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恍然大悟,立马从兜里掏了出来:“这儿呢,你给我的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呢。”
封契嘴角一抿,过了片刻,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抬手搓着闻灼的小脑袋瓜,恨铁不成钢的问:“钥匙都在,干嘛去洗手间洗澡?”
闻灼嘴唇微颤了两下,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封契没耐心的一抬下巴,冷着脸一转身,拉着他就往外走。
封契步子很大,闻灼被拉的一路小跑,小短腿倒蹬好几下,一边跑一边喊“封同学等等”,等封契停下来的时候,闻灼才发现他们已经到浴室门口了。
“去。”封契从他手里拿过钥匙,三两下开了浴室的门,直接把闻灼推了进去。
闻灼抱着盆,一脸茫然的站在门里面。
他看见封契单手撑着外面的门,背对着外面的光线,垂着头看他,锋锐的眉眼微挑,呈现出凌厉又漂亮的弧度,下巴一抬,往里面一指,隐隐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气势:“进去洗。”
闻灼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捧着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忧呢,就听门外的人说:“我在这守着,谁都进不来。”
闻灼心脏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瞬间弥漫在心头,他抬头看着封契,封契逆着光,他看不清封契的眉眼,只能看到封契的嘴角紧紧地抿着,喉头似乎动了两下,封契看着他的脸,大概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是重重的关上了门。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闻灼站在里面,半响,才伸手捂上了他的胸口。
这,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觉吗?
呜呜呜也太爽了一点吧?
而相比于闻灼,门外的封契心情可就不太好受了。
他在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坐着,给自己叼了根烟,又不想抽,只是叼在牙尖上解个闷儿。
他现在只要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闻灼刚才抱着个盆,站在门里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
这么乖的一团小玩意儿,又怂又软,让封契想好好宠着,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又让封契想欺负,想看兔子掉眼泪,哭着喊他的名字。
牙尖一咬,烟蒂已经被他咬瘪了,封契把一整根烟咬碎,但这么点东西完全解不了他的瘾,他现在的每一寸骨头都一阵痒,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仿佛还在回味昨天的柔软,他的手指一勾,摩擦着手里的钥匙。
粗糙的钢铁质感擦过他的手指,微微痛意让封契回过神来了。
北风呼啸,吹过封契的脸,他垂头看了一会儿钥匙,把钥匙收起来了。
再耐心点。
闻灼一共就那么点胆子,那么软那么乖的一小团,吓坏了就不好了。
封契无意识的又开始磨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堆了一堆烟头。
一根都没抽,全都被他咬在牙间,活生生给嚼断了。
封契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烟头看了片刻,他拿着钥匙的手开始蠢蠢欲动。
想开门进去。
想感受一下里面潮湿的空气,想听听水流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想——
唇上一疼。
封契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这回咬的不是烟蒂,是自己的唇。
淡淡的铁锈味儿弥漫在唇齿间,封契自嘲似得笑了一声,两根手指头夹着钥匙,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的水泥地上砸。
钥匙尖儿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水泥台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北风卷着寒意在封契的耳边呼啸而过,可封契的胸腔却是奔涌的,翻腾的,像是岩浆一样,凶猛而炽热。
快点吧,封契想。
再快点,我有些等不及了。
第20章 淘汰赛
闻灼在浴室里面好好的洗了个澡。
明明是这样空旷的、敞开式的浴室,但他却十分安心。
一想到封契现在就在外面给他守着,闻灼就一阵放松。
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觉叭!
快落!
我要给大佬当一辈子的狗腿砸!
美滋滋的把全身都洗香香后,闻灼换上衣服,踩着小靴子抱着小盆盆冲到门口,“嘎吱”一声拉开了门:“封同学——”
封契一回头,正看见闻灼抱着盆从浴室里跳出来。
人还没到呢,一股裹着水汽的香味儿先飘出来,封契的鼻子闻了一下,发现是皂角的清爽味儿。
这就是他以前总闻到的味道,只是以前的味道都淡淡的,干燥的,藏在闻灼的发间,隐在闻灼的耳后,只有在靠的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而现在,那股味道被闻灼裹挟着扑过来,直扑到封契的怀里。
封契几乎都要以为扑过来的是闻灼了,他手臂一动,下意识地想接,就见闻灼在他面前稳稳当当的站定了,昂着红彤彤的小脸看他。
大概是因为洗的时间太久了,他的脸都被蒸红了,眼睛也雾蒙蒙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脑袋上,冷风一吹,他身上那点热气儿“呼”的一下子就被吹散了,整个人立刻肉眼可见的哆嗦起来了。
这破浴室,自然没什么吹风机之类的,毛巾也擦不干,几阵风吹过立刻就把头发吹得邦邦硬。
封契看的直蹙眉,抬手从闻灼的手里抢过盆,反手把自己的外套糊到他的脑袋上,然后扯着闻灼大跨步的往宿舍走。
封契跟闻灼从宿舍回来的时候是十点多,回去的时候十一点零几分,宿舍里多了三四个人,全围在李恒床前嘘寒问暖,安抚他昨晚受到的创伤,兄弟情十分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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