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笑了笑，盯着她的美颜看，才笑着说：“你与本宫说实话，你是真的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她说罢这话，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果不其然，瞧见了女子眼底极快地漾开了一抹失落和黯然。
    她心道，肯定是有隐情。
    “不瞒娘娘说，既然不是心中那人，嫁给谁都一样。”
    这话，果然佐证了云轻歌心底的猜测。
    “你……心中有人？”
    秦立雯面色微变，连忙跪下，“娘娘勿要生气……”
    “哦，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先回去吧，本宫也不会刁难你的，日后请安什么的这种事情，你隔个两三日再来吧。若是本宫身体不适，你也不必再来。”
    秦立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临到宫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云轻歌真是……比她所想的好说话许多呢。
    ……
    当晚，夜非墨也没有来她的寝宫，云轻歌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其实心底比谁都在意。
    终于，她没有忍住叫来了吉祥。
    “皇上睡了没？”
    吉祥挠了挠头，“奴婢刚刚去了永和殿问了，皇上还在御书房。”
    似是怕云轻歌担心，吉祥又邀功似的说道：“皇上也没有去文妃那儿，文妃早早就歇下了。”
    “哦，好吧，你退下吧。”
    云轻歌倚在床头，忿忿地想，夜非墨这厮知不知道那姑娘心中有人，就这么把人弄进后宫来，活生生拆散别人一对小情侣？
    这事儿也怪不得夜非墨，肯定是秦睿反对，不然那姑娘也不会被迫来此。
    她揉了揉太阳穴。
    秦睿给的药，她是不会用的。
    至于秦立雯，她是得把人送走的，否则心底始终有一疙瘩。
    无关乎秦立雯，而是她有一种夜非墨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承诺的感觉。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睡意就袭来了。
    这一宿，她做了许多支离破碎的梦。
    一会儿她被迫初始化回到了原点，一会儿又变成了别的人……更荒唐的是变成了个男人。还有一会儿她回到了现实世界，等她惊醒的时候，额际上冒起了冷汗。
    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曾经拥有的一切却失去了。
    她喘着气，因为惊醒的声音把守在外殿的吉祥给吓了一跳。
    “娘娘，您做噩梦了吗？”
    “没有……没事。”她轻轻说了一句，却发现脸颊已是一片冰凉，她抬手去触碰，竟是一片湿凉的泪水。
    她在梦里丝毫感觉都没有。
    吉祥寻过来，见她正用衣袖抹着脸，心道一声不好。
    娘娘这是伤心得都哭了……
    这事儿得悄悄摸摸告诉皇上。
    “娘娘，要不要奴婢陪您？”她说罢，站在床沿边，很乖巧的模样。
    云轻歌有些好笑，忽然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置说：“你睡这儿吧。”
    吉祥：“……”娘娘莫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你不敢？”
    吉祥猛地点头。
    “你怕什么，皇上今晚上又不会来，他不知道。更何况，他若是真的怪罪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便好了。”
    吉祥犹豫着，又听云轻歌说：“我做噩梦睡不安稳，需要个人陪我。”
    吉祥也担心她会想不开，便留了下来。
    直至三更天。
    夜非墨踏入屋中时便看见往常该是他睡的位置却躺着了吉祥，瞧见此情此景，他再次黑脸。
    云轻歌这死丫头可真是好样的！
    他不在，她倒是睡得安然无恙，不但如此，还把她的位置让给了吉祥。好在这死丫头没让个男人睡在这儿，否则他一定掐死她。
    吉祥大抵是睡得不安稳，一点细微声音就醒来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皇上真用阴恻恻的眸子扫着她。
    她被吓得从塌上一骨碌滚了下去。
    “小声点，你退下。”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吉祥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退走了。
    ……
    云轻歌醒来时发现了一件不对劲事，腰上多了一只手臂，她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
    这张脸，看过这么多次，这会儿再看，她忍不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的？
    她拽了拽腰际上的手，拽了半天，没动静。
    “醒了？”他忽然低声问。
    虽然出声，可男人眼睛并没有睁开，神色带着几分慵懒。
    “你怎么把吉祥赶走了，你这样做有些不地道。”
    男人：“……”
    “我们还在吵架呢，谁让你随便抱着我睡觉的？”
    终于，这话令男人睁开了眼，许是刚苏醒，他的眼中有几分迷蒙细碎的光，慵懒之余还有些暖融融。
    没有昨日那般的凛冽，多了一抹柔和。
    云轻歌看着看着失了神，连忙别开眼神。
    “轻歌，你难道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昨日我们吵了，今日我们睡向床尾可好？”
    云轻歌转回视线，有一种无语凝噎之感。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皇上这么厚脸皮。”
    “嗯，彼此彼此。”
    云轻歌：“……”
    “小歌儿，你还在生气？”他忽然欺近了她。
    云轻歌一个不慎就被他压住了，她眉心跳了几下，不满地命令：“谁准你压着我的！”
    “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生气。”她嘴上说着，可明明脸上还是气鼓鼓的。
    男人长指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失笑，“你的脸写着你很生气，需要我哄。”
    云轻歌差点暴走。
    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有一种拿他无可奈何之感？
    “夜非墨，你该去上朝了，你难道要做史上第一个迟道的皇帝？”
    他嗤笑：“今日休朝。”
    她隐约觉得这话中之意是……今日休朝好好收拾她？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要去用早膳。”
    “轻歌，我们不能好好说话？”
    人刚起就被他拉住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别扭已经闹得够久了。从成亲到现在，他们之间闹过矛盾不少，但这次，他看得出来云轻歌是真的生气。
    “我与你都谈过了。”云轻歌转回头，看向他，“是你不肯信我。”
    也是他先违背了承诺。
    云轻歌抿唇，小脸上有些倔强的情绪，只是暗淡无光的皮肤将这种倔强的情绪放大了。
    夜非墨心情也忽然沉重了几分：“是我食言在先，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