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找房子,比单青和牛玲玲想象中的要简单和迅速。
因为是医院附近的租房,很多租客都是需要频繁跑医院的,更甚着,有一间租房,因为之前的一个租客出院后突发急症,来不及抢救,就死在了出租屋内。
在这之后,这间租房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离奇的事件,比如说,电灯泡好端端地就忽明忽暗啦,大半夜的有冲厕所的声音,新租客起来一看又莫人啦,新租客大半夜的尿急,一出房间门,竟然发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看又没啦之类的。
久而久之,这间租房闹鬼的恶名就越来越大,传播的越来越广,也就没有人要这间租房了。
湛兮联系了房东要看房子的时候,房东简直大喜过望:你就在附近是吧?行行行,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领着你看看租房。
房东也是愁白了头啊,这间租房,他也请法师做法送鬼往生了,还重新装修了,甚至还填了许多家具和电器等等
但是莫人租这个房哇!
哦,您就是牛大爷是吧?房东是个中年男人,腆着个大大的啤酒肚,脑门上的地中海打理的还行,至少不油腻,只是地中海的缺口处已经冒汗了,乍一看,他满脸油汪汪的。
房东大叔擦了擦汗:来,上来,我带您去看看房子。
湛兮二话不说,老寒腿一跨,直接坐上了对方的小电驴。
牛大爷啊,我跟您说,我这房子位置是真的好,您看看,距离医院也不到一公里的路,走路过去都可以是吧?房东打开了窗户让湛兮看医院的方向。
再看看我这房子的采光也很不错的,绝对不会说什么一年四季都照不到太阳。
阳台也很大,我很喜欢这个阳台的,我还重新又装修了一遍,到时候,您搞几个泡沫箱,种点葱花也不成问题呀。再不然,养几盆花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
客厅的这长椅,实木的,您拍拍看,我随便您用,别损坏就行,招待客人也不会没面子呀。
还有这卫生间,够大吧,宽敞,我这间房子,两室一厅,两室自带卫生间的,我跟您说,现在的租房很多都是隔开的,没几个我这样实诚的,我这占地面积您自己看也就知道了。
叽里呱啦地介绍了老半天,房东一直在挑好处说,当然,他说的也没错,这房子各方面看来确实很不错,如果没有旁边个鬼魂一直跟在房东后边,冷飕飕散发着冷气跟着他一块儿围着房子打转就好了。
湛兮含笑看着这滑稽的场景,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大爷,我们开个一口价,一千块,但是这一签最少半年,要是您能马上付一年的房租,九百块给您。
湛兮摇了摇头。
房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诶大爷您啥意思呀?干不成呀?可以商量呀。
八百块,我帮你把你身后那位阴人送走。湛兮指了指他身后。
房东感觉寒意在一瞬间窜上了脊椎。
单青已经找好旅馆了,越是快到七点钟,他就越发的心神不宁了。
他本来想去洗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就一直看着手机的时间。
看着18:32,看着变成18:35,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不断的加快。
要命,难不成牛大爷还会妖法不成?他这心啊,自从听了牛大爷那一个小提示之后,就忍不住怦怦乱跳,卧槽!
18:37
18:39
18:40
18:42
单青一瞬间感觉心里头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他马上给爷爷家打了个电话,结果瞪了老半天,座机是保姆接的,说是两个老人家刚刚才出门。
单青脑子里轰隆一声,马上要求保姆把老人家给带回来,保姆不明所以,可是他已经挂了电话了。
挂了电话之后,单青马上给爷爷的手机打电话,期间听着滴嘟滴嘟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还好,接了!
爷爷!
哟?小青啊,咋啦?怎么突然想到要给爷爷打电话了?
爷爷您出门啦?您是要去哪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单青并没有马上就让爷爷回家,反而是问爷爷要去哪里。
去下象棋,我们附近刚刚建好了一个公园,我和老伙伴约了每天在那儿下象棋呢。老爷子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老伙伴总是在悔棋,老伙伴脑子已经转不过弯了之类的。
但是单青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下意识地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个公园,在我们家的哪边啊?
哎哟,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老爷子似乎也是楞了一下,我想想啊,哦,西边,就在咱大院的正西边。
别去!!!他脱口而出。
啥?
单青下意识的反应已经吓到了老人,并且被察觉了不同寻常之处。
深呼吸了几下,单青努力平静下来:爷爷,我突然想看看刘克己的勋章,您现在回家去和我视频,让我看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门,请个假哇~
☆、第6章 第 6 章
刘克己是单老爷子的最要好的战友唯一的孙子,战友牺牲后,单老爷子让自己的大儿子领养了刘克己,刘克己算是单青的哥哥之一,因为他们的年龄最为接近,刘克己也是单青自小到大的玩伴。
只是单青这个发小的命运就和他的爷爷一样牺牲。
刘克己是个英勇的战士,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了,军队送回来的就只有那一枚冷冰冰的勋章。
单青就是在那一年,走向偏激,开始疯狂地排斥有关于军队的一切,他的几个哥哥们都入伍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幼稚而执拗地坚持着,甚至直接逃离了家族,窝在了某个深山小村,成为了一个名声不显的,年轻的大学生村官。
只是见识了这世间百态,民生艰难,在思维越来越成熟,思考的角度也越发不一样之后,单青已经学着和曾经的自己和解了。
他发现接受以前抗拒的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单青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借口竟然是这个,但是电话的另一头,单老爷子愣了许久之后,喘息都沉重了一些。
好、好好好,单老爷子有些压抑不住激动,爷爷现在就回去,和你视频。
单青松了一口气,也是有些茫然恍惚。
两个老人家知道,这是孙子要与过去和解的契机,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互相搀扶着,转身,往回走。
他们并不知道,远处的那位勾魂使者,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出租屋内徘徊的那只魂魄,实际上就是一个死了却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的,说白了就是执念太深,还固执地停留在这间出租屋。
说不定,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他还一只鬼游荡着去医院看病呢。
湛兮要送走他的难度其实不高,让他觉得好笑的是房东冷汗淋漓,瑟瑟发抖地瞅着自己的小眼神。
就像是一个圆润的大馒头,上面点了两颗可怜兮兮的芝麻一样。
你你你、你你你看得到!?房东紧张兮兮地疯狂左右扭头,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湛兮无奈地拍了拍自己有着无数抬头纹的额头:你看不见的,你要是你想看见,我帮你?
大佬不!大师!房东奔了过来,圆润的身体速度极快地窜到了湛兮身后,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企图用湛兮的身子来挡住自己。您送他走!您快送他走,我我我,我免你三个月房租!
湛兮走向那白茫茫一片的人形白雾,道:生死有别,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房东只觉得这位老爷子讲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就是那种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韵味的感觉,难以说清楚,总之听了之后,感觉怪飘忽的。
然后,房东发现老爷子枯树一般的手,以他看不清的速度,极为灵活地掐了一个诀,临空一点,不过那么一刻,他竟然觉得整个房子都暖和起来了。倒也不是那种热炕头的暖和,是那种屋子里摆着的冰块突然搬走了的感觉。
就、就这样?房东还有些反应无能。
湛兮颔首:就这样。
啊?那什么、不是应该打斗?桃木剑,大黄褂,喝!哈!之类的,电视上那么演的。房东忍不住,模仿着林某英,生动形象地舞动了起来,然而他冷静下来之后,就有些尴尬了。
湛兮闻言,心中翻白眼,开始比比你以为唱大戏呢,还喝!哈!是不是还要来一个呔!呀!
但是他表面上依旧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略微想了一下,说:你形容的应该是和恶鬼相斗,你屋子里这位客人,只是迷途的魂魄,执念太深还不相信自己死了而已,告诉他,他便走了。
您只是告诉他而已吗?房东宛如小儿麻痹一样抖着手指,努力地想要模仿湛兮掐诀的样子,滑稽极了,不是,还有,这个,这个?
湛兮看着房东那猪蹄子一样的肥手掐出了兰花指的模样,微笑已经难以维持。
和房东签好了协议后,湛兮大大方方地交足了一年的房租。
房东临走的时候,还一直握着湛兮的皮肤松弛的老手:大师,我真的不能再要一张护身符吗?
你有福相,不需要护身符。护身符不用钱啊!
房东遗憾地走了。
湛兮当夜外出到不远处的夜市,随便淘了几件衣服,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夜深人静,静悄悄的出租屋只有自己,他洗澡后,坐在出租屋的床边,嘴唇开开合合,动作微弱,然而他嘴唇的动作一停,白光乍现。
不过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两指大小的小小的人形。
这是一个宛如用冰雪雕琢出来的精致的雪娃娃一样的灵物,真正的冰肌玉骨,只是它身上穿着款式宽松的广袖流云袍,这小小的袍子,却描绘着精致的青绿山水,着装是它唯一的亮色。
这是一座已经记不清年岁的冰山化灵而成的灵物,名唤山灵,是湛兮师尊的老友,也是代替师尊看着湛兮、以督促湛兮的成长为己任的大家长。
湛兮的身躯,就安放在山灵的本体之中,被万千冰川的深埋,如此淬炼筋骨,哪天他脱离了系统,重回仙躯,想来这躯体也早已今非昔比了。
湛兮?灵物纯粹的眼眸微微眨了一下,怎么一下子,老成了这样?
湛兮摸了摸自己脸上凹凸不平的面皮:这是这次的原身,一个老头子。
山灵平静如水地看着他:湛兮老了也会很好看,比现在好看。
别呀山叔,我不想变老呀!
你的身躯如今想变老,也是不行的,你永远青春靓丽。
湛兮:山叔,您老这样面无表情地夸我青春靓丽真的有点儿让人承受不住啊。
要继续努力啊,湛兮。
知道了山叔,我不是正在努力吗?湛兮露出了诚意满满地圣父之笑。
湛兮在这家具什么的都十分完善的出租屋睡了一个晚上,明天他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才出门,步行到不远处的医院。
由于医院大门口车来车往实在太拥挤了,湛兮是绕路到医院的西二门进去的,到西二门,需要穿过医院的其中一个停车场。
明明速度走得不算慢,但是穿过这个停车场的时候,湛兮还是眼尖地注意到了其中一辆新买不久的车。
这个世界的跑车名牌驰骋。
还是新款型号s20。
原身本来是不该知道这样一台车子要多少钱的,毕竟对于原身来说,几万块钱已经是天价了,可是原身就是知道这台车多少钱,那么这一台驰骋s20到底售价多少呢?裸车售价三百万打底。
为什么原身会知道这台车的售价?因为他女儿牛玲玲曾经无意之间提起过公公打算给老公买台新车,要买驰骋的新款,光是裸车,就要三百万打底了!
湛兮看了这台车熟悉的颜色,再看看那熟悉的车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继续往西二门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对父子在和医生为了一万块争执着万一人财两空怎么办的场景,还有太阳不经意地照下来,亲家公两只手,八根手指头上套着得闪闪发光的金戒指。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会遇上形形色色的人,善良的,邪恶的,慷慨的,吝啬的,英勇的,懦弱的与人相遇,就像是拆盲盒一样,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个小宝贝,还是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东西。
湛兮没有特意去注意与他亲家缘分时日无多的那家人,他先是到了医院的食堂。
医院的食堂开的很早,里面提供的早餐也很丰富,湛兮并不吝惜那点早餐钱,鸡丝粥,还有一碗乌鸡汤。
他提着这些走到牛玲玲的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似乎经历了激励争吵后气息不稳、面红耳赤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纪乐天面对湛兮的时候总是有些闪躲,似乎是从那天这个气势骇人的岳父推门而入,睨了他一眼,然后直接给医院交钱之后。
和湛兮打了个照面,纪乐天是不愿意的,他躲躲闪闪:岳、岳父。
湛兮很冷淡,连多看他一眼的耐心都没有,更不要说冷笑或者瞪他了。
纪乐天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到了电梯口。
爸。牛玲玲红着眼睛喊了一声。
一大清早的心情这么激动做什么,来喝粥,你喝碗粥了,等下我就去看看那孩子。湛兮只字不提自己的女婿。
牛玲玲还是有些气不过,怒道:他一大清早地过来,就是为了劝我不要继续给那个孩子投钱了,还说什么反正他们家是不可能去填这个无底洞的,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那孩子怎么样,医生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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