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圣光闪过，随即一个身高三米，有着两对洁白羽翼的类人生物，出现在了白晓文的面前。
    不管从外貌还是从灵力性质上，眼前这个类人生物，都和白晓文认知之中的“天使”别无二致。
    “天使？”白晓文试着称呼，虽然拿不准对方是否能听懂他的语言，但思维波动这种东西是宇宙智慧生物通用的。
    那个类人生物，听懂了白晓文的思维波动传达的意思。
    “你，不属于这里。马上离开！”
    既然没有反驳，说明是认可了白晓文的称呼。祂同样是以思维波动交流，不过“语气”显然不怎么友善。
    “淡定淡定……”白晓文摆手说道，“这位天使兄……嗯，也许是天使姐，这个地方你要的话，让给你也没关系，不过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眼前的天使气息强悍，至少也是神裔级数。白晓文万万没想到，刚到最外层的星球，就遭遇一个神裔级强敌，他对起源之地的危险性和难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遗憾的是，白晓文表现出来的气息很弱小，入不得这位天使的眼睛，对方也不觉得白晓文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毕竟，白晓文即便有双职业，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高阶王级强者的气息水准，在神裔生物面前实在不够看。
    “外来者，我乃奥坎迪斯，光明神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离开！三……二……”
    光明神使奥坎迪斯的肩膀上，一道锋锐的剑型光芒微微探出了一丝，晦涩的威压在流动。
    白晓文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不咸不淡地说道：“别欺人太甚！”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天使根本没有把他摆在平等的位置上。
    “一！”
    奥坎迪斯数到了最后一声，竟是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肩膀轻轻摇动，一道剑型圣光呼啸而出，向白晓文射来。
    “在圣灵之剑面前忏悔吧！”
    白晓文身形横掠，施展寸步闪过了这一击，同时掏出了黄金家族之弓。
    这把得自蒙古大汗铁木真的战利品，还是从塞西莉亚那里临时借用过来。黄金之弓拉动弓弦，自动生成能量箭矢，带着四成威力增幅的真元力之箭激射而出。
    圣灵之剑第一击没有击中目标，不过却像是有磁力一样，调转了剑尖，从背后再次射向白晓文。
    与此同时，奥坎迪斯的另一侧肩膀上，又有一道圣灵之剑射出。
    白晓文射出去的那道真元力之箭，奥坎迪斯根本不闪不避，体表一层符文光甲美轮美奂，直接消解了真元力之箭。
    白晓文眯了眯眼，在间不容发之际发动七闪，使得两道圣灵之剑丢失了目标。
    轰隆！
    两道圣灵之剑来不及偏转方向，自行对撞爆掉。
    “哼！”奥坎迪斯重重哼了一声。在他眼中白晓文不过是个老鼠，自己居然被一个弱小的老鼠戏耍了，当真不能忍。
    两道羽翼猛然张开，边缘部位一道道光羽激射而出，每一道光羽，都化作一道圣灵之剑。
    瞬间就是几十道圣灵之剑，圣光彼此映射，简直要闪瞎眼球。
    “还没完了……”
    白晓文嘀咕了一声，收起了黄金家族之弓，拔出了齐心匕首。
    剑印+移形换位，瞬间闪到了奥坎迪斯的背后，一记无形刃在匕首的尖端延伸，重重刺向了奥坎迪斯的后心。
    奥坎迪斯本来对自己的符文光甲很有信心，打算硬抗白晓文的这次突袭，不过无形刃专破护体气劲的名头不是白叫的，配合白晓文的灵力掌握专精，更是如虎添翼，沿着符文光甲的缝隙，直透而入。
    “可恶……”
    奥坎迪斯的双翼反卷过来，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用力一拍！强大的螺旋气流涌动，白晓文被震退，而奥坎迪斯却借着这一拍的威力，向前冲出了好几丈远。
    白晓文暗叫可惜。他一开始伪装成弓箭手，让奥坎迪斯疏于防备，冷不丁切换成刺客，想要重伤奥坎迪斯以占据优势，不过还是被对方的羽翼拍击轻松化解。
    无形刃的尖锋，仅仅是让奥坎迪斯洒落了几滴银白色的血液而已。
    多了两道羽翼实在太赖了，几乎等于是多了两条随意屈伸的手臂，还能防御背部。
    “阴险狡诈的人类，竟然能打破我的神圣装甲。”奥坎迪斯冷冷喝骂道。
    “这就叫阴险了？”白晓文觉得，这位奥坎迪斯同学是不是太单纯了点。
    “就算你有些心机，不过绝对的力量依然可以压倒一切。”
    奥坎迪斯冷声说道，数十道圣光之剑得到了指令，一齐向白晓文攒射。
    白晓文发动七闪，再次躲过了圣光之剑的攒射，欺近了奥坎迪斯。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天使看上去身材高大威猛，实际上是一个法系职业，攻击方面用圣光之剑，可以多次转向的圣光之剑，无疑会给敌人越来越强的压力；而防御方面靠的是神圣装甲，能够抵消四成增幅的真元力箭矢攻击，也算颇为不凡。
    对付法系职业，近身永远是最优先选项。
    白晓文打的主意是贴身绕背，充分发挥自己在身法上面的优势，让对方的圣光之剑投鼠忌器。
    从第一次交锋就能看出，对方的圣光之剑威力不弱，但控制力稍欠缺，还做不到如臂使指的地步，不可能在白晓文贴身的情况下发挥威力。
    白晓文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
    奥坎迪斯直接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比白晓文还高的巨剑，当头劈落：“去死吧，卑鄙之徒！”
    白晓文本来是铆足了力气冲向对面，结果对手瞬间化身为暴力战士，让白晓文猝不及防。进化之眼看到，对方的身体素质数据一瞬间发生变化，原本虚高的精神，加到了力量上，瞬间就把力量值推到了400点之高。
    “我顶你个肺。”
    白晓文的身法水准，还做不到在空中多次变向。好在他对战时多留了一手准备，有一道剑印在数十米之外的位置。
    移形换位发动，奥坎迪斯的巨剑，只是劈碎了剑印。
    不过，一道可怕的剑气光芒，却是贴地狂掠出去，将大地斩出了一道深深的峡谷。
    更浓烈的神级灵气射出，空气中充斥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我的原始灵气！”
    奥坎迪斯痛心地叫了一声，随后更加发怒地看向白晓文，“人类，你彻底惹怒了我！”
    轰轰轰……
    一道道羽翼，从奥坎迪斯的身后延伸而出，最后竟是出现了整整三对、六只羽翼，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六道羽翼上的光芒，不断流转到了巨剑之上。
    奥坎迪斯高高举起了流光溢彩的巨剑，上面的圣焰仿佛真实的火焰一样熊熊燃烧：“认罪吧！天罚之剑！”
    白晓文靠着移形换位，本以为脱离了奥坎迪斯的巨剑攻击范围，没想到对方开启了六翼形态，大剑一下子延长了几十米。
    他忙不迭地后撤，也没心思骂对面这个傻缺。
    奥坎迪斯的真正战斗形态，看来就是眼前的六翼超巨剑形态了，已经说不上是近战还是远程，物理还是法系了。大概是可近可远，物理、神圣混合伤害类型。
    一道圣焰剑光呼啸横斩而出，从中一化为三。
    白晓文加速飞行闪躲，遇到实在躲不掉的，就用移形换位道术。
    “虫子！你倒是躲啊！”奥坎迪斯的表情已经有一丝邪恶的味道了。
    白晓文身形猛然下沉，落在了滚烫的地热裂缝上，几乎是踩着岩浆池的表面狂飙。
    奥坎迪斯笑不出来了，他对圣焰剑光的控制力还是有所欠缺，并不能保证在攻击白晓文的时候，不伤到地表。
    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珍贵的原始灵气。
    和白晓文一开始的猜测有所不同，原始灵气并不是均匀分布在星球地壳之下的。
    类似于矿藏，埋在地壳深处，还是那种非常稀少的矿藏。这次是天外陨石引发火山喷发，意外触发了这个原始灵气矿藏。
    在灵气匮乏的环境下，每一个原始灵气矿藏，都极其珍贵。
    奥坎迪斯本来是不敢这样挥洒自己的灵力的，只是仗着这里出现了原始灵气矿藏，祂才敢这么做。
    当然也是因为白晓文看上去很弱小的缘故，奥坎迪斯不屑于与对方分享原始灵气，只想着把白晓文赶走，或者直接抹杀掉。
    不过，白晓文从奥坎迪斯交手之后的神态变化，看出了祂对原始灵气的珍惜程度，迅速改变了自己的推测，并修正了战斗策略。
    贴地犹如灵蛇一样曲折行走，让奥坎迪斯的巨型剑气找不到目标。对方不敢破坏原始灵气矿藏，白晓文就相当于有了掩体，不必与奥坎迪斯硬碰硬。
    奥坎迪斯只能再次发动圣灵之剑集群，雨点般的光剑从四面八方追逐白晓文。
    但是，圣灵之剑的威力，远不如天罚巨剑，白晓文不管是躲闪还是硬抗，都显得游刃有余。
    “够了！”
    奥坎迪斯终于认清了事实，怒喝了一声，“人类，我承认你有和我对话的资格……你想问什么问题？快些提问吧！”
    祂还记得白晓文一开始的承诺，说只要问几个问题就可以走人。
    圣灵之剑不再追击，而是收回了奥坎迪斯的背后。
    白晓文站住了身形，问道：“你说你是光明神使，在这起源之地做什么？”
    “起源之地？”奥坎迪斯皱眉说道，“你是指这片被封闭的星域吧。这里不叫起源之地，而是诸神战场。”
    “唔，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关这里的情报……所有情报，我都想知道。”白晓文当然知道，起源之地有不少别名。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你只能问三个问题，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奥坎迪斯喝道。
    “好吧，”白晓文迅速妥协，“那么第一个问题，这颗星球通往其他内层星球的传送门在哪里？”
    “星球传送门有很多个！”奥坎迪斯回答，“每个传送门都对应了附近的一颗星球的坐标。”
    “也就是说，我有很大概率，会在附近的几颗星球上打转？”白晓文指了指天空中大如车轮的几颗星球。他知道，奥坎迪斯有更多内幕情报，不愿意主动透露。
    所以白晓文直接问道：“我问的是，通往内层星球的传送门！距离总枢纽更近的星球对应的传送门！”
    “就在那里。”奥坎迪斯目光闪烁，指了一个方向。
    白晓文心中轻哼一声，虽说奥坎迪斯的实力强于他，但通过进化之眼，白晓文仍然能监控奥坎迪斯的一些身体状态数据，对于祂是否存有恶意欺骗，感官更是敏锐。
    仅从这一点，白晓文已经不能相信奥坎迪斯了。
    “下一个问题，你在这里是怎么生存的？”白晓文决定询问一个不好撒谎的问题，“在星球随时有可能出现对撞的末日天灾面前，你能活到现在，一定有很丰富的经验吧？”
    不过，白晓文低估了奥坎迪斯的无耻。
    “我是依靠神的指引活下来的。赞美光明神！”奥坎迪斯作虔诚状，单膝跪地。
    “一派胡言！”白晓文怒斥。
    当时乔立群跟白晓文、夏锋交谈的时候曾经说过，起源之地是一个很特殊的封闭星域。
    神明的意志，想要降临到起源之地，是极其困难的。
    比如说之前真理之神，在白晓文、夏锋面前显化投影，在起源之地就绝难做到。
    在起源之地的探索中，真理之神最多能进行有限的一两次沟通，而且每一次沟通都要准备良久，绝对不像是打无绳电话那样随便。
    听到白晓文的怒斥，奥坎迪斯也作愤怒状，喝道：“人类，不要诋毁光明神！光明神比你想象之中要伟大得多，祂全知全能……对了，现在是第二个问题了。你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白晓文轻轻叹了口气，最后问道：“我对你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你这个天使之耻……最后一个问题，在这颗星球上，还有其他和你一样强大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