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信口闲谈随着钟瀚东到来而中止。
在接到褚天翊电话的时候,钟瀚东正想上来跟褚天翊谈一谈,因此,一刻也没耽搁,挂了电话就直接上了顶层。
看见司文昊,钟瀚东脚步顿了一瞬,旋即便把司文昊当成了空气,若无其事地坐到褚天翊对面,翘起二郎腿问褚天翊:“褚总,又有什么指示?”
钟瀚东这个人,生得斯文秀气,性格却是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强悍,能力更是与他强悍的性格形成了正比。
褚天翊认可他的能力,但也仅此而已,他知道钟瀚东人不坏对许明哲更是尽心尽力,但就是跟这个人八字合不上见面就想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无论是于公于私,褚天翊能做到的也只有给他最大限度地工作自由了。
因此,对钟瀚东,褚天翊从来只有平等地交换意见,很少有所谓的指示,这次之所以语气生硬地把人叫上来,无非是有点恼恨这个人故意排满了许明哲的行程,就想着拿司氏男装品牌代言人的事给他添点儿堵,当然也不无给他跟司文旻制造接触机会的意思。
即将给人添堵,褚天翊难得替钟瀚东点了支烟:“司氏旗下男装品牌全球代言人给许明哲了,你想着跟进一把。”
钟瀚东夹着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睨了褚天翊一眼,哼笑:“行。”
钟瀚东的反应完全在褚天翊的意料之中,褚天翊轻轻弯了下嘴角,又指着司文昊说:“这事儿是文昊口头答应的,所以,你得盯紧点儿。”
钟瀚东吐了个烟圈儿,终于把目光施舍给了司文昊:“你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
司文昊没好气地瞪了褚天翊一眼:“哥,我也是被这个护妻狂魔逼的,我哥那儿要是问起来您可千万给我担待点儿。”
钟瀚东咬着烟,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才是亲兄弟,我一个外人担待得着么?”
司文昊心里说着——您哪儿是外人啊您根本就是我哥头上的紧箍咒好吗?嘴上一串彩虹屁已经拍了出来:“我是亲兄弟,您是把兄弟啊!在我哥那,亲兄弟是用来揍的,把兄弟是用来疼的。哥,您还不知道吗?我哥那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可疼你了。在他眼里您是天边的云朵我就是他鬓边的银丝,您是浪漫的勿忘我我就是惹人嫌的狗尾巴草,您就是哼一声都比我说半箩筐的话管用。”
钟瀚东莞尔:“云朵风一吹也就散了。”
钟瀚东这个人眼睛太毒,他那点心思半点也瞒不过他,司文昊摸摸鼻子,有点不敢往下接了,唯恐钟瀚东让他转告他大哥一句分手快乐。
最近虽然跟司文旻闹得特别不愉快,但也没有迁怒司文昊的意思,他向来信奉大人打架不殃及孩子。钟瀚东把烟掐了,对司文昊轻笑了一声,问褚天翊:“褚总,还有吩咐吗?”
褚天翊摇头:“没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钟瀚东足尖点地,把转椅转向了正对着褚天翊的方向:“不忙,你的事儿说完了,我还有几句话问褚总。”
褚天翊扬眉,端量着钟瀚东,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千次想把这人从自己的办公室里直接丢出去了,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吐了一个字:“问。”
“我看你最近对许明哲动作挺大。”钟瀚东噙着笑,笑吟吟地问褚天翊,“你家里那点儿烂事儿捋清楚了?”
褚天翊皱眉,周身气场直接从高冷变成了冰封十里:“快了。”
钟瀚东颔首,起身往门外走,在拉开办公室的门之后突然转身,跟褚天翊说:“快了也就是还没有,也就意味着那些人快像疯狗一样反扑了,所以,在你捋清楚之前许明哲的行程会很满。”
这就是褚天翊即便是对钟瀚东心存感激也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的原因——这人总是亘在他和许明哲之间,偏偏还都是出于他无从反驳的善意和对许明哲毫无保留的维护。
钟瀚东前脚离开,司文昊后脚就跟着走了,显然是钟瀚东刚才那一声轻笑给了他无限勇气,他还想追上去可劲儿替他家大哥美言几句。
办公室里剩下他一个人骤然陷入了沉静,褚天翊叼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出神——最近天天和许明哲在一起,时光美好得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带着幼弟走出今天的局面不容易,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更该谨言慎行,不能功亏一篑;他的许明哲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他该扫清所有障碍,不能让污浊脏了他的眼。
“啪!”跳跃的火焰顺着棉芯窜起,点燃了褚天翊叼着的烟,映亮了坚毅的下巴上细细密密的青色胡茬。
褚天翊夹着烟摩梭着下巴上的胡茬,犹豫了良久,直至明明灭灭的烟火点亮了满城的灯火,这才给许明哲回了一个字:“嗯。”
他到底还是抗拒不了跟许明哲同居的诱惑,那就唯有加快手脚,做到万无一失了。
☆、痴汉滤镜超厚
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男神的回复,结果只有一个字,说不失望是假的。
许明哲此刻的心情就像窗外翻涌的云层,一会儿翻腾着想如果真的在意至少会问一句什么时候回去吧?一会儿又翻腾着想男神的情商都充给了魅力什么都不问才是男神的正常人设。
指尖点着冷冷淡淡的一个“嗯”字点了好一会儿,许明哲觉得他自己现在有点矫情不适宜跟男神撩骚,便面无表情地拉下眼罩开始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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