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笑了笑,对辰央道:“去书房等着我们。”
辰央乖巧应道:“是,师伯。”
说完,便规规矩矩地退下了,一看就很有教养。
等他走远,洛风侧身请卞有离和阮羲进去,路上解释道:“这孩子是我们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十分聪慧,正好谷里还没有新的弟子,我便作主留了下来。”
“那他为何叫我师父?”卞有离疑惑道。
江延在一旁笑道:“因为我觉得,你跟王上大概需要收个弟子,从小教导起来,岂不好吗?”
明白过来江延的话,卞有离有一瞬的静默,然后看了阮羲一眼。
阮羲对他温柔地一笑:“只要你喜欢就好。”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卞有离跟阮羲在谷里待了一个月左右,实在是离宫太久,不得不准备回去。
临行前,卞有离见洛风似有长住之意,不禁问道:“师兄,你不走吗?”
洛风摇头:“我在谷里种了一片盈止草,江延旧疾未愈,等他好了,我们再出去。”
卞有离想到之前在后山看见的盈止草,点点头,道:“住在这里也很好,有利于调养。”
离开之时,辰央也被洛风塞进一辆车里跟着阮羲他们,并且一副诚恳的样子,理直气壮道:“我已经教了他很多,也该你们教教了。”
卞有离假装不知道他是想跟江延单独相处,笑道:“师兄说得是。”
最后,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洛风私下对卞有离又嘱咐了一句:“若实在资质不佳,再从荆国另选贤能即是,不必非他不可。”
但卞有离既然担了一声师父,自然不会看着辰央成为洛风所言的“资质不佳”之辈。
回宫之后,他的确尽心尽力地教导辰央。
如果没有人捣乱,卞有离觉得,辰央一定能更早成材。
因为阮羲也不知哪里来的慈父之心,每当卞有离叫辰央练武背书时,只要略微有一点严厉,他都要出面劝说,让卞有离不要过于苛责。
要不是辰央自觉,卞有离毫不怀疑,阮羲一定能带出一个纨绔子弟。
不过辰央也确实省心,时间长了,阮羲阻挠次数太多,卞有离也就不再要求辰央很多,只看着不让阮羲过于纵容就是了。
自从林忠实那一伙国之蛀虫被收拾了个干净,忠臣贤良崭露头角,朝政便愈发清明,国内面貌蒸蒸日上。
连太傅张瑞义都渐渐转了性子。
他不用再紧张地盯着朝中大小情况,周围也没有了需要防备的危情,那份深藏在年岁里的属于长辈的慈祥,竟然有点冒头的意思。
可惜,并不是对着他的学生阮羲,也不是对着他的义子江延。
“王上,太傅来了。”元禾进令华殿通报道,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笑意,仿佛预料到了某种有趣的情形。
阮羲将手里的棋子使劲捏了捏,落也不是收也不是,一脸牙疼的表情,道:“浮青,太傅来了。”
最后两个字仿佛咬出了重音,缓慢而刻意地顿了顿。
卞有离从他手里把棋子夺下来放好,忍俊不禁道:“听见了,那还不出去?”
“太傅怎么又来了?”阮羲语带抱怨,细细探究还能听出一丝……酸意。
实在不是他心胸不大度,对自己的老师也要计较几分。
但是那时卞有离料理了林忠实一伙人,太傅后来得知事情经过,对他是既欣赏,又佩服,还愧悔。种种情绪不一而足,纠结成一股态度——就是这种连阮羲和江延都没有享受过的慈爱。
太傅将权力慢慢移交给后生,手里就有了许多空闲。闲来无事,他便三天两头往令华殿跑,全是为了看望卞有离。
看望就看望呗,然而他关怀卞有离之余,还会附带着敲打阮羲几句,这就更彰显了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越发使阮羲觉得自己宛如一颗冬天菜地里的小白菜,凄风苦雨,悲惨得难以言喻。
卞有离看着阮羲纠结的表情,一下笑出声来,拉着他起身道:“回来再下,去看看太傅来做什么。”
太傅今日来,倒是没带什么奇奇怪怪的补品之类,而是一封信。
他敷衍地对着阮羲见了个礼,阮羲当然不会介意,自顾自闷闷地坐到一旁,看着卞有离被太傅热切地迎过去,寒暄问候。
寒暄过后,太傅拿出这封信递给卞有离,笑道:“殿下的信,说是分开送麻烦,一并送到了我那里。”
卞有离含笑谢过,太傅便说去书房看看辰央,笑着离开内殿,只留了阮羲跟卞有离在。
阮羲马上凑过来看卞有离手里的信。
“他们要做什么?”看完之后,阮羲惊诧道。
卞有离把信叠好收起来,笑道:“别说你没看懂,师兄这不是写得很明白吗?洛云殿下在外面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她和夫君还没玩够,师兄想让咱们帮忙照看。”
“谁帮他照看啊,”阮羲不满道,“洛云分明是让他们给看孩子,他又要扔给我们,自己去逍遥自在,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卞有离侧过头思索了一会儿,道:“确实,有点麻烦。”
“王上,师父,”一旁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什么事情麻烦?”
阮羲看见辰央过来,马上眉开眼笑,招呼他过去,问他看没看见太傅爷爷,然后把洛风信里的内容跟他说了一遍。卞有离也来不及阻止,只好无奈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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