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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电影人——superpanda(33)

    最佳影片即将揭晓,一位绅士的男演员大步迈向了主持人,与之握手,接过信封。
    他把信封轻轻打开,凑近话筒,英语也是不怎么样:The best film,for Torino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goes to
    观众们都静静等待。
    他又说:Root,from China。
    谢兰生:!!!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不对啊,这完全不对啊。
    在他心里《生根》《舅舅》不如美国片和意大利片,可结果在评委心中,美国片和意大利片不如《生根》还有《舅舅》?!审美能差这么多吗?
    谢兰生是晕头晕脑地走上去致感谢词的。
    本能般地走上舞台,谢兰生对着话筒竟卡壳了。
    因为刚才已经放弃,一直念叨的感谢词被丢到了爪哇国了。
    第一句是什么来着糟糕,想不起来第一句了,也顺不下来后面的了。
    他强撑了十来秒钟,遵循本能地说出谢谢主席和众评委之后就又没词了,下边观众全都发出十分善意的笑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谢兰生在观众席看到有只手挥了一瞬,他凝神望过去,发现手的主人竟是莘野。莘野温柔地看着他,两只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冷静。
    谢兰生便深深呼吸,挺突然地就平静了些,他不看观众,而是看看脚下,专心地想,终于是想起来了。
    抱歉,太紧张了。谢兰生笑,感谢主席和众评委。这是一个莫大荣耀,能拿到它我很幸福。嗯,大家知道,我是来自中国的独立电影人。我们经历很多困难才拍出了《生根》一片,每个人都非常孤独,每个人也都非常勇敢。因此,我衷心地感谢摄影师祁勇、录音师岑晨,助理甄红、贾绿,还有演员莘野、欧阳囡囡,还有我尤其要感谢莘野,在《生根》的摄制当中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不仅仅是本职上的,还有其他各方面上的。比如,多亏他的500美金我才能够站在这里。当主席Matteo De Sciglio说参赛要意大利语字幕时,我想的是完了完了,我没有钱。
    众人都笑。
    总之,谢兰生又说,感谢都灵,感谢莘野,也感谢大家。
    谢兰生把奖杯举举,与主持人示意告别,下了台子。
    他看到莘野眼睛很亮。这番话是自己写的,并没有请莘野翻译,他希望,到这一刻时,莘野可以亲耳听到他对《生根》有多重要,对自己这一路有多重要。
    本来,谢兰生还有点害怕独立电影人这个词,觉得自己只是想拍片而已,然而现在也不遮掩了又有什么可遮掩呢?他就是独立电影人,无论如何只能接受。
    下来后,谢兰生又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能拿这个奖项还是因为来自中国。中国正在受到关注,而自己拍了一个家庭。电影节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政治因素,引导观众关注它们认为应该受关注的。
    当然,作品实在差也不行。
    可是,《生根》有好莱坞的摄影师,有北广毕业的录音师,有影帝莘野,有澳大利亚的ABC LAB,还有呃,池中鹤冲完片子剩下来的冲片药水。而且,因为海关扫x光,他反而把几个片段给拍到了接近完美。
    如果不是罗大经、张继先同时跑路,如果不是澳大利亚海关自以为是,还未必有这个结局。
    也许一切在冥冥中都有天意也说不定。
    在谢兰生胡思乱想之间典礼结束了。
    谢兰生也跟着人流一步一步走出大堂。
    今天都灵一直有雪。意大利的大半地区都是从来不下雪的,只有北部几个城市比如都灵以及米兰,会下雪。
    顶着雪花,谢兰生把自己带的大羽绒服翻出来,披在身上,一边穿,一边下台阶。
    结果,巨突然地,就有一个年轻男人很大力地扯他脖领,谢兰生没任何防备,手里头的衣襟没了,一下就被那男人把大羽绒服剥下去了!!!
    !!!谢兰生想:神经病啊!!!
    刚要骂,哗啦一下,他就感觉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被罩上来,与此同时,身后那个声音吼道:谢导!!!我是中国的留学生,正在这边当志愿者!!!有记者在下边等你!!!你的大衣太破旧了,会让人家看笑话的!!!咱们两个身材差不过,你穿我的大衣过去,做完采访再换回来,我给你先拿着衣服!!!
    啊!谢兰生恍然大悟,谢谢对方,让男生穿上羽绒服,匆匆忙忙下台阶了。
    果然,一众记者在等着他。
    他磕绊着回答问题,被堵了近一个小时,被闪光灯给晃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等最后应付完记者,谢兰生再找到那个中国来的留学生时,却发现对方并未穿他带过来的羽绒服,而是在雪花中发抖,一个一个地打喷嚏。
    谢兰生还挺感动的。
    他努力地向前奔跑,路上总有这样的人。
    把大衣换回来后已是晚上10点半了。
    谢兰生并不想睡觉,望着眼前飘飞的雪,就对莘野说;莘野,咱们沿着波河走走?
    莘野听了,略一颔首:好。
    波河是意大利最长的河,发源于阿尔卑斯山,在威尼斯注入大海,它流经都灵,清澈美丽。
    莘野走进路边小店,买了一把黑色的伞。
    因为波河距离不远,莘野、兰生一路走过。因为已经要十一点了,小巷里边空空荡荡,他们撑伞在人行道上走,两边都是欧式建筑,华丽、庄严。黑伞并非折叠式的,而是直把的,伞面很大,伞柄下是J形把手,莘野此时正在握着,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充满男人的力量感。因为姿势,衬衫露出一截袖子,上面袖扣闪闪发光。
    终于走到波河上了。一边是河,一边是树,他们走在波河河岸上面,踏着无比柔软的雪,听着脚下温柔的声音。雪纷纷地落在伞上,再化去,河对面的远方就是巍峨的阿尔卑斯雪山。
    山体像被蚊帐笼罩起来一般,又好像裹着糖霜的糕点。
    波河上面有座大桥,两人随意地拐上去。
    桥很长,横穿波河,上面还有有轨电车。
    两人走到一半左右,一辆橙色的有轨电车缓缓地经过他们。有两个窗口是开着的,两个当地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在向外看。
    终于见到人了,谢兰生很高兴,就喊:嗨!!!
    他们两个也笑着回:嗨!!!
    谢兰生吼:Come!Get off!Walk with us!
    两个老人则大声回:NO!!!
    谢兰生:哈哈哈哈!!!
    莘野转眸轻轻看他。
    兰生真的像个精灵。他拿到了最佳影片,是出色的新人导演,有天真的一面,又有圆滑的一面,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竟然能完美统一。
    在白雪中,在无人的大桥上,在阿尔卑斯山的前方,莘野真想箍住他腰,和他接吻他找到他的舌,紧紧攥住,用舌尖的味蕾品尝对方甜美的味道,而他则是站都站不住,在他怀里意乱情迷,嘴角甚至流下银丝。
    当然,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一路悠闲地走,一边随意聊天,到了大桥尽头的时候,谢兰生蹲下身子,挺失落地小声念叨明天就要离开了啊而后伸出手指,用食指在栏杆下面干干净净的雪上写:谢兰生到此一游。
    莘野一看,笑了,也半蹲下来,在谢兰生三个字后画了一个添加符号,加:与莘野。
    谢兰生又傻乎乎笑:嘿嘿嘿,这样呢,等到明天,它化成水,渗进土里,这个字就永远留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了。
    莘野说:嗯。
    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他们两人又在对岸撑着雨伞继续闲走。皮鞋鞋尖上面沾满了雪,洇湿一片。
    莘野,谢兰生又文艺病发作,说,咱们把伞收起来吧?就在雪里走一会儿。
    对谢兰生提的要求莘野自然没有不从,他颔首,收起黑伞,却没握紧,而是挺闲散地勾着伞把,拖着它在河岸上走。
    雪还在下。谢兰生把双手张开,让雪落在掌心,融化,再落在掌心,再融化,觉得自己能温暖一切似的。莘野只是微微笑着,偶尔看看一侧深沉的阿尔卑斯山,或另一侧温柔的波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便白了头,地上的雪被雨伞尖拖出一道长长的痕。
    一直到了12点半,谢兰生才觉得够了,对莘野叹:行啦,回去吧!
    嗯。
    他们从河床走上大路,莘野拦下一辆车来,看看兰生,掸了掸他头发上的雪,又将对方额上脸上的也一并扫了。因为看见谢兰生的长睫毛上也有几片,他便用手捏着,一顺,一捋,把小雪花都摘下来,让眼睫毛干干净净。他左手拿伞,右手拇指食指捏着,摘掉左边睫毛上的,而后,因为食指沾了雪花,便换成拇指中指,摘了右边睫毛上的。
    摘完,莘野一手捏着伞,用空的手去拉车门。
    然而当他即将触到车把手时却挺住了。
    看着很脏。
    他指尖上还有刚才谢兰生睫毛落雪化成的水珠。
    不想蹭在这种地方。
    莘野想想,把食指送到唇边,嘬了。
    而后是中指,而后是拇指。
    而谢兰生在他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兰生的熊猫妈妈:你他妈的就是想嘬!!!
    第31章 都灵(八)
    第二天竟还是有雪。雪花落在大街小巷, 静谧美好。
    谢兰生与莘野早早离开酒店游览都灵。在电影节举办期间他们展映电影、参加活动, 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现在终于可以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了。
    两个人先登上了Antonelliana,尖塔里面是意大利国家电影博物馆。因为今晚就要回国,谢兰生想抓紧时间先把重要的东西看了。
    一进尖塔谢兰生就被博物馆吸引住了。大显示屏到处都是, 而显示屏的周围是经典道具、经典场景。大厅放着电影配乐,谢兰生只觉得熟悉。
    这博物馆共有五层,很大。一楼展示摄制原理, 并且详细地介绍了意大利的电影史和全世界的电影史。它从光学原理、照相机原理和摄影原理开始不疾不徐地讲, 用一代代的摄影机、洗片机和放映机来展示电影的发展。整个展厅都是机器,其中有些还十分珍贵在默片的那个区域谢兰生就看到了卓别林的电影样片。
    博物馆的三层则是经典电影的展映厅。从环形的楼梯上去, 谢兰生发现,楼梯两边全部都是经典片的原版海报, 他看到了《乱世佳人》,也看到了《星球大战》还看到了演员照片墙。
    三楼大厅有几十张整齐排列的红色躺椅, 而大屏幕此时正在放映的是《乱世佳人》。大厅两边还有几个小厅在放特定主题,谢兰生去看了看,感觉还行, 便决定先逛四楼五楼, 等回来后再专心品味。
    四楼有海报馆还有道具馆,后者集中摆放珍贵道具。有一个区游人挺多,谢兰生钻进去,发现该区正陈列的是梦露的黑色内衣以及她的化妆工具。谢兰生叹了口气,这是世界上最性感的人, 可谢兰生却也记得《彗星美人》导演说的,她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这个馆中还有很多其他电影的道具,比如劳伦斯的白色长袍。与其他人完全不同,谢兰生在每个展台前都细细地观摩。
    五楼则是电影制作馆。它是一个互动区域,游客可以自己在这实现演员的梦想,被摄影机捕捉、拍摄,被做效果,被放映在大屏幕上。
    谢兰生只觉得,他也正在电影世界当中。
    扶着扶手重回三楼,《乱世佳人》刚好播完。这部电影谢兰生在北电曾经看过多次,于是并未驻足停留,而是直接走向大厅左右两边的小展厅。
    最后一个展厅十分与众不同。
    人要躺着观看电影。
    正圆形的床在最里面,是红色的,软绵绵的。凹凸起伏波浪样的红色床帐直直垂下,也拢成圆,遮着里面,非常漂亮。而游客若是伸手挑起红色床帐便能发现这块床帐竟是遮光帘它里面,一块圆形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电影主题。大屏幕被钉在天花板上,与下面的床一般大小一般形状,都是圆的,游客仰面就能看到,而因为在床帐里看也能暂时与世隔绝,完全处在电影世界中。谢兰生能明白这些小展厅的设计意图告诉人们,无论何时都可以看电影。这个展厅是躺着看,前面几个展厅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姿势。
    也许因为今天有雪,整个厅里竟然只有谢兰生与莘野两人。
    谢兰生说:进去看吧?
    莘野点头。
    谢兰生便钻了进去。
    红色床帐的高度只有整个房间的一半,没垂到床面,于是,谢兰生人虽在床上,膝盖却是支了出去,小腿竖着,脚丫踩地,没脱鞋。他与莘野睡成60度角,一个从左边看屏幕,一个从右边看,两人头发轻轻挨着,莘野的短些,谢兰生的长些,莘野的硬些,谢兰生的软些。莘野人高腿长,一条小腿支在地上,左脚搭在右膝上,动作随意,有些懒散。
    谢兰生在床帐当中睁大眼睛,说:莘野,开始了。
    莘野随口应:嗯。
    这个展厅这一天的电影主题竟然是吻。
    它把世界著名电影的经典吻戏做成合集了。
    谢兰生的呼吸变急。
    他依然是那样矫情当第一个接吻镜头被放映在屏幕上时,谢兰生就掉下泪来了。
    《卡萨布兰卡》。
    全片唯一的亲吻。
    英格丽褒曼在这部片子当中美到不可方物,让人觉得,若她能给一个亲吻自己愿意赴汤蹈火。
    她饰演的Ilsa在卡萨布兰卡再次见到Rick,无法自拔。此时二战正到中期,德国铁蹄踏破欧洲,而Rick手里有着一张能去美国的过境证。Ilsa决定与丈夫分手,于是,她到酒吧寻到了Rick,对他说,她希望与他在一起。他们两个商量好了,他们两人留在这里,让作为反纳粹领袖的丈夫Victor用过境证逃去美国。
    他们两人在这接吻。Ilsa说,希望Rick能感受得到自己始终在爱着他,How much I still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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