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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次后我穿回书里了——温瑜宽(88)

    江臣冷不防被冻了一下,惊诧的同时也有些懵,身子往前倾,想要避开他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冰?
    时风钺的手却如影随形,一直贴着他的脖子,懒懒勾唇道:现在暖和多了。
    拿开。江臣一手抓着推车手杆,身子更往前倾了些。时风钺的手真的很冰,不仅仅只是皮肤冰凉,而是自内而外,似乎连指骨都是冰玉堆砌,像会散发凉意的寒玉,彻骨的冷。
    两人本来共同推着一辆购物车,说话时两人正面对面,此时江臣为了躲开时风钺的手侧倾上身,羽绒服宽松的领口滑向一边,瘦削的锁骨白皙且明晃晃。
    你里面没穿衣服?时风钺垂眸,眉梢轻挑,语气似乎诧异。
    江臣躲避着,斥他让他拿开手,同时回了句:怎么可能。
    手掌所触是细腻光滑,温暖从中源源不断涌出,从手掌到指尖再到四肢百骸,时风钺也觉得再逗江臣就过了,但却怎么也无法从那片温暖之中抽回手。江臣再躲时,他下意识去追,力道没控制,两人都倏地一愣。
    时风钺喉结上下滚动,贴在江臣后背的手指不自觉随着呼吸蜷缩了一下,冰凉的指尖划过凸起的脊骨,一阵战栗沿脊骨直上,江臣忍不住轻哼一声,蹭着柔软的羽绒服抬起头,眼底一片惊愕。
    一仰头一低头,两人就这样怔怔对视了几秒,才倏地分开。
    动作太大,购物车被推到一边,砰地撞在超市货架上,几包膨化食品落地,它又反作用力回来,从江臣和时风钺隔开的距离中滑出。
    一个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指尖,一个捂着脖子神色茫然,谁都没有去管滑远的购物车。
    时风钺敛下眸底翻涌的暗色,将手放入羽绒服口袋里,侧过头去,喉结再次滚了滚,才用略沙哑了几分的嗓音道:原来你穿了两件。
    明明知道只是个意外,可听到时风钺这样漫不经心又浑不在意的玩笑语气,不知怎地,他却觉得一股闷气上涌,燥得他倏然扭头,张嘴就想要斥责追究他刚刚的行为,到嘴边的话,在视线触及时风钺红得滴血的耳朵时,又咽了下去。
    时风钺一手插在兜里,目光散漫地望着远处,若是忽略耳朵,单看侧脸确实云淡风轻。江臣眸光微动,蹙起的眉心一点点舒展,眼底光芒几经闪烁,最终垂眸敛目,语气有几分不经心的缥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怕冷。
    哦?时风钺回眸,却只看到江臣越过他往前走,买菜。
    没走几步,江臣脚步一顿,拐角处走出一个少年,他推着一辆购物车,目光搜寻着周围,似在找什么。
    目光经过此处,少年目光一顿,眼眸微微睁大稍许,像是迟疑不敢置信,语气却是纯然的惊喜:江臣?
    江臣微微颔首,向前走了几步,在少年一米开外站定:尤久雨,你怎么在这?
    尤久雨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会在自家小区遇到江臣,他似乎比上一次见长高了些,说话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润温和,他压下有些加速的心跳,抿抿唇笑:我家住在这,你呢?
    江臣没注意他眸底的光,视线落在他推着的购物车上,随口道:陪人出来买菜,你推的购物车就是我们刚刚不小心推前面去的。
    我刚刚看到它滑出来,正在找它的主人。尤久雨连忙将购物车还给江臣,两人也因此离得更近,他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往后放了些,小声道:最近我自己写了一首曲子
    这位是?
    时风钺走近,一只手随意放在购物车推杆上,视线轻轻扫过尤久雨,垂眸问江臣。
    尤久雨。江臣想了想,道:上次贺千炀的生日宴,你应该见过他,他拉了一首小提琴曲。
    是吗?时风钺漫不经心地掀了下眼皮,淡淡看一眼尤久雨,又落了下去,语气懒散:没什么印象了。
    江臣本就推着购物车,时风钺过来之后也搭了一只手放在购物车上,人站在他侧后面,他的手臂几乎贴着时风钺的胸膛,连两厘米距离都没有,刚刚说话时,时风钺换了个站姿,身体的重心前倾,看似离江臣远了些,实则说话时吐息都仿佛就在他耳边。
    而这个站姿,在尤久雨看来,就仿佛时风钺将江臣抱在了怀里。
    时少。尤久雨略显腼腆的打了声招呼,再次看向江臣,声音依旧轻,多了几分期冀:江臣,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听听我写的曲子。
    江臣有些诧异:你自己写了曲子?
    尤久雨轻轻点头,笑容羞赧,却忍不住用期待的视线看着江臣。
    我江臣有些不忍拒绝。
    要是你有时间的话,把之前欠我的饭都给补上吧。时风钺从江臣身边货架上拿了一袋麦片,看也不看丢入购物车中,语气淡淡。
    江臣把到嘴边的答应咽了回去,笑容里带了几分歉意:抱歉,我最近事情很多,不太有时间。
    没关系。尤久雨立刻表示理解,不但没有丝毫不高兴,相反似乎还因为开口麻烦别人而多了几分羞愧,他红了脸颊,鼻尖都浸出小小的汗珠:你都高三了,肯定非常忙,是我不该不分时间提起这件事情。
    虽然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但是过一段时间我应该时间会宽松一些。江臣对尤久雨印象不错,想到他的经历,也有些隐恻于他的小心翼翼,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有空了,我们再约一个时间。
    尤久雨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
    江臣莞尔:当然。
    尤久雨报了一遍电话号码,江臣掏了下手机,摸到空空如也的裤兜,动作一顿,这才想起刚刚在会所套房里的时候,他接了个研究所的电话之后,随手就把手机放在桌上了。
    不好意思,我忘带手机了。江臣收回手,利落的重复了一遍刚刚尤久雨报的电话号码,道:不过我已经记住你的号码了,到时候回去我再存进手机里。
    尤久雨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踌躇一会,还是小声道:我可以记住你的号码吗?
    江臣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笑道:你还有事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尤久雨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弯着眼睛,语气轻松喜悦:再见。
    江臣颔首笑道:再见。
    等到走出尤久雨的视线,超市里又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江臣推着购物车,注意力却不知为何集中到了两人的脚步声上,他垂眸一片,发现他和时风钺不但脚步声十分整齐,就连迈出步子的距离以及抬腿都一模一样、
    139678XXXXX、267XXXX时风钺忽然开口,报了一串十一位数和七位数的号码,报完脚步一顿,垂眸睨着江臣,道:你能背下来?
    江臣曾经最高一次性能够记忆上千个毫无规律的数字加字母组合,时风钺这串还不到一百个数字的号码根本难不倒他,几乎不需要思考,就毫无差错地将时风钺报出的数字重复了一遍。
    行。时风钺嘴角轻轻勾起,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悠悠道:这些分别是我我私人手机、工作手机、备用手机以及几处常住的房子的座机号码,回去记得存手机里。
    第110章 穿回来第一百一十天
    回到会所套房, 江臣径直去了厨房整理刚刚买回来的东西。
    料理台边,他有条不紊的把每道菜需要用到的材料分类放好, 时风钺已经脱了外套, 换了身家居服走过来,江臣抬眸,扫他一眼, 拆开刚买的鸡腿肉,将注意力移回原处。
    时风钺往旁边冰箱一靠,将手里的手机手机递给江臣。
    江臣余光瞥见,随口道:干嘛?
    时风钺斜倚着冰箱,保持着把手机递给他的动作, 懒洋洋道:检验一下你的记忆力。
    我已经存了你一个号码了。
    江臣没接,拿出刀子就开始在砧板上处理鸡腿, 动作仔细利落, 三两下就剔除了鸡腿的骨头,然后将鸡肉切好。
    时风钺盯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指尖,然后拇指轻轻摩挲食指和无名指, 刚刚在超市时,就是这两根手指不小心擦到了江臣的背柔滑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停留, 时风钺将手揣进了口袋里, 站直身子,把手机明晃晃放到了江臣眼前,语气有丝挑衅:忘了?
    江臣抬眸, 猜出他故意激他,但是时风钺的性格他已经十分了解了,这时候不让他得逞,这顿饭在他锲而不舍的干扰下,就不就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了。
    长江。他声音清越,淡淡道:打开通讯录。
    时风钺捏着的手机屏幕亮起,很快打开了通讯录界面。
    江臣道:储存联系人。
    手机屏幕再次跟随指令,江臣把之前时风钺报的一长串数字重复了一遍,并且准确无误地把每一个号码对应的手机以及座机做了区分备注。
    等到所有的号码储存完毕,江臣也处理好了几个鸡腿,他将鸡腿肉放入一旁已经准备好的碗里,腌制鸡腿肉的调料也行如流水般按照比例放入,他随手抓了抓鸡肉让它更加入味,做好这一切,才挑眉看向时风钺:可以了吧?
    时风钺将手机放入自己口袋,勾着唇往前倾了些,垂眸看向江臣正在处理的虾,问:准备做些什么?
    茄汁大虾和照烧鸡。江臣道:我比较擅长的两道家常菜。
    这虾真新鲜。时风钺道。
    江臣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觑他一眼:因为是你挑的?
    倒也不完全如此。时风钺勾唇:你也帮忙称重了。
    江臣抬起手里的虾朝他甩了甩,本就活蹦乱跳在挣扎的虾随着他的动作挣脱,呈现一条抛物线,啪叽一下蹦到了时风钺鼻梁上,扭动着拍打着从鼻梁滑下,自己跳回了调理台的水池里。
    不知为何,江臣忽然想起后世曾有追星的粉丝吹彩虹屁时,常说的一句话: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现在,这只虾做到了。
    江臣看到时风钺应激闭上的眼眸缓缓睁开,一脸嫌弃地抹掉流到唇边的虾腥味水珠,然后对他露出十分不善的神色,江臣憋了又憋,视线停留在他依旧留下一条水线的鼻梁上,终于没忍住微微弓起身子,手撑着料理台,喷笑出声。
    腥味就在嘴边,似乎还有些流入了嘴里,时风钺再次抹了下嘴,不爽地眯起眼:很好笑?
    你觉得呢?江臣撑着料理台,抖着肩膀抬头看他,见他一下又一下的抹嘴,笑得更加难以抑制,与此同时还不忘揶揄:味道怎么样?
    你想试试?时风钺放下手,逼近半步,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臣,点漆般的黑眸本就锋利,此时裹挟着怒气,更加摄人。
    江臣倒是不怕他这一套,见他逼近也不示弱,顺了顺差点笑岔的气,站直了身子,视线与他齐平,脸上笑意依旧,调侃道:现在也有不少人爱吃生虾,醉虾就是其中一道,我问问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时少爷的口味罢了。
    我口味和你基本一致。时风钺凑近他,几乎鼻尖相对,背后的光芒被他挡了一半,眸光都仿佛晦暗起来: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口味一致?江臣气定神闲,哪怕呼吸交融,也丝毫不退。
    时风钺眼眸微眯,目光扫过他偏粉的唇,之前他就在想,一个男孩的唇形怎么也能长得这么好看,还有侧颊那颗梨涡,简直让人想要他眸光明暗,再次凑近些许。
    两人鼻尖相抵,却似乎都未察觉,只直直对上彼此的目光,仿佛有一分退让闪烁就会输掉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江臣先避开了视线。
    时风钺的呼吸清浅微凉,像是他这个人,可不知为何,这样的凉意不但不让人觉得冷,反而让江臣从心底里浮起一丝燥,像是刚刚在超市时听到时风钺随口带过的话,又像是很早之前每次从时风钺那得到一个答案,然后欠下的一顿又一顿还不清的饭。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时风钺堪称完美的唇上,眸光微暗,没由来地,嗓子有些发干。
    鼻尖已经交错,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能用毫米计算,江臣与时风钺同时抬眸。
    房间的暖气温度正相宜,可气温却似乎还在上升,料理池的青虾活蹦乱跳,偶尔溅起水花,是这片空间除了呼吸之外唯一的声响。
    唇上一凉,江臣视线错愕下移,白玉似的指尖抵在他的唇上,微微粗粝的指腹在他唇上摩挲两下,时风钺退开些许,收回了手,眼底情绪已经悉数敛去,声音却比之前哑了几分,喜欢这个味道?
    江臣回神,后退了半步,用手背抹了一下唇,闻到了淡淡的腥味,这才想起,刚刚时风钺摩挲他下唇的手指,是他之前揩拭自己唇瓣的手指。
    心跳似乎快了些,压下去的燥又往上涌,江臣垂眸抓住一只蹦出料理台的青虾,动作利落的去头开背去虾线,然后放入透明碗里,情绪才平复了下来,语气随意:我处理虾,闻到的味道可比这大多了。
    时风钺视线落在他垂首时露出的修长颈项上,眸色瞬间暗了下去,又顷刻间掩饰过去,他轻哼一声,移开视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希望等会儿做出来的不会有腥味。
    放心。江臣也在纷杂的情绪里接他的话,声音却有些飘忽:保证好吃。
    嗯。时风钺点点头,重新倚回了冰箱:我相信你。
    厨房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江臣将一盘虾处理完,时风钺犹如实质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他擦了下手,随口道:你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做?
    时风钺站直,似乎早就等他这句话: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把青椒红椒切了。江臣退开一些,让他看到其他材料的位置:还有剥蒜。
    时风钺从善如流,洗洗手之后就接过了江臣手里的刀,很快就根据他的要求切了起来,江臣瞥了一眼,惊讶于他利落的刀工,转念一想,时风钺做手术要拿手术刀,可比切菜的难度要大太多了,切菜切得好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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