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冷轩不解:“哪种?”
“哎——”汾冷翠一拍大腿。“就……哪种……”他拿手比划了比划,墨冷轩恍然懂了,一脸不可置信。
江西泽蹙眉。“何意?”
汾冷翠想,真不愧是明月剑尊无垢,果然与他们这些俗人不同。他大胆的凑近江西泽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就是有龙阳之好,好玩弄……禁脔。”
江西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汾冷翠退回身来继续道:“陈相与虽十恶不赦,姿色却是上上等,秦翦为何对他那么好,如亲子般待之养之,连秦家蛊术都倾囊相授,毫不藏私,若没有那种关系……谁信啊。”他冷笑。“这陈相与还真是能屈能伸,早先在秦翦榻上也不知是什么腌臜模样,炼出金蛊后……”
江西泽冷声:“闭嘴。”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汾冷翠感觉到杀意,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
“我还有事,二位在此不便,离开吧。”
汾冷翠被吓着了,自知方才话太过,高雅之士怎能嚼这些垢事,还当着修真界最为清明的剑尊说,心中悔恨实在不该。
刚想道歉却看见江西泽冷冰冰的脸后欲言又止,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只好行礼拜了拜懊悔的离开了。
江西泽看向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陈相与。
“吃好了吗?”
陈相与放下酒杯,极力扯出一抹笑意。“好了。”
江西泽从怀中取了钱放在桌上:“好了便走吧。”
第10章 登云台
出了酒楼,陈相与明显安静了,默不作声跟在江西泽身后。
走到长街尽头的一个拐角处,江西泽道:“在这里等我。”
陈相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也不问他去哪,抱着手臂轻轻靠在墙角上。
脑中还想着汾冷翠的话,那件玄门中茶余饭后咀嚼的野事。他知道,自己同秦暮涯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有人去恶意揣测,可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敢当着他面说。
上次听到旁人编排他跟叶婉婉,他能跳出来打的那人尿裤子。可这次……他畏缩了,无可辩驳也没有动怒,脑中浑噩只有一个想法——逃,逃离那里,逃到听不到的地方。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尽管外表修炼的刀枪不入坚不可破,一旦触动伤口却会在瞬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而那件事,便是陈相与心中永远痛。
江西泽不稍片刻回来,将油麻纸包塞到陈相与怀里。
“拿着。”
陈相与慢半拍的接住往下掉的纸包。
“什么?”
食指沿着缝隙拆开一角,一颗金黄蜜饯滚了出来。一包蜜饯?
陈相与疑惑看向江西泽:“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他一包蜜饯,方才他是去买蜜饯了。
江西泽平稳走在前方,背对着他,答非所问:“甜的。”
陈相与不明所以,瞥了一眼前方挺拔的背影,随手塞了一颗进嘴里,漫不经心嚼着,唇齿间是蜜饯的香甜。
恍然想起,许久之前他曾教过江西泽: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去吃糖,吃到嘴里甜甜的,心里也就跟着甜。
这个小子是在关心他?
陈相与苦笑,自己是有多不济,要一个孩子来关心。
随手丢了一颗蜜饯进嘴里,三两步跟上江西泽。“剑尊啊,方才我们聊到哪了?对对,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江西泽平视前方:“不知。”
陈相与转了个身,与他照面,一边退走一边道:“你真有趣,怎会不知,说说呗,到底是哪家姑娘?”
“小心。”江西泽将他拉到身侧,躲过身后插满糖葫芦的棍垛。
陈相与几乎是下意识推开揽在腰间的手。
“我没事。”
买糖葫芦的小贩知道自己刚才转身差点打到人,连忙道歉:“对不起住啊先生,这人太多了,路太挤了,一时没留神。”
“没事。”陈相与顺手从稻草插垛上摘了两串顶着糖晶的冰糖葫芦下来。回头对江西泽道:“你方才请我吃蜜饯,我请你吃糖葫芦,我记得你小时候……”陈相与打着哈哈转了身,一时嘴快差点说漏。
待到付钱时一摸怀中空空如也。
他看着小贩尴尬笑着。
刚复生,身上分文没有。
江西泽自怀中摸出钱袋取了两枚铜板递给小贩。
陈相与递了一串到他面前:“吃吗?”
江西泽接过。
呦~陈相与暗道稀奇,小时候给他吃他可是嫌脏怎么都不肯下口的,如今却是转了性。想着这事他撸了一颗进嘴里,糖衣嚼在口中嘎嘣脆。回过神又要倒着走,江西泽伸出手在半空拦住,没有触碰他:“好好走路。”
陈相与拍了下停在空中的手:“好。”
江西泽拿着糖葫芦,走出了好远也没有动口,陈相与吃完了,一转头发现他还在举着。
“怎么了,剑尊嫌脏?要不然我帮你吃了?”
“不用。”江西泽的确有些嫌弃,看着冰糖葫芦微微蹙眉。被陈相与看着,举到嘴便小小咬了一小口。
陈相与问道:“怎么样?”
江西泽细细嚼了咽下后道:“还好。”他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将一根糖葫芦吃了一路。
陈相与见他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心中阴霾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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