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所谓的神没有多少恐惧感,于是直接抬头询问,并且遵照神的要求,并未使用敬语。
你认识我?
【你是火种。】
这个词语不是那么轻巧就能顶在头顶的,阿雷西欧微微皱眉,他正要进一步询问,利维坦却向他微微摇头。
【我与某个人有约定,不能告知你更多了。】
阿雷西欧第一反应是曾经的巫妖,神经病不是什么守护者,他确实很难想到神经病会与神缔结什么约定。
是露西?
利维坦不答,祂亲昵地绕着阿雷西欧转了几圈,须触伸出,摸了摸他的发顶。
【期待与你再见。】
海之一柱再次浪漫的行走于虚空,穿过玻璃,来到雨幕垂帘的海面上。阿雷西欧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知道利维坦不会再告诉他更多,又顾及还要去找神经病,他的脚步终究还是停下,深深地望了一眼仿佛在起舞的神明。
万年之前,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里层,也许神经病恢复全部记忆之后,就能为他解答一部分。想到神经病,阿雷西欧没有再停留,直接打了加急的车,折返回家。
阿雷西欧自带雨伞装置,就算下车也没有被淋湿。他脚步匆匆穿过似乎越来越密集的雨幕,前方似乎有一团白影,他疑心是神经病,加快脚步追上去。
神经鲁齐乌斯!
大雨声中,圣者依旧捕捉到了他的声音,并回过头来。湿透的铂金色半长发落了几缕在肩膀上,那双天空色的眼眸隔着一层水汽,也显得有些雾蒙蒙的。他看着阿雷西欧,稍稍抿唇,毅然折返回来。
阿雷西欧现在满脑袋问号,他承认神经病现在称得上可怜可爱,可是
你伞呢?阿雷西欧快步迎上去,正要将自己的装置撑大一些,好把已经湿透的神经病笼罩进来,他嘴上还在气急败坏,哪家出租公司的悬浮车?不提供雨伞装置的吗?
圣者向他伸出手,阿雷西欧以为他想要雨伞装置,于是直接递了过去。谁料到圣者根本没接那个装置,避开他的手,张开手臂,直接将他抱进了怀里。
啪嗒,雨伞装置落地,阿雷西欧顷刻感受到溅落在自己头顶和身上的雨水,外衣沾湿贴在身上,可他顾不得了,他全部的心神,已经放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上。
这是第一次,非战时的、他与神经病密切的身体接触。人类的心跳声稍显急促,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今天一天都没有进食血食的阿雷西欧有点饿了。他强行驱散自己脑袋里的这个念头,试着动了动,身体顿时被更加用力的抱紧。
一点呼吸扑打在他颈侧,令阿雷西欧有一种荒诞的即将被捕猎的预感。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他轻声问道,也不打伞。
回应他的只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阿雷西欧想了想,能这样牵动神经病情绪的,恐怕只有逐渐恢复的记忆了。
你又想起什么了吗?都过去了。
他的手试图从后面拍拍神经病的头,然而够不到,他被转化为血族的时候还没有完全长成,身高方面与神经病有点差距。他努力了几下,泄气了,改为拍拍神经病的背。
回去吧,还下着雨。他尝试把粘着他的神经病从身上撕下来,神经病打死也不下来,撕到最后阿雷西欧几乎要怒了,忽然听到耳边耳边响起了轻轻的笑声。
阿雷西欧:
打死你个神经病!
他差点从影子里拔出镰刀,神经病果断松开手,只是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那种已经快被遗忘的万年前的感觉又来了,明明神经病的眼睛是很清爽的天空色,某些时候凝视他时,却会让他感到仿佛被烧灼。
你记忆恢复到哪里了?阿雷西欧起了些疑心。
圣者立刻垂下眼帘,原本的一点笑意敛去。
恢复到我接到你的死讯。
阿雷西欧沉默一下,其实关于我的死讯
我知道,从你之前的态度也能看出,西奥和你之间,赢的肯定是你。但这并不妨碍我去想,究竟是多么沉重的伤势,才会让西奥有底气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
阿雷西欧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本身是不太记坏事的性格,跟西奥那一次彻底撕破脸虽然极为危急,可西奥到底没能杀了他,他逃走了。为了自己权力的稳定,西奥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亡,这是很正常的。
他蜷缩起来养伤,好了差不多一半左右,又惦念起跟神经病一起过狂欢节。他已经食言过一次,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食言,于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他在第二年的狂欢节找到了神经病。
第二年我就去找你了,一醒来,就去找你,那天正好是狂欢节。阿雷西欧抬起头,深玫瑰色的眼瞳望着圣者,似乎对自己这个做法挺得意的,他露出了一点小尖牙。
你之后就能慢慢想起来,所以,那个死讯也只不过是西奥放出去的假消息。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很庆幸。我沉睡了足足一年,这一年中,我的故友在亡灵之海遭遇围剿,西奥在血族一手遮天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
可你还在,至少你还在。亡灵之海残留的魂蝶告诉我,你甚至试图援助我的朋友,虽然最终没能阻止她的死亡,我仍旧感谢你。
他说完,有点自嘲的笑了。
本来口口声声说不会泄露,而是让你自己想起来,现在我似乎都说的差不多了。其实一开始那样说也夹杂着我的一点私心,我有点怕你想起来,怕你想起什么事情,继而像万年前那样与我反目。
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谈一谈?我不是听不进话的人,只要你对我说,多荒诞我都信。
鲁齐乌斯眸光微动,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血族,雨水似乎使得那双红瞳都愈发鲜明起来。血族看着他,又泄气般垂下眼帘,跟他道歉。
对不起,你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我不该把负面情绪倾泻在一无所知的你身上。
预言。
什么?
火雨预言,诺亚在你没有来的那个狂欢节,牺牲性命给了我。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阿雷西欧他已经恢复全部记忆,那可能导致阿雷西欧对他的戒备和生疏,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他想要的是更温柔、更和缓的彼此走近,就像他们之前共同居住时所发生的那样。
但他也绝不容忍与阿雷西欧之间存在误会,万年前缄口不言,是因为知晓火雨预言的只有他,他要尝试去拯救,所以不能死。可他也在进入第二计划之前,即将阿雷西欧拉入棺材里准备迎接万年沉眠之前,向阿雷西欧吐露末日预言。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他赌的是自己对神有用,神会在规则范围内给予他生机。
他似乎赌对了。
末日预言不可泄露阿雷西欧喃喃道,这是常识,泄露命运的人必死无疑,所以你才没办法对我解释,只能侧面采取行动。
他的一个心结解开了,如果真是这样,万年前的神经病恐怕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违背意愿与他对立可能是救世之法的一部分。虽然最后依旧没有阻止大火雨的到来,但是万年后这个新生的世界,恰恰能证明神经病的努力并非全无成效。
是这样的吗?!他说出自己的猜测,眼神闪动,兴高采烈,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鲁齐乌斯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救世主,他只是看阿雷西欧神情舒展了,于是也淡淡而笑。
就算真的是我做过什么,上一个纪元也终究是毁灭了。
那不一样!有的毁灭只剩下灰烬,有的还残留着火星,还能重新复苏,就像现在的世界!等等,火星阿雷西欧沉思了一下,刚才在保育中心,我似乎见到利维坦了,祂即将复苏,并将我称之为【火种】。
祂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祂不肯再透露。
鲁齐乌斯微微点头,利维坦还是信守约定的,没有透露过多他所做的事情。
所以我真的是火种吗?阿雷西欧陷入沉思,快点,脑子借我一下,想想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我要在这里借给你?
怎么,你不愿意?阿雷西欧颇具威胁意味的露出尖牙。
如果你想淋着雨在这里思考的话,我没有意见。
阿雷西欧这才发觉他们还站在雨中,不过雨水已经相当轻柔,濛濛地笼罩着。他闭嘴,以免再遭遇神经病的嘲讽。不过罕见的,神经病居然没有嘲讽他,只是从地上捡起雨伞装置打开,让防水的帘幕将他们两个一并笼罩。
赶到家里,凌晨两点刚过,这一晚上真是折腾得很,阿雷西欧打算回房间洗个澡就睡。忽然,他感觉自己悬空了,神经病以拎猫姿势把他拎起来,在门口控了控水,然后继续拎着往里走。
松手!你想干嘛?
洗澡,淋了雨,别感冒。
我不会感冒!
我怕我感冒。
???
狗里狗气的程度居然更上一层楼!他真怕有一天神经病早晨起床就只会汪汪叫了!
还有
自己洗啊!拎着他是打算一起洗吗?!
第九十一章
我现在心灵比较脆弱, 在恢复了那一段记忆之后。
表面上的水差不多抖干净了,鲁齐乌斯仍然没有把阿雷西欧放下来, 他太了解阿雷西, 一旦松手,绝对跑得不见影,得抓好了。
所以我希望, 你能暂时不离开我的视线。
阿雷西欧暂时停下挣扎,陷入沉思。
包括洗澡?
包括洗澡。
他于是挣扎得更厉害了!
快松手!我给你表演个绝活你一定想看!
我知道,撒手没,对吗?可我不想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神经病的智商有所提高, 恢复记忆还能有这样的附加效果吗搞得他也想去失忆一下。
纵使阿雷西欧再怎么不愿意,他仍然被拎向浴室。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向来早睡早起的好猫猫U, U本来一脸懵逼, 在它的理解里,这似乎是二哥终于按捺不住想当大哥了,然而当他看清大哥被拎向的方向后,它顿时立起了后颈的毛, 深深感慨一句二哥的心狠手辣!
居然拎去有好多水的浴室!太狠了叭!
大哥在奋力挣扎,喵喵大骂, U尾随其后, 怂得一声不敢出。唉看这情势大哥似乎不是二哥的对手,它是应该上去救驾还是知情知趣的立刻向二哥表忠心?或者有没有可能它能找个机会上位?
在U的良心承受煎熬时,阿雷西欧已经被拎进浴室。想到可能要全程旁观神经病洗澡, 他毛都要炸了,一手抓住门框,打死也不肯进去。鲁齐乌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没有想让你盯着看。浴室不是有隔间吗,拉门开一条缝,你在外间等等我好不好?
阿雷西欧扒着门框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下,他怀疑地拧过头看了看神经病,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还会狗他。然而圣者神情诚恳,那双天空色的眼睛实在太犯规了,至少阿雷西欧很难抵挡。
我只是暂时无法摆脱那段记忆的影响。他把阿雷西欧放下,见阿雷西欧也没有立刻就跑,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被听进去了。一点笑意被完好的藏在眼底,他低下头,把脸埋在阿雷西欧颈侧。
我会尽快调整好的,不会过多影响你。
贴着墙角旁听的U震惊了!它终于知道二哥为什么能够成为二哥,这个喵喵叫着故作坚强的姿态真是绝了!是它这辈子都学不会的技巧啊!
神经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阿雷西欧不由得觉得神经病应该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加上,他曾经的死讯居然给神经病到来了如此巨大的精神冲击,以至于完全没有安全感,他又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就算他在门外,神经病其实也会感觉有些难受的吧?
你手松开。
不行吗?
没、没说不行!你要洗澡至少先把手松开啊!
那双很犯规的天空色眼睛顿时明亮起来,阿雷西欧把头撇过去。他终于获得自由了,拨动一下还有些濡湿的额发,催促道:新衣服拿了没有?快点洗,我就在外面。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
是不是能看到我,你的情绪会更好点?
这对鲁齐乌斯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他立刻肯定了这个说法,见阿雷西欧十分犹豫要不要进入内间留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含蓄委婉的拒绝了一番。
有的时候,逆毛摸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果然,阿雷西欧下定决心。
我陪你待在内间,不会向你的方向看的,你先先进去吧。
这点害羞也显得非常可爱,鲁齐乌斯在内间,心情愉悦地解下被雨水浸透的外衣丢进筐里,一转头,发现原本可以印在拉门上的阿雷西欧的影子没了。
这是进来了吗?可人呢?
这里。声音从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鲁齐乌斯解衬衣的动作进行到一半,他盯着那个放换下来的外衣的篮子,黑色的外套间,两个黑色的小尖角立了起来,那是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好像感觉被盯着,小尖角焦虑的左右动弹几下。
我会一直背对你的,你不用担心。已经很自觉变成小蝙蝠入筐的阿雷西欧清清喉咙,这样保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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