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现在才把一切都想通。
可是,已经晚了。
“哦,对不起。”严肆忽然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道歉?!齐昊惊恐地看向严肆。
“有件事情说错了。”严肆说,“我不是会,我是已经,打包发了。”
“记忆力不太好。”严肆最后一次冲齐昊笑,不同于刚才的冷然,这个笑和煦如春风,却带着说不尽的讽刺,“请你原谅。”
说完这句话,严肆打开门就出去了。
齐昊两眼一黑,倒在座椅上,脚上的鞋碰到了碎纸片,纸片飞起一片,像是对他发出无声的嘲笑。
虽然说是自己“大获全胜”吧,但这种事情就跟出门还没走两步aj就踩了一团狗屎那种,反正让心情特别不美好。
严肆心情不好,路过网吧前台时顺手买了包pocky,拆开其中一小袋取出一根像烟一样地叼着,非常有“成熟男人”气质地下楼。
“成熟男人”以pocky代烟叼了一路,走到网吧出门的那一小坡楼梯时,忽然停住了。
严肆往下看,楼梯最下面站着谢执。
谢执在发呆,看着一边路灯的光线,心中压制不住那个疯狂的想法。
他想参赛,就这一次,自己参赛。
无论谢执内心想法再疯狂,从表面看,他却是非常安静的;此时谢执不讲话地眺望着远方,长衣袖把他手臂裹得只剩下一点点手指尖,安静又可爱。
严肆看了他一会儿,心中的不高兴一扫而空,大摇大摆地走下去,只在最后两步阶梯时收了一点脚步声,戴着airpods的谢执根本听不到。
严肆走到最后一级阶梯,轻拍了一下谢执的肩膀。
谢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防地被拍肩膀,连忙回头。
就在他回头的刹那,一根有脆度的小棍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撞,谢执下意识张开嘴把小棍咬住,只听小棍一阵脆响,一秒过后,贴在谢执嘴唇上的就变成了柔软的唇瓣。
谢执闭上眼睛,感觉严肆伸出舌头,把他刚刚喂进来的pocky又舔走,最后,谢执嘴里只是剩下巧克力的甜味。
一分多钟后,严肆退开。
谢执看向严肆,他眼睛晶莹,似乎装了一块被打磨得很漂亮的宝石。
“有监控的……”谢执有点窘迫,转过头,看着一边的柏油马路没话找话。
严肆仔细打量谢执,不觉得有些新鲜——刚才还尖牙利嘴说“这不是你的理由”“你要给我道歉”的人,现在突然害羞起来,缩着肩膀,像一只害羞的兔子。
真的挺可爱。
严肆忍不住又亲了谢执一下,然后才说:“如果真的被监控或者狗仔拍了,那我们就公开。”
严肆说完这句,又笑着问:“怕公开吗?”
肯定是怕的,即使他们已经秀恩爱到这个地步,但是真的捅破窗户纸,和隔着一层纱还是有距离。
屹久虽然一堆头铁如刚,要谈就谈的牛皮艺人,虽然从老板到员工都勇敢追爱上行下效,但毕竟——这不是整个娱乐圈,也不是整个中国的宽容。
不过。
谢执甚至连一秒都没有犹豫,踮起脚尖,在严肆的嘴唇上一撞,然后站直看着他,认真道:“不怕。”
“你也不要怕。”谢执握住了严肆的手,“如果娱乐圈里没有人用你,我就用你,我要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也要让你——长长久久地红下去。”
所以。
谢执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了。
威尼斯的承诺,谢执要让它兑现得更快一点。
如果严肆的眼睛是打磨的宝石,谢执的眼睛肯定是装进了整片银河,才能璀璨成这样子。
谢执的手在寒风中吹了一阵有点凉,却不妨碍他的双手很稳,紧紧握住严肆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怕的笃定。
“是我们。”严肆终于说,低下头又吻了吻谢执的嘴唇,“我们一起,长长久久地红下去。”
两个人谈情说爱完了,牵着手傻站在没几个人的街上,直到天空下起小雨来严肆才反应过来,问:“不回家吗?我们傻站在这儿干嘛?”
“啊,对了——”谢执也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潘言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等的。”
“……什么事儿啊?”
“他也没说什么。”谢执说,“原话是,‘你就在此地等着,不要走动’。”
这是一篇经典的文学作品,因为被选入高中必修的关系,简直是脍炙人口。
其隐晦含义,也相当脍炙人口。
严肆一挑眉,眉毛都飞上天:“我们把他当铁三角,他居然要当我们爸爸???”
“等着。”严肆放狠话,“过来了再收拾他。”
“不能更同意。”
“那他没说这个就在此地等着需要多久吗?”严肆又问。
“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一个多小时都足够去打一局吃鸡了,为什么要在雨中傻站着???严肆有些无语。
严肆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现在就算去吃鸡,也只够三分之一局了,于是更加无语,却也无地可以去,只好继续赏雨。
如果赏雨十分钟,那还是挺浪漫的,他和谢执已经赏雨了二十几分钟,浪漫便悄无声息地死了。
谢执本来还在陪严肆聊天,白翰墨突然给他发了张今晚论坛的截图,温随心紧随其后,连发十条60s语音,都不用点开就知道是对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的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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