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封契就是陈女士电话里面说的来接他们的人,其余人现在都在周家呢,封契是开着车来的,带着陈女士和闻灼一路开车回了周家。
期间陈女士还和封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封契看起来好像是个传统意义上的钢铁直男,跟闻父一个类型的那种,但实际上只要聊上天就能感受到,封契比闻父有礼多了,从来不会蛮横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多数时候都是点头,虽然话不多,但让陈女士感觉十分可靠。
他们很快就开车到了周家。
周家的老宅是四合院的那种老宅子,院子里面栽种着一些树木,还有木头打造的座椅,打从闻灼小时候周家人就住在这儿,现在还是住这儿,闻灼一落地,几乎就能想到原先小时候的那些事儿。
不过出乎意料的,他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糟。
想着,闻灼偷偷抬了抬眼睛,看了看后备箱旁边的封契。
彼时封契正在帮陈女士搬行李,陈女士一边夸着封契,一边快步往前走——许久没见到闻父了,陈女士的步伐都跟着加快了些。
陈女士走进去的时候,封契回过头来,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冲闻灼挥了挥手,闻灼舔了舔被冷风吹到发干的嘴唇,把下巴埋进羽绒服外套里,快步跟到了封契旁边,紧挨着封契往院子里面走。
这整个四合院围成了一个正方形,这四周的房子都是周家的,只不过有些房子大,有些房子小。
因为房子太多的缘故,所以他们家都是直接把一个屋子当成一个大客厅来用,他们这一个院子里最大的房子直接被拿来当客厅。
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大桌子,四周围着一群人热闹的吃吃喝喝,闻父在里面,封父也在里面,还有周叔叔,以及一些阿姨婶婶,和各家的孩子们。
临近过年,一屋子的人都热热闹闹的聚着,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喧嚣的人气,筷子和酒杯碰到一起,门一开,一张张脸就偏过来,喜气洋洋的看向门口。
陈女士裹着一身寒气进去,跟熟悉的老友和丈夫坐到一起,瞬间就打成一片。
在这里的氛围让陈女士格外放松,没有和陈家人的勾心斗角,没有公司里的踩低捧高,就是一帮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是她难得的轻松时光。
闻父今天也罕见的高兴,他跟几个伙伴们一起拿着酒杯喝酒,追忆青春年华,再抬头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走到了几十年后,他的儿子——
闻父眼眸一瞥,正看见桌子旁边,三个男孩沉默的坐着。
和他们这群热火朝天的父辈比起来,封契、周扬和闻灼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就古怪了不少,封契跟闻灼坐在一起,俩人偶尔会低头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周扬自己坐在一个地方,脑袋都不抬一下,也不跟封契和闻灼说话,一直专心的吃东西,偶尔还会掏出来手机玩一会儿。
闻父一眼扫过去,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三个男孩多年不见彼此生疏。
恰好这时候,封契抬头和封父说道:“爸,我吃饱了。”
封父正在和周父喝酒,脑袋都没抬的回了一句“自己找屋睡去”,周父赶忙摁下老友的酒杯,回头指使周扬:“周扬!还在那儿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带封契和闻灼去客房?”
周扬就收起手机,放下筷子,慢腾腾的站起来,封契和闻灼也都站起来,三个男孩前后都出了大客厅。
一从热闹的客厅出来,院子里的冷风就席卷了上来,将三人身上的热气都吹散了些,走在你最前面的周扬顶着满头冷风,环顾了一圈四周,挑了一间最差的屋子。
“就只有一间房。”周扬踢开了门,拿下巴点了点这个一看就很久没人住的屋子,说:“你们俩凑合住吧。”
这屋子不大,以前是一间杂货室,现在虽然收拾过,不脏了,但是条件也很差,只有一个老衣柜和一个破双人床,褥子什么的虽然是新换的,但是这里没地暖,晚上睡觉的时候肯定会很冷,而且这间屋子的窗户还漏风。
周扬想,闻灼那娇气劲儿肯定睡不了这个屋子。
周扬本以为他这么说完,封契和闻灼都会不愿意,他抬着下巴等着两个人反抗,然后他再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把这两个人堵回去——这是他家,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封契要是打他,把事情闹大了更好,他顺势就把这俩人都撵出去。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人听他说完之后,闻灼和封契两人居然都沉默了。
周扬对封契并不了解,只隐约知道是个硬茬子,脾气也算不上是好,但还算讲理,也能吃苦,不过...封契也能看出来他是在故意刁难吧?毕竟这么多屋子都空闲着,他偏偏挑了一件最偏僻,最小,最背光的房子,封契没理由不生气的。
更何况,除了封契之外,闻灼打小就娇生惯养一身软肉,小时候闻灼在他家里住,一定要一个人一间房,进他的屋子还要敲门,不然就要不高兴,而且还要新的床褥,不然浑身就起疹子,娇气的很,绝不会跟别人一起睡的。
周扬挑眉看向闻灼,等着闻灼拒绝他。
闻灼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小脸蛋红红的,察觉到周扬视线,他抬眸瞥了周扬一眼,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垂下脑袋,抱着被子,抬脚快步进了这间客房里。
嗯?
情况好像和想象之中的有点不一样,这小子居然进去了,周扬诧异的看向封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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