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兰捧着自己的保温瓶连猜带蒙愣是没弄明白一个字,只得偷偷问:他们说什么?
说上面有新的政策下来,让他们搬家。
李元羲解释的声音不算小,屋主听了有点尴尬,忙换了口单不好意思解释道:让贺小哥见笑了。我这几个老哥哥一辈子没出过几次大山,有待慢的地方还请贺先生不要见怪。
其他几个陪客的村民也颇为不好意思,好像他们故意说家乡话排挤客人似的。
没事。贺芝兰摆手,迟疑问:你们说的是上面最新的扶贫政策吧?
屋主的普话说的挺标准的,捧着茶缸子点头。前几天镇上已经有人过来说过了,说着上面下了什么扶贫政策,给我们百姓谋福祉,在山那边划一块平地给我们统一建房子,说是上面有补贴让我们不用担心什么的。
见他们半信半疑,贺芝兰就有点不明白了:这是好事呀,扶贫政策是国家领导人为贫下百姓做的一个重要决策,主要针对的人群就是困难户,其目地就是想解决贫下百姓的各种困难,就扶贫力度来说是史无前例的!
屋主拿出自家制的土烟猛吸了口,旁边几人也是开始吞云吐雾,一辈子难出几次家门的村民们可没什么二手烟的概念,呆在下风口的贺芝兰见势不妙,赶紧拉着李元羲移了位置。
烟草可能真的有缓解焦虑的郊果,几口土烟下去,屋主开口说了他们的顾虑。我们祖上往上数三代都住在这里,靠山吃山,好几代人都在山里刨吃食养活一家子老老小小,这突然一下子就让我们搬?怎么搬?建房子的钱从哪里来?以后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嚼用又怎么办?
国家的政策的确是好的,但村民好些都大字不识,他们没有那么长远的计划,什么发展观什么宏观政策等等太遥远了,到不是说什么孤村不通俗世,电视也有几户人家是有的,但那也只是看个娱乐图个乐子。
村民这种担心看的贺芝兰挺可笑的。据他所知这次扶贫政策对贫下百姓来说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后无来者不说但绝对史无前者!为了下这个决定拍板这个政策,现任首长那也是下了猛力的,其中的利益纠葛及权力交易写出来都够本书的。拍板这个政策还只是开始,之后的研究以及一系列的铺助方案才是大功程,为此所花的精力以及资金无不表示现任首长打算跟这块死磕了,大有不解决就不罢休的势头。
扶贫政策是直接从上面下到乡镇的红头文件,目前可以说是最为引人注目也是最让国家领导人们关注的事情。据我所知,单扶贫政策批下来的第一笔资金就是这个数。贺芝兰比了个手指。
屋主跟旁边几个老哥们你看我我看你,怀疑开口:一千万?
贺芝兰要笑死:一千万能干什么?再加三个零。有人拿手指算了半天都没算清楚一千万后面加三个零是多少。
这还只是第一批资金,后面还有追加的资金比这个数只会多不会少,而且这一次扶贫政策并不只是口头说话,是真切考虑到贫下老百姓的生活需求的,针对老百姓的真切需求实施精准扶贫,各方面的研究专家单调研跟碰头会都花了半年多。
虽然尽量简洁用词了,但大字不识的村民还是一头雾水,有那口直心快:就不能不搬吗?那么多钱分我们一家两三万都够使好久。
贺芝兰笑下:这就是区别了。扶贫政策是想彻底改变贫下百姓的生活状况,并不是以往的面子功程。老伯说的好,这么多钱每家分个三五万都有的,但是这三五万用完了呢?制标不制本,钱花出去都没个回晌,那跟以往的面子功程又有什么区别?
屋主连烟都顾不上吸了,恬着老脸问:贺小哥对这扶贫政策这么清楚,那跟我们好好说说呗,不怕贺小哥笑话,镇里让去开会可我真心没听进去多少。
这事要问别人或许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贺芝兰生在那个圈子,家里长辈说两句周边朋友讨论两句,听多了总能说个大概,面对专业的那肯定抓瞎,但忽悠两个村民那绝对妥妥的!
扶贫政策是包括全国各地的乡村贫下困难户,因为地方环境不同可能会有各方面差异,但大多大同小异。像老伯们这种情况,第一步就是统一搬家。不是不能在原住宅地盖新房子,但老伯们想想,这深山老林的村民们又住的零散,盖房子的材料怎么运进来?就算材料能运进来,那我打包票运材料的钱都够盖栋新房子。退一步讲新房子盖起来了,那更困难的通行这块呢?有新房子却没有方便通行的大马路,那对扶贫这块也是换汤不换药。只是老大伯们想想,山路难走,每家每户修条路,现实吗?不现实。造价太高了,国家还负担不起,但统一搬到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一条大马路的造价成本要比前者低太多,省下来的钱完全可以补贴每户盖房子的钱,按人头补贴,一家五口盖一栋三间正房的房子所花费的钱都不到一半。
村民们的想法虽然固板但也不得不说最要紧的就是实处,一听说一栋新房子自家只要出一半的钱顿时有人就心动了。真的只要出一半的钱?
这是肯定的。这次扶贫就是真真切切考虑到贫下百姓的切实需求,有地没钱房子怎么盖的起来不是?由于地区差距,每个地方补贴的数都不一样,但大多在一半左右浮动,而且如果有特别困难的人家,经核实,上面还会有更实惠的贴补方案,比如说统一借款以及借款优惠等等。
有、有这么好的事?这不跟天下掉钱似的?冲住新房子只出一半钱的份上,哪家不愿意勒紧裤腰带挺个一两年?
贺芝兰笑下:这还只是开始。待解决住宅跟通行问题后,会根据居住人数决定学校、卫生院、车站等设备,也就是说统一管理之后,孩子们会有书读,生了病也有地方看,出了门有车坐,甚至会完善养老政策,到六十岁周岁的男性每个月都能领一笔养老钱,而且如果周边有合适的项目,还能出面拉动投资解决就业问题,这样每户劳动力不用出远门就有工作,真正解决留守儿童、留守老人这些问题。
每家每户为什么这么贫困?追究到底还是通行不便以及消息落后给闹的,现在上面出钱帮他们解决这些问题,有牢固的房子可住,孩子有书可读,生了病有地方看,老人有养老钱,就跟梦中的神仙日子似的。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屋主顿时眼神复杂了。
或许是屋主眼里的那故土难离的表情太复杂了,贺芝兰安慰道:老伯们舍不得这里都可以理解,故土嘛,谁愿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呢不是?可是老伯们想想,这深山你们住了一辈子,你们的长辈住了一辈子,有多辛苦多难生活你们比谁都清楚,难道还忍心让子辈再辛苦一辈子吗?子辈们能忍,孙辈们呢?现代社会发展太快,不变、不图进,那只能永远做落后的那一簌人,老伯们忍心子孙辈还走你们的老路吗?
这话大概说到村民们心坎里了。他们受苦受累一辈子还罢,孩子们还跟他们受苦受累一辈子就是造孽了。
第9章 贺少反省
不说贺芝兰的解释提高了村民们对扶贫政策的期望值,消食毕,李元羲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两人提着村民们送的一筐子鸡蛋、一条整鱼以及两只土鸡,准备回程。
李元羲背着大部份东西走在前面,贺芝兰杵着跟树枝当登山拐杖,相比于李元羲背的那么些东西,他只背着登山包可谓是轻松的不知多少。当然,也不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他有自知之明。
虽然贺芝兰尽量不托后腿了,但两人还是在天黑之后才摸上家门。或许是山路走习惯了,也或许是李元羲体质本就比常人强健不少,相比贺芝兰一脸想瘫在地上不起的疲惫,他还有心临时烧水杀鸡。
贺芝兰吞下口水,走一下午山路早就饿了,可比起饿他更累。元羲哥,要不明天再杀□□?今天这么晚了,省的麻烦。
不麻烦,很快。说是快那还真不慢,柴火猛水开的快,杀鸡理毛不过十来分钟,把内脏跟鸡头丢掉不要,整只鸡往瓦罐一放再塞些药材,大火猛炖十分钟瓦罐里就响起了咕嘟的声音,不多久便满屋子飘起了诱人的香味。
贺芝兰吞下口水,满心满眼期待炖鸡出锅了,可直到饭菜上了桌李元羲还没掀瓦罐盖的意思。
瞧贺芝兰一个劲盯着瓦罐的样子,李元羲不免失笑。火候还没到,先吃饭。说着把人拽到饭桌吃饭去了。
肚子有了东西贺芝兰总算没那么馋了,洗完澡,见李元羲摸黑处理药材,贺芝兰又提了应急灯过去,好奇问:走的时候老伯拉着你悄悄说什么?
老伯是村长。
闻言贺芝兰恍然:难怪普话说的最好。对了,元羲哥你说没出过大山,那你的普话怎么这么好?
师父教的。
一听是老神医教的,必须吹爆呀。能教出元羲哥这样出色的人,老神医一定是个医术高超的世外高人,返老返童、仙风道骨、乘风归去那种。
...并不。李元羲难得神色复杂下,因为他师父跟什么返老返童仙风道骨乘风归去完全不沾边。只是身为徒弟再去强调已然逝去师父的奇怪,太不孝。村长
说既然是上面出钱,问我有没有意思在新地方盖间房子,钱他们会凑齐。
算他们还有点良心。那元羲哥答应了?
没有。
为什么?
我住习惯了,而且采药方便。李元羲没说的是清净。隔一段时间下山一次,其它时间都是清净自由的,但若住在山下跟村民们一起,那村民临时生了病他看是不看?不看,人言可畏;看,估计就别想像现在这样抬脚就走了。脚疼么?
贺芝兰被转移注意力,蹬了蹬腿。...好像还好?结果下一刻却是一声痛呼,因为李元羲捏上他小腿肚子,顿时只觉酸痛酸痛的。
这打脸来的太快,贺芝兰在夜色下尴尬的红了脸。好在李元羲不是计较这些的人,起身取了药油来,卷起对方裤腿,让药油在掌心加热再搓到小腿上。
贺芝兰抽了抽腿:痒...说出去可能不信,但他的的确确全身痒痒肉。
那你自己擦?只是最后还是李元羲接了手过来,因为对方擦那就是一顿混擦,浪费药油不说还没效果,明儿一早就得下不来床了。名家出手效果不同凡响,贺芝兰顿觉小腿肚子发热。
应急灯的白色灯光照的贺芝兰小腿修长,肤色均匀,同样照在李元羲脸上,对方神情认真,手法高明,神色沉稳不卑不亢,让贺芝兰不无意外想起白日时对方给村民诊病的样子,专业、快速、高效,受村民爱戴却不骄不燥,与之对比自己就是个废物点心。
扒着裤腿,贺芝兰不免有些颓废。我姓贺,在帝都都是赫赫有名的家世,爷爷跟第一任首长打过仗,扛过木仓,细数起来就是正儿八经的红三军了。常人从出生就要往上爬,我们这个圈子却是从出生就在金字塔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需要努力自有大把的人送钱。往常,我还沾沾自喜认为我跟圈子里那些二世祖不一样,只是到这次出事我才明白我其实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一年间因贺藏锋出事外面的流言蜚语,贺芝兰只觉嘴里满是苦涩,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干,他不能给家里再惹事,不能让爷爷再操心,除了几句苍白的安慰的话,他甚至都不敢拍胸脯保证还有他在。
元羲哥知道吧?我哥一年前出任务伤了内腑,腿也出了问题,我就是专程请你医治我哥的。
换脚。
贺芝兰懵逼卷起另一条裤腿,李元羲倒上药油搓热,缓缓贴到小腿肚上。人的伤病千奇百怪,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治?
我哥受伤的这一年时间内爷爷请了不少大家名医,名种秘方用了不少但不见起色,可我第一次见元羲哥就有种预感,如果真有不出世的名医可以治好我哥的伤,就一定是你这种。我爷爷常说,胸有锦绣的人才会不骄不燥不恋世间虚荣,大家风范不是流于表面而是现于言行。
这话夸的要是旁人估计都要脸红了,可李元羲不愧为胸有锦绣之人,愣是半点没带动心的,还翻起旧账:所以你说惹了事被撵出帝都,无家可归一事是假的?
不是!没有!我怎么敢骗你?充其量就是夸张了那么一点点?见对方一幅不太相信的模样,贺芝兰解释道:帝都关系复杂,跟我们老贺家有个死对头是沈家,我哥这次受伤沈家暗地里可没少抹黑我们家,我气不过就把沈家孙子辈的沈念给开瓢了。贺芝兰说的半真半假,李元羲也无从考证。
沈家能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样?我哥可是因为任务受伤的,是英雄,他沈念背地里说也就算了,当着我面说不是自己找揍么?反正这事不算我不占理,沈念敢说就要敢认。王八蛋敢对他有那种心思,见着面要是躲着也就罢了,还敢凑上来那就见一次揍一次!
待药油被肌肤吸收,李元羲去厨房净手顺便把炖好的鸡汤端了来。放了滋补药材的鸡汤不再是金黄色而是暗褐色,闻着味道浓香浓香的,但更多的是药材的味道。
满满的一大碗,贺芝兰闻着味就直流口水。元羲哥不吃?
不用。
李元羲对滋补药膳全无好感这点贺芝兰是知道的,当即接了碗就不客气了。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待嘴馋的劲儿过去这才抽空好奇问:这么好吃的药材炖鸡,为什么不喜欢吃?炖鸡骨肉分离,鸡肉鲜香滑嫩,鸡汤色滋饱满入口满是醇香,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再好吃,久了也好腻。
贺芝兰想了想,点头:这到也是。再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能吃伤。加药材的饭菜美味可口,不加药材的饭菜连个蔬菜都能炒崩,这魔性的厨艺简直奇葩。
一只药膳鸡下肚,贺芝兰顿觉混身热呼呼的,这吃饱喝足困劲就上来了,掩嘴打了个吹欠,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说着拖拉个鞋子把碗放回厨房,一边吹欠一边往房里钻,那副心大又无恐的模样看的李元羲颇为无语。
怎么不问我能不能治你哥?
贺芝兰懒骨头似的靠在门边,边说边打吹欠。那我问。元羲哥你能治好我哥吗?半点没求人的姿态,一脸我要睡了但你问我就敷衍敷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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