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看着这架势,错误认清, 公众平台道歉也道了,边池却还是不想原谅她。
黑暗中,边池又开始想之后的事。
如果她下个位面真的和黎钧榷相看两相厌了……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和谁一起走?
边池想象不出黎钧榷站在别人身边的样子,也想象不到自己身边不是黎钧榷的样子。
习惯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生活是非常恐怖的事。
恐怖到边池一想到那场景都会有些心悸。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想自己的未来。
她以后会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那么长,谁说的准啊。
越想边池越气。
她将灯开了,定了张晚上飞S市的机票,起床收拾东西。
抢救:【你要离开吗?】
边池:“嗯。”
抢救:【逃避是弱者的行为。】
边池:“不是你让我换个新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现在准备换了你又说弱者才逃避,你怎么事儿这么多呢。”
被骂久的抢救只觉现在才是真的边池。
正当抖M系统与抖S宿主针对此问题进行Battle大战时,B栋,黎钧榷靠着墙。
天已经黑的完全,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三点,一整夜最黑的时间。
黑云将月亮尽数遮挡,黎钧榷漫不经心地点燃烟,看了眼远处昏黄的路灯,吁了口气。
她想起边池脸博回复的那句“不可以”,略微一顿,吐出烟圈。
再等等吧。
凌晨六点,天光乍泄。
黎钧榷点燃最后一根烟,打字给自己凌晨五点便起床打太极拳的亲爹。
【明日轻狂:爸,我不想在南湾住了。】
【爹:不写你那什么小说了?】
黎钧榷咬着烟,回复:
【明日轻狂:不知道。】
屏幕那边似乎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对方输入中”状态持续许久,才发来一句:
【爹:想回就回,家里不缺你一口饭。】
黎钧榷松了口气,忽略晨练归来的老太太们奇怪的眼神,上楼。
开门,屋内漆黑一片,黎钧榷开着手电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一顿,打开灯,才发现是站在猫爬架顶端,一脸气势汹汹的乌云。
黎钧榷觉得乌云脸上写满了“去哪鬼混了?”五个字。
哦,不对,六个。
标点符号也算字。
她关门与手电筒,趴在沙发上的蓝天跑了过来,晃着尾巴围着她转。
乌云也跳了下来,但却矜持地翻了个白眼,舔着爪子,显然是被她身上的烟味熏着,嫌弃,不想过来。
黎钧榷压抑一晚上的情绪突然被这白眼整没了。
她走上前,趁其不备,一把抓起沙发上来不及跑的乌云。
看着一懵,脸上字体改变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乌云,她牙痒痒道:“嫌弃我?”
乌云:“喵。”
黎钧榷将其猛吸一顿,拍下其柔弱猫猫照并发给夏光后,将其放开,起身开房间的门。
将衣服与隐私物品收拾好,黎钧榷才发现,尽管明面上在这住了那么多年,可实际拥有需要带走的,一整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此时的她已经没了那么多的难受情绪。
说到底,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边池身为受害人,接受、拒绝她的道歉都是她的选择,黎钧榷没有任何理由反驳或埋怨。
加害者反要恨上受害者不原谅自己……
黎钧榷自小的家庭教育便没有这一条。
换座城市,换个心情,每一天都道歉。
再回来时,用全新的心情与自己面对边池。
届时如果再没有结果。
黎钧榷想,她们两个的关系或许真就如同夏光所说的,水火不容,在一起便是大凶之兆。
收拾完东西,又想了会其他的东西,在买机票之前,她发消息给夏光:
【明日轻狂:我要回S市,你短时间回吗,回我就把猫狗寄托宠物店了。】
【夏光:回,这边已经收尾了,就是你回S市干啥?】
【明日轻狂:回家冷静一段时间,顺便想想之后该干嘛。】
【夏光:……?什么意思?不写书了?】
【明日轻狂:不知道。】
夏光也没有多问,发来宠物店的地址。
黎钧榷定下傍晚的机票,将乌云与蓝天寄托了一周并留了夏光的联系方式后,重返回家,看了眼表,十二点。
她想睡,可机票是下午五点。
……飞机上勉强眯一会吧。
这样想着的她叹了口气。
黎钧榷觉得房间空,但抬眼一看,客厅满满当当,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
怎么越说越惨了呢。
黎钧榷又坐了一会儿,越坐越自闭,干脆拎着行李,坐上了驶向机场的出租车。
车窗大开,黎钧榷被扎的刺眼,关了窗,微微吐了口气,靠着窗。
前排,司机似乎想搭话和她聊天,但自前视镜看见她满是阴郁的一张脸,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首都每日都在以不停的方式堵着车,更别提这还是内三环。
黎钧榷单单是在路上就堵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机场,她寄存了行李,点进音乐APP的每日推荐,也没看歌名,一键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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