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千万将那孩子塞给惊魂未定的男人,却是没有停留就跃身回来,“怎么样心肝儿,有没有欣赏到你妻主的英武身姿?”
“妻主最棒!”秦先弯起嘴角。
雪刀在聂千万身后抽了抽嘴角。
“恩人,多谢恩人相救!”竟是那个男人带着孩子慢慢走了过来,秦先这才注意到,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而且竟是一红一蓝颜色不同款式相同的小短褂,同样是扎了两个圆圆的童子髻,此时竟是一瞬不眨地望着秦先。
聂千万挥手,“举手之劳罢了,总归还是那些个兵士太过分了。”
太女大婚本应是与民同乐,但是如今却是直接冲进人群,幸好没有造成什么大祸,既没有事前通告,又没有合理疏散,本来好好的七夕节,百姓心中难免添堵。
“对恩人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却救了我们父子三人的性命。”那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知大侠在何处落脚?我明日定当登门拜访,亲自致谢。”
“不用不用。”聂千万有些憷,这对着男子说话她总是觉得拘谨,没有与自家心肝儿时的畅快自由。
秦先轻笑一声,走上前来,“我家妻主向来是侠肝义胆见义勇为的,公子不必挂心,若真要谢她,她却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是我唐突了。”那男子思量一瞬,从怀中掏出一块像是铁制的小牌子,“这是我妻主的信物,若是以后恩人有什么难处或是用得上她的地方,便拿着这个去城西一家铁器铺来找便是,若是能帮得上忙,肯定在所不辞。”
那男人看秦先还想拒绝,竟将那牌子向着秦先的怀中一丢,然后后退几步,“我向来是有恩必报的,像是救命之恩这样的大事,若是公子还不收,叫我如何自处?”
秦先拿着那块小牌子,倒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聂千万笑吟吟将那块牌子拿过来,“既然如此,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男子才笑笑,对着他身边的两个幼童道,“念念,想想,向恩人道谢。”
那红衣和蓝衣的幼童眨眨眼睛,慢慢开口,“谢——谢——恩——人——”一字一句,奶声奶气。
那男人又县向着聂千万与雪刀道谢之后才离去。
聂千万将秦先抱上马车,待到坐下之后,她才举着那一块小牌子道,“心肝儿猜猜这是什么?”
秦先仔细看着,牌子上时叫不出名字的兽头浮雕,下边衔接的是长方形的玄铁条,上边刻着龙飞凤舞的一个“风”字。
“风……”秦先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位长期被排挤在外的异性王风临?!”
“心肝儿也知道他嘛。”聂千万将那枚小令牌收进怀中。
“只是耳闻,听说她不问世事,两袖清风,是个闲王。”秦先回忆道,“就连她的王君都是随意指了一个庶子……”
秦先倏然睁大眼睛,“刚才那个,不会就是她的王君吧……”
“十成十就是了。”聂千万唇畔噙着笑意,“本来我还想着用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去会一会这位闲王,没想到歪打正着,竟是巧的不能再巧。”
秦先觉着,只要聂千万这样笑,那肯定就是没什么好事儿……
第65章
风王府。
“什么?!你将我的麒麟令牌就这么给了人?!”风临觉得自己快炸了, 本来护卫说一不小心没看好王君她就已经火冒三丈了,如今看见他和孩子平安回来,他却告诉她将令牌就随便送了人!
风临情绪起伏,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他, “宁蜻, 你真是好啊,谁给你的胆子啊?”
宁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你啊。”
风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那人是谁你给了谁?”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念念和想想都睡了。”
“那你到底是给谁了?”
“我忘了问名字了。”
“你——”风临真的要背过气去了, 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显然是气得不轻。
宁蜻不以为然, 自己咕哝道,“不是你说的让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竟然事后算账。”
“我还没说你先斩后奏,自作主张。”风临气得坐了下来。
宁蜻问道,“那现在我已经送人了,怎么办?”
“怎么办?等人来。”风临看了一眼自己选的这个王君, 当初娶回来的时候胆小如鼠,现在可倒好,已经开始反过来质问她了。
“若是寻常人家不认得这令牌用途便罢了……”
“我告诉那人若有事便去城西的铁器铺子找人。”
风临:……
聂千万倒是没有去铁器铺子,而是直接来了风王府, 风王府门可罗雀,乍一眼看上去,真是萧瑟悲凉的很, 但是聂千万一笑,上去叩开了半旧大门上铜绿的门环。
半晌才有小厮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开了门,那人上下打量了聂千万一眼,有些奇怪道,“阁下找谁?”
聂千万直接拿那枚麒麟令牌在那人眼前一晃,“我来找风临。”
那小厮见了麒麟令牌,心下一惊,赶紧跑去正堂,将这事儿禀报了风临。
“阁下,我们主子请您过去。”那小厮再回来时,便将聂千万请了进去。
风临正在堂上喝茶。
聂千万一进来看见风临这个样子,心下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也不躲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将那枚麒麟令牌放在了风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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