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之上,还站着三道矮小的身影,正排成一列等着他们。
见他们来,每张脸都露出一模一样的微笑。
开始吧。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传来,是站在中间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小西装,胸口还別了朵花。与他左边一个好像被劈成两半、从中间缝起来的小男孩跟右一个半身皮肉被划得稀巴烂的小女孩相比,更像是个正常的孩子。
他话说完,有个中年男子问:游戏的规则是什么?
旁人都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他的表情有些强装的平静,但与一旁满脸恐惧抖得跟帕金森的几人一比,还是要镇定许多。
男孩的话被打断,他转动脑袋看向中年男子却不说话,在男子被看的直冒冷汗的时候,才又转过头:今天是你当鬼。
他是对着带他们来的那个小女孩说的。
中年男子猛地松了口气,此时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小女孩点了点头,乖巧的走到了中间。那三个孩子牵起手围成了一个弧度。
在众人都看着它们,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
牵起来。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左右手一把抓住了两个人。
其他人此时都十分乖觉,一点也不敢有异议,有样学样或果决或迟疑的牵起手。
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机,到了最后,张超被排在了人群的右侧,他的左侧是那个女人,右侧就是那个半身皮肉都不见的小女鬼。
那只手已经不能称为手了,有些指节挂着皮肉、大半骨头都露在外面,勉强维持了一只手的形状罢了。张超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去碰。恨不得爹妈就没给自己生这条胳膊。
谁知从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在他注视中一把抓住了那只小鬼的手腕。
他震惊地睁大眼顺着手看上去,就看到了那名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最旁边的那个。
十分庆幸地松了口气,发出的声音不自觉有点大,引得那个年轻人看了他一眼。
张超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我叫张超,怎么称呼?
忍不住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
年轻人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他的手,然后也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跟抓那只鬼的手法一样!
刚刚他眼中的神情是嫌弃吗?
白言。
啊?呃,好名字。张超猝不及防听到回答,一时忘记怎么客套,只能干巴巴的夸赞。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另一边也闹腾的正欢。
排在最旁边的,就是那个被溅了一身血的倒霉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大半血迹都不见了,只剩下暗红色的斑驳痕迹,就像是被时间侵蚀了一般。
他看着一旁那个被分成两半的小鬼,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想要往后跑,嘴里还不停哀嚎。只可惜他一旁就站着那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拉着他的手就好像铁钳一般紧紧箍着他,不让他挣脱。
他折腾了一段时间,还是中年男子狠声威胁:你要是不牵,这游戏就没法开始。破坏了规则到时候先死的,肯定不是我们。才将他喝住。
倒霉男颤巍巍地抬头求救地扫了一圈,但每个人都回避了他的眼神,显然没有一个人想帮他顶替这个位子。
最终,他低下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分成两半的小男鬼牵手,眼中却满是怨恨。
触手粘腻冰冷,激的他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就要将手中手腕丢出去!
他又看了眼对面少年,却见他面色淡然仿佛不是握着一只鬼的手而是抓着一只鸡爪一般。
这人是没有触觉吗!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游戏吗?在匆忙间有人悄声问道。
没人回答。
你们都没有童年吗!他气急败坏,这下我们死定了!
人群因为他这句话而产生了骚动。
可能是白毛女?
大风车吧?
丢手绢?
神他妈丢手绢。
大家慌乱之下开始提出自己的想法,不过都纯属瞎猜毕竟规则都不知道。
就像是考卷发下来是一片空白。连题目都没有,谁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在上面写点东西也就是求个心安,说不定能蒙对呢?蒙不对也比交白卷来的有安全感啊。
张超也开始回想自己童年都玩些什么游戏。
谁知一回忆童年脑袋里是铺天盖地的喜羊羊!还自然而然地随着回忆播放起了主题曲。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差点就跟着唱起来了。
转头看了看白言,他不自觉问:你觉得是什么?
爱的魔力转圈圈?白言还真的顺着他的话沉思了下,回答道。
你是认真的吗?
白言挑挑眉,示意当然是随口胡说。
看了眼他另一只手上牵的纤纤玉手,在看着白言淡定的神情。
这一届祖国的花朵都这么猛的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白言还点了点下巴示意:挺可爱的。
与他牵着手的小女鬼还配合地羞涩一笑,脸上黏上去的皮肉被牵扯着滑落了一点。
闭嘴。夹克男喝了一声,都别慌。游戏不会给我们必死局的,何况这一场新人这么多。他最后一句又压低了些声音,似乎是说给其中几个人听的。
果然有几个人明显冷静了些。
什么意思?张超追问道,他也是新人,这句话听起来绝不是什么好话。
夹克男果然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因为炮灰多啊。咧出一口大白牙。
操你张超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条件反射就想上前揍他,结果右手传来一股大力,不夸张的说,简直是要把他的手骨捏碎。
啊!操疼疼疼疼疼基于男人的尊严,他十分克制的没有哀嚎。
放到一半的狠话因此戛然而止了。
张超回头,就想质问白言,却见他看都没看他。
而恰在此时,一旁也传来了几道童声。
梅花梅花几月开花。
是那三个鬼娃娃,它们刚刚就站在那微笑着看着玩家们讨论,也不说话,此时见玩家们似乎讨论完了,才善解人意的开口。
边问边围着中间的小女鬼转圈。
结果猜的一个都不对!
它们向着右手边走,正是倒霉男的方向。倒霉男被小男鬼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窜起来,差点原地起飞。火急火燎地往旁边的中年男子怀里钻。
中年男子明显消受不了这种投怀送抱,面露嫌弃地后退。
于是玩家们就这么跟着转了起来。
一月开不开?三只鬼齐声问道,语气平板而麻木,无一丝起伏波动。
不开。中间小女鬼捂着自己的眼睛,歪头想了想。只看她正面的话面容粉雕玉琢,一笑起来颊边还有两个小梨涡。
二月开不开?
不开。
三月开不开?
不开。
在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四周更黑。玩家一边总觉得身后黑暗中有什么在盯着自己。另一边随着一声声的不开,心神越发紧绷不知开时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像是念经般不停发问,活像是在给他们念往生咒。转眼就问到了五月。
五月开不开?
女孩子顿了顿,微微侧头,突然睁眼一笑:开。
瞬时,张超觉得自己身边刮过一阵风,那三个鬼娃娃跑的影子都没了。
这是一瞬的走神,他立马回头看向小女鬼。
但还没等他收回目光,就听一旁传来一声尖叫。
啊!!!
只见中间的小女鬼飞快的跑到了他身旁的那个女玩家面前,抓住了她的腿,抬头微微一笑:抓住你了。
第3章
杨艳本来要去接她的女儿下课,在路上只觉得强光一闪再次睁眼就已经身处这个诡异的地方。
她不相信自己死了。
即使前不久花臂就死在她面前,她依然对此境地抱有一丝幻想。就好像一脚踏在半空,有种荒唐的不真实感。甚至觉得可能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下一秒就会有导演跑出来大叫:没想到吧你们被骗了!
可是直到此刻,被那小女鬼看似轻柔实则像铁钳一般的手抓住脚,一股子刺骨的冰冷由接触的地方一路燃烧上来,仿佛它抓的不是腿,而是她的心脏。
只要它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抓爆她的心脏!
瞬时,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上来,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叫嚣你要死了!
她不要死!
杨艳全身不可抑制的发抖,面上毫无人色。心中只坚定这一个念头。
她还得去接她的囡囡下课!她不能死!
就好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一般,脑内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玩家:未命名】
【觉醒天赋技能:母爱是伟大的!】
【备注:临死前还心心念念自己的孩子,是多么伟大的一份爱啊!但感情从来不是对等的,它多爱你?谁知道呢。】
随着面板上资讯一起出现的,还有那只小女鬼的话:算了,这只是试玩一局,下次再正式开始好了。
杨艳一愣,不敢置信地低头,她这是逃出生天了?!
小女鬼还在抓着她的腿,但是冰冷的感觉已经无隐无踪。
它的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恨不得用眼睛将她扒皮连着血肉吞下。虽然口中说着放过,却仿佛十分不情愿放过她,只可惜被什么不可抗力给阻止了。
最后还对她甜甜一笑:阿姨小心,下次再被我抓到说完,还舔了舔嘴唇,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又是不一样的场景。
包括夹克男在内的几个老玩家都对了个讯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直到小女鬼转身走了,杨艳才敢将自己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呼出来,切实感受到死里逃生四个字的意义。支撑到现在的双腿突然间就失去了作用,只得两只手紧紧握住右边的胳膊,才得以让自己没直接瘫坐在地上。
猝不及防间,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松开点。张超一脸忍痛。
这话一出,惊得杨艳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而后跟疯了似的,不停地道歉。
也让他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至于吗,是我疼又不是你疼,吓得跟被鬼挠了似的。但随即想到这位还真的刚刚鬼手逃生,于是又咽下了口中的抱怨。
行了行了,没事了。张超见状也不好再追究,只好大度地当做没事,然后在心里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上面有好几道月牙印子,更是红紫一片姥姥的,真是疼死他了!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揉着揉着,突然发现白言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手松开了。
而一边的夹克男也说话了:不用牵着了,我们先回房间。
回房间?那游戏怎么办?
张超愕然抬头,眼角下意识飘向了小女鬼它们,却发现它们早在他说话时就走了。
怎么回事,游戏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没人回答他,人群都在默默往回走,张超左右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可还没等众人走几步呢,身后突然传来小女鬼的声音:哥哥,留下来陪我玩吧。
这声音仿佛是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
不是都结束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超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才敢转身看向身后。
那小女鬼正牵着白言的衣角,仰头看着他,还可怜兮兮的摇了摇,活似一只被抛弃的幼犬般无辜,但这只幼犬眼中闪着的却是不怀好意的光。
小女孩的去而复返,众人反应不一。
杨艳反应最大,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就跟正被鬼抓着的是她似的。
夹克男等老玩家都不动声色的后退,彼此之间都有了共识这是小女鬼不甘心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回来重新叼肉来了。
而肉是怎么想的呢?
白言却不像小女鬼想象中那般大惊失色,闻言只是一撩眼皮,看了眼它身后的那片黑暗,又转向小女鬼那只满是鲜血,指甲中都是污垢的手,然后
露出一个微笑:不要。拒绝地干脆又利落。
看着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小女鬼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忘记自己是谁?
而且他不是应该被恐惧冻僵了吗?小女鬼压下疑惑抓紧了白言的衣摆,不依不饶:哥哥陪我去吧~
白言依旧和善:乖,把手放开。不然哥哥就把它一根根掰下来。
在众人惊愕又呆滞的眼光中,小女鬼怔愣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转头眨眼之间没入了黑暗。
???这是跑了??!
向来都是鬼吓人,还从没有过人把鬼吓跑的!
白言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还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被小女鬼抓住的那片衣角,露出嫌弃的眼神。
卧槽张超忍不住感叹。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夹克男的再一次催促:快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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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辣鸡想吓我[无限]——南木北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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