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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老公——莫邪(3)

    没死透的蛇身还在那扭动,一想到蛇头敷在自己脚上,贺芝兰整个人就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就想疯狂甩腿把脚上东西甩开。
    这是心理性恶感,控制不住。
    李元羲不为难他,几针下去,贺芝兰立时感觉不到左腿了!
    ......心理性恶感,其实跟腿没什么关系的贺芝兰欲哭无泪。
    ...要不,你
    还是给我一针扎晕吧。
    李元羲看他,确认过眼神后如愿以偿让其晕了过去。
    王戈、刘军:......敢不敢慎重一点?!
    被一针扎的晕呼过去的贺芝兰让王戈、刘军两人抬到林中木屋,李元羲指着堂中的竹床:放这。
    刘军小心翼翼把人放下:请问贺少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小时。
    李元羲说完自去忙了,王、刘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后者一咬牙还是打算去给帝都报个信,
    前者守着晕睡的贺芝兰,一个小时后,原本晕沉的人果真醒了,王戈一脸惊喜:贺少,您醒啦?有没有哪不舒服?
    这是哪?贺芝兰醒了醒神,打眼看这陌生的木屋。
    王戈扶他从椅子上坐起来:这是神医住的地方。您晕睡一个小时了,刘哥去给帝都那边打电话了。有没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一个小时足够蝰蛇的毒液进入心脏,引起内脏大出血,以及病理性休克了,但贺芝兰并没有这么感觉,头不晕也不疼,左腿也恢复知觉,除了膝盖以下小腿的肿胀跟伤口处包扎的纱布,其余没半点深中蝰蛇蛇毒的感觉。挺好的,不疼不痒的。神医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什么叫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什么叫颜如舜华超凡脱俗?什么叫剑眉入鬃眸若深泉?
    这就是了。
    之前因为深中蛇毒担心性命安全,是以没有细瞧,如今细细品来,贺芝兰才明白什么叫心折。这人明明独居深山不通世事,却有一份世人所没有的胸襟气度,就像贺芝兰曾经跟爷爷去拜访的那些大佬人物一样,不被现世的颜色所迷惑,亦不为旁人的言语而左右,真正做到了表里如一。
    那些人无一不是在某一行内登峰造极、大放异彩的大佬级人物,而这里,却有一位沧海遗珠。
    拿我手机拍两张照片让刘哥给我哥那边发过去,就说我没事了,让他们不用担心,什么救援什么急救都停一停,我就在这里养伤。
    可是贺少,您的伤,
    贺芝兰用眼神打断他,示意快去,随即回首冲跨门进来的李元羲笑了笑。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李元羲长腿跨进屋内,瞥他眼:碰巧。
    从小就会长,而且一直没长歪的贺芝兰非常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面对对方的冷淡,言语仍旧平缓,态度则是多一分嫌献媚少一分则冷淡的恰到好处。
    就算对先生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再造之恩。蝰蛇是世上最毒的蛇毒之一,它的神经毒素造成的内出血,以及脾脏衰竭等等至今还是医学上的未解之迷,就算处理及时清理大量毒血,也注射了解毒血清,但蝰蛇的蛇毒是最为霸道的,保了命,这腿就悬了。
    可惜苍海遗珠并不按常理出牌,一句:未必。把人打发,随即平淡递过药碗,往前推了推。
    黑漆漆的药汁浓黑浓黑的,闻起来味道不重,但中药汁就是欺骗性技能满点,不喝进嘴里,你永远不知道它能难喝到什么承度,刷新味觉下限算什么,刷新人所能接受的极限才叫真可怕!
    接过碗,贺芝兰深呼吸,拿出视死如归的状度想要一口蒙,尽可能在味觉做出反应之前喝下去,只是喝到一半,砸吧下嘴,怀疑咽下嘴里一半药汁:...???!
    李元羲看他,贺芝兰又惊又喜:好像不难喝。说着把剩下药汁一口气喝完,抿下嘴角药汁,回味一下发现比他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好喝的多!
    代表你体内还有余毒。
    意思是我体内还有蛇毒所以觉的药不难喝?反之,是不是我体内没有残余毒素了这药就难喝了?贺芝兰一脸别以为你长的好就能驴我的表情。
    因人而异。李元羲收回药碗并不想多谈。
    好在贺芝兰对中医这种几乎是邪说的药理理论也不感兴趣,见人收回药碗就要忙,抽空道:我叫贺芝兰。恭贺之喜的贺,芝兰玉树的芝兰。
    李元羲。
    神医冷淡莫名,半句不想多说的模样就走了,好在贺芝兰也不计较,目送人离开这才仔细打量这地方。看不出什么木料的木屋看着有些年头了,但保养的挺好,没有虫眼没有腐烂的痕迹,从建筑风格看还有点上世纪的模样,门槛高,窗户还是推开式的格子,门前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架着人高的木架,一排排草药整齐干净,药香随风吹来闻之让人心情舒畅。
    贺芝兰放松身体躺在椅背,伤腿搭在椅垫上,望着远处蓝天白云,被带着药香的微风一抚,晕晕欲睡的根本不像个身中蝰蛇巨毒的人。
    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刘军、王戈:......
    察觉到光线暗下来,贺芝兰睁开眼,一边打吹欠一边伸了个懒腰。回来了?我哥那边怎么说?
    刘军:教官的意思是让我们隔一个小时汇报一次。
    ...那就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应该的。出了这么大事故,两人又是自责又是愧疚,现在只不过是隔一个小时跑一趟,巴不得多做点事好将功折罪。
    打发向导们回去,刘军斟求屋主的同意在院子里划了块地扎好帐篷,贺芝兰是伤患,就着堂中竹床铺上软垫盖张薄毯,迷迷晕晕又睡了一觉。等再张眼时,天边光线都暗沉了。
    第5章 必须留下
    这一觉睡的颇沉。贺芝兰只觉的整个人神清气爽,从竹床撑起手肘问:什么时候了?
    王戈来扶:还不到六点了。
    还这么早?他还以为七点多了。
    山里日头短,不比城里有路灯照明。王戈把人扶起来,架着人去放水。就是一条腿不方便,其余都没问题的贺芝兰放完水,净完手又被架回竹床上。贺少先坐着。刘哥去打电话了,我去帮李先生做饭。
    他还会做饭?贺芝兰惊讶非常。
    王戈到是习以为常:李先生一个人住在山上,不会做饭吃什么?
    事实上李元羲不仅会做饭,而且还做的很好吃。四方桌子摆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就是那碗汤,汤色玉白,肉靡整个溶入汤中,看起来清淡至极,但闻上去却是鲜香扑鼻,而且鲜香中有股淡淡的药香,还没吃就勾引的人口水直流。
    而吃了之后,才是真正的欲罢不能!
    贺芝兰这个不像病患的病患一口气吃了三碗都不带停的,可惜若大的汤盆连渣渣都捞干净了,贺芝兰只得遗憾的停了嘴,矜持抿了抿唇: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药膳。见对方半碗都没吃完,一时又不好意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李元羲抿了口淡然不语。
    王戈是有去厨房帮忙的,但他去的时候这汤已经在炖了,是以很是好奇: 李先生,这是什么肉炖的?
    蛇肉。
    刘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贺芝兰顿时僵住。
    李元羲淡定抬眼。就是上午咬你的那条。
    顿时,刚还吃的很嗨的三人忙找水狂罐一通,无头蛇在石板上疯狂啪啪的画面太惊悚,需要缓缓。
    放下汤碗,李元羲突然觉的这喝腻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都是男人,克服心理恶感后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过经过此事,让王戈、刘军坚定了一个信念: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惹大夫,云淡风轻医术高明的更不能惹!
    山里照明不方便,四人吃罢饭便各自洗漱睡了,贺芝兰是伤患,觉多,只是迷迷糊糊间总睡不安稳,不是耳边有声音就是眼前有光影晃动,好不容易等身边安静睡个好觉,只是感觉没多久就天亮了。
    贺芝兰感觉眼皮又沉又涩又干,拿手遮了光线,困顿开口: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吵的我觉都没睡好。
    王戈递过温水,颇为无语:贺少不是我们吵你,是你晚上突然发起高烧,是李先生给你扎针放了毒血,这才把温度降下去的。。
    我昨晚发高烧?!贺芝兰比王戈还无语:我怎么不知道?
    从十一点左右烧起一下子烧到41度,整个人都迷糊了叫都叫不醒,好在李先生医术当真了得,扎几针放了毒血,温度不过半小时就降下去了。还说余毒已清,等你醒了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不能下山!贺芝兰眼角瞧到来人,立时哎哟一声:嘶嘶我这腿还疼呢!这山路这么颠簸,不是说血液流动过快会增加神经毒素入侵的速度吗?
    王戈一根筋回:李先生说余毒已清,
    贺芝兰猛使眼色:什么余毒已清?我这腿还肿的跟萝卜似的呢!还有这伤口,要颠裂开了怎么办?
    王戈有点懵,正常的水肿了解一下?蛇牙的伤口就算划开也没指甲盖大好划?心里这么想,但求生欲让他没有冒然去拆台。
    李元羲背着药蒌人门前走过,贺芝兰舒口气,没好气招近王戈,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傻?神医还没请到就回去,那我这罪不是白受了?
    可是贺少您的伤?王戈欲哭无泪,这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把他一年份的担心受怕都透支了。他真心害怕再出什么兜不住的意外,这心脏可经不住这么刺激。
    我心里有数,总之,等我好利索了再说。
    贺芝兰打定主意不走,王、刘两人也没法子强迫人下山,只得不错眼的盯着人,对隔一个小时就拍照传回帝都的差事也越发热诚了,只要帝都的专家看过照片表示无大碍,他们也能放心些。
    帝都军区医院内,贺藏锋腿上放着平板,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病房。
    贺藏锋的伤一直没好,回医院复查一事谁都不会怀疑什么,但别人不知道的是,这次贺藏锋住院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贺芝兰。
    爷爷。
    贺老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拐杖。如何?
    谭医生说芝兰已经无大碍了,昨晚的高烧是正常的免疫系统排毒情况,不出意外,一个星期就能脚着地了。
    闻言,贺老了口气。孙子都是亲孙子,没得为了大孙子把小孙子的腿赔进去的理,如今听闻没大碍,顿时把悬着的那口气放下了,颇为感叹道:这小子也算福大命大。
    贺藏锋放下平板,随口应道:芝兰历来福运佳,每次抽奖总能中些什么,以前读书的时候考前猜题都能猜个七七八八。只是爷爷以后再不许他这么胡闹了,关系性命的大事不能靠运气,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
    贺老看他眼,起身:这些说教的事,等芝兰回来你自己给他说。成了,我也呆的够久了,先回去了。临出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抬手在贺藏锋肩膀上按了按。别急。平常心,等了一年多,不再乎这十天半个月。
    ...让爷爷费心了。
    经过一个冬天毒蛇的毒液储存充足,每次注入是平常的数倍,这也代表着毒液的传播以及破坏细胞的速度会更快,更让人头疼的是,现在关于蝰蛇品种的各种解毒血清还在研发阶段,也就是说患者就算送到医院及时就诊,也没人能打包票保患者安然无恙。但现在一个乡野深山的赤脚大夫,不仅解了毒,还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尽数清除余毒,器官衰竭、内出血、脱水症等等这些让人头疼不已、束手无策的并发症完全没有发生,只是一个高烧!这要传出去,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
    奇迹的发生都有其必然因素,要么,对方专善长蛇毒特别是蝰蛇蛇毒,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效果;要么,对方师承某些古医派系,手握众多未曾断过的传承。
    相比于前者,后者才是他们要找的。
    帝都传回来的消息让贺芝兰越发坚定赖在这里的想法,仗着长的好,那就一个热情。
    元羲哥,我们早上吃什么?
    元羲哥,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
    元羲哥,这种草药有什么功效呀?要晒干吗?
    元羲哥......
    元羲哥......
    元羲哥......
    王戈、刘军两人满脸惊悚。长的好的人都兴这么硬撩?!!
    第6章 谜之厨艺
    贺芝兰的态度突变让李元羲感觉很有意思,不阻止,不支持,就这么以兴味的眼神看着对方折腾,颇有种看你到底想干什么的感觉。贺芝兰是个脸皮厚的,屋主不说他就不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住了下来,待到脚踝消肿能安全下地,都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了,比帝都专家预想的还要早三天。
    这日一早拆了纱布伤口已经结伽,抹上消炎药,喝完最后一幅中药,李元羲想着对方应该就会离开了,可没想采药回来,安静清悠的木屋内盘儿条顺的青年笑的矜贵又自信。
    元羲哥回来啦?来,喝杯茶憩会。贺芝兰把茶杯递了过来。我拿茶缸旁边的茶包泡的,之前见元羲哥泡过,应该不会有错。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对方自然而然的熟捻态度让李元羲到不觉意外,取了茶杯抿了口:照顾你的人呢?
    走了呀,反正伤口已经结伽也没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走?
    收回茶杯用水冲了下放回茶盘,半真半假回:没地可去呗。他们有正事要办,可不像我游手好闲的。前阵子在帝都我闯了点祸把人给开瓢了,爷爷撵我出来思过,说是没想清楚就不准回去,所以呀要麻烦元羲哥收留我一阵子。不过元羲哥放心,我很听话的,还可以帮忙干活摘草药,只要元羲哥教我一次,我绝不会弄混第二次。
    从小到大只要贺芝兰肯学就没有学不会的,他就是懒,懒的去动脑筋学,这次为了贺藏锋的伤到是豁出去了,把娇气公子哥的各种毛病丢开,在李元羲做饭的时候帮忙烧火,就算被土灶的烟火薰的眼睛疼也没见抱怨,还帮忙收拾桌子跟洗碗,虽然速度慢的那叫一个可以,但至少认认真真把桌子收拾干净了,碗也没见摔,洗的还挺干净,还用开水烫过的。闲的时候也没捧着个手机四处找信号,而是安安静静凑到李元羲身边看他如何选草药、洗草药、摘草药,瞧两次学会了,主动上手旁边,有不懂就问,绝对没有不懂装懂帮瞎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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