这份工资了。
    兰生签了好几十份,手指头都有些酸痛,但开心。
    他作为一个导演,头一回被自己国家的普通人尊重着。
    这天晚上,在散伙前,剧组照例吃杀青宴,谢兰生请大家去了刚开的罗杰斯餐厅,比麦当劳高档一些,主要是吃非油炸的。
    一边吃,谢兰生一边说杀青后的工作安排:明天莘野会亲自去澳洲的ABC LAB盯盯后期。从这里寄胶片过去最快也要一个星期,莘野他是有签证的,可以亲眼看看效果。
    小红小绿:哦哦哦哦
    美国回来的焦点员问:为什么去澳洲做呢?
    谢兰生笑:一方面是效果更好,另一方面,在中国,如果没有拍摄许可是找不到冲印厂的。我第一部 就是筹资到澳洲去做后期的,剪辑、配光等等步骤全部只够做一遍的。其他人呢,有人,就孙凤毛,是请已经不冲了的胶卷厂用旧机器冲的,机器半道还卡那了,胶片呼啦啦全废了,还有人是请冲印厂用剩下来的药水冲印,比如张凯。现在我们不大穷了,都尽量在外面做了。我卖掉了几个版权,凤毛还有张凯他们也在拿到奖项以后被国外的基金资助了。凤毛拿过法国南方基金还有荷兰的鹿特丹基金,张凯则有日本大导xxx的工作室投资。
    原来如此,众人十分感兴趣,而后又和谢兰生的过往同伴们一样,问,谢导,您最开始为啥从制片厂辞职了呢?
    我?谢兰生又喝了口酒,还是因为不能上片,潇湘厂让先等五年。其他人也差不多了,张凯他是领到首月的工资后辞职的,因为,想到这谢兰生又噗嗤一下笑了,上影厂的工资单上张凯排在最后一个,他数了数,发现前面还有70个当导演的,而厂标是一年三四个。
    哈哈哈哈!
    谢兰生有点哀伤:即使现在年轻导演的处境比以前好些,也依然是几乎没人可以真正当上导演。民营公司有点机会,提供竞争,可是厂标就那么多,还是大导们在垄断。区别就是,大导不在制片厂拍了,被制片厂借出去到民营公司拍了。现在,投资额达70%以上的民营公司可以买标从制片厂买标,可电影数量仍然有限,中国依然认为:文化不是一个产业,也不可以成为一个产业。
    导演毕业的几个人听见了都轻轻叹气。
    好了,谢兰生再斟了一杯,我选择了不同的路,现在,也还些人同样选择这条路。不过呢,谢兰生又兴奋起来了,以前,我们拍的电影就外国人可以看到,现在,如果能被盗版碟商给看中了盗上一盗,就可以到中国来了!
    美国回来的焦点员说,指望盗版,好悲伤啊。
    没什么的,谢兰生却已经觉得这是巨大的幸福了,说,要是能被盗就好了就可以在中国传播了。在大屏幕与人见面太遥远了,我不敢想。在谢兰生眼中看来,年轻导演几乎只有这个出路。参加参加欧美影展,如果能像自己一样卖掉部分国际版权还能小规模上映上映,如果不能,影展就是他们电影唯一的亮相机会了。现在,如果盗版的VCD可以成为新的渠道他个人也是高兴的。
    他厉兵秣马,磨刀霍霍,只是为了被盗一盗。
    说完这话,于千子和华国光等都长长地叹息,说:您的水平那么高,拍的那么好,却不能被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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