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于美莲没什么表现。
    “杨哥，我听说法水市这边有批发市场，那边的衣服应该便宜，我们过去吧。”
    这边的批发市场杨小顺听说过，可是真没没去过。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高级商场，上面写着英文字母。
    “我们先去对面看看吧。”
    “好吧，可是我们不能买，那里面的东西太贵了。”
    “好吧。”
    到了里面，杨小顺才知道，这是一家外国的高级会所，里面卖的东西多半是进口的，一件风衣要一万八，一上看似普通的皮鞋要五千多……
    靠！
    在进来的时候幸好没有答应于美莲要在这里面买，。、
    不是心疼钱，是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些钱来。
    前面一个地方是卖女式皮衣的。
    于美莲站住了，看来她很喜欢其中的一件墨绿的，便拿起来看了看。
    “意大利真皮，售价两万，你能买吗？”
    这个女服务员看着杨小顺和于美莲，说了这样一句。
    本来没什么的。
    于美莲摇摇头，“太贵了，我就是看看。”
    “哼！拿过来，不要弄脏了。”
    女服务员没好气的把于美莲手里的皮衣夺了过去……
    “干什么？看一看就弄脏了？”杨小顺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这种人，看看就行了，非要拿起来干什么？”
    “靠！我就拿起来看看怎么了？”
    “穷鬼！放下！干一年你们也买不起！”
    “你骂谁是穷鬼？”
    “杨哥，算了，我们走吧……”于美莲低着头，拉着杨小顺的胳膊。
    “干什么？”
    一个不太标准的发音从楼上传来。
    “老板，这个人在这里无理取闹……”女服务员赶紧把手交叉在小腹前，弯腰低头。
    “啪啪……”
    从楼上走下来的这个男子身材很瘦，不过精神状态很好。
    他本来一脸严肃，现在突然对着杨小顺一鞠躬：“杨先生，你来这边，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做陪一下。”
    “仓上先生，这个地方是你们开的？”
    “是的，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小部门，我是这边的主管……”
    说完，仓上走到那个服务员前，“你，现在马上给杨先生和她的朋友道歉，还有这个月你的工资没有了。”
    “哦……”女服务员小声说：“对不起……我……”
    “算了算了吧。”杨小顺看着这个中年妇女的样子， 也有些可怜，“仓上先生，她给我道歉就行了，你就不要扣她的工资了，看她找个工作也不容易。”
    “好，就按照杨先生的意思来。”说完，仓上拿出一张白色的卡片，“杨先生，本来一直想感谢你，这张白金卡可以在这里面买任何东西，无限制的，就请你笑纳吧？”
    靠，小日本的东西，真不想要，可是……不要白不要……
    “那就谢谢仓上先生了。”杨小顺接过了那张白金卡。
    于美莲也只是买了刚才看上的那一件皮衣。
    杨小顺叫她多买几件，可她也没再买。
    “杨哥，这张卡还给你吧。”
    “我不要，送给你吧。”
    “还是给你吧，那个人你怎么认识的？”
    “就是朋友，没什么你这张卡你就收下吧。”
    可于美莲不肯伸手接，杨小顺之后往她的裤兜里面塞着……
    “噗嗤！”想不到杨小顺用力太猛了，于美莲的裤兜破了。
    “哦，没事吧？”杨小顺赶紧把手拿了出来。
    “没事。”于美莲脸一红，“杨哥，明天你能带我去那个艺术学校吗？我想早点上班，早点挣钱。”
    “不用，现在就去吧。”
    到了冬木艺术学院门前，杨小顺把车停好。
    “你先去那边等着，我去一趟厕所。”
    ……
    于美莲站在办公室的走廊前打量着学校四周。
    几个新来报道的家长也在等着杨小顺，需要他签名。
    钱冬梅端着一个磁化杯走了出来，说：“杨校长来了，你们在这边排好队，秩序不要太乱了。”
    到了于美莲的跟前，钱冬梅站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哦，我来应聘这边老师的。”
    “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是师范学校。”
    “我们这边是全国一流的艺术学校，不要师范生，你走吧。”
    “哦，可是……杨哥……”
    于美莲脸上沉重起来，她几乎要哭了，她回头看着大门口的厕所那边。
    只见杨小顺走了出来。
    钱冬梅也看见了站在那里喊道：“杨校长，有几个新生报到，需要你签字。”
    “哦，我知道了。”杨小顺说着经过于美莲身边，“跟我走。”
    “校长，这个人说是来应聘老师的，可是我们学校不需要师范生。”
    “谁说她要应聘老师的？我要她当学校的第一副校长，钱冬梅，往后你要听她的，知道吗？”
    “哦……好的，好的……”
    钱冬梅也是个俊俏的女人，现在她那张俊俏的脸上，变红了，回头对于美莲说：“你先请。”
    于美莲坐在一边，看着杨小顺给这些新生家长签字。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住的落下来。
    “杨哥，原来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怎么就想不到？我只想当个老师……可杨哥叫我当第一副校长，我能行吗？”
    字签完了。
    杨小顺说：“钱冬梅，你出去吧，这边没你的事了。”
    “哦，好的。”
    钱冬梅走出去，把门关好。
    杨小顺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端到于美莲眼前，“渴了吧，喝杯水吧？”
    “杨哥……”
    于美莲接过水杯，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说出来，她举着水杯到了嘴边，那只手却不住的发颤……
    “你看你，快喝吧，水都溅出来了。”
    “杨哥，谢谢你！我怕我干不好……”
    “没事，你能干好，刚开始每个月工资给你一万，好好干吧。”
    “嗯！”于美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看你快擦擦吧。”
    杨小顺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却没有伸手接过去。
    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
    杨小顺慢慢把纸巾在她娇嫩的脸上擦着……
    擦完了，她却睁开眼睛对杨小顺笑着：“还有衣服上的，也给我擦干净 ，谁叫你骗我的？”
    “好好，我给你擦干净就是了。”
    杨小顺又取了一张纸巾，给她擦衣服上的水，她外套是一件纯白的风衣，刚才落水的地方就像几朵暗花。
    正巧在她最美的地方。
    杨小顺慢慢放下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杨哥，你给我擦干啊？”
    于美莲的眼睛又开始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