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陈久诚!而且他是跟朴煜焕一起来的,看样子两个人像是一道来学校的,他俩顺路?”
“顺什么路啊?一个在东头一个在南头,再说了,他俩不是不和吗?”
“我记得上学期他们还打起来了。”
“对啊对啊,校报还写了呢!”
然后教室的另一边,一场截然不同的讨论也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
“焕诚cp是真的!”
“焕诚么?我觉得应该是诚焕。”
“不可能!年下攻他不香吗?”
“香,可是姐妹你也要看一下对象啊,陈久诚是什么人?他是铁A啊,怎么可能在下面!”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有没有看见过朴煜焕看他的那个眼神,哎哟哟,简直就像是要把他吃了,我不管那么多了,倾家荡产都要押焕诚!”
侯云州走进教室的时候,马晖第一个看见了他。
“州哥,你这是作业都写完了?”
侯云州整个人容光焕发,和周遭的低气压格格不入,从他身上一点都感受不到对高三生活的恐惧,反而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无限期待。
“写完了啊。”侯云州语气都轻松的像窗外的小鸟,随时就要振翅拥抱天空。
马晖头也不抬:“那你借我抄抄。”
“你还是自己写吧,别抄答案了,那是在欺骗自己。”
马晖握笔的手一僵,“......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你说出来的。”
他一把抢过侯云州的假期作业,然后震惊的发现他竟然写得密密麻麻。
马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侯云州有点得意:“恋爱使人进步,我的朋友,你就是没有奔头,所以学习才没有动力。”
马晖翻了个白眼:......有恋爱谈了不起是吗!
在对方恨恨的眼神攻击中,侯云州还是没有收起嘴角的笑意,想想昨天,自己撒娇打滚讨要来了一个临时的标记,这个月就不用抑制剂了。
侯云州想起翁穆的表情就觉得有趣,明明忍得那么辛苦,却还要坚守自己的原则,细细想来,翁穆之所以会说想等他毕业,无非是觉得侯云州还小,怕他对这段感情也是三分钟热度,到时候若是标记了,两人再分开,那么的确是很难善后。
可是侯云州也跟就没想过以后会分开,翁穆对他袒露心声,说想要永远在一起,侯云州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只是个临时标记,侯云州抬手摸了摸后颈,翁穆咬的很轻很小心,伤口小,愈合的也快,现在基本看不出来了。
他打开书包翻出书本,像一个好学生那样认真对待早自习。
没错,侯云州已经跟方萍商量好了,如果月考有进步,那么还可以再“跟朋友出去玩半天的时间”。
抛开这种在小毛驴面前吊一根胡萝卜的即视感,侯云州觉得这个安排他还是可以接受的,既能见到对方又不会耽误学习。
在很多方面,比起侯志远,侯云州更像方萍一些,侯志远咬定了不让他俩见面,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口;而翁穆说过要等到高考结束再永久标记,但他们有他们的死守,侯云州和方萍有相应的对策。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经过了几次考试,侯云州的成绩稳定在年纪前六十左右,对于这个结果,侯志远和方萍皆是喜出望外,看到他的成绩,翁穆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州没有退步,不然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
侯云州的努力翁穆都看在眼里,因为他不便去打扰,便只能将漫漫长夜都用来筹划侯云州的毕业旅行。
起初的国内路线已经不够看了,侯云州古生物有兴趣,可是很多有趣的遗迹和博物馆都在国外,翁穆几乎是搜罗了全世界对外开放的恐龙化石展览信息,就连米国某大学某某图书馆一楼的霸王龙化石复制品都加入了清单,只等侯云州一考完,他们就要去环游世界了。
侯云州上一次来见翁穆时穿的还是短袖,下一次就是薄外套,再下一次又变成了厚卫衣,等到脱下羽绒服,再换上夏装的时候,两个人都对即将来到的六月望眼欲穿。
终于到了这一天,结束了第一天的考试,侯云州一出考场就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方萍和侯志远,他考得不错,脚步轻快,连带着二人也松了口气。
晚上回家吃过饭,侯云州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给翁穆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翁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似乎比往日要低沉一些。
“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估计得复读一年了。”侯云州憋着笑,语气故作沉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翁穆的声音随即再次响起,“那.....我去把机票退了?”
“哎别呀!”侯云州一个机灵,就这样嘴快的暴露了自己的恶作剧。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几声,“看来考得还可以,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那是当然。”侯云州得意洋洋,想来已经有快两个月没见,胜利在即,他对明天愈加期待了。
“明天我想见到你。”
少年的声音轻轻落在翁穆的心上,闻言,他合上手头整理完毕的行李箱。
窗外,朗朗晴空被夕阳映照出暖暖的橙色。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就会和侯云州一起靠在飞机舷窗上欣赏云层之上的光景了,然后手牵着手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他们不仅会认识很多有趣的人,还会走过无数新奇的风景,再跨过脚下的时代,一同回到侯云州最喜欢的侏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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