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也冲花琉雀眨了眨眼。
花琉雀懂了。
小元啊他他分得清哪是筋哪是肉哪是骨头吗?花琉雀一脸嫌弃, 打个蛋都能把锅烧了,我可不敢信他。
张小元:
蒋渐宇:那大师兄
花琉雀继续摇头:看见他我不管哪条腿都疼。
陆昭明:
蒋渐宇已走到了马车边,敲了敲车厢, 摆着笑脸问裴君则:裴师爷,我师弟的腿
裴君则笑了笑:让他上马车吧,我可以帮忙照顾。
花琉雀与裴君则同车,蒋渐宇驾车,那另一辆马车上,自然只剩下张小元与陆昭明两个人了。
他们是连夜赶路,车边挂了一盏油灯,张小元挑起车帘坐在陆昭明身边,夜色静寂,四下里也只听得见车轱辘轧在官道上的声响,与马儿喘着的粗气。
两架马车隔了一段距离,另外马车上的人是断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的,陆昭明到了此时才开口询问:你方才为什么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小元已急匆匆地向他道了歉。
大师兄,对不起,刚才事出紧急,我怕我再慢一步,你就又要把人揪出来打一顿了。张小元说,还好你懂了我的意思
陆昭明稍稍侧过一些身子对着张小元,以听他与自己说话,他觉得有些奇怪,方才张小元勾了勾他的手心,那动作轻微,几不可察,指甲划过手心,却略有些发痒,这感觉着实奇怪,甚至一直到如今,他坐在马车上,手中握着马鞭缰绳,掌心却仍还是酥麻着的。
他不由皱了皱眉,在心中重复地想。
真是奇怪。
看来是近来习武懈怠,经脉不畅,看来抵达白苍城后,他每日要再多练一个时辰的剑。
张小元见大师兄没有说话,他左右一看,不见邢妍追上他们,也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的话,他便继续往下讲: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人并无杀意,却又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摸到马车边上我想,她或许是来找裴大哥的。
应该是。陆昭明不动声色握紧缰绳,微微点头,只可惜,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若她没有敌意,她的身份便不要紧。张小元说,再说,她受了重伤,往后的路,她应当不会再跟着我们了。
无论邢妍的轻功如何好,有伤在身时,总是气力不济的,她或许能一时追上车马的速度,却绝对维持不住多久,他们只需多赶一会儿路,就必定能将邢妍甩开。
甭管邢妍来偷偷摸摸找裴君则是为了什么事,把人甩远了,等到了武林大会,总有人认识她,她总不能直接闯到武林大会里去。
陆昭明皱眉:可若方才将她抓住,或许还可以问出她的目的。
张小元说:那一定会得罪裴大哥的。
陆昭明只好微微抿唇,不再言语。
张小元正想要开口解释,马车却忽而一顿走在他们前头二师兄的马车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陆昭明只得跟着急勒住缰绳,令马车停了下来。
陆昭明跳下马车,问:怎么了?
张小元跟在他身后,探身出去朝前看了看,遥遥地看见路中一动不动倒着一名紫衣女子。
张小元不过往地上看了一眼,便见那人的头顶上悠悠飘出了熟悉的字。
是邢妍。
张小元不由沉默。
邢妍不是重伤被他们甩开了吗?!为什么又会晕倒在官道正中?
他如此一想,邢妍头顶的那行身份介绍便立即跟着发生了变化。
「今身受重伤,实在无力庇护幼主,唯有出此下策,混入敌中。」
出此下策?
张小元低下头,看了看此刻正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邢妍。
这就是她的下策?!
晚上这么黑,若是二师兄没看到地上趴着个人怎么办!一不小心就会被压死吧?
你们魔教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蒋渐宇还颇为谨慎,先用剑戳了戳邢妍的胳膊,确认地上的人确实一动不动后,他才蹲下身,拍了拍邢妍,问:姑娘?
邢妍仍然一动不动。
陆昭明问他:出了什么事?
蒋渐宇摇头:有个人倒在路中,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花琉雀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往外一看,吓了一跳,脱口喊道:妍娘!
陆昭明回头看他一眼,反问:妍娘?
花琉雀靠着裴君则搀扶,艰难爬下马车,一面着急点头,说:是,就是妍娘!
陆昭明更加迷惑:妍娘是谁?
张小元:
好歹一面之缘,大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
花琉雀已经扑到了邢妍身边去,他将邢妍翻过来,试了试鼻息,气息尚稳,肉眼也不见任何伤口,他正要再摸一摸邢妍的脉搏,邢妍却已睁开了双眼。
在张小元这等知道真相的人眼里,邢妍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她演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喘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而后她看到了花琉雀,瞪大双眼,表情夸张,说:花花公子
花琉雀一把握住邢妍的手,说:妍娘!我在!
没想到在此刻,我我还能见到你邢妍憋出虚弱气音,看来你我却是却是今生有缘
花琉雀见她如此虚弱,急匆匆道:妍娘,你先别说话!
邢妍虚弱摆手:我我没事的花公子为何会在此
不等花琉雀开口,陆昭明已蹙眉反问:你为何会在此处。
他看到邢妍的脸,好像终于想起了这就是那天在衙门瞪着他看了许久的人。
我咳咳阿妍行至此处,路遇悍匪邢妍吸了一口气,喘了两声,侥幸侥幸逃脱却受了重伤。
张小元听得悍匪二字,下意识便侧眸看了看身边的陆昭明。
陆昭明今日着的是劲装,越发显得他腰线细瘦身姿挺拔,无论如何张小元也无法将他与悍匪二字扯上关系。
花琉雀握紧了邢妍的手:妍娘!你受苦了!
邢妍:长路漫漫,甚是危险,阿妍只是一介女流
她似乎是想借此机会与他们同行,正好混入他们之中,名正言顺的便可以近身保护裴君则,可还未等她说出后半句话,花琉雀忽而便捂住了她的嘴,愣是吓了她一跳。
花琉雀深情款款:妍娘,不用怕,往后有我保护你!
邢妍:
陆昭明微一挑眉,问:你要去哪儿?
她的谎言编得乱七八糟,陆昭明显然并不相信。
邢妍一把扯开花琉雀的手。
阿妍只是想回娘家探望
她猛地咳嗽两声,发出了哇的声响,并且真的呕了口血张小元觉得她的这口血应当是真的,陆昭明下手一向没轻没重,邢妍是真的受了内伤。
可他没想到花琉雀一把抓住了邢妍的肩,面露惊恐之色,大喊:妍娘!你怎么了!
邢妍被他突然拔高的音调吓得一愣,一时忘记言语。
花琉雀:你没事吧!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张小元:
邢妍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花琉雀。
她方才还在假装虚弱,推开花琉雀时用的力道可不小,花琉雀一个趔趄,委屈坐在地上,邢妍显然是嫌弃极了花琉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又咳嗽一声,问:不知几位要去何处?
一直不曾言语的裴君则终于开了口,答:白苍城。
邢妍:正好同路,不知可否捎小女子一程?
她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喘着气假装虚弱,张小元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弄不明白魔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护法。
派这样的护法出来的教主果然也很奇怪!
裴君则本就清楚邢妍的身份,他自然点了头,说:我并无异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花琉雀拍着胸脯抢先开口:我要保护好妍娘,当然要带她一同上路!
蒋渐宇也不信邢妍编造出的那几句话,他只是看了看陆昭明,问:大师兄怎么看?
张小元以为陆昭明会直接回绝,可他不想陆昭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点头答应,道跟着吧。
邢妍大喜过望。
她还坐在地上,头顶却已叮叮当当地疯狂往外蹿起了字,速度之快,有的字张小元甚至只来得及匆匆瞥上一眼,这种情况,张小元倒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不免惊讶,转过头,盯紧了邢妍的头顶。
「结草衔环」
「知恩报德」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士为知己者死!」
「教主!阿妍这一次也没有让你失望!!!」
张小元:
第31章 二更来了
92.
张小元沉默片刻, 主动将陆昭明拉到一旁,小声询问:大师兄, 你不觉得荒郊野岭, 大半夜有个人晕在路中, 很奇怪吗?
陆昭明点头:我觉得。
张小元小声说:我觉得她另有所图。
陆昭明也点头:我知道。
张小元十分不解:那你还让她跟我们一同走?
陆昭明答非所问:她应该会武。
张小元一顿:啊?
虎口与指肚有薄茧,推开花琉雀时, 虽然有意掩饰,却也可以看得出她伤得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重。陆昭明微微蹙眉, 她的身形好像就是方才我打伤的那个人。
张小元没有说话。
陆昭明第一次打伤邢妍,邢妍用了特殊手段脱身,当时烟尘弥漫,他们至多也只能瞥见一两眼邢妍的身影。第二次则在深夜, 天色昏暗, 陆昭明不可能看得清妍娘的脸,当时可连花琉雀都不曾认出妍娘来,张小元实在没有想到大师兄会直接猜出邢妍的身份,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至多也只能点一点头,道:应该是。
若真是她, 想跟着便跟着吧。陆昭明轻声说,武功太差, 有什么好怕的。
他转身回去,张小元追上陆昭明的脚步,皱着眉嘟囔:轻敌可不好。
我与她两次相见, 她却连我丢的一柄剑都躲不开。陆昭明反问他,这已不算是轻敌了吧?
张小元微微蹙眉,想起邢妍在江湖上的排行。
魔教右护法,江湖排名八十九。
高手之间的差距本就极其微小,这江湖排名越靠前,便越难再往前进,邢妍江湖排名八十九,那大师兄呢?
张小元拉住陆昭明的衣袖,问:大师兄,你可曾听过江湖排名?
他实在是对陆昭明的武功深浅好奇极了。
陆昭明摇头:不知道。
张小元又问:那大师兄和人比试的时候,输过吗?
陆昭明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当然输过。
张小元问:输给了谁?
师父。他想了想,又说,前两年输给过师叔。
王鹤年可是江湖第一,若赢了他才可怕,而佘书意若张小元不曾记错,佘书意江湖排名四十一,前五十的绝顶高手,而陆昭明却说他前几年,输给过佘书意。
那是前几年的事,如今或许已有些不一样了。
张小元微微张嘴讶然看向陆昭明,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陆昭明才二十二岁。
张小元觉得自己这辈子若能混进江湖前一百名里去,那已经是绝顶了不起的大成就了,他该放三天鞭炮为自己庆贺,可以如今他已知的情况来看,陆昭明当在前四十或许在前三十之列,而陆昭明自己却好像浑然未觉。
他跟着陆昭明往回走,却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邢妍要跟他们一起走,那邢妍要坐谁的马车?!
93.
花琉雀真的很想让邢妍照顾她。
他眼巴巴看着陆昭明,希望大师兄能给他一个卧在美人膝的机会。
陆昭明认真看了看花琉雀,而后转向邢妍,说:你有伤在身,小元可以照顾你。
张小元:我?
他不想让邢妍和裴君则长时间独处,也不想花琉雀这个看见美人就失去脑子的人和邢妍待在一起。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邢妍和他们待在一起。
邢妍仍装着虚弱无力坐在地上,听到他们的这个决定时,张小元明显看见她整个人都抖了抖。
张小元结合了一下方才邢妍谎言将陆昭明称作是悍匪的形容,又想起邢妍蹲在草丛中那行瑟瑟发抖的字
他明白了。
邢妍害怕陆昭明。
她和花琉雀一样,看见陆昭明就觉得害怕,花琉雀觉得腿疼,那她大概就是觉得背痛。
再想想散花宫大弟子柯星文,他想起大师兄时,大约是觉得屁股疼。
大师兄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形象啊!
花琉雀心中委屈,却又不敢反抗陆昭明,他殷殷切切一瘸一拐扶邢妍爬上张小元那辆马车,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此情此景,若不是主角是花琉雀,看起来还真像是要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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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全都是高手——一只大雁(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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