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浴桶默默站了一会儿,韩昭开始伸手解衣服。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营帐里根本没有什么屏风,刘稷方才带他绕过的,只是一个挡不住任何视线的衣架子。
坐在案几后的刘稷将韩昭裸露的肩背尽收眼底。
忽然,营帐门口传来耿毅的声音:“将军,饭——”
刘稷猛地转头,一声厉喝:“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被吓停在门口的耿毅听到了入水声,顺着声音一瞥,看到浴桶和韩昭若隐若现的背部,再回首时对上的是刘稷快要杀人的眼神,他咽了一口口水:“那个老大,我先走了!”
说罢他麻溜地把食盒放下,逃命去了。
确定刘稷没有追上来,耿毅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想不通了:顾崇明就是煞星,煞星就是老大的师父!但老大对自己师父,怎么像对——
他不敢想下去了,打了个激灵,决定忘掉脑子里的东西。
坐在浴桶里的韩昭听到了那一声厉喝,他问道:“谁来了?”
刘稷回道:“耿毅,来送饭的。”
韩昭:“既然这样你发什么火?”
刘稷解释:“刚才我正想事情到关键处,被他打断,所以有些暴躁。”
韩昭“哦”了一声,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接着他随口问道:“他是当年那个叫耿三狗的小子吧。”
“是,师父还记得他?”
“当然记得。”和刘稷有关的人事物他哪件不记得?当年刘稷在他面前撒泼打滚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刘稷问韩昭:“师父可曾后悔过带走我?”
对于这种感性的问题,韩昭素来是不会正面回答的,他反问刘稷:“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刘稷道:“我想听真心话。”
韩昭回道:“我说是真心话,你就觉得是真心话了?何况那时候的真心,就是现在的真心?”
刘稷被噎住了,无奈一笑:“好吧,我不问了。”
虽然话题打住,但韩昭不免被带起了过去的回忆。
后悔吗?
一开始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后来就——认命了。认了刘稷是他的命。
虽然心里想的是抱怨,但韩昭的眉眼与嘴角却弯出了堪称温柔的弧度。
一直盯着韩昭的刘稷自然没有错过韩昭的这个表情,他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几乎想要冲过去吻韩昭,但只能强行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韩昭终于将自己从头到脚清理干净。他走出浴桶,摸索着开始穿衣服。
刘稷给韩昭拿的是他的衣服,他的骨架略大,衣服穿在韩昭身上显得有些宽松。
韩昭很小心,也很敏锐,没有出现滑到或者打翻架子之类的事故,刘稷有些遗憾。
明明从头到尾都在偷窥韩昭,但在韩昭走出来的时候,他却假模假样地问了一句:“师父洗好了?”
韩昭微微颔首,刘稷走上前帮他打理湿发,这次韩昭没有拒绝。
视线的消失使得韩昭警觉性大大减弱,如今就算刘稷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以半搂的姿势替他擦拭头发,韩昭也察觉不到什么不对。
韩昭脸上的易容物已经完全脱落,眉眼、轮廓,还有略显冷淡的嘴角,都是刘稷记忆中的样子。而如今他与这张脸的距离近到只要一低头便能吻住。
他放肆地看着韩昭,完全不用担心被韩昭发现他不堪的欲念。
这可真是一场甜蜜的折磨,等韩昭的头发不再滴水,刘稷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变哑了:“吃饭——咳咳,吃饭吧,师父。”
幸好韩昭够迟钝,没有察觉这突然沙哑的嗓音背后有什么不对。
食盒打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闻起来就知道是非常丰盛的晚餐,但韩昭却皱起了眉,他还没有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夹菜的本领:“给我留两个馒头就行了。”
刘稷义正言辞地回绝:“不行!师父如今身体虚弱,必须进补。我来喂师父就好了。”
他说的完全在理,沉默片刻之后韩昭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饭桌前,韩昭安静地坐着,刘稷递到嘴边什么就吃什么,这个乖巧的样子大大满足了刘稷心底的某些想法,又喂了韩昭一筷子菜后他弯眼笑问:“好吃吗?师父。”
韩昭完全没有刘稷那么愉悦的心情,这顿饭他吃得很一言难尽,只想赶快吃完:“你自己不也在吃吗?问我干嘛?”
刘稷舔了一下嘴角,回道:“我觉得比往日好吃。”
这话味道怪怪的,但韩昭说不出哪里怪,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一顿饭,终于在刘稷慢悠悠的磨蹭中吃完了。
看不见的韩昭并没能发现,整顿饭下来他和刘稷用的是一套餐具,而另一套碗筷勺子,被可怜兮兮地留在了食盒底。
饭后,刘稷开始处理事务。他先是发了几封信件出去,又陆续找来手下,这时候刘稷就会移步到另一边与他们谈话,显得神秘又紧张。
刘瑾的死注定这件事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何保全自己与手下成了刘稷最大的问题,军队的大部分中高层将领都是刘赐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韩昭安静地坐在一边,他提议过回避,但刘稷坚持要他留下。
他没有过问刘稷做了些什么,朝堂上的事他帮不上忙,就不烦刘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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