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淑环的话,阮宜兰果真平静下来不少,确实是她失态了,阮家怎么说也是祖上配享太庙的家族,对方就算真的是皇后娘娘,看在阮家的面子上,只怕同她也不会太过计较!
更何况,仅仅凭着对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她便着急成这般,实属不该,或许那人不过是元家的表亲而已。
“母亲说的是......只是今日之事,着实吓到了女儿,无奈之下打搅了母亲,还请母亲恕罪。”
许是自小都养在齐淑环身边,事事都有齐淑环为之计划好,如今在母亲的房中,阮宜兰倒是安心了不少。
抬手将凌乱的发髻整理平顺,重新给齐淑环行了礼,阮宜兰这才在齐淑环对面坐下。
见女儿回了神智,不再如方才那把疯魔模样,齐淑环也才满意,左右今夜是睡不着了,倒是不如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她齐淑环的女儿吓成了这般模样。
“今日跟着小姐出门的可是芸儿?你们出了门遇上了什么事儿?”
金玉识趣,见主子又重新喝起茶来,便知今夜是休息不成了,便在一旁开口,也很是疑惑什么事情将大小姐吓成这样。
听到叫了自己的名字,芸儿急忙上前跪下,一五一十将秦淮楼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也算是事无巨细了,但待所有事都听完之后,齐淑环也没有看出来这其中有那一个人是阮家惹不起的人。
“若是你担心你们在秦淮楼的事儿让那楼主心中不快了,明日差人送些礼去便是,左右不过是个开酒楼的,就算同宫中那位娘娘有些什么牵扯,也不会不卖阮家这一个面子。”
齐淑环同自家女儿开口,在她看来芸儿说了这么半响,出现的人里面也就那秦淮楼的楼主值得人高看一眼,旁的便是可是直接无视了的。
只是阮宜兰却摇了摇头。
“芸儿这丫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儿没有同母亲说,也正是这一句话,叫女儿提心吊胆到现在。那魏诗雅没眼色冲撞了的夫人,自称是元家人。”
许是夜里迷糊,齐淑环竟还问了一句:“元家?哪个元家?”
“母亲糊涂,这京都城里排得上名号的元家还会有谁?自然是杏花巷的元丞相府那个元家!”
元丞相乃朝中举重若轻的人物,平民百姓家里生了孩子取名时都要避讳的姓氏,如何还能有别家!
不想齐淑环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同阮宜兰摇了摇头。
“不可能,元家两个女儿都尚未出嫁,前些时日我都还在王夫人的赏雪宴上见过一面,这才几日?如何便能身怀六甲?只怕是遇上去秦淮楼里打秋风的,伤了魏家丫头不好收场,随意说出元家吓唬你们几个丫头的罢了!”
说起这个齐淑环倒很是肯定。
那王家夫人的庶女儿同元丞相的一个表侄儿有过一面之缘,二人心思放在那里,才子佳人的,身份且都相衬,王家便有意以此同元家结亲。元丞相虽未明说,却也不反对,收了王家夫人宴会邀请,让两个女儿也去了王家吃了宴席。
当时齐淑环也是在宴中的,特意留意过元家两位小姐,一个出落得倒是漂亮,只是为人清冷,另一个以面纱拂面,看不清模样,却也是眉目清秀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好的两个女儿,如何迟迟不愿嫁人?到底是人家府里的事情,且还是元府,齐淑环也不好多问,但那二人尚未婚配,她却是清楚的。
想到这些,齐淑环便更不担心了,那人只怕当真是个骗子来的。
听了母亲这般说,阮宜兰也俯首沉思了起来。想想那自称元家人的夫人身边还有男子随行,虽是个侍卫,但京都城的这些大家小姐都避讳着身边带有男子,那人说不定,当真是骗人的。
只是先前担心的念头还在,阮宜兰还是难以全放下心来。
“母亲说得也在理,这些女儿也都是晓得的,只是......只是母亲忘了,元家不止两个女儿,从前那位元家长子,也是女儿身,且如今已是......已是皇后之尊......”
说着这个阮宜兰还有些心颤,若对方当真是皇后,那都不必元家和皇室动手,只怕父亲便先要打死她!
“夫人!”
齐淑环手中的杯盏一颤,立刻有滚烫的茶水洒在的手上,所幸她稳得住,手中那上好的青瓷茶盏才逃过摔碎的惨剧。
金玉在一旁瞧见,急忙上前接过茶盏,又取了凉膏来擦在她烫出红印儿的地方。
阮宜兰吓了一跳,这心又开始提了起来,看着自己母亲都失态,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颤了起来。
齐淑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元家长子是女儿身、又入宫做了皇后一事,当年在京都城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但到底是别家的事儿,如今说起来,一时半会儿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可皇后深居内宫,如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小酒楼里?绝对不可能......不对,传闻中那秦淮楼的楼主,同皇后素来有交情......
想到此处,连齐淑环都有些坐不住了,双眸恶狠狠的看向阮宜兰,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当年她生的头一胎女儿活下来,绝对不会是这般模样!
但牵扯这些陈年旧事的东西齐淑环自然不会说出口,不管怎么说,就算再不喜欢阮宜兰,这个女儿都是她日后的依仗!
本以为要被母亲责骂的阮宜兰胆怯的低了头,不想没有等到怒骂,等到的是齐淑环温热的双手。
“先别着急,你时刻都要记着,你是阮家的长女,不可失了仪态。皇后坐镇中宫,若非无事轻易不会出宫,且如今皇后娘娘还怀了身孕,出宫的可能性便更小了,不要随意猜测,反倒扰乱自己心绪。”
安慰阮宜兰的话,也是齐淑环安慰自己的话。
“那此事......女儿该如何做?”
阮宜兰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心中难念难安。
左右这个女儿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齐淑环同她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吧,也这么晚了,好好歇息,明日去同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莫要叫惠听院那边的人看出什么异样来,此事我自有打算。”
阮宜兰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听话的行礼退下了,倒是她院子里的芸儿被留了下来,又被这齐淑环指示着再说了一遍白日里在秦淮楼发生的事情。
“金玉,此事你怎么看?”
齐淑环满面沉思,那沉黑的双眸叫人猜不出她的心思来。金玉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很是得她的喜欢,不仅仅因为这丫头知进退又细心,还是因为此人有旁的丫头没有的聪明。
此时听到主子的问话,金玉俯了俯首才回答她。
“小姐在秦淮楼遇上的,只怕当真是皇后娘娘。冒充皇室之人乃是死罪,冒充元家人也不是谁都敢做的,更何况还是在秦淮楼这样权贵聚集的地方,那位又说自己府邸小姐进不去,思来想去,该是皇后娘娘没错的了。”
其实这些道理齐氏也能想明白,只是自家女儿闯下的大祸,她到底是只能盼好不盼坏的!但在内宅里呆久了,遇事总是要想个周全,种种可能都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才是。
一旁的芸儿听见今日自家小姐招惹的竟是当今皇后,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
“可是皇后娘娘身居后宫,如何会突然出现在秦淮楼?”
齐氏疑惑,似乎还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金玉却将重新泡出来的茶水递到她手边:“夫人糊涂,皇后娘娘的圣意哪里是能随意叫人揣测的。”
说罢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芸儿。
齐氏会意,抬手同那芸儿挥了挥。
“你先回小姐院儿里吧,今日秦淮楼发生的事儿,还有小姐深夜来过我院子里的事情,我不希望这府里还有旁的人知晓,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在这个当口,到底是不能叫惠听院那边的人抓到什么把柄。
“奴婢知道的、奴婢明白!”
芸儿身子一颤,急忙磕头回应,齐氏见状点了点头,这才放她离开。
房中再无旁人,齐氏主仆便又开始说起这事儿来。
“夫人,如今还不确定小姐遇上的那位可当真是皇后娘娘,但那人既然说自己是元府出来的,明日夫人寻个由头,差人到元府试探试探便知道了。如今紧要的,是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元府中人,都不是咱们能招惹的!看在老爷和老太爷的面儿上,宫中的娘娘也不会半点面子不给咱们,难办的是小姐即将入宫选秀,奴婢担心只怕此事会影响小姐进宫。”
传闻之中便说了皇后善妒,本想着群臣的力谏之下皇上如何都要给后宫添些新人的,阮家的大小姐便是最好的人选,只是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那人若当真是皇后娘娘的话,只怕会以此为由断了阮宜兰的进宫之路。
“正是担心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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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招惹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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