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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之名——绿野千鹤(2)

    牙科。
    拉窗帘,关房门。
    夏渝州吐出口香糖,把兴奋过头的小孩按住,用吃甘蔗的姿势捋了捋脖子:风险告知,歃血我也是第一次做,咬过头可能会导致你动脉破裂即刻死亡。成为血族,后遗症目前可统计的有七十二个,当然比起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是好些的,此处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血族能长生不老吗?躺好要做转化了,少年才想起来一些基本问题。
    不能。
    能在月圆之夜变成蝙蝠吗?
    不能。
    高考能加分吗?
    夏渝州默默扬起了巴掌。
    好吧,我知道了,少年缩了缩脖子,你就不能对同类友好一点。
    友好?夏渝州冷笑,掐住少年苍白纤细的脖颈,缓缓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少年。小朋友要讲文明懂礼貌,不能用同类来称呼我哦。
    被捏住命脉的危险让少年一阵阵颤栗,方才涌起的热血瞬间凝结成冰,从头顶冷到脚趾。果然邪恶的吸血鬼没那么好心,然而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纵使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倔强地瞪向夏渝州:那应该怎么称呼?大人?恩人?还是主人?
    夏渝州张开嘴,露出中空的牙尖:听好了小子,初拥过后,我,就是你爸爸!
    爸爸就爸啊?
    在血族的概念里,初拥过后,夏渝州就是这孩子的长亲。二十多岁,喜提一只十六岁的儿子。
    你在干什么?
    一道最不该出现在此刻的声音,于房门处惊响,屋里的父子俩都僵住了。
    夏渝州想过很多次自己跟司君重逢的场景。
    彼时,他已经是世界知名牙医,连外国总统都跪求他给镶牙,衣锦还乡,光芒万丈。而司君,是一名刚刚熬过规培的小医生,拿着微薄的收入养活柔弱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幼儿,灰头土脸风光不再。
    又或许,他还是世界知名牙医,好莱坞所有明星的钻石牙都是他种的,衣锦还乡,光芒万丈。而司君,是一名刚刚熬过规培的小医生,拿着可怜巴巴的99朵玫瑰,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
    千千万万种场景,大同小异,总归不会是眼前这种。
    你在干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司君,面无表情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正要张口咬病人脖子的夏渝州。他没有灰头土脸,也没有痛哭流涕,鹤骨松姿气质斐然,那张人厌鬼憎的脸甚至比大学时候更英俊了。
    真是岂有此理!
    如你所见,吃饭。发麻的手脚恢复知觉,夏渝州站直身体,舔了一下尖尖的血牙。单手呈爪状扣在少年脸上,像按着猎物的猛兽,不许他动弹分毫。
    他是血族,人类口中的吸血鬼,这件事司君五年前就知道,没什么要藏的。但这家伙在,今晚的仪式恐怕就不能继续了。
    夏渝州目光挑衅地盯着司君:不好意思,食物似乎选成了你的病人。司先生介意的话,我换家馆子,看在咱们以前交情的份上。
    交情二字,说得咬牙切齿。指尖冒出的汗珠浸湿了小少年的眉毛,冰冷滑腻,无处安放。
    薄唇抿成直线,司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满屋的剑拔弩张瞬间凝滞,夏渝州不由愣住:走了?
    不仅走了,还顺手关上了病房门,这是不介意他在此就餐的意思?那还要不要继续,毕竟这不是吃一顿宵夜的事,而是要认宵夜当儿子。
    你跟司医生认识?已经做好迎接黑暗之神准备的少年睁开眼,好奇地问。
    啊,算是认识吧。
    算?
    他是我前男友。夏渝州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好奇宝宝,提前适应一下当爸爸的节奏。顺道算了算,爸爸的前男友应该是儿子的什么人。
    血族也搞基啊,少年很是震惊,难以想象那么正经的司医生会爱上一只吸血鬼,那为啥分手了?
    爸爸这么珍惜的物种,遇见了竟然还能放手,真是暴殄天物。
    为什么分手
    夏渝州沉默片刻,故作沧桑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你可以理解为人鬼殊途。
    陈默:我读书少,但我知道,吸血鬼不是鬼。
    夏渝州不理他,重新捏住脖子,想想从哪里下口。
    见他如此,陈默立时摆正手脚,神情严肃:我们继续?
    夏渝州:继续个屁,我咬你一口,你就装什么都不知道,谁问都是今晚没知觉,懂?
    司君是陈默的主治医生,又知道他血族的身份,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濒死的病人康复是夏渝州搞的鬼,说不得会直接把便宜儿子送去实验室切片。
    不,现在就转化,陈默紧紧抓住夏渝州的手,我的老师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会给我转院,不会暴露的。
    转院?何予要给你转院?医大附院都治不了的,还去哪儿治?夏渝州皱眉。
    这个病,数遍全国,医大附院是治得最好的。况且已经找到了可以配型的骨髓供体,只是还需要时间劝说捐献者,这时候转院未免太奇怪了。
    少年苦笑:我妈闹着要送我出国治,还搞了电视节目号召粉丝捐款。何教授怕我死在路上,就骗我妈说找到了更好的治疗方法。
    这就麻烦了,不管是被何予带走,还是被他妈带走,要再找到都不容易。
    速战速决,咱们现在转化。你明天有力气了马上跑,到黄昏路9号的牙科诊所找我。夏渝州当机立断,给他病号服里塞了两百块钱。
    好!少年顿时热血沸腾,捂着胸口的钱用力点头。
    仪式被打断,得从头来一次。情绪起伏过大的夏渝州提舌忘词,只得掏出手机,念起了早上刚从先祖手札上抄的笔记:吾夏氏血族,古来有之。尔乃有缘人,承吾氏族之血脉。以吾血,融尔血,归于血族而为亲。自此,生非常人之生,死非固有之死。你可愿?
    愿!
    问题少年这次再没有任何问题。
    回答得过于迅速,夏渝州顿了一下,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又不能找家长签字。他已经病入膏肓,又刚好符合血族转化条件,做不成健康的人,起码能做个活蹦乱跳的鬼。
    摸到血管,俯身,张嘴。
    夏渝州!司君带着怒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夏渝州冷不防被提着后领拽起来,转头正对上司君那双海冰一样的蓝色眸子。
    司君:我说过,不要这么做。
    那人戴着薄薄的白手套,体温透过布料传到脖颈的皮肤上,激得夏渝州鼻根发酸,甩开那只手:这你就不讲道理了,不让吸血鬼咬人,那就是不让人吃饭。司先生不如直接把我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司君没理他,用镊子夹起一块医用酒精棉,在少年透出青色血管的颈侧从中心到周围顺时针擦拭,扔掉棉球收回镊子,末了又在枕头上垫了一张防水无纺布。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以至于少年嘴里那句我是自愿的,愣是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司君:咬吧。
    少年:
    夏渝州:你说的不要,是不要咬没消毒的?
    嗯。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第3章 初拥
    初拥,是新生命的开端。长亲获得名义上的子嗣,从此为新成员的一切行为负责。
    以吾血,融尔血。神圣而美好。
    然而这样的好气氛,都被那黄褐色的碘伏消毒点破坏了,好好的歃血归亲,变成了外科手术。加上背后还有一双眼睛盯着,随时准备给他递纱布和缝合线,夏渝州根本下不去嘴。
    艹!
    司医生,你确定要站在这里看我吃饭吗?夏渝州回头,做了个礼让的手势,要不,您先尝尝?
    司君看向悄悄翻白眼的病人,微微摇头:我不吃这个,你吃吧。
    说罢,抬脚走出了病房,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陈默翘起脑袋看门外:他竟然还回答你。
    夏渝州嗤笑:他就这样,礼貌得过分,说什么都会应一声。像个虚情假意的贵族,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但从不放在心上。
    别问,问就是教养。惹人恨的教养。
    走廊上的灯熄了又亮。
    没有少年预期中的血月染红半边天,也没有狼人趁乱前来猎杀脆弱的新生命,甚至都没有看清夏渝州是怎么做的,所有流程就结束了。初拥完成,一位新的血族诞生。虚弱的少年连一声爸爸都来不及喊,就昏睡过去。
    夏渝州掰着他的脸仔细瞧瞧,肤色比先前更加惨白,眼底的青影却在渐次消失。先祖手札上没有详细记载初拥成功后的现象,瞧这孩子呼吸平稳、心跳有力的模样,应该是挺成功的。
    血脉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皮肤传导出来,源于己身的同源感异常美妙,让夏渝州露出笑来:嘿嘿嘿,儿砸!
    同每一位新生儿的父亲一样,夏渝州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不省人事的少年咔咔拍照。
    洁白的床单,蓝白条的病号服,苍白的小脸,真可爱!越看越可爱!夏渝州连拍几张,俯拍、仰拍、横拍、竖拍、把床头的鲜花放孩子怀里拍,还顺道加了个滤镜。越看越满意,兴奋地想发朋友圈,向全世界炫耀我们老夏家有后了。
    好在理智尚存,没有真发出去,憋了半天只发给了自家弟弟。
    【夏渝州:大树,我当爸爸了,给你看!】
    弟弟似乎在忙,并没有回复。夏渝州遗憾地又拍了两张,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病房。
    我艹!
    病房外的阴影处,直挺挺地站着还没有走的司君。白大褂已经脱了,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的白衬衫,手臂上搭着一件薄西装外套。
    在这夏末秋初的炎热夜晚,还带着西装外套出门,这人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夏渝州顺顺被吓到的心口,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侧身对着司君:你怎么还不走?
    司君仿佛没看到他防备的动作,骤然靠近。淡淡的柠檬香,夹杂着消毒水的气息,瞬间灌满鼻腔。
    夏渝州僵了一瞬。对方单手绕过他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内里的状况又重新合上,再自觉地退开,保持与方才分毫不差的距离。
    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司君示意屋里的病人。
    我没学过照顾食物,你看着办吧。夏渝州拉上口罩戴上帽子,把九块九包邮的白大褂脱下扔到垃圾桶里,低头向外走去。
    司君不慌不忙地跟上他:初拥过后,不需要特殊照顾吗?
    夏渝州骤然停下脚步。
    司君低头理了一下手套:夏渝州,这么多年了,你还把我当傻子。跑到重症监护室吃宵夜,且不说被吃的人受不受得了,单那满是化学药物的血液也不可能好吃。
    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带任何讽刺指责,只是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却比任何吵闹都让夏渝州震惊。以前的医大贵公子司君,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他只会腼腆地笑、恼羞成怒地抿唇,实在生气也就一句走开。
    夏渝州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司君,在对方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又下意识地避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吸血鬼小说看多了吧。被我咬了,可能身体指标会发生变化,但也是暂时的。无论如何,谢谢你今晚的帮助,也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他明天就转院了,不会影响到你。
    司君静静地看着他:是么。
    不咸不淡的应声,惹得夏渝州心头火起,冷笑:你要实在想说,我也不拦着。因为晚上有只吸血鬼给病人初拥,所以各项指标变化了,你看别人会不会信。
    说罢,转身就走,手臂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我可以保守秘密,那你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
    宽大修长的手像铁箍子一样,牢牢地扣着他,动弹不得。夏渝州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手臂并不纤细,还是被满满地握住,不愧是可以在钢琴上轻松跨越十二度音域的上帝之手。
    夏渝州捏住最不容易反抗的无名指,使劲向后一掰,直接将那只大手拽下去:与你无关,你爱说说去,真当我怕你!
    被掰指头的大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迅速从夏渝州手中抽离,重新紧了紧手套。
    时隔五年的重逢,不欢而散。
    夜晚的燕京,灯火通明。纵横交错的道路,被车辆的流光侵染成一条条跃动的光河,流向未知的远方。热闹繁华的街头,却拦不到一辆能让吸血鬼搭载的出租车。
    许久不在燕京生活,夏渝州有点找不到方向,只得给弟弟打电话。
    还是没有回复消息的周树,电话倒是秒接:喂?
    大树啊,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夏渝州靠在路灯杆上,看着司君的车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第一个,我有儿子,你有侄子了!
    那边呛咳了一声:啥?
    儿子
    嘘嘘嘘,周树赶紧制止他说下去,咳,那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回来再说。
    夏渝州了然,这家伙身边应该是有别人:第二个好消息,我诊所还没收拾好,得去你那里住,过来接我。
    我这直播呢,自己打车过来。弟弟显然不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并送给哥哥一个滚。
    我要是能打到车,还叫你这废物?
    你不会滴滴一个?来自崩溃的弟弟。
    滴滴是什么?
    京郊某电竞基地宿舍,正跟队友双排直播的周树,安排好不省心哥哥的网约车,自己的游戏人物也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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