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颠簸过去,江臣的下唇已经微肿。
他用手指轻轻擦了下唇,发出嘶的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破了。
江臣压低声音:你故意的吧?
时风钺似笑非笑:你不是故意的?
无话可说,刚刚确实是他先坑时风钺。
江臣收回视线,目光扫过前后座的挡板,心底忍不住有些庆幸,好在为了保证隐私和安全性,安装了挡板。
第145章 穿回来第一百四十五天
江臣一下车, 就看到了等在街口的项老。
项老先生抬手让他过去,笑意还没浮起来, 就看到了紧跟着江臣下车的时风钺, 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怎么来了?
江臣三两步就走到了项老跟前,时风钺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听到这句话,脚步微顿,站在原地微微低下头,放轻了声音:您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走吧。
项老表情变了变, 见时风钺似乎真的要转身,才咬牙道:来都来了, 还走哪儿去?
江臣就见时风钺那压根儿没转多少幅度的身子立刻转了过来, 眉梢眼尾全是笑,仿佛刚刚那可怜的模样都是假象。
项老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江臣跟上项老,道:我们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项老似乎迁怒了江臣, 没好气道:去问你带来的那个。
江臣告诉项老:不是我带他过来,是他自己过来的。
你不会赶他下车?项老问。
江臣之前没想, 项老这么一说, 他倒是有些后悔没把时风钺赶下车了。
见江臣不答话,项老睇他一眼,视线忽然在某处顿住, 皱眉道:你是不是嗑哪儿了?
江臣莫名:没有啊。
项老:那你嘴怎么回事?
我嘴江臣下意识抬手摸了下下唇,细微的刺疼被指尖激起,车里的记忆也瞬间袭来,他耳根瞬间红了个透,目光闪烁地望向其他方向:科研所前面那段路太颠了,意外磕到了。
你你刚刚还说没有磕着。项老教训他一句,皱着眉头道:军研所出来那条路出来确实不好开车,小伍那边报告打了几次,这修路也一直没批下来,效率太低。
江臣神色飘忽地笑着,没有接话。
时风钺带着笑意道:我倒觉得那条路不修也好。
项老瞪他一眼,本来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到嘴边的话又憋不住:你一年也去不了一回研究所,其他进进出出的科研人员天天开车搁哪儿颠来颠去,站着说话不腰疼。
时风钺走在项老另一侧,脾气难得的好,乖乖低头受训:您说得对。
项老哼了声,别过头不理他了。
江臣瞥他一眼,对项老道:那边不修路是为了隐蔽吗?
之前有一两个项目确实是需要秘密进行,但是现在项老想到什么,皱眉道:你这个项目下来了,那条路要动工还得等几年了。
江臣弯眸,施工的话不确定人员太多,在研究所门口来来往往确实不太合适,而且那条路也就那一段颠簸一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到时候再修也一样。
时风钺接话:有那条路在,研究所更隐蔽。
项老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是一听时风钺说话,心气就不顺,冷声道:隐蔽靠得是那条路吗?靠的是外面那片树林和树林边上的军队。
时风钺连连被怼,却好脾气的照单全收,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勾着唇谦虚道:那您认为那条路一直不修是因为什么?
项老根本不想理他,加快了脚步,时风钺亦步亦趋跟着,脸上笑意不落。江臣余光观察着这一老一小,这是他第一次见项老这么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对项老和时风钺的关系有了新的考量。
古董街主街十分热闹,也是燕市的旅游景点之一,人来人往十分拥挤。
项老挺干瘦一小老头,走得却比谁都快,江臣一分神,就只能看到一个个陌生的后脑勺了。
时风钺倒是还在。
江臣个子高,被夹在人群里也并没有被遮挡太多视线,他搜寻一圈未果,只能问时风钺:你看到项老往哪儿走了吗?
没看到。
江臣刚想掏出手机,却想到进入主街之前,项老把手机交给了钱毅他们,让他们帮忙找地方充电,此时就算是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人。
我们分头找。人群一直在流动,江臣担心拖得越久就越难找到人,当机立断道:找到了打电话。
时风钺不紧不慢道:不用。
江臣侧头,以为时风钺已经找到了项老。
时风钺:我知道他要去哪儿。
江臣一顿,想起项老和时风钺认识许久,刚刚也说要他问时风钺来这里干什么,想来时风钺应该确实知道项老的去向。
他看了眼时间,道:那我们过去吧。
走了几步,他回头想问时风钺往哪个方向走,却见时风钺不疾不徐地跟着人群移动着,神色淡然而平静,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在这样拥挤嘈杂的环境里,竟然还能让人群配合着他的脚步移动。
您能快点儿走吗?江臣没好气道。
时风钺理所当然:人挤我,我走不动。
人挤你不就是让你快点走吗?
时风钺站在原地:你很着急?
当然。今天是贺家聚餐的时间,他还得赶着回去吃晚饭。
时风钺把手一伸,江臣莫名其妙。
时风钺挑了挑眉,抬起手暗示性十足。
江臣想到什么,有些不敢相信:你想让我牵着你走?
我只是让你拉住我。时风钺一副为江臣着想的模样:不过如果你想牵着我,我也不是不能同意。
江臣白他一眼,拽住他的胳膊:往那边走。
先往前。
时风钺任由他拉着,跟随者他的脚步,走在后面指挥着方向。
古董街主街人多,可是旁边的巷子往深一些,就是住宅区,游人也少了下来。江臣放开时风钺的手,道:你说项老是来拜访朋友,可是为什么叫上我?
时风钺手指搭在刚刚被江臣牵着的手上,轻轻摩挲两下,唇角勾起:章知州教授。
章知江臣脚步一顿,扭头道:峰值运算速度233.5万亿次,linpack值180.6亿万次高性能计算机的主研究员章知州教授?
是他。
江臣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他已经习惯于和时风钺讨论工作上的任何事情,顿时也就忘了之前的矛盾的不愉快,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项老想请章知州教授出山还是只是带我来见见他,如果是出山的话,我们这边的硬件指导一定非他莫属,如果只是见见其实不必要带我来,所以说他应该是想请章知州教授指导我们团队?
时风钺眼底笑意加深:很高兴?
当然。江臣又道:如果我们团队有章教授的加入,那么又可以加快速度推进项目,记得我之前给你看的项目简述吗?其实软件方面的开发主要是从拓展长江系统的其他应用,以及给它进行更多的升级,如果团队磨合时间短,配合默契的话,完成时间绝对可以更快,但是硬件
时风钺垂眸浅笑着,安静听他说,只时不时插上两句话。午后的阳光将人影拉长,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影子时而交叠时而跳跃。
项老等在老友家门口,看到了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眉心一跳,莫名就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直到江臣和时风钺走到近前,结束了刚刚的谈话,他也没有想出来哪里不对。
时间已经不早,他抛下这个疑惑,示意两人站在他身后,抬手敲了敲门。
与章教授的谈话十分愉快,就如江臣猜想的一般,章教授将作为硬件指导加入他们的团队,等到团队成员集合完毕之后,他就会来上班。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能够聚集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批科学家进入他的团队,而且其中两位都是他不论第一世还是星际时代都十分推崇的计算技术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这种激动的心情很难短时间内平复。
从弄堂走进长巷,江臣眼睛依旧湛亮,嘴角漾出的笑意十分晃人。
方圆在主街被挤来挤去采访完,好不容易找了条清净的巷子歇脚,还没来得及席地坐下,就被这个笑给抓住了眼球。
隔得有些距离,他都没认出江臣,却下意识对搭档道:别关别关,我再采访一个。
摄像师顺着方圆的视线看过去,此时江臣他们已经走近些许,他微微一愣,摄像头对着他们,不由自主道:巧了。
方圆看清江臣也是这样想,他端着话筒立刻迎了上去,笑眯眯道:同学稍等一下,我们正在街采,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江臣认出方圆就是几天前上门的记者,此时见他满头大汗还笑容满面,倒也不好拒绝,他看了眼项老和时风钺,见两人似乎都不在意出镜,就点了下头:问什么?
我们新生报正在做一个调查,从小学到大学,不同年级阶段的同学们对于时间和未来的规划。方圆笑道:能问问你现在是上高中还是大学吗?
江臣从善如流:准大一。
那同学就是参加了今年的高考了。方圆眼睛精亮,话筒往前递了些:前几天高考分数出来了,能问问你考得怎么样吗?
江臣微微挑眉,嘴角勾起,刚刚的笑意还没散,这会儿更加深了些:还不错。
既然还不错的话,能问问您这次的高考分数吗?
748。
方圆眼睛简直要迸出光来,强摁住兴奋,才能继续采访,只是声音还是多了丝颤抖:748,我记得往年的最高分也没有超过740,同学,你不会就是就连燕市传说中的理科状元吧?!
第146章 穿回来第一百四十六天
记者神色夸张, 兴奋激动的声音仿佛是从他瞪大的双眼里迸出:748,我记得往年的最高分也没有超过740, 同学, 你不会就是就连燕市传说中的理科状元吧?!
砰。
花瓶砸在电视上,碎裂开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毯上。
贺千建站在房间中央, 胸口剧烈起伏着。
电视机质量不错,屏幕没有任何裂痕,依旧在继续播放着:我台记者今天前往古董老街采访各学龄阶段的学生,没想到幸运采访到了今年的高考理科状元江臣同学,这一次江臣同学的高考分数是748分, 总分750分的卷子只扣了两分,在江臣同学之前从未出现, 他打破了往年高考的最高分记录。
不但如此, 巧合的是,在古董街之前,我台记者曾在承华私立中学考点的校门口也采访过江臣同学,这是当时的报道
当时一同参与采访的同学有约十人, 当记者询问就连高考理综试卷哪道题最难时,大多数同学是这么说的
贺千建看到自己的出现在屏幕里, 想到自从这篇新闻发出来之后, 网上那些嘲笑奚落的言语,就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他大步走到电视机前, 一手将电线扯断,抓着电线的手青筋暴起,止不住颤抖。
江臣!
他从喉咙里挤压出这个名字,喘气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更重。
楼下。
杨蕴正在与贺千妤说话,家里的阿姨过来,询问道:今天千建少爷还没有下楼,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贺千妤眨眨眼,望向杨蕴。
杨蕴微微一顿,脸上笑意淡了些:随他去吧。
阿姨点点头,想到这几天从贺千建房间里扫出来的垃圾,张张嘴想说,可想了想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也是个可怜孩子,还是算了吧,她这样想。
等阿姨离开,贺千妤抱住杨蕴,仰头问她:妈妈,爸爸说千建哥哥被限制出境,是因为他之前想要害哥哥,是真的吗?
杨蕴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我们不能够下定论。
可是千建哥哥之前总是欺负二哥,他做了好多坏事,我觉得警察叔叔应该没错。
杨蕴蹙眉,不解:你怎么会知道他做了很多坏事?
二哥告诉我的呀!贺千妤噘起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还知道那时候二哥让我一起去哥哥的养父母家里住,就是担心他也害我。
这也是你二哥说的
不是。贺千妤坐直,一本正经道:我自己猜的,我们老师说了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就跳墙,如果警察叔叔真的要抓千建哥哥,他肯定不愿意就被关进牢里。
杨蕴问:那你为什么觉得千建哥哥会害你,他之前对你做过什么吗?
贺千妤摇头: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觉得千建哥哥会害你。
贺千妤撇了下嘴:那他为什么要害我哥和我二哥,在他第一次害他们之前,他也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呀,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不会像二哥一样傻傻的被冤枉这么久。
杨蕴没想到贺千妤竟然会这样想,她抚在她后背的手停下,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原来,在小儿子和大儿子接二连三被贺千建伤害时,她的小女儿全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在家里都要暗暗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贺千建从来没有伤害过贺千妤,可不可否认,如果贺千建真的要伤害她,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千妤那么小肯定会受伤。
当你从不防备一个人时,从那个方向思考都不会觉得那人可怕,可一旦你觉得这个人十分危险,甚至可能会伤害到你最终要最爱的人时,这种猜想就会无穷无尽层出不穷,它以各种方式发现在你的脑海里,让人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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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次后我穿回书里了——温瑜宽(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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