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温凌和尹童在床上吻的难舍难分。
    如果他们只是做爱，他或许还好受一点，至少能说服自己爱可以和性分离。
    偏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性刺激，只是单纯地、愉悦地接吻。
    像是多么爱着对方，亲吻只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
    好不容易在外面调整好的情绪再一次崩塌了。
    当初他答应温凌“共享”时，以为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不会再被尹童喜欢别的男人这件事击垮。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忘了人是会贪心的——重新得到了她的人，就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太蠢太急，这样只会将她越推越远，可是嫉妒心就像燎原之火一般，将他烧得体无完肤理智全无，只想一个人霸占她，不让任何男人染指。
    于是沈城上前，一把推开了温凌。
    温凌吻得迷迷糊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尹童已经抬手给了沈城一巴掌。
    “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响亮到温凌也被打醒了。
    可惜这一耳光并没打醒沈城，他扑上前也要吻尹童，却被尹童挣扎着踹开。
    “谁让你亲我了？”尹童厉声说道，“我说过，你不配！”
    沈城将尹童压在身下，盯着她急促地喘息着。
    “我不配，他就配？他做了什么，哄得你这么上心？”
    尹童不说话，坦然自若，无声地反问沈城。
    沈城蓦地红了眼眶，明白他的“不配”其实与温凌无关。
    温凌忙上去扯住沈城，可惜他力气不够，根本拽不动他。
    “沈城，你清醒一点，不是说好了不要强迫她吗！”
    沈城撑着身体，颤抖着迫近他渴求已久的嘴唇。
    尹童完全不挣扎，连呼吸都变得冰冷，他绝望地停住了。
    沈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妥协，忽然顺着尹童的身体一路向下，拉开她的双腿覆了上去。
    “你干什么！”
    尹童吓了一跳，连忙扯住了沈城的头发。
    沈城抬起头来：“上面的嘴不让我碰，下面的总可以了吧？”
    不等尹童回答，他就吻在了柔软的花穴上。
    沈城从来没有为她口交过，尹童那一刻震惊大过了舒爽，她甚至本能地要拉开他。
    还是温凌上前搂住她，摸着她的脸安抚了一下：“让他给你舔，他早该还的。”
    尹童躺在温凌怀里才渐渐放松下来，坦然接受沈城的服务。可身下人的口技生疏，乱舔一通，弄得她不上不下，不禁拧起了眉。
    温凌这才无奈开口指导道：“你要用手把她的阴唇剥开，这么舔她只会觉得痒。”
    听温凌这么说，尹童羞耻炸了，别过脸埋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说。
    她害羞的反应反而勾起了温凌的恶趣味，说得越加露骨：“童童最喜欢被舔阴蒂，舌尖从小穴滑过去，最后勾一下顶端的豆子，她就会爽得发抖。”
    “你闭嘴啊！”尹童抬起手去捂温凌的嘴，被他笑着握住，放在唇边亲吻。
    沈城并没有完全按照温凌说的做，他将整个阴唇都含在了口中吮吸，直到它全部被唾液染湿，才将舌尖探了进去，撩逗着敏感的花核。
    对于尹童来说，这种感觉不像是被舔，而像是她贪婪地夹着对方的舌头不放，更加让她感到羞耻难当。
    灵活的舌头在肉缝间快速滑动，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和温凌的坏笑声。
    “你可以试着再往下，她的后穴也很敏感，刚刚……哎呀，疼！”
    温凌还没说完，就被尹童掐着皮肉打断了，但沈城已经顺着上半句胡思乱想了八百字。
    他怒火中烧，将尹童的两腿撑得更开，整张脸埋进去用力吸着她的阴蒂，吞咽着涌出的淫水，仿佛要把她整个花穴吃进去。
    舌尖冷不丁钻进小穴顶弄敏感点，尹童被刺激疯了：“别，这样受不了……”
    温凌不仅没有阻止沈城，还善解人意地揉弄起她挺立的胸乳，弄得尹童浑身麻痒头脑昏聩。
    两个人像是在暗中较劲。胸前的抚弄愈是快速，下面的舔舐也愈加卖力。
    “嗯啊……”
    尹童卷起脚趾绷起腰肢，电流窜遍全身，在云端漂浮了许久才泄身。
    这一次的高潮温柔而绵长，以至于结束后她昏昏欲睡。
    “你真的体力太差了。”温凌亲了亲她的脸，“要不要吃点东西？”
    尹童软软的应了一声，知道他们还没打算放过自己。
    她连续高潮了太多次，身体已经很疲乏了，但温凌和沈城还远远没有满足。
    温凌起身去叫客房服务，无意中扫到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亮着。
    那是尹童的手机，刚才他背她过来时随意放在这边的。
    他走近，才看清来电显示是“许宣哲”。
    温凌朝卧室看了一眼，见尹童闭目趴在床上，才悄悄拿起手机。
    他没有接，而是等对方挂断，然后略略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未读信息。
    “我到酒店大堂了，你在哪里？”
    小许回来了
    温凌一阵窃喜，他不知道许宣哲为什么忽然找到这里来，但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许宣哲来的太是时候了！
    他本来还发愁怎么向许宣哲展示他和沈城的联盟成果，没想到许宣哲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捉奸”。
    温凌压抑着声音，在客厅里又蹦又跳，发泄内心的狂喜，眼看许宣哲又打了过来，才忙拍了拍胸口稳定情绪。
    他没有尹童的手机密码，无法回复许宣哲消息，就给大堂前台打了电话，直接让服务生通知一个叫许宣哲的人来这个房间，就说尹童在这里等他。
    沈城瞥了一眼，见温凌捶着墙偷笑，预感不祥，也走了出来。
    “你发什么神经？”他关上卧室的门才说道。
    温凌大概讲了一下来龙去脉，让沈城等会儿配合他演一出大戏。
    沈城有些犹豫：“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做尹童她之后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温凌不以为意，“少一个许宣哲能少块肉吗？我们两个对她好还不够吗？””
    温凌其实也有点心虚，打算搞掉许宣哲后，一定加倍对尹童好。
    “可今天是尹童主动留下我们两个的。”
    沈城担心的是，尹童会因为自己的选择，没办法将对许宣哲的愧疚感发泄在他和温凌身上，全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他知道尹童这个人，嘴上说着狠话，但面对爱着自己的人就会变得善良又心软。
    “那不然呢？”温凌懂他的意思，但是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难道你要再加一个人进来吗？”
    沈城无法回答。他曾经觉得，许宣哲或许比温凌更好。但现在不得不承认，温凌一个人就已经让他爆炸，再来一个只会让他直接崩溃。
    “行了，先这样吧。”温凌推了沈城一把，“你进去准备吧，许宣哲快来了。”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许宣哲刚拖着行李走到房间门口。
    许宣哲下了飞机之后就赶来了尹童发的地址，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家放东西。
    当然路上其实也耽误了一点时间——他去超市买了安全套。许宣哲本来也没那么急，但是他担心尹童会等不及，所以还是要保护好她。
    但当他得知酒店并非主营餐饮，而尹童所在的房间是一个情侣套房之后，他忽然觉得高估了自己。
    本来因为一个视频电话就冲动地脱离大部队，提前订机票回来的做法，已经不是什么君子会做的事了，更别说他这几日翻来覆去想起屏幕那边的胴体。
    他甚至毫不怀疑尹童出现在这里会有其他原因。
    一定是林蕊告诉了她自己提前回来了，于是尹童悄悄准备了惊喜。
    她总是会给自己带来惊喜，让他欢欣雀跃。
    许宣哲觉得，他现在不光雀跃，好像还有点疯狂。
    他甚至想好了今晚确定关系后，明天就带她去见爷爷。只要获得爷爷的首肯，毕业就可以订婚，到了法定年龄就能马上结婚。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可以先同居，这样他每天都可以见到她。
    他们可以一起种花，看一年四季不同的风景。
    想到未来的种种美好，许宣哲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将行李放在一边，迈上台阶扣响了门扉。
    门铃不过响了两下，门就开了。
    许宣哲看到一身浴袍的温凌，呆愣在原地。后者却笑盈盈的，毫不意外他的出现。
    “尹童该不会也叫了你加入吧？”温凌明知故问。
    许宣哲哽了一下喉咙：“加入什么？”
    “3P啊。”温凌想了想又改口道，“啊不对，加上你应该是4P了。”
    许宣哲有些恍惚，像是听不懂温凌的话，直接推开他就往房间走。
    “尹……”
    他刚刚开口，就听到了尹童的呻吟声，以及沈城的声音。
    “又喷了？我都还没进去。”
    许宣哲安抚自己，一定是他们逼迫尹童的！
    他急切地穿过客厅，刚要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时忽然顿住了。
    “快点进来，你不操就让温凌来。”
    是尹童的声音。
    不是强迫，甚至是主动求欢。
    许宣哲懵了，颤抖着收回了手。
    温凌蓦地笑了，友善地邀请道：“你要一起来吗？”
    胜利的假象
    温凌曾经有多羡慕许宣哲，现在就有多讨厌他。
    他也并非天生滥情，只是比许宣哲更现实，明白一心一意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
    与人贪婪的天性对抗，只会让自己的理想破灭。
    许宣哲或许不喜欢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母，但温凌却羡慕那样单纯的情感世界。
    除了科研，就是彼此。
    不会像他的父母一样，在媒体面前秀恩爱，在自己面前强装和睦。
    他比同龄孩子更早熟，因此也更早明白父亲车后座的安全套，母亲放在旅行箱里的性感内衣，都是与爱欲有关但与对错无关的真实人性。
    这样父母生出来的孩子，若是还像许宣哲一样相信爱情忠贞，岂不是很可笑？
    温凌不想羡慕任何人，因此他选择相信自己。
    相信爱是色相，慕是欲望，短暂如高潮，绚烂如烟火。
    当他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恋爱，不断验证自己是正确的后，就越发有底气去嘲笑、揭穿许宣哲。
    看吧，你追逐的不过是镜花水月、虚伪幻想。
    许宣哲越是倔强，他就越是讨厌；而此刻，他越是狼狈，温凌就越是快乐。
    ——要加入吗？
    他盛情邀请，许宣哲踉跄着逃离，甚至不敢再多质问一句。
    温凌听到他的碎裂，毫不意外地感到一阵胜利的狂喜。
    这种胜利无关尹童，而是一种自我内心秩序的重塑。
    忽然没有了敌人，没有了反驳的声音，眼前畅通无阻一片明朗……
    但好像路也没有了。
    如果他是对的，那么他和尹童会怎么样呢？
    及时行乐，然后呢？
    她会爱别人，自己也会爱别人。
    最后分离，形同陌路。
    这一刻，他忽然笑不出来了。
    温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惶恐，像是犯了大错一般慌张地逃回卧室。
    他爬上床，紧紧抱住尹童，缓解着内心的混乱。
    尹童软着腰躺在床上直不起身，迷迷糊糊地瞥了温凌一眼：“有人来了吗？”
    她刚听到了敲门声和开门声，但之后就被沈城操得没了意识。
    “嗯，客房服务。”
    温凌含糊地掩饰过去就覆上去吻她。
    比起吻，更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大狗在舔着主人求爱抚。
    尹童被他弄得发痒，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温凌的心安宁了许多，就这么埋在她的脖颈，嗅着她的味道。
    “童童，我会好好爱你的。”
    尹童只把这当做一句温柔的调情，回道：“我也是。”
    沈城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嫉妒心逼迫着他左右摇摆着。
    险恶地揭穿或沉默地包庇，但似乎哪一种都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最终他选择了遵守约定，也从尹童背后抱住了她。
    “我也会好好爱你。”
    约定如期达成，温凌却忽然觉得膈应极了。
    以前他觉得越多人喜欢尹童，越能证明自己眼光好。
    可现在他不禁担心尹童会对沈城心软，分走对自己的爱。
    “该轮到我了。”温凌对着沈城冷声说道，“你放开。”
    “不吃东西吗？”尹童还惦记着客房服务。
    毕竟要应付两个体力比她好的男人，无疑是一场持久战。
    “我想先吃你。”
    温凌低头含住她的胸乳。
    “别弄这里……”
    尹童立刻就招架不住了。
    被冷落的沈城自知之明地下了床去洗澡。
    温凌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瞬间舒畅了许多。
    或许，同盟该结束了。
    这一晚漫长到尹童几乎丧失了时间概念，只知道床上、沙发上、洗手间以及阳台等不同的空间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也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两个人始终没有一起操她。即便如此，不间断的轮换也耗尽了尹童所有体力。
    尹童没想到，药没能弄晕她，最后竟然被生生做晕了。
    她半梦半醒间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主动同时邀请两个人了。
    天亮时，尹童觉得自己似乎是醒了，但是疲惫得睁不开眼，只感到有人在轻轻地吻她。
    她挣扎了一阵掀起眼皮，发现温凌正抱着她酣睡，而沈城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尹童恍恍惚惚看了一眼就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温凌和沈城都不见了。
    意外访客
    尹童不知道温凌和沉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温凌走之前亲了亲她，在她耳边嘱咐说他将房间续到了周一，她可以一直在这里休息，饿了可以叫客房服务。
    似乎是有要紧的事，否则温凌一般会跟她在房间里腻上两天。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给她上了药。于是尹童睡到下午时，私处的红肿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并不影响走路和日常活动。
    她在客厅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电量耗尽关机了。
    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几点，整个人还有些怔忪。
    尹童将温凌留在桌上的叁明治吃了，脑子才正常运转起来，决定先去酒店前台借个手机充电器。
    打算出门时才意识到问题，她没有衣服！
    校服留在了酒店二楼的化妆间，昨天那身裙子泡了水，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此时此刻她身上只有一件酒店浴袍，连内衣内裤都没有，肯定不能这么出去。
    尹童迫不得已给酒店客房服务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去二楼更衣室找一下自己的校服。
    对方称活动主办方已经在上午时将那里腾空了，不能确定是否一定能够找到，只答应尽力帮忙找一下，晚一点再回复她。
    正当尹童焦头烂额，犹豫着要不要再让对方送个充电器过来的时候，门铃响了。
    比她预期的还要快一些，她惊喜地去开了门。然而门外的并非酒店服务员，而是周婵。
    不等尹童反问，周婵就越过她走了进来，将一个巨大的纸袋放在了桌上。
    “你的衣服。”他说道。
    尹童莫名其妙，不懂酒店怎么会让周婵送过来。
    她凑过去拉开袋子，却发现不是校服，而是一条黑色的裙子。
    因为做了新的装饰，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确定是之前温凌找他定制的那身。
    “我不是不配穿吗？还拿给我干什么？”
    尹童并不领情，直接将袋子推到了一边。
    见她不稀罕的样子，周婵有些生气，他扯过袋子将裙子拿了出来。
    “你穿不穿？”他将裙子怼在尹童面前，“你不穿我就把它毁了。”
    “神经病。”
    尹童不接，周婵更生气了。
    虽然他来之前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你是成年人，是成熟的大人。
    可是看到她又不奏效了。
    特别是他在隔壁等了一夜，听着她和两个男人在温泉里交欢……
    他忽然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等——就应该早点把这条裙子毁了！
    周婵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用力撕扯着裙子上的纺纱和饰品。
    一枚金属的镶花掉落在尹童脚边，她才反应过来。
    “等一下！”
    尹童上前拉住周婵，周婵就乖乖地停手了，毫无挣扎。
    周婵妥协的比尹童预想中还要快，甚至都不用她多劝一句。
    “又后悔了？”周婵没好气地抱怨道，“都坏了你才想要？”
    尹童接过裙子看了看，发现只是掉了一块纺纱和几片装饰。
    “也还好吧。”
    周婵强调：“但是它不完美了。”
    尹童笑了笑，忽然消解了之前的怨气。
    “刚好，我也不完美。”她拿起裙子在身上比了比，“这才与我相配。”
    周婵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忽然无法反驳她的话，即便这个说法与他的理念完全相悖。
    一直以来，他执着于完美的设计，但始终无法找到进入更高境界的突破口。
    但此时此刻似乎有些顿悟，破碎的设计与受伤的女孩，彼此的不完美构成了一种新的艺术。
    他重新审视着尹童，还是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条裙子上的灵魂。
    周婵忽然感到一阵愉悦，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
    “你快穿上让我看看。”他催促着。
    尹童却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不紧不慢地捡起底下掉落的镶花。
    “这个镶花……”
    她反复打量，确认自己是见过的。
    那一天，她与婶婶在电梯口相遇，从袋子中掉落的金属装饰正是这个镶花。
    “你是在那家叫君诚的公司定制的吗？”
    君诚正是她叔婶工作的工厂，也是她父亲遭遇事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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