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动作大了,将伤口撕裂开来,她可是没有勇气拿着银针细线给自己缝合伤口,想必太医院里那些个也是不敢的!
看着白云捱气喘吁吁的模样,该是用了轻功跑过来的,说他冒失,但也不至如此罢?
这倒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这般急急过来,可是有急事?”
这床榻虽软,但避开伤口的姿势却让元清晚的后背有些酸痛,无奈伤口处没有什么知觉,着实难以靠着感觉来动作,反倒是叫她半点都不敢动,只得由着后背越来越酸。
白云捱上前两步,将怀中一个软软的抱枕递到一旁的秋言手上。
“给你家主子放在后背处,垫着些也能舒服些。”
秋言依言做了,元清晚身子确实舒服许多。
“这般细心,定然不是你的手笔,这软枕,定然是月儿让你带给我的!”
白云捱虽是个医生,但天大的病到了他手里,只有能治和不能治两种区别,能治了,由他亲自为之调养,定然能病愈;若是不能治了,他看都不多看一眼,至于这治疗的过程是否能让患者舒适,他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说起月儿,元清晚眼中的柔情都多了些,许久不见,她也很想念那个小丫头了。
白云捱一挑眉在一旁坐下。
“你都猜到了,我也没啥好说的,那小丫头对你可比对我这个亲师父还好。”
说罢抬眼四处看了看,金碧辉煌,一国之母的寝宫自然是要配得上这寝殿主人身份的。
“若非你在这宫里,又为了一个男人的千秋大业险些丢了自己性命,我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踏入这宫室一步的。”他厌恶皇族、厌恶权贵,若非元清晚在此,就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是不会多看这皇宫一眼的。
这一点元清晚也是知道的,笑了笑并未多说。
其实皇家人,也不是人人都不讲道理。只是对于此事白云捱心中有结,若是他自己不将这结解开,旁人怎么说都是无用。
“哪里是为了什么千秋大业,得一人相伴到老、陪着他子孙满堂,这是我最大的心愿,纵是受再大的苦我也是愿意的!”
“傻女人。”
元清晚很是煽情的话,到了白云捱那里,也就得了这么三个险些气死她的字来。
“白先生若是无事本宫便不相送了,日后山高水远,咱们有缘再见!”
元清晚说得自然是玩笑话,哪里是当真赶白云捱走,只是白云捱这诚心是来气她来了。
白云捱也不当真,半响笑过了,认真了脸色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来在手中细细探看,似乎想要从那瓶子上面看出什么花儿来。
“怎么了,这瓶子里的药你可看出是什么制成的?”
元清晚见他若有所思,心中一喜,只怕是白云捱看出些什么来了。
只是白云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反问起问题来。
“你说这东西是那日救你之人留下的?那人还是个姑娘?长何模样?年岁几何?”
前面的问题还算同这药有点关系,后面的......这是关心人还是关心药?
只是白云捱对待女子,向来都是躲得越远越好,这般好奇,还是第一次。
“秋言红杏,你们同他说罢。当时本宫也昏迷了过去,着实没看清楚那姑娘的模样。
只记得依稀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旁的什么都忘了,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她还能有力气睁眼同那位姑娘说上两句话,已是极限了。
红杏闻言似乎又想起那日的场景,想起那小小姑娘拿着匕首刺向皇后娘娘的画面,她这心就颤得厉害。
“那就是个罗刹!”
红杏才说完,便被秋言扯了扯衣袖,连一旁的元清晚都冲她摇了摇头。
“不可这般诋毁那位小神医。”
闻言红杏也只得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仍旧不平。她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何秋言和皇后娘娘这般庇护那小姑娘,那小姑娘救了皇后娘娘和皇子公主确实不错,但当时以匕首对着皇后娘娘也是真的!这样的人,虽不至于以罪论处,但也不该包庇才是!
那边秋言接了红杏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位小神医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看着也就将将及颦的年纪。至于长相,那时候奴婢担心皇上娘娘多些,也没细细看那姑娘生得如何,只记得那一双通红的眼睛!自打奴婢出生起,便没见过那样一双眼眸,红得如同其中燃了火焰一般,叫人多看一眼都不敢,若是白先生想要找到这位姑娘,可凭次寻找,该会有些眉目。”
秋言才说完,元清晚便见白云捱的目光慢慢沉寂,最后整个人都静在那里。
元清晚想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白云捱如今的模样,还是不打扰他最好。
半响一声淡淡的笑传来,其中带着轻叹,也不知道心里是想到了什么事儿,才能让平日里随性的白云捱变成这模样。
“怎么了?那姑娘你认识?”
元清晚想了想,记忆里实在寻不出关于那姑娘的别的记忆来,她敢确定,生产之时,是她同那姑娘第一次见面,既是如此,难道在建城的这两年,白云捱同这姑娘见过?
白云捱低叹了一声,半响才开口。
“真被你身边这丫头说中了,为你接生、救你性命之人,只怕当真是个女罗刹。”
关于苏清让的事情,这还是元清晚第一次听说,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当年盛名在外的苏邑伯爵府中并非只有一位嫡小姐苏轻羽,还有另一位被众人早已忘记遗弃的嫡二小姐,苏清让。
“苏家是世代簪缨的清贵氏族,是实至名归的贵族世家,苏邑伯年纪轻轻便承袭了其父爵位,更是将苏家的名誉和荣耀放在第一位。许正是因为苏家显耀,背地里便有人生了嫉妒之心,在苏家夫人怀孕之时暗下毒药。这毒药不至于死人,却害了苏夫人府中的两个孩子......”
秋来黄叶落地之时,伯爵府中的大夫人也如期入了产房,折腾了一整夜之后,房中方传来婴儿细弱的啼哭声。虽说那婴孩啼哭声像猫儿叫唤一般软绵绵的,但还是一件大喜事儿,门外守着的苏老爷当即便下令,宴请整个城中各府大人和家眷,且在伯爵府门外布斋施粥三日,算是将苏家这一喜事儿传出去,也叫大伙同乐。
布斋之事,当年还成了一桩美谈,但这都是后话了。当时苏家老爷才将母子平安、宴请宾客的消息传出去,那房中便传来两声极小的惊叫声。
这一下当然吓到了房外侯了一整夜的人,苏家老爷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跑进了那屋子,却同样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在原地。
女子生产之后,原来怀孕时挺着的肚子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这为苏夫人接生的老婆子也是个有名无实的,竟没发现苏夫人肚子里有两个胎儿,如今生出来了一个,另外一个,是苏夫人疼极了,用力之下混着身下鲜血自己出来的。
第一个孩子哭声弱小,那第二个孩子,却是哭声明亮,只可惜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之中,叫人看着都害怕,最后还是苏夫人身边亲近之人反应快些,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起来好生安置。
其间虽出了些意外,但一齐生下两个孩子还是件大喜事儿,那丫头正准备出门禀报老爷喜讯,可低头一看,险些将怀中的孩子扔了出去。
只因为那小小婴孩挣扎着竟然微微将双眼睁开来,那一双红得透彻的双眸彻底将所有人都吓住了,连带着急忙跑进来看见这一幕的苏老爷也被吓得有一瞬间的退意。
“妖怪、这是妖怪!妖怪投生了!”
不知道是哪个被吓住的丫头突然叫唤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神智都拉了回来。除了那个将孩子抱在怀中的依旧一动不敢动,旁的人都立刻往后退缩离去,连带着那两个将先出来的大小姐抱着的老妈子,都立刻低眉看了看怀中幼子,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眸,这心中都是高高悬着的,只是心中对主人家的恐惧让她们没将两个孩子扔了出去。
长剑出鞘,这房内的血腥味又多了一层。
苏老爷也被那叫声唤回了神思,只是他第一件事想的不是那孩子是否当真有问题,而是拔尖直接一刀杀了那出声的侍女。
苏家长媳,绝对不可能生出妖怪来!
“今日之事,谁若敢多说一个字出去,这便是下场!”
他平日本就是极为严肃之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加之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这满室的人立刻跪倒在地,没有人敢不听从的。
至于那个天生便带着红色眼瞳的孩子......
“今夜我苏家只有一位嫡小姐出生,夫人难产血崩,在院中静养,日后这院子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出!”
直到离开的时候,苏邑伯都没有多看苏夫人一眼,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嘤嘤啼哭了一路,那孩子一睁眼,红透的双眸叫人看着都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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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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