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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捡到一张嘴——人型代码(69)

    他扛着张子健,再次回到之前鬼童子指路的岔口,小胡同里的打斗还在继续,他便摇摇头,说:徒儿啊,看来你那两位朋友和你缘分不深啊,你看我送他们的符他竟然都催动不了,那可是用你的血画得符啊,白瞎了那个多心头血!
    张景澄:等等!你送人的符干嘛用我的心头血?!我一共没几滴心头血好吗?
    阿帝:送人当然送最好的,难道你专调差得送人?
    不是诶,你等会儿,别给我跑题!!说,我的魂火是不是也是这么没得?
    阿帝:我和你结契的时候,你就没有魂火啊,我还以为你是传说中的白户,没想到你这么弱,就像淘到了山寨货,我很受打击的好吗?!
    张景澄:你给我闭嘴吧!
    钟囿和钟免也是到了用符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催动不了阿帝用张景澄的血改过的符咒,倒是张瑞源才看了一眼,就凭着那血脉里的灵气颜色看出这是用得张景澄的心头血,瞬间心疼起来。
    唉,张景澄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乱来啊,这样下去还没修炼到顶,就先把自己给耗死了!!不行,回去一定要狠批一顿!!
    张瑞源对钟囿道:符给我一张!
    就在两人递符咒的这一瞬间,面前这个一直颤抖不下的人,突然变了招式,只见他360度飞速旋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竟是在最后一刻平地化为一股黑色的风卷得胡同里飞沙走石,几人不过闭眼躲沙尘的间隙,那人竟然顺风儿跑了。
    张瑞源手里捏着一张钟囿递过来的符咒,脸色不大好看。当也没说什么,转身又把那符咒塞回了钟囿手里。
    钟囿:
    胡同外,张景澄已经拿回了自己的五感,他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是依旧昏迷的张子健,他让张子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本来想直接扔地上的,纠结一番还是没忍心。
    想着就当是对陌生人,好像那么扔地上也不大合适。他不知道的是,在阿帝交还五感之前,已经帮张子健解除了身上的禁制,此时张子健已经醒了,他只是没想到张景澄会来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景澄而已。
    张瑞源从胡同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一瞬间心口好像都被堵了一口石头,一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他想都没想几步走到张景澄面前,一把拉起他哥,往肩上一甩,扛起人就走。
    张景澄连忙爬起来跟上,边追边喊:小师叔
    张瑞源走得头也不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这是?!
    张景澄小尾巴似得趴上他小师叔的副驾驶,讨好地笑了笑,见张瑞源不理他,就说:这是钟伯伯的车,我去拿钥匙。说着推开车门就要下去,被张瑞源给喊住了。
    你给我回来。张瑞源自以为已经冷静下来,可看张景澄又要往外跑,好不容易刚平静下的情绪有荡动了。
    哦,张景澄倒是挺乖,听话地又坐了回来。
    就听张瑞源狠狠教育起来,他今晚真是憋了一肚子训诫的话,狠不得把熊孩子拽过来打一顿,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张子健原本缩在后座上装昏迷,一听张瑞源教训张景澄立刻就睁开了眼,好在他面冲后背椅,张瑞源这会儿也没看后视镜,不然就露馅了。
    不是啊,小师叔你听我说啊,张景澄不自觉就带上了点讨好和撒娇的意思,听得张子健心里这个不是滋味。
    张瑞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跟张子健不一样,他是又气又心疼又心软,不脸上还是寒气直冒,心想着得给这小子一点儿教训,不然哪天真要上房揭瓦了。
    我知道你们要来救我爸,怎么说呢,反正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得尽到我的责任。反正你让我在家睡觉我是睡不着,再说,那几个叔那么难对付,我也担心你啊!这不是青蛙,不,阿帝会帮忙么?
    那你就能随便拿心头血画得符送人了?你知不知道,心头血就像一次性笔芯,用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原来是在气这个啊,张景澄总算明白了,立刻改口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是阿帝擅自做主,挥霍我的心头血,放心吧,这事我跟他没完!!
    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落在张瑞源眼里,更像是胡编乱造,张瑞源听他叽里呱啦地又说了半天,想着孩子心头血都快没了,还反过来安慰了自己半天,就更心疼他了,于是就算还是莫名其妙地生气,也还是耐着性子压了下去,叹了口气,说:行了,你也别解释了。这心头血,以后一滴都不许用了,不论遇到什么事,听见没有?
    张景澄赶紧保证。
    张瑞源:你头晕不晕?要不赶紧睡会儿?
    说起来也奇怪,张景澄明明被阿帝用了那么多心头血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儿没油灯枯尽的那种危机感。不过,他一看小师叔不生气了,还关心他,立刻不晕也晕了,一边晕还一边说:我这不是操心你吗?你不知道你刚才脸色多吓人。那我先睡会儿啊,你也不许生气啦!
    张瑞源又被他气笑了,给他放倒椅背,说了句臭小子。
    张景澄一句我这不是操心你吗,直接点到了两人大人的心坎里。张瑞源靠到座椅上,长长叹了口气,直接跟这几个叔打过才知道实力相差有多大,今晚如果没有张景澄带着他的青蛙赶过来,他们可能没法这么顺利地救回张子健。之后,只要这几个人不收手,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
    张子健趟在后座上,想着儿子刚刚那句我操心你啊,真是愧疚得无以复加。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这种心情,就是觉得掏心掏肺撕裂灵魂般的疼。
    他想,我从来都没操心过你,你不来操心我我也没资格怪你。可你还是来了,你让爸爸以后在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我的小澄啊,这可怎么办。
    反正,如果张景澄知道张子健现在心里是这个想法,他肯定会毫无心理负担地直接告诉他,您想多了,其实跟您关系真不大!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吧,啊!
    钟囿和钟免都没上车,钟免就被他爸批上了。话基本上跟张瑞源的差不多,那意思也是你老子的话如今不管用了,是不
    钟免从小到大早习惯了,边好好好边是是是边插科打诨企图更改话题。最后话题还真成功被他带偏,拐到了张景澄的心头血上
    钟免:爸,这符为啥咱俩用不了啊?以前张景澄画的符我都能用,血符也能用啊。
    钟囿拿起符纸仔细对着路灯看了看,说:这血里的灵力不一样,应该不是普通的血脉之力。我猜这是小张的心头血。
    啊?钟免赶紧把符咒拿起来又看了看,说:那心头血,每个人就那么几滴,这,这都给了咱们画符用了,张景澄油灯枯尽可怎么办?要不咱们把这符还给他吧?
    钟囿却拉了儿子一把,说:你先等会儿!你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呀?钟免说着又要走。
    这符是谁给你的?
    张景澄啊,钟免愣了下,哦,不对,是阿帝师父。
    以他的修为,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心头血的讲究吗?钟囿问。
    您的意思是钟免皱着眉,一时间有点闹不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帝:徒弟啊,师父很靠谱的。
    张景澄:还我心头血!
    第73章 昆藏篇(十九)
    钟囿:阿帝自称是小张的师父, 而且他与小张五感相通,你觉得他会害小张吗?
    钟免连忙摇头,那肯定不会啊。
    对啊, 所以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只是咱们还没有想到而已。钟囿坦言自己也没想到,到把钟免听得目瞪口呆。
    钟免还以为,他爸说这么多,是已经猜到阿帝的用意了呢。
    父子俩讨论完这个问题, 钟囿把车钥匙扔给下车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张瑞源, 说:我坐小免的车。就跟着儿子往之前那个小胡同那边走。
    钟囿走了两步想起一事,还乐出了声, 被钟免追问了句,就说:你是没看见,之前有个秃头被阿帝大神的符砸中后, 趴在地上挣扎想起又起不来的样子, 特别像,被剥了壳的王八,哈哈哈!
    钟免:好像没有GET到老爹的点啊。
    钟囿还说:一会儿你见着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之前那个路灯下, 钟囿本打算顺手把那王八给捡走,可等他们走到近前往地上一看,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地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斗篷,哪里还有什么秃头大哥?!斗篷山倒是贴着一张符纸, 正是之前阿帝用张景澄的血脉之力改过的咒符, 这咒符也确实把那斗篷压得死死的,但人却不见踪影了。
    钟囿嘿?一声, 说:金蝉脱壳啊这是?!
    符纸钉子一般将那斗篷牢牢压住,即使有风吹来, 斗篷也只有边缘随风摆动,却不见被吹动半分。这时的路灯光比之前要亮了不少,因此,钟家父子俩都看到了,那斗篷的边缘似乎暗藏玄机,一些咒文符号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只不过两人一时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咒语。
    钟囿弯腰试着拿起斗篷,拽了两下没拽动,正想让钟免去喊张景澄,张瑞源已把车开了过来。
    车窗落下,张瑞源问:怎么回事?
    捡了个龟壳,我们拿不动,让小张来。钟囿说。
    张瑞源熄火下车,张景澄也跟着下了车。后座上张子健也爬了起来,推门下了车。钟囿一见他醒了,龟壳也不要了,话也顾不上跟其他人说了,几步走到张子健面前,担忧地问:你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事吧。
    张子健由着钟囿抓起他的手腕探查他的经脉。两人这关系一看就不一般,张瑞源多少知道当年的事,到还没什么。张景澄和钟免却被引得频频侧目,暗自思量着这俩爹啥时候关系好成了这样。
    张瑞源也试着拽了两下那斗篷,果然也没拉动。
    钟免说:让张景澄试试吧,反正符是他画的,血是他流的。
    嘿?这话说得诶张景澄嘴里嫌弃着,脸上却带上了笑,蹲到斗篷前,轻轻拽了一下,根本没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地把那斗篷连带上面贴的符咒一起给拿起来了。
    钟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没毛病吧?
    我觉得,你还是没文化。张景澄都没好意思说,这句话是形容人际关系的。
    钟免挠挠头,心想我就是看不进书,一看见文字就头疼这能怪谁。要不是后来认识了张景澄,好胜心迫使他努力了那一阵子,他可能到现在连查资料这个好习惯都还没养成呢。
    于是,钟免又说了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来形容他认识张景澄之后的变化,这次倒是用对了,只可惜张景澄根本没听见,而是已经低头研究起那斗篷上的咒文符号来。
    钟囿给张子健查探完,确定他没有被下禁,体内也没有魔气或怨气残留,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儿疑惑,想那个闵家奇从安全局逃跑之前还趁机要给萨局下禁,这对张子健的差别待遇,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哪里能想到,张子健身上的那些咒、禁,早在被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阿帝给全解开了。
    钟囿把张子健拉到一边,你剧组那边能请假吗?
    最近是关键期,应该请不了。张子健边说,眼睛边瞟向路灯下的张景澄。
    钟囿也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地说了句你儿子现在住我家。
    张子健一听就皱了眉,回看钟囿,问:他被盯上了?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啊,这玲珑心就是天生的挂啊,怎么担心不?钟囿对老搭档那是相当了解。
    张子健自嘲一笑,摇摇头,我担心有什么用,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老弟,钟囿一巴掌拍到张子健肩头,闵家奇还记得不?那家伙又回来了。
    张子健一听这个名字脑仁就莫名疼起来,他揉着太阳穴,说:难怪呢,我就说那家伙找上我的时候,我一听他说话,就莫名其妙的犯恶心。这次还是为了白玉令?当年的事,好多我都记不起来了,他们抓了我本身也没什么用。倒是小澄,他怎么会被盯上?
    钟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萨局那套说辞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张子健,张子健一听就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这事我爸和萨局这么些年也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小澄他
    钟囿连忙把他又拉远了点,你小声点儿呀!张瑞源也不知道这事,唉,算了,我就不该多这个嘴!钟囿见张子健那一脸复杂的神情,瞬间后悔了。不过,他如果不告诉张子健,他觉得他有一天会更后悔。而且,以萨局这么能藏事的脾气,偏偏这时候把这事告诉他,不就是笃定了以他和张子健的交情,肯定会转告的吗?
    萨局到底希望事情发展出个什么结果,钟囿也猜不到,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就是萨局不怕张子健知道,甚至他希望借钟囿的嘴,把这事传过来。
    路灯明明稳稳地挂在灯柱上,而映在张子健眼中的灯光却明明灭灭闪烁不停。
    片刻后,钟囿见张子健摸兜,以为他要抽烟,就听张子健说:手机借我一下。钟囿递上手机,张子健拨了一串号码,竟是打给制片人,说家里有事,要请两天假。打完又给通讯公司打电话要求停号,还发了条VB广而告之手机丢了。
    之后,他才打给张家老爷子,就说了手机丢了,明天会回家,让老爷子注意身体什么的。整个过程中,张子健脸上都带着笑,只是那笑容落在钟囿眼中,比哭还难看就是了。
    等他挂上电话,钟囿就说:今晚上也去我家吧?
    张子健点点头,再看路灯下那三人,已经准备上车了。张子健撸了把脸,说:走吧,我跟你车。
    一行人,三更半夜出去,天光微亮回来,动静可不算小。就这都没惊动钟太太的好眠。钟家父子显然对此已习惯,用钟免的话说我妈只要睡着,天塌下来那也只能是我爸顶着,被钟囿追着呱唧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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