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樱知笑眯眯地朝摇下半开的车窗,重复着之前对川岛做过的动作,朝迈入视野范围内的赤司大幅地挥了挥手。
赤司脚步一顿。
越智樱知的动作足够引人注目, 周遭所有的目光时光再现一般全部集中到了赤司这位当事人的身上。
越智樱知此人做事向来随心,饶是惯常大局在握的赤司也不能对此情况有所预料,一时之间稍有停滞。
心绪本还停留在芽衣的事情上,川岛目光一转便看到赤司那副微凝的神色, 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赤司对性格太过奔放且不遗余力用在他身上表现的类型有些不太感冒,川岛多年前就发现了这一点。大概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跳脱和无法掌控的行为模式会让赤司这种天生运筹帷幄的类型时常让人感到不好推测, 打破其惯有的对待方式,从而显得不愿应付。
川岛还记得自己某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赤司扑倒之后,后者混杂着惊讶、错愕、无奈、生气等等复杂情绪的目光就着近距离的对视尽数投入他眼底, 虽然错眼便消却, 但还是被他优越的视力捕捉他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这完全是不小心的失手之举。
正在川岛握拳抵唇掩盖笑意的这段时间, 赤司已经完全敛去了那瞬间短暂轻薄的不同, 再度变为铜墙铁壁般不可侵犯逾越的完美。
越智姑姑, 好久不见。他首先朝越智樱知欠身, 礼貌地问好。
赤司的母亲还在世时曾与越智樱知十分交好, 虽然前者是在嫁入赤司家之后才与越智樱知认识, 但藤原家素来的热络与强大的交际能力总能让这一切发展迅速。
自赤司诗织死后, 定居国外的越智樱知也逐渐不再出入赤司宅。
啊呀, 这是哪家的小帅哥看着就这么讨人喜欢。越智樱知笑眯眯地招呼赤司上车,阿姨带你去吃饭呀。
川岛冷漠凛:姑姑,你这样更像人贩子了。
越智樱知:什么叫更?
赤司微微地笑了,拉开后车门坐进车内。
越智樱知转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川岛,不做犹豫,指了指后座:你,后面去。
川岛:???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川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简直以为自己是捡来的,垂死挣扎道:姑姑,我才是您的亲侄子
那又怎么样?对方理直气壮地回复,我能让你坐一会儿副驾驶就是疼你了,这可是你姑父的宝座,弥生和月光都不能坐的。
川岛:卧槽????
所以你,后面去。
背负着无言以对的甘拜下风,川岛拉开车门,赤司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后座左侧,带着笑意迎上他一潭死水的眼神。
川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随手关了车门。
不知道是不是车上多了个人,越智樱知开车的速度慢下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着天,态度亲和随意,半分没有长辈的架子。
听说小凛你在打工,清一是不是克扣你生活费了?语气带着调侃,明显是开玩笑。
没去打工了。川岛照实说,本来是准备假期出国逛一圈的,现在懒得去,就不攒钱了。
别不去啊,天天待在日本多无聊。越智樱知弯起眼,甜甜地跟姑姑撒个娇,姑姑来赞助你。
算了吧,懒得去了。川岛心说我刚跨了两个国家回来,觉得还是瘫在家里好。
说起家里
对了,姑姑你名下有没有什么小点的公寓式房间?
没有吧越智樱知想了想,你在找房子?
嗯。
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两个少年,心底叹了口气,本欲调侃的话打了个弯,正经回复:有几间大的,反正也没人住,你直接过去吧。
刚说出口,自己又否决了:不过没有一间和冰帝离得近的,我想想啊
想了半天,无果,越智樱知皱眉:要不直接再买一间?
川岛:不了不了。
月光也快大学了,我本来就是打算买一间的。越智樱知表示毫不在意。
表哥的大学决定好了?川岛迅速在脑子里过滤距离冰帝近的大学。
没呢,所以先给你买着。越智樱知完美地表现了藤原家大小姐的坦然,到他要用了再买吧。
说到这里,越智樱知便说是问起了川岛高中的意向。
小凛你是要直升冰帝?
是吧。川岛有些犹豫。
那小征呢?越智樱知两边都照顾着,帝光中好像没有高等部。
赤司没有立即回答,但在这份极短的空档有可能延续之前开了口:洛山高校。
越智樱知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若说川岛的犹豫可以理解,那么这在赤司身上就是分外违和的情况。与过于随心的川岛不同,就算赤司征臣现阶段不对赤司的任何选择加以干涉,但提早规划和定下目标都是赤司征十郎惯于的事物,此刻竟然会在国三末期也仍然留存迟疑。
不光是越知樱知,就连川岛都有些意外。
但他到底没有多问。
越知樱知眨了眨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继续道:洛山是哪里的学校?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是京都的一所学校。
越知樱知在短短时间内第二次诧异了。
你爸爸允许你去京都念书?
而且也并非什么精英培养的名校,赤司征臣当真不会管?
确认能做好该做的事情,父亲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这就能看出各家教育方式的不同。
如果迹部家也能这么想,迹部就不用费尽心事地去说服他们了。
川岛看着窗外,思考着藤原家算是何种教育方式严苛?放任?
大伯与父亲性格上千差万别,不知道到底是中途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身为小儿子的父亲有所优待,前者沉稳持重,后者就
嗯,大约还是分人吧。
车停在一家和式餐厅门口,姑姑先去停车,川岛方下车,时间都没来得及看,赤司走到他面前。
嗯?
不愿意接受我替你找的住处吗?
啊。
川岛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
赤司眉心慢慢聚拢,有些不可思议:你忘了?
这个抱歉。川岛神色尴尬,向后退了一步,本来我是记得的,但是今天可能是太忙了就不小心忘掉了。
对,本来他是记得的。
但在看到可能可以给出帮助的姑姑时,他就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其实就是打心底里还存有抗拒心理,从而在有新的可能时径直抛去了脑后。
赤司就站在那里,也不继续说话,表情也未见委屈这也是不可能的。
川岛就是没来由的后背一凉,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小时候他每次捉弄赤司,对方都是这么静静地与他对视,不说话也不谴责,却比什么都让人难熬。
我是真忘了川岛强行解释,尴尬得不行。
那现在你记住了。赤司轻轻抿着唇角,吃完饭我就带你过去。
不用
赤司的脸色分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川岛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原本也没有答应下来,怎么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他言而无信的失约了?
正准备好好解释一番,越知樱知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啊小凛,我真是服了你爸爸了。
语气含着扑面而来的无奈,一下就戳中了川岛心底最不祥的开关。
果不其然,下一句便是
不带他出来居然也能提前找到我们要来的地方,清一最近是学了什么占卜术之类的吗??
听她崩溃的语气,应当是不止得知了消息,更是直接和对方相见了。
川岛思绪未收,眼前一花,越知樱知的身影随即替换成一个速度快到惊人的男性身影,在任何可能的音节被吐出之前,川岛已经被对方紧紧地按进了对方怀里。
哎呀呀,我的小凛,爸爸可想死你了!
他这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就听罪魁祸首再次惊喜道:哎呀这不是小征么!叔叔也想死你了!
而后干脆地放开川岛,一把冲向了一旁现在仍然淡定的赤司。
眼睁睁看着赤司被对方过于勇猛的动作勒得虚吐出一口气,川岛拍着胸口还不忘劫后余生地吐槽:这没诚意的台词还真是百年不变啊
第三十七章
藤原清一并非独身前来, 身后还跟着多日不见的藤原芽衣。
哥哥!
女孩一见到川岛便小跑到他身边,恋恋不舍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她这几天都是跟着身为叔叔的藤原清一度过, 虽然是更为熟识的对象, 但还是在短暂相处内让她愈发喜爱的川岛更令她想念。
芽衣在川岛身边赖了一会儿, 这才看向终于从藤原清一手下侥幸逃生的赤司, 乖乖地喊了一声:赤司哥哥。
赤司正低声轻咳, 右手触在咽喉处, 看来着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听见声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芽衣。
不过几日已经换了称呼, 芽衣小姑娘混熟的功力可见一斑。
赤司的神色并未完全和缓。
川岛与他对视一眼, 不难看出其间的叹息。
真是无妄之灾啊, 阿门。
虽然越知樱知看上去活泼,但比起年龄来其实还要比身为弟弟的藤原清一大上六岁,严格算起来,藤原清一算得上是家中晚来而珍贵的小儿子。
就算这样也不是他随便就能扼喉杀的理由啊!
川岛此刻看着自己父亲的眼光,一半成分正如大人们冷漠地看着熊孩子的胡闹。
芽衣这时拉了拉他的手, 像是有话要说。
川岛弯腰附耳过去。
哥哥, 女孩的声音细细的, 和刚见到的时候没有太大差别,但不何时带上了一点哭腔, 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阿姨说他们是暂时有事,让我住在这里, 可是芽衣抽噎了一下, 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逻辑, 他们一定不会不跟我说就走掉的。所以、所以
那个女孩挺聪明的。
来的路上,姑姑曾这么评价过。
这也是川岛自己内心的感受,藤原芽衣是个在情绪感知和人际相处上十分聪明的孩子。
隐瞒与真实,
宁愿相信被抛弃还是得知残忍的事故。
父亲选择的是前者。
就像当初对待自己一样,这是父亲所认为保护、亦或者说更好的方式。
但即便是从这经历过来的川岛此刻也不能直接地回答藤原芽衣的这个问题,这昭示着天平的两端,无法知晓到底是哪一种与她而言会是更好的一方,正如做出选择之后才能直观的看到效果,这是无法预知的。
没有两全。
也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
这哑口无言的片刻犹豫,投映在过分敏感的女孩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藤原芽衣拔腿跑了出去,离她最近的川岛立即从身后抱住她,动作太过急促,川岛一只腿半跪下去,硬生生磕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不论是拌嘴的越知樱知与藤原清一,还是垂眸思考的赤司,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场面的发生。
余光和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川岛身上的赤司最先反应过来,冲上来擒住他的手臂,堪堪承接了支撑的重量。
越知樱知随后接手了他怀里的藤原芽衣。
在赤司和父亲的双重加持下,最高礼遇的川岛虽然没有踉跄的痕迹,但暂且没能站起来,屈膝的时候甚至差点再次摔下去。
芽衣知道了。
川岛看向父亲,带着歉疚低声道。
他同时做出一个类似推开的动作,示意父亲去看看芽衣。
藤原清一皱眉打量他,确认暂时没事,这才起身向后走去。
额际渗出几丝冷汗,突然触到一片温热。
川岛惊了惊,向后退开,赤司晦暗不明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就这么落入他眼底。
赤司?
赤司别开视线:能站起来吗?
语气并无半分异样。
应该是他疼花眼了吧。
川岛缓了一会儿,借着赤司的力量站起来,右腿颤巍巍的,也没能看清身后的状况为何,但并未爆发预料中的女孩哭声。
怎么样了?
赤司快速的瞥了一眼:安抚住了。
愕然都不足以形容川岛现在的心情了。
他十分明白,赤司传达的意思不仅止于安抚,而是在这段他说不知道的时间里,芽衣扭转了方才的认知,成功相信父母并非出事而是暂时外出。
是爸爸说了什么。
这顿饭无限延迟到了川岛的膝盖处理完毕后。
医生说幸好只是磕得重了,并没有伤到骨头。
川岛觉得这话各种耳熟,然后回想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近怎么不是伤手就是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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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的土豪朋友们——吃鲸路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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