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五个包子。林汶还用手比了比,这么大个儿的。
白凡哼笑了一声摇摇头:那你看我吃。
哦。林汶点点头。
白凡对着服务员低声点了餐,就低头一直用手机在发信息。林汶百无聊赖,只能坐在位置上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
新手机不用吗?白凡点完菜直接问他。
哦没有,我不太会。林汶轻声说,谢谢,这太贵了。
白凡掀起眼皮看他:真新鲜,你给我省钱?
不是白总。林汶一提到这个话题又坐立不安起来,你看,你包你给我钱,我总得做点什么吧?有劳才有获嘛
让你不劳而获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那拿的不烫手吗。林汶凑近了他一点,我能给你做点什么的。
比如?白凡看着他,想看看他会说出点什么来。
比如我能去星阁给你挣钱。林汶双眼一亮。
在这儿等我呢。白凡靠到了后背椅子上,正好,服务员拿着一个食盒上来。
白凡手一指,服务员会意,端到了林汶的面前。林汶瞬间被这熟悉的甜香气包围,他低眼看,食盒里整整齐齐码着漂亮的鳗鱼和蛋丝。
还你的。白凡撑着脑袋看他,尝尝,他家比那两百块的好吃多了。
林汶眼睛都直了,浑然想不起自己吃了五个大葱猪肉包子的事儿,拿起勺子就深挖了一口,满足地吞入腹中。
怕你去星阁给我赚不到钱。白凡说,你身上素人的气质太明显了,星阁从不捧素人。自己锻炼几年再来是对你好。
林汶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他也理解了。
几年也太长了。林汶嘟囔道,我都十八了。
白凡的饭也上来了,他边把握着勺子边拌着他的饭:音乐是在哪里培训的?
以前上的高中,在我们镇上的。林汶说,她是音乐学院专业老师,退休后来养老的。她教了我好多东西,唱歌的气息发音,还教了我钢琴和吉他。
白凡有些意外:学得挺多。
林汶不好意思地埋头吃饭:也没有。
功底扎实但不深入。白凡说,这样吧,不是不想受嗟来之食么,我安排你在我认识的老师那边,两个月时间,如果你能完成课业,我带你去上海。
上海?林汶愣了一下。
嗯。白凡应道,快吃,吃完出发。
下午白凡亲自开车,林汶就被他塞在了副驾驶。
白凡虽然这么说,林汶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他虽然一直想扒开外衣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冷不防有一天,有人真的带着他去了,他才开始有点胆小。
白凡很可能就是那个,会帮他把世界撕开看看的人。
车开了挺久,林汶感觉他们穿越了大半个北京城,几乎已经到了郊区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挺破烂的园区。白凡下了车,林汶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林汶总觉得自己跟白凡的小跟班儿似的。
这是哪儿啊。林汶轻声问。
全北京最好的录音棚。白凡说从兜里摸了根烟叼上,低头点了火,和他两人站在门口,一直觉得很有意思。不说录音棚,北京很多最好的东西,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要去最深最里的地方自己挖,上海倒是不同,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外露出来。
林汶抬眼看他:上海最好的录音棚在哪儿?
你猜。白凡说。
星阁?林汶眨眨眼。
白凡抬手摸了一把他的头,把他脑袋抓着往自己这儿带,然后慢慢走进那老旧的大楼。
林汶其实觉得白凡这动作过分亲昵,但他其实挺开心的。
进去喊老师。白凡慢慢带他上楼。
嗯。林汶点点头。
也别玻璃心。白凡说。
林汶心里一咯噔。
白凡带他走上了三楼,敲了敲门。门里一阵动静之后,有人出来开了门,林汶一抬眼看见了一个花臂男人,他看见白凡的时候笑了起来,笑得满脸的褶子:白总,稀客啊。
陈分淼,水哥。白凡手指了指,和他的手抓在一起。
陈老师好。林汶乖乖地点头。
花臂的头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汶:这谁,真可爱。
白凡把林汶搂了一把:林汶。
你最近的小可爱吗。水哥把门打开,让林汶进来。林汶看见里面干干净净的全是桌椅,看起来像个收拾得不错的教室。三三两两坐着人,有男有女,有的看起来还挺小。林汶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白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前带了一些,低声在他耳边道:去找个位置。
我林汶转眼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的。白凡又揉了揉他的头。
林汶找了位置坐下来,白凡坐到了教室最后。他们坐下之后,几排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水哥站在教室的桌前,吊儿郎当地敲了敲黑板。
黑板腾起一阵浮尘:喂喂喂,别八卦了~来,欢迎欢迎新同学,林汶。
大家好。林汶站起来鞠了个躬。
坐下坐下,下课记得把学费结了。水哥说,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林汶一脸懵逼,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白凡,白凡在低眼看手机,似乎感觉到林汶的目光之后,也掀起眼皮看他,他们目光碰在一起,白凡对他勾嘴笑了笑。
林汶瞪着眼,迅速回头,把脸埋在双臂中。
卧槽刚那是什么心动的感觉。
第9章
课堂的知识其实很简单,水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讲课不马虎。
他拿着一根三尺长教鞭,一个个让他们练发声。
轮到林汶了,他一站起来就仰脖子,被水哥毫不留情抽头顶:昂着头学公鸡呢,低下。
林汶只好默默低头,但又紧张,第一个高音就唱劈了。
水哥又抽他肚子,边抽边喊:看你也就是瘦,没点肌肉。回去一天一百组仰卧起坐。
一百组?林汶缩着脖子。
有意见?水哥拿教鞭抽得课桌直响,你家白总都不敢和我有意见。
林汶唱完,水哥说了他气息的问题。他问隔壁借了纸和笔,默默把问题记下来。
一堂课除了五分钟上厕所时间,几乎没有停过,这么一直上了一个下午。所有人腰酸背痛的,外面天都黑了。除了水哥,还有几个其他老师也都轮流给他们上。
六点半,终于下了课。
林汶很认真地记完,觉得受益匪浅,但又很难一次消化。记了密密麻麻两张纸,生怕浪费了,每个字都凑得很紧。
学生陆陆续续走后,白凡才从后排站起来丢了一张卡给林汶。林汶想起来,刚才水哥说要记得付学费的事儿。
林汶跑去找水哥,水哥拿着个pos机候在门口,在上面输了数字对着林汶一摊。林汶根本不知道怎么刷,水哥啧了一声,把卡拿过来。
他边刷卡边看林汶,带着点笑意:怎么样,听得懂吗?
嗯。林汶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总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喜欢玩儿养成。水哥把上面的票撕了给了林汶一张,不过你这么乖的可真是第一个。
林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刷完卡,林汶还沉浸在刚才那段话里,走楼梯的时候他反复想,秦若让自己喊他爹,白凡还喜欢玩儿养成,怎么人人都想当他爸爸,偏偏他还贼烦他亲爸。他走了一会莫名其妙嘟囔道:让我给你们当儿子是不是很有快感。
?白凡带着些许震惊回眼看他。
没什么。林汶撇撇嘴,想起了个事儿,说,这么晚了,我好像还没回公司!
不用回了。白凡说,还是你有什么落那边了?
有两件自费的演出服。林汶掰着手指,还有一双鞋,还有一些英文专辑和和乐谱。
白凡看着他:那些都可以丢掉和更换的东西,在意什么?
林汶没回话,觉得白凡应该不懂。
他第一次赚钱买的演出服,英文专辑都是跟人代购买的正版,乐谱是他手抄,为了能更记住音调,虽然也没有什么根据,但他就是以此打发时间。
白凡走了两步看他不说话,站定了,又道:明天我陪你来上课,让汪叔去拿。你还有什么没拿的一次性说完。
林汶微微昂头看他:我真的以后和他们没瓜葛了吗?
那倒不至于。白凡说。
你说我没资格去星阁,又让我和现在的公司解约林汶说,那我现在干什么
你要干得多了,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白凡说,说了我这人不爱看好东西被糟蹋。
他微微弯下身,和林汶凑得很近,林汶下意识往后缩着下巴,感觉到白凡那男士香水的气味,今天似乎换了香,带了一点柑橘味儿的甜。
你就是好东西。白凡看着他的双眼。
白凡是大忙人,陪林汶上了两天课后就让汪叔把林汶接送回酒店,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半个月都要过去了。
林汶总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坏了,在白凡不在的时候会拼命地想白凡。他开始不拒绝白凡碰自己,喜欢白凡和他垂眼说话的样子。
虽然白凡之后没有再亲过他一次。
每日课后,林汶在酒店里铺开纸来,把自己那密密麻麻记录的东西拿出来看。他开始在房间里试着练习气息。水哥和其他老师教了他不少的技巧,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大半个月以来,他已经不会被水哥用教鞭抽得跳了。
等所有都看完,做完一百个仰卧起坐,林汶瘫倒在床上揉着腹部放松,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他抬手看手机,十二点过了三分钟。酸胀感在持续了一会后渐渐消散,林汶想,唱歌可真他妈不容易。
他走到外屋,汪均早就走了,硕大的套房客厅里只开了一个暖灯,看起来温馨又暧昧,他已经习惯等一会白凡回来,好像这一天不看见白凡的脸就像没过完似得。白凡那狭长又有些含情的眼看向他时,他会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着。
无事可做的时候,自己就跟个思春少女似得。
林汶前半周特别害怕这种状态,于是他拼了命地找事儿做。后半周他开始自暴自弃了,他想,老子虽然情窦初开得晚,还放在了一个根本没可能的对象身上,但好歹我们还有这么一层若有似无的金钱关系支撑着,聊胜于无。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茶叶罐子,林汶把茶具洗干净泡了点茶,他闻闻味道,很香,带着一些桃子味儿,酸甜酸甜的。
刚想捧起来喝一口,门又滴滴地响。林汶转眼,看见白凡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愣了愣,捧着茶杯走了过去,想开口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又刹车了。
他总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了。
白凡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但神色依然如常,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林汶招手。林汶又哒哒捧着茶走过去,温热的茶被白凡接过,他直接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在等我?他问。
林汶想说是又觉得不是,这茶叶还真不是给你泡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凡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旁边。林汶被他一碰心就软了,他未经历太多的情爱打磨,在这种事情上,十八岁来还是个好骗的孩子。
白凡几天来每次这么有意无意地撩他,总让他觉得既想拒绝又想继续。
白凡可能也是看他不挣扎,手兜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摸着他头发:本来说一周后回上海,现在我要提早走了。
嗯?林汶一愣。
对啊,白凡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北京。
明天我就要走了。白凡说,之后,让汪叔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林汶轻声道了谢,被白凡按着不能动,索性自暴自弃似得靠在白凡的肩膀上靠了一会。
他们这金钱关系会不会也这么脆弱地结束了。
白先生。他这几天已经把称呼从白总慢慢变成了白先生,有天你对我腻烦了,我还能去星阁娱乐吗?
白凡失笑,他简直服了林汶的脑回路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就不怕我听了这话生气?
会吗?林汶说,那对不起
我没对你怎么样,不存在腻烦不腻烦的。白凡动了动脖子,我说了,不喜欢看好东西被人糟蹋。不过我还没告诉你他低头凑着林汶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暧昧,像在耳朵里轻轻撩人的羽毛,其实只是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林汶有点痒,往后挣扎了一下,略微有些吃味:所以现在在这里,无论是我是别人,只要是个人你都无所谓吧?
此刻是你和我,林汶和白凡,这样不就够了吗?白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你太小了,还不懂寂寞时候该及时行乐的道理。
我在书上读到过。林汶认真道,这种关系,说得酸点儿,就是我是你的过客吧。
我也是你的。白凡说,我们转头之后彼此都没有了姓名,为什么要对这段关系负责?就像在这个夜里我抱着你,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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